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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手偷闲 作者:贼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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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还是你我亲自来办比较妥当,也能对你那位五师弟显出些诚意。”御风尧低声道。
  “我看是你怕被教中的人知道了,有失你这位魔教南坛‘风流教主’的身份。也罢,这回还是你守在外头,待我潜入这帐营将那物偷了出来。”说罢,元穆易脚下几个轻点,已避开前方守卫跃入那营帐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元穆易一身不知是染了鸡毛还是鸭毛,悄无声息地回到御风尧身边。
  “这东西好生厉害!”元穆易手内抓着一只黑色布袋,说话间口中尽是吐出一嘴的五彩羽毛。
  御风尧伸手抓下掉落在元穆易头顶上的几根彩羽,低声笑道:“果然是番邦的斗鸡,与中原的那些不同,尽能让你这般狼狈。”
  “那笼子里足有二十多只,也不知等这些东西运到了那京城里,小皇帝有没有地方养它们,实在是闹得很!”元穆易露出厌烦之色,提着手中布袋晃了晃道,“我施了点迷香,否则也治不了这些烦人的活物。”
  元穆易随即打开手中布袋,就见里面两只五彩斗鸡此刻睡得真是香甜,不仅低声自语道:“这五师弟何时尽喜欢上了斗鸡?”
  元穆易心中会有此一问,只因他并不知晓那生活与漠北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每年都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斗鸡比赛。
  于是魔教北坛的叶大护法为了活跃时常死气沉沉的北坛,想出了参与当地传统风俗生活的法子,这法子的第一部就是尊重当地的节庆习惯。
  所以这头一回与当地老百姓的斗鸡比赛就显得极为重要,故而再得知番邦要想京城进攻稀有绝世斗鸡时,这位叶大护法赶忙飞鸽传书,让偷盗功夫一向最擅长的四师兄元穆易来帮这个忙。
  且,这番作为也是受了大师兄即魔教现任总教主白慕容的嘱咐。
  救人本不谈言谢,虽然之前这位叶大护法偕同他的几位曾是同门的师兄弟,以及魔教的一干人等为元穆易驱毒。
  但如今四师兄好似深得魔教南坛素有“风流教主”的御风尧思慕,为了从小孤苦命运又多折的四师兄未来幸福考量,他们这几个做师兄师弟的势必应该为此好好地把个关,再向那位“风流教主”讨些聘礼什么的以做试炼。
  于是,这魔教的传信鸽自此之后便时不时地出现在元穆易同御风尧面前。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元穆易同那御风尧一路自漠北往南返回,只因半月之前又一只通体黑羽的红嘴信鸽停落在他们二人面前。
  这回找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元穆易曾经的救命恩人,素来敬仰如今又万万不敢得罪的二师兄张青衣。且还是如今初登大宝不久的小皇帝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便博古通今的当朝宰相张大人。
  御风尧与元穆易二人骑着各自马儿,眼看今日便能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也就并不急着赶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话。
  “南边奇花异木繁多,也是盛产名茶的好地方,你那位二师兄果真是挑对了地方。”御风尧赞赏道。
  “我这位二师兄一向对名茶及笔墨时分喜爱,是个极好风雅的人,绝不输你我二人。”元穆易道,他会为了喝女儿楼的酒去京城盗了皇帝的九龙玉杯,而他这位二师兄可以为了喝上一壶好茶,用上一方好墨,不惜派人四处寻访再以重金购置。
  “那小皇帝的紫禁城里,恐怕也不缺什么名茶好墨吧。”闻言,御风尧又不免想要打趣两句。
  “就因如此,所以才是难办。也不知这一回是否能寻到什么稀世之物,称了我那二师兄的心。”元穆易不仅眉头微皱,仿佛对今次之事有些头痛的样子。
  于是再是一月之后,那京城宰相府书房的桌案上多了几方名贵砚台,茶库里也多了些比金子还金贵的好茶。
  “这般便可为子婴省下不少银两。”年轻的宰相大人望着手中礼单,脸上不自觉得露出满意的笑来。
  这边,瀚的南边海面上,一艘三层高的楼船在波涛中缓缓驶来。
  “那几方砚台和那几包茶叶,足足花去我南坛不少银两。”御风尧坐在翔龙舟的二楼舱室中,拿着手中账目摇头叹息道,“且好要每年往那京城的宰相府里按时进贡。”
  “好在我的那位三师兄并无所要求,毕竟是久居山野的人,吃用都还简单。”一旁的元穆易话音刚落,就见窗口飞进一只海燕停落在他们二人面前。“如今你我都躲到这海上来了,尽是用这海燕当起了传信鸽用了?”元穆易不由皱眉道。
  “这是我南坛饲养的海燕,想必是南坛有什么要事。”说着,御风尧放下手中账目,就见那海燕下一刻便飞到了御风尧手中。
  “哈!”御风尧盯着手内纸条,不由哈笑出声。
  “怎么?”元穆易跟着看了过来,心中顿生一股不祥之感。
  “这一回,就是你那位久居山野无所要求的三师兄!”御风尧苦笑道。
  魔教西坛地处西域,以天上为界,隐在北部荒漠之地。
  只是这西坛的教主不住在西坛教中,却住在离之不算太远的山野木屋里。
  这木屋里除了住着这位西坛教主,一同还住着的是一位山野粗夫。
  这日,夜色渐渐笼罩山头,就见皎洁的明月下这位魔教的西坛教主,正沐浴过后坐在外头纳凉。
  此刻正直盛夏,夜晚的山中虽时不时吹来一阵微风,但暑热依旧难挡。
  不一会儿,这位西坛教主的额头上已是出了不少汗珠,正抬手要用衣袖去擦,忽地凉风自后方一阵阵袭来,好不凉快。
  晟康转过头,就见华容手中握着一把蒲葵扇站在近处。
  “今日这月色甚好!”华容笑道,举起另一只手未拿扇子的手,就见这只手中正握着一本厚厚书册。
  “怎么?今日你要借着这月光读书不成?”晟康撇了那书册一眼,讥讽道。
  “正有此意。”说着,华容便拉着晟康坐在一侧的粗木桩上。
  “那么你且慢读,我没兴趣。”晟康合上眼,语气中似是有些不悦,但依旧将自己的半个身体靠向华容。
  “你真不读?”华容迷眼笑道。
  “不读。”晟康道,他本想吃完晚饭沐浴之后与华容在这山野露天好好温存一番,不想这人尽打算读书,真正是无趣之极。
  “那我可自个看喽!”华容于是放下手中蒲葵扇,打开手中书册细细看来。
  这边突然没了凉风,晟康不由皱起眉头,心中也越发不快起来。
  不过一刻,晟康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焦躁,忽地站起身甩开衣袍面向华容道:“我回屋去了!”
  不想眼角就这么一瞥,正好看清了华容捧在手内的这本书中图画,正要沉下脸来质问,华容却先一步抬头道:“我让我那个四师弟替我寻来的稀世藏本,今日正好托人送到。这藏本真正是好啊!”说着便将手中捧着的书册往晟康眼前凑近几分,“这里头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式,我们可以找日子一个个试过。”
  望着眼前图画,那画中每一页都有两个赤-裸男子交叠一起,只是每一页的姿势都个不一样。虽眉眼画得极为简单,只是轻轻几笔勾勒,但这一招一式却是极为细致详尽。
  “确实是本好书。”晟康拿过书册,又重新坐回木桩一页一页翻看起来,身旁华容脸上笑意淫淫,头也跟着凑了过来。
  “这招似乎有些难度。”华容指着一页道。
  “对你是有些难度。”晟康回道。
  “不过对你却是不难。”华容又道。
  “你敢!”晟康狠狠回瞪华容一眼。
  “不敢不敢!”华容急急笑道,却又不死心地补上一句,“但不试上一试终觉可惜啊!”
  “不如这个你做了,下回我便依了你。”晟康翻过两页,指着其中一页道。
  望着那不输刚才招式的动作,华容面上显出为难之色,不过终是点头答应。“好。”
  “你觉不觉得……”晟康扶着下颚,又翻过几页书册,道,“这画中俩人似乎哪里见过?”然后又再翻了几页,继续道,“你说这是稀世藏本,可我看这纸张墨迹明明是刚画不久。”
  闻言,华容再细看了下书册上的图画,沉思片刻道:“这么说来这画中人物的面貌轮廓与之身形,倒确实像是在哪里见过……”
  海上楼船,随水而飘,此刻正有俩人坐在那二层楼的舱室中对弈棋局。
  “不知我那三师兄看了那书册可还满意?”元穆易抬手,往面前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要找那类似书册虽也并非难事,只是终比不得我画得好,再以我二人为像,自是‘风流’对‘风流’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孤本。”御风尧随即往那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
  “可惜你只画了一本,该再画一本我们自己留着。”元穆易道。
  “这东西好就好在独一无二,要是再画同样一本也就没了那个意思。”御风尧抬眼盯着面前元穆易道,“我已另画一本私藏本,将你我二人的面容也细细勾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自在逍遥
 
  在那南方之海中有一座孤岛,隐匿在飘渺的云雾之间。
  岛不算大也不算小,住着三百多户人家,总共一千七百余人。
  江湖上传说这南海的孤岛是魔教南坛的总坛之所在,只是除魔教的人以外从无人真正见过它。
  四面环海的孤岛上,有一座高百米的山,那山顶上有一汪清泉,清泉被一根根细长的竹竿一路引至山角下的紫竹林里,汇成一池碧水,滋养着一池鲤鱼。
  这片紫竹林中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魔教南坛教主的居所。
  这日,阳光正好,风和日丽。
  紫竹林的紫竹随着微风轻摇摆动,摇曳出沙沙悦耳之声。
  竹林里有个小院,小院的四周种满了奇花药草,竹编的院墙上也爬满了嫩绿藤萝,将小院的竹屋围绕其中。
  此刻这藤萝上正开着串串的淡紫小花,散发出阵阵悠悠的淡香。
  沿着这藤萝望去,一侧的凉亭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银白,一个一身湖蓝。
  白蓝交叠,好似那晴朗的漫天云空,又好似那云空下映射出的无际海面。
  这俩人眉目俊朗,神韵间却是各有不同。
  只见那银白衣袍者面容好似刀削一般,眉目英挺,气宇不凡。
  而那湖蓝衣袍者面如冠玉,神色俊朗,犹如那画中谪仙。
  俩人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局,此刻正悠闲的对弈其中。
  就见那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各自平分秋色,输赢相当。
  忽地,一只通体黑羽的红嘴信鸽飞跃过这片紫竹林,落在这幽静的院落里。
  元穆易走下凉亭正要抓那信鸽,却被身后的御风尧出声阻道:“不必理会。”
  “不理?”元穆易伸出去的手还顿在半空,转头问道。
  “难得能与你偷得这几日闲情,这恼人的鸽子怎么这般没完没了。”御风尧皱了皱眉,端起手内茶盅,喝了一口又道,“这些时日我算了一笔账目,你那京城里的二师兄是要把我南坛的银两都掏空了才肯甘心。当日你也不过是偷了他宝贝皇帝的一只九龙玉杯,也早还了去,尽是这般记仇。何况他还不念同门之情,为你驱毒时并未曾前来。”
  “呵!你说我二师兄记仇,我看你这南坛教主也是个记仇的主。当年要不是我二师兄救我,还不定我今日会成个什么样子。”元穆易走回凉亭,坐回刚才的位子,捏起一枚黑子。
  “我就是顾念旧情,才会多番礼让,如是在这般下去,我南坛一干人等都要去京城要饭了。”御风尧说着便在那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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