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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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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不说。」语非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再开口。
  「……」在忽然沉静的气氛里等了许久,见他当真不再启齿,言是气的嗔瞪他。「……你好烦!」他最讨厌过分老实的人了!尤其是面前这个手足兄弟,每每都能激得他肝火上升却又莫可奈何!
  「你叫我不要多话的。」他一脸无辜,眨着美眸,无奈至极。
  「……」言是以指顺梳自己的长发,瞥眼望着始终带着灿灿笑意的人,「你变得不一样了。」
  是因为那浑帐吗?他的孪生兄弟远比以前要表情丰富许多,就连眉宇间老锁着的忧愁也淡去不少。
  也许,他真的很幸福。
  「怎么说?」语非看着他,碧绿的眼中清楚映着他的身影,却不是顶认真的岔开了话题。「我不明白你了解多少,但,我们都不年轻了,有些事不该再蹉跎下去。」
  这个年过完,他俩的年岁就要往二十九迈去了,早就脱离年少轻狂的他们也该定下心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对一切不平等对待逆来顺受的孩童了,他们有了自保的能力,更有想各自想携手白头的伴侣,单是这一点,他们就该珍惜。
  「我知道……」言是的眼神蓦地幽远了起来,远远的,望向房门另一端。「不过我常常会想,我真的能拥有幸福吗?双手沾满血腥的我,真配得上那样无瑕的人吗?」
  司徒光霁莲般的纯净高洁是他不可玷污的,他无法容许一身罪孽的自己狎近那样的冰清,他不该让司徒光霁淌进这摊浑水……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吗?」见他双手掩着面企图逃避一切,语非轻叹:「司徒认定了你,除了你,他谁也不会要。当年,你抛下他离去后,他整整在床上病了半年,半梦半醒间呓语着的都是你的名字,那时候我跟莫离都以为他得了失心风;他哭哭笑笑,不时搥打着自己,他一直将你的远去当作是自己的责任,他认为是自己没有好好对待你,才让你毫不留恋的辞别。」
  言是呆着,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只能握紧拳,垂下头,忽视心头阵阵刀割的痛楚。他知道他病了,一方面是宿疾,另一方面则是害了相思,只是没想过竟会一病半年多……那个傻瓜。
  「我相信他对你也很重要,不然你不会再度重视起自己的性命。」握住他隐隐发颤的手,语非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能以死亡来得到救赎,你始终对那些葬送在你手中的生命耿耿于怀,是司徒给予你苟活的动力,你很在意他。我曾对他说过,动情,不是罪过,只是将最原始的情感宣泄出来,向来拘礼得紧的他都能坦然面对自己对你那般悖礼的恋慕,为什么作风大胆直率的你反而退缩了?」
  「……」他仍旧一语不发,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反握住正紧覆在自己右手上的温热柔荑。
  是啊,以前他最讨厌的就是司徒光霁过于克己复礼,老将书中那些礼教规范看得太重而不晓变通;可他却没想到,碰上感情这样难以捉摸的东西,更加踟蹰不前的人反而成了自己,是他连累了司徒光霁一起受苦。
  「把你面对大敌时,无畏的勇气拿出来,人生,没有机会重来的。」感觉到他终于下了决心,语非赞许的拍着他的头,一如年幼时那样鼓励着。
  「我想……等我把事情先解决吧,有些事儿让我无法定心。」胸口窒塞许久的阴霾一扫而光,清明了的心绪让言是心情好了些,但旋即又冷了张脸。
  他想起一连串关于书肆东主暴毙的事件,连带想起另一个令他很介怀的人。
  「你去看过那孩子了?」
  「孩子?」他突如其来的话让语非一阵呆愣。他指的是司徒光霁的儿子还是?
  「皇甫,住在客房,看起来秀气干净的那个。」虽然没「亲眼」见过他几次,但他对皇甫云的印象很深,看起来淡漠,却常常在看见司徒光霁时流露出复杂神色,是一个让他又气又不忍狠心遗弃的人。
  或许是那样神似的眼神,让他不禁将它与司徒光霁那双总盈满思念与缱绻的深情眸子重叠。在皇甫云身上,他看见另一个为了情意执着不悔,甚至奋不顾身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对司徒光霁的愧欠转移,让他放不下另一个为情遍体鳞伤,为了所爱在所不惜的人,因此使他无法在皇甫云落难时视而不见。
  因为那个重感情的傻瓜会很难过。
  「嗯,要是我没猜错……」轻颔首,语非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是你救了他?」
  稍早,他去替皇甫云望诊把脉,一感受到他体内那股不断涌出的极寒之气和稍为抑制住的毒性时,他就了然于心。言是一定就在附近,毫无疑问的,面前看起来气若游丝的人定是被那老昧着自己心念而拐弯行事的人搭救,不过他不懂的是,既然言是出了手,怎么皇甫云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没救他,是他命大。」言是撇过头,闪避那双总将事情看得分明的雪亮翠眸,一脸不自在。他只懂得杀人的方法,救人,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好,他命大,栽进河里了?」想起那略带风寒的咳嗽声,他也只能如此揣测。
  「……」那双温柔的翠眸滴溜溜转着,忽然发觉自己手足异常难缠的言是呼了口气,干脆全盘托出。「他是聂雷派来杀霁的,聂雷用他最在意的主子──姬风的性命要胁,要皇甫云替他除去一切可能成为窒碍,会危害到『涧云阁』登上库用书肆地位的书肆及其东主,『心水』与霁就是其中之一。」
  「那……?」语非一脸困惑,他听莫依说皇甫云到书肆帮忙已届满九月,怎么迟迟未见他下手?
  「我想,大概是没想过会功败垂成吧。」言是冷哼,在想起那夜皇甫云对司徒光霁近乎挑逗的轻吻囓咬后更是咬牙切齿,「还好他碰上个冥顽不灵的臭石头,不然……」他保证当时从头到尾都在门外旁观的自己绝不是留下一个掌印就会平息怒火!他一定会冲进去砍了他们两个!
  「呵……」见他一脸忿忿难平,语非只想笑。他这个兄弟明明就已经深陷却还不自觉?光看他眼底那两簇名为「妒恨」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他绝对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在乎司徒光霁。
  难为情的瞪了止不住笑意的他一眼,言是秀美的容颜微红。
  「总之,他放弃了,我想他大概是回过头去找聂雷替姬风要解药吧,没想到却打了起来,等我找到他时,他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关在满是家仆看守的柴房里。」聂雷也够狠,他挑去皇甫云的手筋令他无法习武,这样等于间接除去可能影响他夺取姬家大业的阻碍吧?他见过姬风几次,他在那人身上看见与司徒光霁相仿的文人气息,他不以为他野心会大到妄想吞了整个晋阳城的书册通路,并扛下库用书肆一衔。
  所以该是那早已蠢动不安的聂雷出的馊主意吧?很好,直觉告诉他,他在近期内可以将这笔帐算的痛痛快快,尤其是他叫皇甫云来暗杀司徒光霁一事。
  「……我将他俩体内的毒都解了,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放手去做,我和莫离会在后头护着他们。」看到他张大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语非微倾身,将头靠上他的肩低喃,「或许我这话说得有些迟,但,我们是兄弟,我不会再自你身旁逃开,以后不管悲喜,都有我与你分担,就像年少那时,你总陪我一块儿挨罚一样。而且我相信,这么多年,你也该释怀成熟许多,不再是当初被恨意蒙蔽双眼、只懂得用无情杀戮来支撑自己存活下去意志的懦夫;过去的仇恨就让他随风飘散吧,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给自己和司徒一个相守的机会。」
  在灭门家恨的回忆里,他已经辗转的够久,该是时候挣脱那样不堪的过往,迎向灿亮人生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他却已耗费大半在爱恨情仇中,已经够了。
  「你……很讨人厌。」片刻前才停止的泪因他的话又落了下来,言是哽咽着,「……我讨厌哭得像个娘儿们。」而他却老是让自己哭得乱七八糟!
  如果说司徒光霁是唯一能带给他幸福的,那语非就是唯一可以给他救赎的。虽然早知道在阔别多年后的那一个拥抱里,他们就已逐渐走回彼此身边、烙印在心上,但想象与实际听到之间仍有落差,就像他知道这是同样重礼、一诺千金的语非所给的承允一样,他不会再让自己孤单,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这个手足定会在身后守着,永不背弃。
  「我知道我很讨人厌,但你别无选择,我们注定要当一辈子的兄弟。」语非笑,静静感受自顶上不断坠下,灼人肌肤的热泪。
  待寒冬过去,大地就该回春了吧?
  这个年啊……他开始有所期待了。
  第十章
  天微亮,雨雪霏霏,大门外却传来一阵简洁但令人无法忽视的敲门声。
  刚一一去叩各房门扉、唤醒主子们与客人梳洗用膳的莫依在听堂内摆设起碗筷,闻声正准备叫路弃去开门时才猛然想起他早已出了门去书肆帮忙,她整了整衣正要跨过听堂门槛,却被同样起个大早的郭洛罗叫住。
  「小小公子呢?」郭洛罗伫立在听堂门边,似乎没有踏进去的意思。
  「在主子与大爷那。」莫依略带困惑的望着她,仍据实回答。昨夜她抱着司徒贞熙去找莫离闲话家常,一直聊到深更,语非带着点点笑意回房时才打算离去,却没想到他说他想逗逗孩子、看仔细自己手足与司徒光霁未来孩子的模样,也因此她把自己视为第二生命的小小公子留在那两位主子那。
  「恩。」郭洛罗颔首,抬起脚,转身朝不断发出拍击声的大门走去。
  「我来就好了吧?」像是觉察出双眼不方便的她要去开门迎客,莫依正准备赶上前去时,却被她厉声阻止。
  「不要去!我来就好,你只管保护好霁。」她中气十足却带着低哑的叮嘱声令莫依迟疑,呆愣在那。
  望着她的背影,她心底的困惑更加浓郁。
  那个微驼的身子怎么忽然这么直挺了?那个背影,为什么让她觉得这么眼熟?更重要的是,她刚刚喊霁──是在指她家公子吗?什么时候,他俩关系这么亲密了……
  站在门边,郭洛罗吸了口气,慢条斯里的拉开卡榫。
  「怎么让我等这么久?这就是司徒的家仆吗?一点规矩与时间也不懂拿捏!」挥着纸扇,聂雷唇畔扬着笑,话却是尖锐伤人。
  「让聂公子久等了,真是失礼。」郭洛罗笑,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愧歉,「不晓得聂公子今日登门造访,有何要事?」
  忍耐忍耐要忍耐……袖袍下的双手握成拳,郭洛罗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没让自己对着那张刻薄的面孔搧下一耳光。
  他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要不是看在司徒光霁的面子和整件事还没完的份上,他一定会赏面前一脸傲物的人一顿好打,他最近收敛很多了,顶多把他打到不成人样!
  「唷,什么时候,区区一介仆佣也管起我的事儿了?敢情这府里没有主事之人了?」他刻薄着,郭洛罗却置若罔闻,刻意忽视的冷漠态度令他一阵愠恼,皮笑肉不笑的折起扇,用扇柄扬起她的下颔。「我当你是谁,原来是个瞎老太婆?」
  他笑得轻蔑,上扬的眼角显示出他的无限鄙夷。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时机未到……郭洛罗气得浑身发抖,咬紧了牙根才没让自己的火爆脾气发作、对他反唇相讥,怎料这态度看在聂雷眼里却以为她是心生恐惧而害怕的直打哆嗦。
  「你该怕我的,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脚下!我会叫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他倾身靠向郭洛罗,在其耳边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话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一瞬,郭洛罗穿过眼前半透帘的白布彷佛看见许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同样被仇恨蒙蔽了心,失去理智,成了众人口中浴血、杀红了眼的万恶罗刹,是司徒光霁用言语、用离去来劝诫他,他的孪生兄弟更是用一只手臂来替他偿还所有罪孽、以死谏的方式点醒他。
  因为身边有这样爱他、怜他、包容他的人,所以他没有一错再错,而是在顿悟后选择游历四方来行善积德,希望多少能弥补过往的错误与对那些破碎家庭所造成的遗憾;本来,他真的打算一辈子在红尘中游走行善,将对司徒光霁那份不属于礼教所能接纳的依恋给锁在心底,因为他不能让那样温润的人陪自己一道承担他人指点的目光,可他终究忍不住,他忘不了临别那夜,司徒光霁落寞且蓄满伤痛的黑玉瞳仁……那像梦魇,日日夜夜纠缠着他,强迫他直视自己的心,所以仍就他放弃了,放弃用后半生赎罪的想妄,回到有他最爱怀抱的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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