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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胭脂 作者:曾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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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唐口镇,成城见到了寂月。他站在韩延将军马下,身后是不足百人的呼戎士兵。
  两年了,他多少次想象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见到了,竟是在两军对峙之时。
  “没想到韩延将军竟亲自干这等抢掠之事。”成城的话里充斥着挑衅。
  韩延将军是呼戎首领韩眼冶的侄子,与成城有过照面。
  “哈哈哈!”韩延将军身躯肥大,在马上居高临下,“追风军老是干扰老子办事儿,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教训!”
  成城警觉,为时已晚。
  埋伏的敌军陡然出现,数倍于追风铁甲兵。重重包围,形势紧张。
  成城以为呼戎的目的只在钱财,突然发难,成城始料未及。混战中,追风军六百军士死伤过半。成城率领残余士兵且战且走,被逼入镇北山林。
  “大家分头走!”成城下令,“全军听令,不可恋战,全力脱走回营搬救兵!”
  到最后,跟随成城的有二十人,欧阳凌飞在其中。
  在一个树木丛生的小山丘,成城等人被敌军追上,带头的是寂月。
  “你们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束手就擒吧。”寂月说。
  “竟然是你。”成城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俘虏。”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寂月双眉紧皱,对身后士兵做了个进攻的手势,“捉活的!”
  成城手持佩剑,斩杀敌兵如入无人之境。寂月一咬牙,拔剑向成城刺去。背后生风,成城回身阻挡已来不及,千钧一发,剑势被一柄双刀化解——是欧阳凌飞。
  寂月打量了对手一眼。这个人以前在军队没有见过,但见他使双刀的架势,寂月竟不敢妄动。方才的一击,已震得虎口生疼,寂月舒展手掌,重新握住剑柄,再看前方时,欧阳凌飞已挥刀而至。拆了数十招,双方平手。欧阳凌飞一面迎击寂月,一面将扑将过来的敌人斩于刀下。
  眼看着追风军二十来人以一当十,寂月很是不耐。
  他刺向欧阳凌飞的剑越来越急。又是一声清脆的交击声,电光火石间双刀紧紧夹住进逼的剑。寂月足下发力,逼得欧阳凌飞连连后退。
  “啪。”欧阳凌飞重重撞在树上,一个侧身,只见身旁树皮横飞,黄叶掉落,对手的剑深深插入大树,转瞬,剑光再次闪烁在眼前。欧阳凌飞尚未定稳身形,即举刀接下重击。
  寂月的剑一招接一招,环环相扣,没有一丝破绽。欧阳凌飞索性豁出性命使出落双刀法的绝杀。
  鲜血四溅!两人的衣服、脸上都沾湿了。
  剑插入欧阳凌飞肩头,而刀亦刺入寂月小腹。
  欧阳凌飞再无法动得分毫,数把钢刀洞穿了他的身体,他死了,死在呼戎兵的手上。
  “凌飞!”成城看见这方的变故,大喝一声,剑法陡然凌厉十倍,进逼寂月而来。方经历一场激战,寂月已无法承受成城的攻势。呼戎兵在寂月身旁援助,却一个接一个被斩下。寂月想趁机摆脱成城的纠缠,可是成城紧追不舍。仿佛其他呼戎兵都不是敌人,只有寂月,是他唯一的敌人!
  寂月左手按着腹部,血从指缝中不住地涌出。他招招躲避,却在退却之时,被什么一绊。是欧阳凌飞的尸体,寂月跌倒,脸差点儿贴到尸体的脸上。回过神,抬眼时,正对上欧阳凌飞一双血红狰狞的眼,寂月一惊,成城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叫你的士兵住手。”成城冷冷地看着寂月。
  “住手!”
  “往后退十丈!”成城冲呼戎兵怒喝,拉起地上的寂月,剑紧贴他的脖子。
  士兵犹豫。
  “后退!”寂月严厉下令。
  “助我等离开,我就放了你。”成城对寂月说。
  寂月冷哼一声侧过脸去。
  “我真的会割下去。”成城咬牙切齿。
  “杀了我你们也别想走。”话音未落,寂月已感觉脖子火辣辣地疼。剑一丝一丝嵌入肉里,“好,我答应你。”寂月忙说。
  “全军听令,原地待命,不得追随!”
  成城一手持剑,一手推着寂月的腰往丛林深处走。
  “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放你。”成城说。身边的战友只剩下五个,大伙儿都受了伤。
  “大家休息一会儿。”已经走了十几里路,看着战友们相互搀扶着已是精疲力竭,成城不忍。这次责任全在他,他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轻敌。
  成城看了寂月一眼。不看还好,一看火气上来,狠狠地朝他肚子揍了他一拳。剑架在脖子上,寂月不敢妄动。他吃痛地捂着肚子,弯着腰久久不能说一句话。成城这才发现他伤得不轻,眼神一恸,瞬间转为凌厉。
  成城重重地把寂月按到土石壁上,制住他,死死握着剑柄,杀气四溢。
  “你要杀我?”寂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杀了凌飞,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我和你两年出生入死的交情,竟抵不上一个士卒的命!”
  “你懂什么!我认识凌飞十年了,他瞒着父亲入军队只是想证明他凭自己的本事也能有一番作为。”成城抓住寂月的手抖得厉害,眼角清光闪动,“他要强,他任性,可他还是个孩子!”
  “是,我不懂!你们兄弟情深,好,你杀了我给他报仇吧!”说出口的话收不回了,可寂月后悔了,他只是一时之气,不是真的想死。
  成城红着双眼瞪着寂月,寂月也看着成城丝毫不肯避让。
  “你听着,我和你的交情到此结束。”成城说,“我答应了放你,今天不杀你。可我成城向凌飞的亡魂发誓,他日再见之时,必取你首级以祭凌飞在天之灵。”
  成城带着战友消失在暮色中。
  秋风萧瑟,寂月颓然地坐倒在地,神情茫茫。透凉的秋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衣襟。
  成城,他是你的兄弟,那么我呢?
  夜已深,南疆由城城门紧闭,追风军驻扎在城内。由城离唐口镇只半天的路程,白天军队在唐口镇受了重创,回城后荆震清点完残兵便回帐休息。校尉的营帐是独设的,外人不得入内。荆震一踏进帐子,已察觉到里面有人,反射性地握住佩剑。这时,帐内忽然点亮了油灯,昏暗的灯光映出灯旁之人清俊的脸。
  “是你。”荆震走到他身边,“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我,有事儿我会去找你的。”
  他们离开军营来到城中偏僻的地方,荆震不耐地问:“什么事?”
  “我不想留在呼绒部了。”寂月说。
  “什么?”荆震怒道,“当初你自己答应做卧底的,现在想半途而废!”
  被这样子叱问,寂月强压着心中的不平,尽量使语气缓和:“两年前,我被人陷害私通呼戎,你让我趁机混入呼绒部做卧底将功补过,好为我澄清。两年来,我为樱花国提供了不少资料,可你依然没有让我回追风军的意思。”寂月轻舒一口气以克制情绪,“我累了,我不想再与兄弟们为敌。”
  荆震拍了拍寂月的肩:“我知道你为难,我已经跟国主说了你的事,他非常赞赏你的勇气。”
  “真的?”寂月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很高兴。
  “呼戎部族的祖先曾经帮助我族统一四海,他们一日臣服于我国,我们就没有理由讨伐他们。何况呼戎人马剽悍,军队之数众多不亚于我国,没有必胜的把握,国主岂能将人民陷入战火流离中?”荆震解释到,“呼戎猖獗,开战是早晚的事,我们需要你跟我们里应外合。你再忍耐几年,他日功成,国主必有重赏。”
  寂月有些犹豫。
  “对了。”荆震拿出一块碧玉,玉质通透,翠根鲜艳,“这是国主托我送给你的。”
  送走了寂月,荆震暗暗叹了口气。那块玉,是他祖宗三代传下来的。
  八月十五,中秋。
  晌午,追风军中议论开了:“丞相的儿子死了。”
  “听说是在咱们军中。”
  “是是是,是那个叫欧阳凌飞的。”
  “还好,我早先不知道还得罪过他呢。”
  荆震拿着一封皇都来的书信,急匆匆地往成城帐中走去。
  成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荆震险些站不住,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完了,全完了。”
  许久,荆震问成城:“是你向丞相报告的?”
  成城点头:“凌飞死了,丞相应该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寂月!”荆震把书信扔在他面前,“国主为安抚丞相,下了杀令。”
  “这是他自作自受。”成城平静地捡起信,荆震没有看到他低头时眼中的黯然。
  荆震无奈摇头,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呢?让寂月做卧底是丞相的主意,陷害寂月通敌叛国的也是丞相,如今丞相摆明了要舍弃这颗棋子。
  荆震回到营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箱子用锁锁起来的,他从里面取出一则手札,看了看,叹了口气。从寂月叛国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记札记,他一直对寂月存有一丝愧疚。如果自己有所不测,这则手札和丞相都可以为寂月证明身份。可是现在似乎用不着了。
 
  ☆、八 弥足深陷
 
  傍晚的风裹着凛凛秋气,折了百草,落了枯叶。由城城郊,一片荒凉。
  “寂月,我问你。”荆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野,“这次呼绒部抢掠财物目的在于引诱我军,你为何不通知我?”
  “韩延将军已经怀疑我了,他并未告诉我。”寂月说,“他让我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我想不妨借与追风军交手,好让他对我释疑。”
  “我不是告诉你没我的指示不要擅自行动吗?”
  “我能怎么办?”寂月说,“昨晚见你你也没说什么啊。”
  荆震一甩长袖:“不管怎么样,你擅自行动铸成大错,我也无法帮你开脱。”
  “我不明白。”
  “你杀了欧阳凌飞。”荆震愤愤说,“他是丞相的儿子!”
  欧阳凌飞,寂月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没打算杀他,可是他的刀法太快,我控制不了局势。”寂月解释。他看了看荆震铁青的脸,忽然绝望地问:“所以呢?我永远不能回到追风军了是不是?”
  “丞相请求国主杀你为凌飞公子报仇,国主已经下令了。”荆震说,“对不起,我没有告诉国主你做卧底的事。”
  寂月冷哼一声,忽而大笑起来。原来做这么多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说什么我擅自行动,都是借口!”寂月又好笑又好气,“我错就错在杀了丞相的儿子,他的命好生珍贵啊。我算什么?流落街头没人要的孤儿,凭什么跟人家比?”
  “以后你与樱花国再没有一丝关系,好自为之吧。”荆震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好,很好。寂月紧紧咬着下唇。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让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而要让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中秋节。
  呼戎首领韩眼冶来了唐口镇,不见寂月,大发雷霆。
  寂月很晚了才回到营里。
  “首领到处找你。”韩延将军急匆匆地来到寂月跟前,“不知道哪个瞎眼的惹到他,他今天吃了火药了,刚才一批舞女全被宰了,你给我小心点儿。”不是提醒,是一副威胁的语气。他把这次追风军将领逃脱的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寂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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