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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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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年下 近水楼台

  小太子很是安静,把徐多的手攥得紧紧的,小脑袋慢慢开始东张西望。
  虽说是徐多在牵着他,可徐多看眼色的本事出神入化,小太子的视线往哪一飘,他就明白该往哪个摊子去。
  其实带他出来一点都不吃力,小豆丁乖得不得了,除了偶尔会转转眼珠子,几乎全程由徐多乖乖地牵着,不说话也不闹腾。徐多本还因为没带侍卫而吊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他和小太子在一条长街上随意闲逛,走走停停,他不时地低头去瞧小太子的神色,突然见小豆丁眼底一亮,脚下也突兀地顿住了。
  徐多察言观色,问道:“小主子喜欢那个铺子?”
  小太子没回答他,握着他的手直直往那边走。
  那铺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却全都是缩小成五分之一的版本,没有杀伤力,只能给孩童耍玩。老板一见衣着华贵的小公子带着奴仆走来,立即喜笑颜开,殷勤地躬着身。
  小太子盯住了一把小铜剑,松开徐多的手特意拿起来认真地瞧了瞧。
  “小公子喜欢哪把?我这可都是上乘的好货,都是货真价……” 
  徐多嫌他话多,指向铜剑,直接问道:“这把多少钱?”
  老板转了圈眼珠子:“三两。”
  这是明摆着漫天要价宰贵客了,徐多不跟他讲价,他把手往袖子里一伸,脸色顿时僵住。
  他的钱袋被偷了。
  徐多和小太子简直是有点灰溜溜地从那家铺子离开,徐多无地自容,倒还是小太子无所谓地继续走,仿佛从来没有心仪过那把铜剑。
  徐多几次仔细地去确认小太子的表情,除了一小点的失落,实在是没看出不舍、难过或是要吵闹的前兆。可那么一咪咪不易察觉的失落却令他羞愧难当,他真是个蠢奴才,带主子出宫怎么能不把银子看好。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番,自责却一点也没消减。
  同样是在瞎逛着,却没了先前的一半恣意。徐多有些出神,再次停下脚步是在一个首饰铺前。
  徐多几乎想把头埋进地下,连把铜剑都买不起,还提什么首饰。他并不觉得是小太子在故意为难他,反而愈加怨恨起那个偷钱袋的贼。
  但他还记得自己的本分,歉然地对小太子道:“奴才失职,奴才回去后一定让人把那把铜剑买给小主子,就是整个铺子买下来都可以。”
  “你刚刚一直看着这里。”
  徐多一呆,什么?
  “你一直盯着这边。”小太子边说边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无意间瞟到一眼,瓷娃娃般的小脸倏地绽开一朵笑容。
  “徐多,你还在手上画花。”小太子盯着徐多的手腕,扑哧一声笑开。
  徐多第一次见小豆丁笑得这么开心,眼睛微微弯成两个小月牙,里头的幽暗与凌厉荡然无存,留下孩童的活泼无邪。徐多感觉整个世界倏忽明亮起来,天底下只有这个漂亮的雪娃娃在冲他笑。
  徐多突然恼羞成怒,辩解道:“这不是奴才画上去的!奴才生下来就有这个,这是胎记,很多人都有的!”
  小太子显然不懂胎记的意思,单纯地认为徐多自己在手上画了一朵花,还是呵呵笑着,眯着双眼,透出点儿傻气。
  徐多又体会到那种柔软蹭过心尖的感觉,脸上的羞涩退散去,浮现出平日的宠溺。他正准备再啰嗦地解释一番,一个猛力突然撞开了两人牵住的手。
  “小主子!”徐多惊呼一声。
  只见一个女子身着艳丽长裙,青丝挽起一个简单的碧落髻,面上透露出几分年龄的痕迹,可眉眼如出水芙蓉,仿佛时间的沉淀也成为她的一种独特风韵。然而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却发丝凌乱,神色狼狈,夺路而逃一般撞上了两人。
  女子先是匆忙中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立刻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看。
  主仆二人都没把她当回事,抬脚便要离开。徐多听见小豆丁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还没听清,正想低头问清,却被那个女子猛地止住了动作。
  女子紧抓住徐多的手腕,呆愣地看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命门被扣,徐多顾不上其他,当机立断运起了内力,企图把女子震开。
  那女人似乎想不到徐多会突然用上内劲,瞪圆了杏眼,立即也使上相抗的力量,不想两股内力相撞竟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徐多一惊,他与女子非亲非故,素未谋面,可内力却是这般契合。
  “诶,那边的,有没有看见一个大红色花衣服的女人?”
  两人正在胶着之中,远处突然传来大声的询问,徐多感觉扣住自己的手一抖,内劲迅速抽离。女子慌乱地松开他,起身就跑,临走前还深深望了徐多一眼。
  徐多有些莫名其妙,全然不能理解陌生女子的眼神。或许只是个认错人的疯癫女人,徐多没往深处想,看看天色,也该是回宫的时辰了。
  摆脱掉那个神秘的女子,徐多刚松下一口气,下意识往旁边一探,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小太子不见了!他的小豆丁不见了!
  徐多顿时脑子一懵,六神无主地手都不知往哪摆好。
  心在胸腔内狂跳不止,无论徐多怎么努力镇定下来,都无法冷静。小太子不见了,这让他怎么办啊……他颓然地抱住头,几欲崩溃。他怎么会跟那个女子纠缠在一起,他为什么不听小豆丁把话说清,他怎么能把一切都搞砸……徐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夜晚的街上乱闯乱撞,怎么都寻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徐多。”
  徐多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转身,看见小豆丁朝他一步步走过来,顿时双腿一软,蹲在地上。
  “小主子!您跑到哪儿去了!可把奴才吓坏了!”徐多是真的经历了一场浩劫,他倒是没做回去后会被如何处置的设想,满心满眼生怕小太子被人拐了去。他的小豆丁是生来高贵的天之骄子,还没被他养胖,怎么能受一点点苦。
  徐多自顾自地把小太子归在了自己的羽翼下,深感自责,担惊受怕地如同心脏被刀生生剜去一块,他前一刻绝望地几乎在大街上哭出来,这一刻失而复得欣喜若狂。
  他哪里想得起责备乱跑的小豆丁,恨不得甩自己几耳光,照顾不好自家主子的奴才都是该下地狱的!
  “小主子……”徐多轻唤了一声,语气哀戚又喜悦,想抱又不能抱,只好把一腔复杂情感都糅杂在这一声呼唤之中。
  小太子明显被他的一系列反应唬住了,有点无措地瞧了瞧左右,道:“徐多,你哭什么?”
  “奴……奴才是高兴。”徐多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真的很想搂住小豆丁,可手虚虚地抬起,不敢放下。
  天真的小太子不能理解徐多的激动,但孩子天性的敏感驱使下,好像有点明白徐多的心思,张开两只手臂环住徐多的脖颈,道:“徐多,你不要哭了。”
  小太子的两只小手臂蹭地自己后颈发烫,徐多耳边钻进他平稳稚嫩的一句安抚,仿佛心中的焦急、绝望、愧疚都被那点灼热熨平了,被那声抚慰哄散了。
  徐多在顷刻间快速恢复了往常的自己,待小太子放开他,重新牵回那只小手,与他平视着,温声问道:“殿下跑去哪儿了?看见什么好玩的?”
  小太子见奇怪的徐多又变回了很好的徐多,他喜欢这个奴才,所有的奴才里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徐多了。从小到大的奴才中只有徐多会逗他开心、陪他玩,他心想自己也要对徐多好一些,这样徐多应该也会一直一直对他好。
  这是个很简单愉快的等量交换,小太子的脑袋瓜里飞快计算完,觉得有点高兴,挣开徐多的手,伸进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物事,有点献宝地捧到徐多眼前。
  “给你。”
  徐多朝他掌上定睛一看,是一串普通的玉珠镯子,徐多愣住,小豆丁先前就是去给他买这个东西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后怕,虽然这只是个普通的镯子,但由小太子亲自买了送来,对徐多而言,也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他没有立即接下那个礼物,先问道:“殿下如何买来这镯子的?”他可记得小太子是分毫未带出宫。
  “本宫换的。”
  徐多刚微微露出疑惑,小太子紧接上一句:“用小锁换的。”
  徐多震惊在原地,他见过小太子所谓的小锁,实际上那是个錾金玳瑁如意锁,可是天价也买不到的宝物,是小豆丁浑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就被他拿去换了一个暗无成色的玉镯子?!
  “徐多。”小太子见他迟迟不接,催促了一声。
  “小……小主子,奴才手上不能戴这些东西。”
  小太子一听徐多不要他的手镯,心里又难过又害怕,原来徐多是并不打算一直对他好的。
  知道了这个事实,小太子有些伤心,可也不至于落泪,他在不长的五年里体味过数次同样的滋味,即使想不通,也被动接受了。
  然而他掌心一热,抬眼看见徐多如获至宝地从他手上拿起那条镯子,小心地拉开衣襟,把玉镯子妥帖地放进里头,靠近心脏的位置。
  小太子望着他。
  徐多心里的快乐一直在血液里跳跃,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快乐,令他都有些无所顾忌,口不择言道:“小主子,既然换了钱,怎么不把那把铜剑买下来?”
  小太子一听,立即皱起小眉头,他觉得徐多说出的话十分错误,严肃地纠正他:“那是用来给你买镯子的,不能拿去买剑。”
  徐多一怔,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方才的快乐更加愉悦的事,他讨好地一笑,压低声音道:“奴才谢过殿下,奴才一定会好好珍惜。”
  小太子浅浅地笑了笑,把手伸给他,示意他握住。
  “徐多,回去了。”
  徐多牵住他的手,站起身,恭敬道:“是,小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伍
 
  小太子自从有了太傅,从心底里对徐多的感情似乎更加深厚了起来。他知道是这个人帮了他,因为他只告诉了徐多自己的愿望,徐多很快就帮他达成了。
  可这仅仅是是小太子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在徐多的角度看来,小豆丁离他愈来愈远了。
  往常徐多抽了时间去太子宫,无论何时,小豆丁总是安静地站起身,沉默地迎接他,令徐多也会有种被人等待着的感觉。
  可打自这个学富五车的太傅来了,小太子再也不能时时刻刻“等待”着他,甚至有时徐多已经在一旁伫立了半个时辰,小太子都浑然不觉。
  徐多心里好像长了个疙瘩,膈应得很,却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他看着小豆丁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老东西,两颗大眼睛从未如此炯炯有神。这种不爽迅速地飞飚至顶点。
  小太子的太傅是个冥顽不化的老家伙,想耍点手段贿赂他提早下课绝无可能。徐多毕竟算是个大忙人,总有顾不上又放心不下的时候,偶尔就只能仗着权位向太子宫里的丫鬟奴才们打听打听消息。
  “徐公公啊,殿下最近身体安康,晚上也没踢被子了。”
  “嗯,殿下今日做了什么”徐多状似随口一问。
  “殿下刚刚起,唤了奴才端水进去,殿下不让奴才们亲近,自行打理好了。”
  徐多满意地哼了声。
  “徐公公,那个,上次奴才跟你说的……麻烦徐公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嗯?不想待太子宫了?想到陛下|身边做事?”
  那太监不住地点头。
  “帮你说几句是小事,但你也知道陛下耐心不好,说多了……”
  “徐公公,一点小意思……”
  那太监连忙打断徐多,从偷偷摸摸给徐多塞了点东西,一脸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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