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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逐九州 作者:烛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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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乔装改扮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报仇雪恨

 
    顾言曦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见对方立刻露出一脸如释重负,心中的困惑不由再次加深。
 
    这个男人到底与自己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关心自己?
 
    挚友?手足?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他更加困惑的事情:他刚刚是叫自己“言曦”吧?但为什么他却对这个名字感到分外陌生?
 
    这时,床幔之外传来一个极其尖细的男声,压着嗓子毕恭毕敬道:“禀熹王,南宫大夫在外求见,说是来给顾军师复诊。”
 
    “哦?南宫来了?来得正好,宣他进来。”李慕歌听后面露喜色,但他的声音却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没有此时的喜,也没有方才的慌。
 
    有的只是沉与稳。
 
    顾言曦表面上虽不露声色,但看着眼前的李慕歌却心下大骇。
 
    什么,熹王?
 
    这个男人,竟是南方四国之首的熹国之主?
 
    虽感意外,但观他气度,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为何堂堂君王坐着,他却能在他旁边躺着?
 
    重重垂下的床幔被层层挑起。
 
    顾言曦醒来后,终于第一次看见了阳光。
 
    虽然已是夕阳残照,但好歹也洒了满室的金红。比起青天白日,倒更显壮观。
 
    金红之中,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瘦高青年跪在下首,身边放了个药箱,想必就是来给他复诊的大夫了。
 
    只是这人的穿着实在奇怪,全身上下裹得严实不说,头上的斗笠更是遮住了大半张脸。面君也不脱帽,莫非是长相过于惊悚,有碍观瞻?
 
    他这边正在不停地胡思乱想,南宫镜那边已经恭敬端谨地行完君臣之礼。
 
    当他抬头看见坐在床上的顾言曦时,斗笠下的神色明显一滞——伤重如此还能醒来?这恐怕不止是他医治有术,更多的应是此人命不该绝。
 
    伸手搭脉,察言观色。
 
    一番诊查后,南宫镜彻底确定了顾言曦是真的奇迹般的死里逃生,而不是暂时的回光返照。于是他退后两步,拱手向李慕歌禀道:“回陛下,顾军师已无性命之忧,身上的伤,只要静心休养,便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李慕歌刚刚放下的心,听到这个“只是”后立刻又悬了起来。
 
    “只是经过多年毒侵,以及多次重伤,顾军师的身体根基已损,以后切不可再受重伤,也不可动武,否则性命堪舆,就算是臣也回天乏术。”
 
    李慕歌听后点了点头,看向身边之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不再受伤?不再动武?
 
    像顾言曦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得到吗?
 
    而在天下大局、自身立场面前,他自己是否又能做到,对他始终手下留情?
 
    这样的问题永远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死循环,就像他们彼此纠缠不休的人生。
 
    就在这时,顾言曦却蓦然开口向南宫镜问道:“敢问大夫,在下怎会遭多年毒侵,受多次重伤?我是不是什么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啊?”他刻意为自己的疑问打了个趣,希望自己醒来后脑子“不太灵光”这件事,不会令眼前二位感到过于惊讶。
 
    但李慕歌与南宫镜却并没有体会到他的用心良苦,闻言俱是一愣,满眼诧异地看向他,良久不语。
 
    过了半晌,李慕歌首先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顾言曦偏头想了想,歉然笑道:“我…好像不太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李慕歌剑眉拧起,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言曦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再次盛满歉意。但见对方眉头深锁,心中不知为何却想抚平那片褶皱,于是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对你心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想你一定是我很好的朋友或是很亲的人吧?”
 
    李慕歌闻言先是一愣,后又扯出一抹浅笑:“也许吧。”那笑容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些难过。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他继续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顾言曦心下一片茫然。只觉自己此时立于天地之间,一身孑然。虽然可以清楚地说出四周所有景物的名字,却偏偏说不出自己的名字;虽然可以认出周遭所有事物都是什么,但却偏偏认不得自己。
 
    但他却并不觉得可怕,也不觉得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内心深处似有一个声音正在告诉他:这样,才是最好!
 
    彷佛过了一场四季之久,顾言曦终于回过神,依旧带着一抹歉意的微笑,冲李慕歌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慕歌一记眼锋瞬间扫过南宫境,示意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于是,南宫境立刻为顾言曦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同时进行了一连串的提问。经过反复诊断,最后终于对李慕歌摇头道:“回陛下,臣认为顾军师是患了‘失忆之症’。而且只忘记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失忆?只忘记关于自己的事情?”李慕歌再沉稳此刻也不淡定了,眉峰处已高高挑起,警告对方必须要给他说个明白。
 
    南宫镜见状,心下虽有几分嘀咕,但话依旧回得不徐不疾,带有医者独有的冷静沉稳。
 
    “造成失忆的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这是内伤;其二是因为病人在潜意识里主动将所有记忆阻隔在外,这是心病;所以这种失忆,可能等到他养好头伤就能恢复,也可能即使养好了也恢复不了。因为臣只能治伤病,却不能医心病。”
 
    “那在下为何会头部受伤?又为何想要把自己的记忆全部忘记?”顾言曦满脸困惑地看着李慕歌,点漆之中带着一点期望。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告诉他所有答案。
 
    面对这样眼神坦白,表情柔和的顾言曦,李慕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作何应对。
 
    悄悄示意南宫镜退下后,他缓和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放低语调轻声道:“你的问题,让我来一点点告诉你好不好?”
 
    顾言曦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但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一个熹国的君主怎么跑到人家晋国的王宫里来了?”
 
    李慕歌闻言眸色一沉,面上却佯装不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熹王,还有这里是晋国?”难不成他不是在失忆,而是又在跟他玩什么手段?
 
    顾言曦则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在下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失聪、失明了。首先,刚刚那些人明明称呼你为熹王。其次,这床幔上绣了这么大一只富丽堂皇的朱雀,除了供奉它为护国神兽、风俗奇特的南朝晋国,哪里会有君主不在自己的床帐上绣龙,却绣一只鸟的?”
 
    李慕歌闻言也不知该作何感想,看来真如南宫镜方才所说:他的失忆只是忘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他……他心中百转千回,表面却点头笑道:“看来顾爱卿就算患了‘失忆症’,还是如此才思敏捷、不容小觑啊。”
 
    顾爱卿?顾军师?
 
    顾言曦听到这些称呼后,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大概推测。
 
    看来既不是挚友,也不是手足。
 
    而是君臣!
 
    既然如此,接下来他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李慕歌暗自观察着他的神色,唇角勾起一道亲和力十足的笑容:“爱卿啊,你刚刚的疑问,还要从一场战争说起…”说话间,他又亲手倒了两杯茶,放到两人中间。毕竟这个故事要编起来恐怕不会太短,期间总要润润喉。
 
    在李慕歌的讲述当中,他巧妙地隐去了二人间所有的恩怨。并将那些本不愉快的事实,擅自篡改为一个“君臣携手,共创千秋大业”的千秋佳话。
 
    “你奇谋屡出,帮本王吞并了晋国。但却在与晋国决战时不小心遭到围攻,受了重伤。但幸好我们最后还是赢得了胜利。于是本王就将我们大熹的第一功臣放到了这晋宫中最奢华、舒适的龙床上,好让你赶快痊愈。”
 
    他说得一派慷慨激昂,君臣情深。
 
    极具煽动性,也极具说服力。隐去个中细节,就这样真假参半地向对方编了一个慌。
 
    顾言曦听后,不得不承认曾经的自己,十分的…传奇?
 
    这一段君臣佳话,也十分的…完美…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将自己代入。总觉得对方所说的其实是别人的“故事”。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像一只狐狸?”顾言曦看着眼前这张眉眼弯弯的脸,不由自主地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这一问实在唐突。似乎摆明了质疑自己的这个“主子”刚刚所言,而且还没用敬语,会不会犯了“大不敬”之罪?刚死里逃生就被拉出去砍了?
 
    李慕歌闻言,没有把他拉出去砍了,反而笑意更深。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蓦然凑近,挂着几分慵懒。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到他的脸上,化开一抹深藏已久的暧昧。
 
    “是有人这么说过,这个人就是你啊。而且你还说过,尤其本王这一双眼睛,更加勾人。”
 
    顾言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双弯如月牙的笑眼,只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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