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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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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闷。
  将箸提了提后又放下,一脸欲说还休的路弃冷冷扫着对面、像个没事儿人般的姬风和正与司徒光霁谈笑、闲话家常的语非,只觉得一阵烦躁。
  这可好,什么人都共桌了。
  他在心底暗讽,眼角直瞥自己身旁的空位。
  ──老太婆跟皇甫怎么还没出现?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竟会因为没见到那结识一年多的人而感到不安稳。
  真糟……难道真把她当家人了?明明知道不可以的……他因自己矛盾的内心挣扎而蹙眉,在看见莫依与莫离打打闹闹时,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那个笑得像小女孩的人,真是老爱糗他、吼他的莫依吗?那样天真的模样是他几不可见的,但她现在却大大方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示,这让他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有点涩……
  「依妹,你去请郭大娘和皇甫了吗?」又等了半晌,还是没等到两人,司徒光霁轻问出口。
  再等下去晚膳都凉了不说,远到而来的客人及友人恐怕就要因两人而挨饿了。
  「有,他们说马上就来呀……」显然也是一头雾水的莫依正准备起身,再去看看经语非扎针后虽还是瘫软无力却明显气色好许多的皇甫云时,又像是想到什么般回头瞅望被莫离硬塞了一只鲜虾而无法说话的人。「对了,大爷……咳……」睁大眼,她很努力忍着才没让笑声冲出口,只得轻咳一声刻意忽视。
  或许,他们俩的感情真的很深厚吧,从他那不良主子愿意放下身段替他拨虾壳、小心翼翼喂他吃就看得出来……
  不过,他家大爷好象面色不善?
  「唔嗯?」见莫离又抬手准备强迫喂食自己,语非揪着眉,轻拧上他的大腿,用碧翠的眼恼瞪他。
  喂喂喂,把他当什么在养?虽然莫离老是抱怨他太瘦、抱起来不舒服,但他没见他少抱过啊?这下又努力塞这些给他,让他连好好说话都不行!
  「你替郭大娘望诊过了吗?」她怎么记得她领他进去郭洛罗房内时,郭洛罗是背对他俩缩在被窝中的?那到底……看过没?
  语非闻言顿了顿,以袖掩嘴咽下口中的鲜虾后露出一抹笑。
  「看过了,他身体很健康,没有大碍的。」
  「哦。」莫依点点头,总觉得有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见他说得那样恳切,旋即又甩去脑中一闪而逝的乍现灵光。
  「抱歉,云来晚了……」姗姗来迟的皇甫云刚踏进厅堂,一看到席上本该陌生的人时,一双眼登时瞠得老大,要不是身后随他脚步声而来的郭洛罗替他挡着,一定当场因震愕而跌坐在地。
  同等讶异的还有原先与司徒光霁对酌的姬风,他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想也不想便起身,失了态的扔下箸,间接打翻面前的觥筹。他视若无睹,只是又惊又喜的脱口而出:
  「云!」
  原以为,今生再无缘相见,只能夜半魂萦梦牵,没想到重逢时却是这般,令他以为死透了的心再次活跃起来。
  皇甫云……他认识了许多年,情感分界早已模糊了的护卫兼友人……
  他永远记得深藏不露的聂雷捆绑了皇甫云,当着他的面强逼自己吞下慢性毒药时,皇甫云撕心裂肺的痛苦低吼和因无力挽回、泪流满面的情景,他几乎感觉得到那不断溢出眼眶的泪水灼烫了自己的心,狠狠的烙下印。
  皇甫云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作词写诗时,皇甫云在他身旁研墨;他卧病在床时,皇甫云在他身旁照料;他出远门遇上盗匪时,更是皇甫云以身护着他,替他挡下迎面而来的攻击……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有这么一个对一切淡漠、却惟独对自己展现温柔的人伴着,那让他有被人重视的存在感。
  几乎是下意识,一听见他的叫喊,皇甫云掉头就往屋外奔去,顾不得外头正下着漫天大雪,仓促的神情让原先心底燃起一丝火苗的姬风满腹热情当场熄灭。
  「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逃?他这一次再走,自己还能见到他吗?他有好多话还没有告诉他、好多事没有对他说哪!姬风心里乱成一团,想也不想便要追出去,却被司徒光霁一把拉住。
  他一脸惶惶,以为司徒光霁打算阻止他。
  「外头下着雪,天冷,他身子还没好,带去给他吧。」他微笑,将搁置在后的裘袄递交给心早已不知去了哪的人。「好好照顾他。」
  他看见了,他看见姬风眼底赤裸裸的爱恋,一如当年的他,痴痴傻傻追寻那抹飘忽的身影,一追,就是十几年。
  可叹的是,十几年了,他却像虚度光阴般,还是没抓到那轻风似的人,一次又一次让他由自己掌中逃脱,也或许,他真的没有那样能力去困锁他……
  言是……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发现不知不觉中又沉缅于过往,他暗笑自己的痴愚,将裘袄塞进姬风怀里,催促着他快快赶上那人。
  微微颔首,姬风一阵风样的跑了出去,路上险些撞倒正凭着印象与感觉朝圆桌走去的郭洛罗。
  像是明白他会撞上一般,她忙不迭挪动了步伐,避开横冲直撞的人,缓缓朝桌边走去。
  「大娘,身子好些了吗?」见发仍包覆在蓝布巾下,脸上依旧蒙着白布巾的她摸索到桌缘,在路弃刻意替她摆设好的座位坐定,司徒光霁寒喧着。
  「好、好多了。」瘖痖的嗓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冷,所以多了些许颤音,「皇甫呢?」
  刚刚不是和她一起来的吗?怎么没听见有礼的他向公子请安的声音?
  「他出去了。」莫依哄拍睁着明亮大眼东看看西瞧瞧的司徒贞熙,在看清楚怀中娃娃的动作后低叫出声,「小小公子!」
  呀,怎么小小年纪就在大姑娘她胸前摩来蹭去啊?该不会长大成为登徒子吧!
  「路弃!」她恼羞成怒,因怀中娃儿不安分胡乱游移似在摸寻的动作而迁怒到一直捧着碗却食不下咽的人身上,「你又胡乱教小小公子什么了!」四书五经没吟诵给年纪尚幼的他听就算了,还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没有!」原先沉静许久的人一听见她怒斥,也不甘示弱瞪大铜铃眼冷扫着她,「为什么又怪我!」什么错都是因为他?他承认他有时候迟钝、有时候驽傻,但不代表他会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胸口有点闷。尤其,在听见她不相信他时,更是揪痛在一块儿,就好象五脏六腑被人紧紧握着,只消再使点力就可以捏死他。
  他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就好象心不再是自己的,整个人毫无主控权。
  「小依,你过苛了。」语非不赞同的出声,双眼却瞬也不瞬望着摸到碗筷、吃了几口饭后,同样将碗揣在怀中发楞的郭洛罗。
  「大爷……」莫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莫离与司徒光霁同样不认可的眼神后,赌气将头撇向一边。
  莫离抿起嘴角,面无表情看着脸色冷凝的路弃。
  在他的印象中,莫依虽偶有女儿娇气,但性格上大致沉稳,凡事讲求证据与公理,怎么这次却如此意气用事?还是说,其实她心属的对象是面前同样因她而强按耐下暴躁性格的男人?
  真是冤家。有种感觉,他俩可以斗到天荒地老,对骂到海枯石烂。
  不过,也挺有趣的。
  看着明显局促不安的郭洛罗片刻,语非轻问起身旁的司徒光霁。
  「那位大娘是……?」
  「看看我,失了礼数,还没向你和莫兄介绍。这位是郭大娘,替我看顾熙儿的恩人。」司徒光霁一脸歉然,缓缓道来,「那位是弃,替我打理书肆的好帮手。」
  「嗯。」点了点头,语非似笑非笑望着在听见司徒光霁介绍后明显心虚的人,一脸兴味。「不才语非略懂医术,听闻大娘双眼有疾,不晓得,可曾想过要根治?」
  「……多谢公子关心,老身已经习惯这等黑暗。」她欠身,连咳了阵,慌忙起身就要离席。「……老身似乎旧疾未愈,先行告退了,尚请多多海涵。」
  孰料才走摇摇晃晃了两步,身后却响起语非极微弱却不容忽视的轻柔嗓音。
  「司徒,你知道吗,」靠近司徒光霁,将手抚上他缀有纹饰的衣袖,在他咫尺处以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低喃,语非话里多了分笑意,「对我们一族来说,一旦钟情于某人、愿意托付一生后,便会将亲手绣缝的衣装赠与心属之人……」
  司徒光霁一脸困惑的看着他,某人的步伐则略显沉重。
  也许是偏巧,他今天这袭月牙素白衣就是郭洛罗缝绣的──不过,跟觉罗一族的民风有什么关联?
  见他一脸茫然,语非轻笑出声。
  「言是没对你说过吗?他最讨厌的就是针黹手工了,他老嚷嚷那些活是女儿家才会做的,所以即使姆嬷逼着他学,他还是绣得歪七扭八,可偏,他最爱那些复杂的纹饰,尤其是祥龙瑞兽……」他若有所指的以指腹轻点他袖口、与白衫同色的纹饰,在看见某人睁大双眼、另一人颤抖着身的背影时,笑意放大。「我想,也是有缘吧,郭大娘和我姆嬷的姓氏有些许雷同,不过我姆嬷是原姓郭洛罗……」
  双眼圆睁,司徒光霁一脸难以置信,正准备用目光追寻那道身影时,刚跨过门槛的人已不知所踪。
  「呵,」将不知何时又攀上自己腰际的大手拉下,十指紧扣,语非笑得温和。「离,今年,我们也要一起过个好年。」
  ◇◆◇
  大雪漫天盖地的席卷了一切,偌大苑内的笑拈梅随风摇晃,间或落下无数芳华,在张弦月银光的辉映与灯火通明,华灯乍放的宅院里下了一场缤纷绚烂的花雨,这也让原本立于苑中,气氛僵持许久不下的两人缓缓有了动作。
  姬风摇了摇头,上前替侧过头始终不敢直视自己,半垂首的皇甫云拉紧裘袄,不给他逃脱的机会,一把将畏怯不安的他拉进怀中。
  皇甫云先是痛苦挣扎,接着一脸惊骇莫名,落下了泪。
  姬风只是静静揽着他,任由他的泪沾湿自己衣襟,脸上是怜惜与更多不舍。
  风声飒飒,夹杂着吹雪片片由窗棂间缝窜了进来,带来一阵冷意,让伫立在窗边的郭洛罗不由得颤了颤身。
  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司徒光霁怎么会忽然叫莫依领着仍抱病的自己到全然陌生、不曾进过的书房去等他,只觉得阵阵战栗,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习惯性,她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在触碰到桌缘后改以指尖扫过面前质地精细的紫檀木桌,这才发现竟是一尘不染。
  公子很珍惜这呢……白布巾下的薄唇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像是想要确认心中的忖度一般,她的手持续在桌面游移,每拭过一角,唇畔的笑意便扩大几分。
  没有尘埃,她甚至可以断定摆设等都没有挪移过的痕迹。
  看来,他是重感情的人,什么都惦念在心。
  蓦地,她想起方才在席间,那道初闻的嗓音,从谈话间不难听出那人是司徒光霁的友人,莫依的旧识。
  但──那又与她何关?
  她该做的事是本本分分照料好司徒贞熙,至于其它的……
  「辄吱。」门扉开合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惊讶的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来人自身后一把拥住。
  「你……好狠的心。」将唇贴在她耳边,司徒光霁吐气如兰的暧昧态度令她一阵惋愕,想转过身却不得动弹。
  天晓得他想了、盼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为什么迟钝如他竟没有发现?
  口口声声说想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为什么却连现身的勇气也没有?
  躲躲藏藏半年多──为什么?
  想起席间语非的一席话,他立时茅塞顿开,是啊,他该想到的,向来讨厌麻烦与浪费时间的那人定不会乐意舟车劳顿于城镇间往返,必是在离他近的地方看着他,不然哪会这么巧,次次都在他旧疾复发、出了事时出现?
  也是,或许是他太过驽钝,所以那人才不愿出面、与他形影不离的相伴相依?他忽然想起那日又甜又咸的葱油大饼了,他想起那样的咀嚼感为何如此熟悉──那是言是最喜爱、源于外族的传统面饼,糖模模,难怪他当时会觉得一阵莫名怪异;这样说来,他房门外那道入木三分的掌印就说得过去了,那该是他看见病中自己与皇甫云过于亲昵的举动时,出于妒忌,一气之下所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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