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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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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年下 近水楼台

  小太子也不恼他,渐渐软化,心里惦记起另一件事。徐多在他面前或是恭敬的或是温顺的,唯独一次暴露凶狠也不是冲着他来,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徐多还身怀武功。
  小太子在思忖着这些,便沉默了点,徐多以为小豆丁还处于惊吓恐惧中,身体上的伤不说,也不知会不会留下心病。这么一揣测,徐多顿时气得胸口发疼,恨不得把当时行刺的人拆骨入腹。
  “徐多。”
  “奴,奴才在。”
  小太子没看见他苦大仇深的表情:“徐多,你会武功?”
  “奴才会!”徐多急急地接道,怕无法证明自己似的拼命解释,“奴才武艺不精,以后一定日夜勤加练习,绝不让这等事再发生第二遍。”
  小太子见他惶恐成这样,想了想,眼睛好像不是很疼呀。他抬起手去摸眼角,白嫩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纱布,徐多心底一颤,犯起狗胆一把抓下小太子的手。
  “殿,殿下,不能碰!”
  徐多攥着小豆丁的手,掌心都冒出汗:“殿下,这伤口碰不得,当心感染。”
  徐多这样说了,小太子也就作罢,撇了一眼两人相握的地方,徐多看他眼色,立即松开手。
  徐多这么关心他,小太子感受到一些温暖,便对他笑了笑:“本宫不疼。”
  刀剑划的伤哪能不疼啊,徐多只当小太子从小受过苦,不把伤口放在眼里,心中愈加难过。
  “奴才明白了。”徐多暗下决心,狠练武功,再不能让今日的事重蹈覆辙。
  小太子见他很乖,有点开心地拉住徐多的衣袖:“徐多,你会武功,你教本宫。”
  徐多一怔,连忙推脱道:“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徐多又变得不听话,小太子松开他的袖子:“嗯?”
  小太子小脸面无表情望着他,徐多当即体会到久违的压迫感,低声道:“奴才是下人,殿下即使想习武也不该是奴才来传授。”
  小太子没接茬,不高兴了。
  “更何况奴才武艺平庸,不够资格教导殿下。”徐多慌了,跟在小太子屁股后头继续解释。
  “……”
  “殿下若是实在想学,奴才可以向陛下请示。殿下想做什么,奴才一定……”
  小太子突然转身看着他,道:“徐多,你答应过不骗本宫。”
  “殿下……”徐多脸色一白。
  “本宫没有让你告诉父皇的意思。”小太子收回视线,不愿再看他,“你先回去吧。”
  小太子把他推到千里之外,徐多心里便真的有些发凉。他实在低估了他,小太子虽然只是个孩童,但亲眼看见过他击退众人,以他认真仔细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相信他那套“武艺平庸”的说辞。
  他不清楚小豆丁会怎样想他,心里百般煎熬,自己对小豆丁一向予取予求,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次从此被疏离。
  可看小太子铁了心挥退他,徐多不敢多加请求,黯然道:“奴才告退。”
  徐多看着小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宫殿内,半晌才转过身讪讪地往回走。
  他其实并不是刻意隐瞒。徐多一身武功全部由干爹传授,他死活不愿透露,没有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派功夫分明只能是阉人才能习之。
  照顾小太子这么久,徐多也大约琢磨透了他的性格。也许对小豆丁来说,阉人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但对徐多而言,实在是无法启齿且自惭形秽的。
  他以前与人交往太浅,甚至看到一些下层的奴才还会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但自从认识了小豆丁,卑微感就成了一颗深埋心中的种子,从来没有人让他体会到如此深刻的遥不可及。
  他虽然一直以奴才的身份自居,但也不愿意在重要的人面前暴露丑相。让他对着小豆丁说自己是个阉人,还不如从他身上割去一块肉。
  他因为小豆丁的冷淡,整日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好不容易等到尚武帝歇下,他才偷得一刻空闲,又偷偷摸摸跑去看小太子。
  不过四五日的时间,徐多却觉得分外难捱,心里的担心实在太多,但他知道自己不亲自跑去,小太子绝无可能主动来求和。
  徐多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间,只想瞧瞧小豆丁的睡脸以求安心。他放轻脚步再次潜入太子宫,却没有发现像往常一样遵守作息乖乖睡在床上的小太子。
  徐多心头一紧,四下寻人,终于在偏殿前的一块小空地上看见了小太子。
  可他还来不及上前,看清小太子的动作后,身体一滞。
  小太子握着一根树枝,像是边回忆边出手,似乎是因为回忆有点吃力,动作显得缓慢了,但每一步都认真到位,还挺有模有样。
  徐多紧咬下唇,小豆丁这分明是在模仿那日他发狂前的一招一式。
  在一个转身向前一刺后,小太子敏锐地发现了阴影下的徐多。
  他放下手,朝徐多走了两步,露出一边小梨涡:“徐多。”
  徐多站在原地不动。
  小太子疑惑地又走进两步,看清徐多僵硬的表情,心想徐多真是小气,都偷偷过来找他了还装着不高兴,扯了扯徐多的袖子,毫不介怀地笑笑:“徐多?”
  徐多第一次生起小太子的气,他头脑发热,一时把小太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即爆发,口不择言地训斥起来:“殿下,您怎么这么不懂事!奴才的武功不是您能练的!您的伤还未痊愈,您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难道真的要让奴才操心死,殿下才高兴吗?!”
  “……”
  小太子登时沉默下来,松开徐多的袖子,似乎在细细思忖他的话。
  “徐多,本宫不想看见你。”
  一盆冷水突然浇下,徐多猛然回神,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冷汗连连道:“奴才罪该万死……”
  “徐多。”
  徐多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异常的压迫,小太子唤他名字时总是淡淡的,带点稚气的软糯,但这次隐隐藏了怒气。
  “你走吧。”
  小太子偏过头去,小脸绷起来,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
  徐多浑身发冷,心里实在也还气着,却生生被压制下去。
  徐多想象以往一样追过去,却定住了脚步。他想他这次一定不能让步,虽然心里也难受也心疼,但对小豆丁的纵容绝不是建立在任他肆意伤害自己身体的基础上的。
  徐多弯腰把小太子落在地上的一节树枝拾起,捏在掌心凝视着,许久想不出主意。
  ===
  这次不像是先前小太子意志不坚定的疏远,任是徐多怎么想方设法地哄,小太子是铁了心不愿意看到他。都说小孩子生不了多久的气,可偏偏小豆丁不是普通的孩子。徐多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小豆丁身为太子的强硬,说了不理他,就是一个眼神也不给。
  徐多心里叫苦不迭,心中的气早就过了,只想与小豆丁重归于好,但小豆丁就是不给他机会。
  徐多来得太频繁,小太子不想跟他周旋,太子宫干脆闭门不见人。徐多可委屈了,他做的所有事也都是为了小豆丁好,怎么小豆丁就是不懂呢。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小豆丁年仅五岁,已经超乎了同龄人得成熟,偶尔任性一下反而难能可贵,叫他想怨也怨不起来。
  思来想去,心中对小太子的想法已经复杂得无法阐明。然而无论徐多如何心如乱麻,他却没有时间精力再去太子宫——尚武帝的生辰将到了。
  尚武帝对自己的寿宴毫不在意,一切都扔给礼部打理,也没兴趣过问细节。
  而徐多从十几天前就开始盼着这一天,虽然近日把他忙得焦头烂额,但心头存着期望:到寿宴那天,小豆丁即使再不想理他,也必会与他见面。
  几乎所有的大臣们都为尚武帝的后宫之事着急,尚武帝无心情爱,平时对这些大臣们忽悠忽悠打发了,如今大好机会,尚武帝不得不参宴,各路大臣纷纷安排各色女子上台大秀才艺。
  尚武帝露出颇有兴趣的样子,但徐多心里清楚得很,陛下根本无聊地快要睡着了。
  “陛下。”
  “诶!”尚武帝精神一震,眼睛发亮得对上他家太监总管。
  “小多子你有什么事?”对于把自己从水生火热中解救出来的徐多,尚武帝笑得亲切和蔼。
  “陛下,太子殿下不能再喝了。”
  尚武帝顺着徐多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有人在给小太子劝酒。
  尚武帝这下不高兴了,景儿好歹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些大臣们明面上费劲心思地讨好自己,私下却对大安的太子不尊不重。
  可心里是这么想,嘴里说的却是:“景儿怎么喝成这样,一点没有太子该有的样子。”
  “陛下,殿下平日不喜饮酒,但从没忘过自己的身份。刘大学士常常夸赞殿下勤奋聪颖,奴才看殿下这次的伤势仅仅休息了三日,又重新唤了太傅去教课。”
  “是吗?景儿当真这么乖?”
  在育子方面,尚武帝确实还单纯得很,一股脑儿地相信自己贴身奴才。
  “是的,陛下,太子殿下一直将陛下视为榜样。”
  徐多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虽然他也根本没弄清小太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没人比他更明白尚武帝喜欢听什么。
  果不其然,尚武帝顿时表露出几分作为父亲的慈爱,可立即又露出一丝苦恼。
  徐多心领神会,道:“殿下年纪小,对金银宝物没有欲望,陛下赐下一些贴身之物必能令太子殿下感动。”
  尚武帝释然地点点头,随即斜了徐多一眼,轻哼道:“小多子你很了解朕的儿子嘛。”
  徐多连忙否认:“奴才大胆揣测圣意……”
  “行了,你就会耍嘴皮子。”尚武帝想了想,“景儿要用什么药从太医院尽管拿,等会你把朕的紫玉露也带过去,虽然是男孩子,脸上还是不要留疤的好。”
  “是,陛下。”
  领了圣旨前来,太子宫也没有理由再将他拒于门外。徐多揣着七分欣喜三分紧张,宣读完圣旨,立即暗示刘元把旁人撤走,自己留了下来。
  “徐多?”
  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徐多一抬头,看见离自己很近的小豆丁。
  小太子看来真是喝多了,小脸涨得红红的,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似乎前些日子的冷战从未发生过。
  徐多觉得他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多瞧几眼,不舍得让他变回之前那个又冷又硬的样子,可轻叹口气,还是把事先备好的醒酒汤端过来。
  小太子不动手,就脸蛋红红地望着他。徐多笑笑,执起汤匙,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
  待小太子渐渐露出清醒的神色,徐多放下碗,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捧到小太子面前。
  “殿下,这本书是奴才特意为殿下选的,殿下先练着这个,可好?”
  小太子没有应他。
  徐多噙着一抹苦笑,鼻子发酸地对视着小豆丁,小声道:“殿下,奴才不是骗您,奴才的武功只能传给阉人,殿下是学不了的。”
  小太子眨了眨眼,伸手去接过那本书,书面上写着疾风步法。
  这当然只是一本强身健体的书籍,徐多自然不敢乱给小豆丁武学书。但小太子毫不怀疑地以为徐多终于答应教他了,脸上融化冰雪似的露出一点点的好奇和期待。
  小太子快速地翻完一整本书,合上,摸了摸书皮,抱着它小跑到床头,小心地把它和小暖炉并排放好后,才重回到徐多旁边,望着徐多,正色道:“徐多,你操心本宫,本宫不会高兴。”
  徐多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那时训斥小太子的气话。自己都忘了,没想到小豆丁清楚地记了下来,还认真地跟他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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