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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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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守着回忆,太孤独。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语非远远就可以看见心水书肆门庭若市的景象,几抹身影正忙忙碌碌,显然他们的造访又碰上旬朔的出刷之日,所以才会看见一群等着添购新书的人塞满整间书肆。可任他的目光如何逡寻,他就是没找着那总带着寂寞笑容的人。
  某方面来说,他们都是寂寞的。他们都曾那样孤单。人结交志同道合的友人、和倾心的意中人成亲也都是因为害怕孤单吧?打从呱呱坠地后就在俗世中寻寻觅觅也是因为此故,鲜少有人生下来便是成双成对,大都花去泰半岁月在人海中探求知己,抑或是,转世时遗失了的另一半魂魄。
  心的完整,是同样在红尘中打滚的人最后依归。
  莫离没有跟莫依说过,每到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思念起那双云游四海、几乎居无定所的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安好?
  语非没有对自己的兄弟提起,每当他看见其它孩子欢欢喜喜与亲人相依偎、和自己的手足亲昵玩在一块儿时──自己的心里有多怆悢?
  没有人喜欢孤寂,但有些时候却身不由己,道路是自己所选择的,既然走了,就不容后悔也绝无回头路。
  没有所谓的早知道,只有悔不当初;更别提希冀岁月能停留在永恒的那一刹,欲扭转过往只是一种谬妄。
  因为那是自己早已做出的决定,要由自己在未来承担负责……
  「……又在想什么呢?叫你这么多声都不应我。」同样远远观望许久的莫离伸出霸道的手紧扣住心事想得出神的人的纤腰,话里多了分孩子气的埋怨。
  那人没在书肆里待着呢……难道又跑去种那些不分时节绽放的花花草草来怀念某人了?
  不是他尖刻,他真觉得这一切都是司徒光霁自己招致的,是他过分宠溺那人才导致今日别离的心殇。他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单是那家伙只有在看见司徒光霁时,才会绽放出甜如蜜的璀璨笑靥就可以窥其一二……不过,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离去却还咬紧牙关成全──这样的爱会不会太伟大?
  他不懂所谓的心胸宽大,可既是彼此心属就该厮守在一块儿,即便病老都不弃不离吧?他不晓得那两个「情」字花了十余年才学会怎写的人的想法,但他承认他是自私的,倘若今日求去的人是语非,他绝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枯等,他会对他嘶吼出所有愤懑及快要让他灭顶的衷情,即使抛官弃爵也会死跟着他,他们必须如比翼鸟、连理枝般成对成双……好吧,他承认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舍不得放开怀中人。
  爱情是绵密的网,一旦身陷,就是无法自拔的沉沦,他无法想象没有语非的日子,那样清冽的笑,那样温柔的话语,那样熨烫在心的俪影,那样令他心悸的白梅芬芳……要是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些……
  脑中一闪而逝的假设令他心头一阵紧窒,环拥某人腰际的大手扣得更紧。
  「莫离?」直到腰间传来轻微颤栗,语非这才回过魂,扬首对上那灼灼的目光。
  总是这样,就是这双满溢包容的翠眸囚困了他,让他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非……我们要相守一生一世,我对你绝不离不弃……」他的非哪……或许他从不吝对语非表达满腔爱意,但他始终没让那样贴心的人知道自己的焦躁不安。纵使他将言是突如其来的离去,一半原因归咎于司徒光霁的过度纵容,可他仍不由自主会担心起与言是流有同一血脉、甚至共享同一副身躯的人,哪天也会由自己身边叛逃,让他饱尝相思的煎苦。
  看着语非空荡荡的右侧衣袖,他眼底闪过矜怜与更多的不舍和自责。那是他一手造成,心被撕裂却无法言喻,永不磨灭的伤痛。
  自己卑劣的证明。
  大掌覆盖下的肌肤烫得炽人,语非因他没头没尾却略带感伤的话而眼帘半垂,碧绿的波光焰焰漾漾,一颗心对他疼惜的语气万分不忍更狂跳不止。
  都快六年了呢,自己怎么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一样,因为他的情话而小鹿乱撞?
  笑着自己的痴态,语非一贯轻柔的话逸出口,破碎在来势渐大的风雪中。
  「别再胡思乱想,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反悔离去的。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一生一世,我要生生世世。」
  自私的不只有莫离,没有人在被人捧于掌心呵护多年后能忘却那样的宠溺,最少,他不能也不愿放开那总将自己纳入其下庇护的羽翼。
  他不只自私,而且霸道。
  曾经,他以为自己在伤心绝望后可以走得潇洒,不带任何眷恋;可是他错了,他无时无刻不惦念那映满深情的黑眸,想的全是那张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现出顽童性格的面容。
  奉献出自己所有后,才发现原来心早就耽溺了,甚至过分的自行作主让那抹令他既难堪又痛心疾首的身影进驻;放不下的,不只是点滴凝聚的回忆,也为了看不见的未来,他一直企盼,就这样两个人相偕白头。
  望了一直占有性揽住自己腰际的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小小的期望成真了呢……像梦一样。
  「你说什么?」眼看大雪纷飞,莫离忙不迭将怀中人的连帽拉紧,细心替看起来单薄的人拈去发梢霜雪,对不断迎面朝自己拂来的飞雪视若无睹,一心都悬系在语非身上的他看见那不点而朱的唇微启时,飒飒风声已将生性害羞的人难得的情话尽吞。
  「我说……」语非朝他勾勾手,示意他俯身。「不要用这种炫惑眼神看我,我很容易会错意。」小小声,他在他近在咫尺的耳畔低喃。
  原先搂在他腰侧的手震了震后瞬间抽开,在那瞬,语非肯定自己听见冷气倒抽的声音。
  「你……」莫离双眼暴突,一脸铁青。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好不容易他才忘记那场恶梦,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提出来、坏他的大好心情!
  「离……这么远,真想要离开吗?」语非澄净的眼像要沁出水,牢牢胶着在他身上,让明白他心底仍有些许不安的人心生愧欠,既想上前去一把将他拥搂回怀中给他归属的感觉,却又因前车之鉴不远而迟迟没有动作。
  莫离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望着他,脸上尽是复杂的神色。
  他的非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狡狯了?除了那个总带着邪魅笑容的家伙外,一定是他那对唯恐天下不乱的父母又多言了些什么……
  他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语非去省亲,他忘了面前温润的人和那老打着鬼主意、三不五时想撂倒他的人有相同的血脉……
  只差有没有彰显于外。
  ◇◆◇
  「天杀的!」
  在伙计一日之内第三趟跑来报告,又一家墨商改变初衷转与涧云阁合作、拒绝接受和心水书肆的合作关系后,路弃再按耐不住胸口蒸腾的怒气,大吼出声,音量之大连书肆外过路的人都侧首注目他。
  爬梳着发,路弃一脸烦躁的摀着额在书肆内走来走去,耳边尽是书墨纸商放弃心水书肆的消息。
  ──为什么好端端的忽然全都转了风向?
  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因陷入沉思而寒了张面孔,向来严峻的脸上更是凝结冰霜,让人望而生却。
  如果当家的在这,他会怎么做?如果那丫头在这,她又会怎么样处理?
  忽然,他发现自己想念起她。
  莫依的气恼神情、莫依的泼辣性子、莫依的直率爽朗,还有更多不仔细发现无法窥探,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与心疼。
  相处了几个月,他已经将他们当成一家人:司徒光霁是成熟稳重的兄长,不只因为他年岁最长,也因为他的冷静与渊博学识,让他发自内心佩服;脸上常常带着既欣羡又寂寞的矛盾表情的皇甫云是需要人关怀的小弟,或许他话不多,但眼神中总流露出孤独,让他无法对他置之不理;老叉腰狮吼的莫依虽然一副女东主、高高在上的样子,但他对她却多了份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兄妹之情却又多了几分他无法理解的情愫,他只觉得要是能天天看见她、听到她咆哮、知道她精神奕奕就会很高兴……
  他一定是病了。
  路弃因自己莫名奇妙的想法而翻了个朝天白眼。他怎么会想念起那悍丫头明褒暗贬的犀利口舌了?
  「请问一下,司徒在吗?」正当他强烈质疑自己也犯了病、抱头低吟时,珠圆玉润的嗓音在他身后悠悠扬起。
  被阻断了思绪的人一脸阴沉地回过头,却在看见来人时眼中闪过惊讶。
  「这位兄台,请问书肆东主在吗?」
  像是怕他没听清楚,语非又轻柔的重复了一次,却在看清他瞳色后,在心里微讶。
  这么多年,除了他的双生兄弟之外,他再没见过有如此青翠绿眸的人──难道是同族的?
  「你是谁?」路弃一脸防备的瞅瞪他,面色冷上三分。
  这人的模样,他见过,这人碧翠的眼眸,他认得,即便是匆匆一瞥却仍在他心中留下难忘的回忆。
  不能也不容许自己遗忘的存在。
  「我找司徒光霁,他在吗?」见他一脸敌意,莫离忙不迭将对他突来仇视目光深感困惑的人一把拉至身后,俨然扞卫者的模样,挡住两人相交的视线。
  「你又是谁?」路弃浓眉一挑,冷冷淡淡地转过身,正面迎上他黑白分明的双目。
  据他所知,那人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独身游走四方,怎么会平白多出这么一名面生的男子?
  「……你不觉得太过失礼了吗?应该先自报名号吧。」比起冷淡不输人的莫离连眉也没皱一下,用同样倨傲的神情冷哼。
  他不识得这人,但一看见他对自己心上人所展露出的一脸嫌恶,他便恼怒不已,肝火烧得旺盛。
  「莫离,别这样。」语非伸手轻扯着他的衣角,对他近乎挑衅的傲慢言论极不认同的摇着头。
  他不明白眼前初次见面的人为何这般不友善,但他以为他既会在心水书肆帮忙、一肩扛起书肆的大小琐事,就该是司徒光霁的亲信,相对的,他俩也应对他礼让三分,而非让气氛这般剑拔弩张。
  「你还阻止我,」莫离因他的多方顾忌而大感不满,不顾尚有其它书客在场,毫不留情的就指责起路弃。「他这样的作法是错的,既然不对,就该点明了告诉他。姑且不论对象为谁,他既能当司徒的左右手,就该知道这间书肆对司徒而言有多重要;倘若如此,他第一门该学的便是笑脸迎人──在场哪一个人愧欠了他?他凭哪一点对你厉色?他如果真想扛起这般大任,就该先去磨磨自己的脾气,为商不比当官,一点也不允许有架子!」
  骄者必败,这是不变的道理,尤其,他还在商,所谓的傲慢对从商者来说,一向是失败的最大主因,留不住人心往往就是因为心高气傲。
  如果参不透这层道理,那他可以早早收起书肆了,省得气跑更多慕司徒光霁雅名而来的书客。
  「莫离!」路弃显然因为他义正严词的话而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看见原先被他冷眼扫视的人曲起肱,边斥边狠狠撞上与自己拥有相等狂狷的人的腹部,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人右袖极其不自然的空中晃荡。
  「你……?」他惊讶的张大了嘴,豪不避讳地笔直望向那在风雪中飘动的衣衫。
  「停止你的失仪举动,」闷哼了声,莫离赶在语非下一波袭击攻过来之前,反手扣上他的皓腕。「劝君一句,收回自己张狂的目光。」像是要明示自己的决心,他另一手也没闲着,提握紧随身佩剑的剑柄,警告意味甚浓。
  「啧!」见他一脸端肃,向来自由无拘、脾气暴躁的路弃火气又上来了,方才的惊讶与愕然宛若朝雾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打架?成!」挽起裘袖,他用眼神示意站在门边的两人到外头去,自己则在草草交代早已习惯他来去阵风般暴烈脾气的伙计们要事后,跟着步出书肆,站在不断飞落的风雪中睇着不远处的两人。
  「莫离!」被人半拉半牵出书肆外的语非先是因事情出人意料的发展而惊诧不已,接着是不满地扳起脸,正色面前不断将他推离暴风圈、远离战火的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弄错他们两人来晋阳的目的了?他们是来陪总形单影只的司徒光霁过节的哪,不是来替他制造困扰的!
  替他将大氅拉好,自己也有样卷起袖,莫离冷淡的应着他。「如你所见,教育他。」他不知道面前看起来将届及冠之年的人和自己旧友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却清楚明白粗犷却不失俊美的他有着待磨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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