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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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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居然连孩子都生了!
  连正眼也没瞧拉长了耳朵准备听取小道消息的三姑六婆们与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不断流露出惊艳神情的人,皇甫云呆了半晌,倏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莫依,只换来后者一个劲的摇头否认。
  她不知道啊,她真的不知道她家公子什么时候娶亲,甚至连儿子都有了!?
  杏眸圆睁,莫依很小心的求问着。
  「公子别说笑了,他是……谁家的孩子呀?」刚刚是幻听吧,她看了五年、相处了五年的彬彬君子不可能实质上是个满腹坏水、强逼民女的人吧?
  应该是……误会。
  「你应该知道我不打诳语的,」因她质疑的话微皱着眉,司徒光霁脸上却笑容不减。「我说了呢,他是我儿子,司徒贞熙。」
  见怀中的婴孩睡得不甚安稳,他赶忙用笨拙的姿势轻拍着那小小胸脯,脸上尽是宠爱与呵护备至的神情。
  他没有这么近看过襁褓中的娃儿。这是他第一次拥抱一个必须仰赖他才能得以续命的小生命,暖暖、软软的小小身躯带着甜甜的奶香,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他干净纯粹的像一张空白绢纸,只等着抚育他的人替他塑型。
  他要教他的儿子什么呢?四书五经不可少,四维八德更是祖先流传下来的庭训;他要把他的孩子培养成堂堂正正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人品高洁且志向坚定,有着璀璨光明的未来。
  如果可以,他私心希望莫依能教他的孩子一些防身武功,即使无法精深的可以替一切不平强出头,最少也可以保自己平安顺遂。
  就像那人当年所教他的。
  「司徒光霁,要不要跟我学武功?」有着倾国容颜的人笑得邪媚动人,波光流转间是极其诱惑的万种风情。
  「不要。」他答得淡漠,连抬眼都懒。
  「为什么不?」见他丝毫不领情,漂亮的柳眉揪在一块儿,语气也恶劣了起来。「有人自愿教你还不好?最少可以防身自保──还是说,你非要到再一次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悔恨万分时才会开窍?」
  「……」大力的阖上书册,年仅十二却少年老成的人冷着张脸,不带任何温度睇望进那双碧绿眼眸中。
  「发这么大火?是我对不住喽。」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话中却没有半分悔意。「学着些吧,不然我带着你,很费事儿。」
  「我没有求你。」淡漠的响应着,漆黑的眼瞳中跳窜两簇不寻常的火光。
  「好、好,那你就夹着尾巴逃好了。」不理会森冷的杀人目光,拥有天人之姿的人视若无睹,甚至挑衅的回了记绚丽的笑靥。「我不会教你杀人的方法──我怕你哪天一气之下手刃我。」
  「有远见。」简洁有力的响应了句,寡言的人未再多言,只是静静拿出包袱里的大饼啃食着。
  「我教你轻功吧。上次摸了摸你的身骨,还算柔软,要是上进点可以成为佼佼者。」听见那几乎不可闻的冷哼,绿眸眼中的笑意加深。「记得哦,有事不要强出头,留下自己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呢,只有活着才可以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原先,他不懂他话中的涵义,直到五年前他才明白「最重要的人」是指谁,他也才了解苟活的意义是什么。
  那人当年向他许下永世永生的承诺,最后却遗弃了他。如果不是为了与那人的约定,或许,他不会苟延残喘五年,他会在那人离去后就舍弃所有、遁入空门,了去一切不该存在的孽缘。
  羁绊太深。
  想到那张始终萦绕在心的娇颜,司徒光霁苦涩的笑了,黑却莹亮的眼眸中富含了几分惆怅。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人,他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会再度相逢,即使两人无法点起花烛高结双喜,他们还是可以携手白头;只是,五年了,他已经身心俱疲,午夜梦回时,他总会在那样冰冷的榻上惊醒,只因担忧那人是否过得安稳、睡得深沉。
  言是,你冷吗?
  固有的习惯依旧存在,人却早已萍踪浪迹,只留下一室嗟叹与内心的孤寂落寞。
  「呃……」莫依因他的坦言而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张大眼,一脸傻气的看着他。
  「我年届二十五,有个儿子不算过分吧?」司徒光霁笑着,话中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自嘲。如果是寻常人家,二十五早已儿女成群了,可是他,注定这一生都不会拥有流有司徒家血脉的子嗣。
  ──如果他仍然无法对那人忘情。
  他明白自己心头一直悬念着一个人,那道身影因为太过深刻而无法磨灭,他虽然气恼失望却无法挽回些什么,只能任凭相思泛滥成灾;也因为知道自己的爱情早已在他方落地生根,所以即使明白有许多名门闺媛倾心于他,他仍是恪守礼教规范,对她们一视同仁的对待,不给予任何引人遐思的期望空间。
  「……公子。」一直静静看着他安抚婴孩的皇甫云蓦地出声,引来两人的注意。
  「您带了个孩子回来,要怎么照料他?」他很认真在想这个问题,而且,苦恼了许久才决定要提出来。「还是说,您要替小公子找个奶娘?」
  书肆里除了早过及篦之年却未出嫁的莫依之外,其余伙计皆是有着大咧咧性情的粗犷男人──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有谁能肩负起照顾甫满月的婴儿的大任?
  「……」司徒光霁微愣,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耳语,显然那些满怀少女情怀的人并没有因为他凭空多出个儿子而彻底死心,仍希冀入主司徒家、与他共结连理枝。
  他忽然茫然了。他最爱的人怕他将来懊悔而定下没有期限的重逢之日,只为给他时间厘清那样不见容于世的感情;那些与他仅有数面之缘却钟情于他的大家闺秀们即使知道他有儿子仍执意下嫁于他,只因芳心暗许。
  ──自己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他们如此牺牲宝贵的韶光来迁就?
  ◇◆◇
  「这就是晋阳!?什么鬼地方!」拨了拨垂散下的前额浏海,男子一身白毛皮裘,脚蹬兽靴,被发左衽的狂放模样与大街上来来往往、束发右襟的人显然格格不入,甚至,有那么些突兀。
  与他一道同行的人只是慢慢随着他的足音前进,缄默着不表示任何意见,任凭他鬼吼鬼叫的连天抱怨。
  「这么热!我就说我讨厌天朝!到哪都是一副干旱样!」他不顾自己身处要镇主道上、不管自己行为有多惊世骇俗,顺手就将身上的皮裘敞开,露出一片平坦宽厚的胸膛及因长期习武而精实的腹部──这样的举动引来路旁偶过的闺女们个个花容失色的低叫遮面。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略为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沉得像是空谷中的回声那般飘渺。
  虽然才认识半年多,不过已经大约摸透他的性子了──直爽豪迈到令人不可思议。
  现下,耳边所回绕着的女子惊呼声想必也是起因于他吧?
  「别血口喷人,我只是耐不住热而将衣裘解开而已,是她们太大惊小怪。」男子甩了甩长发,不满的轻哼。
  这不能怪他吧?他长年居住在天山上,那里终年覆盖在冰雪之下,除了白皑皑的雪花与澄澈如镜的结冰湖面,他压根没见过春暖花开的万紫千红,更遑论曝晒在炎炎烈日之下。
  很要命。
  他真的是发了疯才会一时兴起、与面前总裹得严密不透风的怪妇人同行!根本是自……套天朝那些腐儒的说法,自什么来着……对了!自讨苦吃!
  「……早跟你说过天朝不比天山,是你坚持要穿成这样的。」摸了摸,她抚上一旁的老树,倚着参天古木而立,这才成功直起总驼着的背脊。
  「说得好象是我自找的!」他气得瞪大铜铃眼怒视她。过了片刻,在觉察到自己做的事毫无意义之后,他才像泄了气的皮鞠一样纾缓开纠结的眉宇。
  哼,那天也真够倒霉了!他带着最爱的天虎下到山腰溜达,却没想过在天山这样无炊烟、无人家的深山里碰上流盗行抢,抢得还是个又瞎又残又没用的妇人;当下,他边塞男儿的血气一起,也不知道哪来的劳什子正义感,冲上前去就将几个匪徒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顺势搭救了逃过一劫的她。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不知感恩图报,还异常冷淡的轻责了他一声──其实他也没听清楚她的话,只是从她脸上表情可以推敲出那句话不是赞赏的话。
  原先他很气很气的,但在看见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年过半百的妇女时,心又软了下来,甚至,自告奋勇地护送她回到天朝的领地。
  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错误!
  「看什么?」发现偷窥的视线,他以牙还牙送了记冷眼回去。回首间,一头如墨长发不羁的随风飘扬,露出一只碧绿如璞玉的眼瞳,他也不在乎,只是倨傲地扫视四周,在接触到一道道刻意避开的目光后,他鄙夷的再度冷哼。
  「什么鬼地方?到哪都是识见浅薄的庸人──没有正常点的吗?」
  靠着老树休憩的人顿了顿,在心头嘀咕。
  对他们来说,你才是异类──毕竟有谁会拥有青翠的眼眸?
  她看不见。因为某场意外,她双眼受了伤,从此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不过她也不介意,因为从他的大嗓门里,她可以用另一种角度去感受这个被天朝所统领,幅员辽阔的天下。
  就像从他的三天一小吼五天一大骂的暴怒声中,她明白他有与寻常人迥异的眸色。
  「哦。」头上用蓝布包斤层层裹住,双眼包扎着沾染褪色血迹白布、佝偻着身形的人轻应了一声,微乎其微,细弱蚊鸣。
  「……你就不能大点声吗?」低咒了声,在看见那样颤抖的身躯挺立后却往一旁倾斜歪去时,他一把攫住那只瘦弱的手臂,将她拉至自己身旁。
  「你好麻烦,差点就要摔倒了!」他低吼,引来其它人的注视及手臂主人的瑟缩。
  「看什么看!没见过野蛮人啊?」又一阵咆啸,他成功吓退行经他俩身旁的路人,无不飞也似的离去。
  「你凶什么?」嘶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苟同,踉跄了下的人丝毫没有感谢之意,一把推开他。「我说过,别靠我这么近,我不习惯。」
  只露出嘴鼻与口的脸上涔着薄汗,她掬起粗布衣袖替自己拭去那异样冰凉的水珠。
  不以为然的睨了她一眼,他神色复杂。
  「……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有兴趣吧?」拉了拉扛在肩头的简单包袱又掏了掏内袖的衬里后,蓦地,他寒着张脸站在大道中央发着愣。
  盘缠……该不会掉了吧?
  「……」好半晌没听见他的声音,脸上缠着布的人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着。「……你该不会把碎银给弄丢了吧?」
  虽然很不愿意往坏处想,但是依他丢三落四的胡涂个性,八九不离十。
  「……」沉默了良久,他才抛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等着我!我去去就来!」面子、里子虽然不是很重要,但还是需要稍为巩固一下自己逐渐凋零的形象,既然出了错,就赶快想法子填补吧!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经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那个没担当的人将她抛在晋阳城了。
  第二章
  抚着额,莫依隐隐感觉得出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她真服了她家公子!抱个孩子回来就算了,不明白怎么照顾他也就罢了,毕竟他是个尚未成亲、初为人父的生手;可是,他为什么不记得要去请个奶娘来替他带刚足月的小娃儿!?难不成要一屋子满身墨味、笨手笨脚的大男人们去哄他!?
  所以这工作落到她身上来了。
  灼人的日轮高挂在天,她只觉得晕眩与无力感袭来。粗枝大叶向来都是她的权利,曾几何时,她景仰如天、钻坚仰高的公子居然会做出瞻前不顾后的事?难道真被升格为父亲的喜悦给冲昏头了?
  虽然她对那天外飞来的小小公子有那么些哭笑不得又难以接受,不过,她很高兴。
  最少,她的公子不会再为了那人劳心伤神,他的生活也将不再孤寂;她相信睡得酣甜的娃娃会占据他大半的生活,可以温暖那颗温柔易碎的心;或许,还会让她家公子萌生娶妻的念头,彻底将那抹俪影自心内屏除,享受得妻得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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