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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生 作者:思想过度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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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次,我来寻一个人,一个我多年的故人。我定要寻到他,不管他身在何处。我悄悄地走了。三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见他。我的住处在城东,离姜生的学堂不近。我并不想住的离他太近,我怕太近的距离挡不住我的思念,会让我后悔。我已经太害怕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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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11月,彤城下了第一场雪。
  张川织踏着雪,站在城门前久久的望。
  “大哥哥!变成雪人了!哈哈哈!”孩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先生,是过路么?”孩子身后的老者笑问
  “不,我来寻一位故人。”
  “雪可大啊,且随我进城吧,来日雪停了,这彤城内,没有老朽寻不出的人。”
  “我已经寻到他了。”
  “那先生这是…?”
  “要走了。”
  “先生不多住些日子么?看先生是读书人,这城中也有位先生,很是和气。想必定能成为好友。”
  “他就是我的故人。”
  1
  这次,我来寻一个人,一个我多年的故人。我定要寻到他,不管他身在何处。
  三月,这个北方的小城草木未生,只有迎春突出枝丫。踏着石板路沿着街走,包子铺蒸腾出来的水汽令人温暖。我知他就在这城中,一间学堂,十几个稚子,咿咿呀呀,读着传颂的诗句。这个北方的城市极冷,他受得住么。冬天会咳么,有没有煮上一盅川贝雪梨?他说这样热热的吃下去最好,可是谁教给你的呢?他说是娘,我笑了。后来,我知他从未见过他的亲娘。
  辗转问过几个路人,穿过石门洞是一间学堂,里面若有若无传来书声,推开吱嘎旧门,闪过影壁,是堂屋,额匾上写着集草堂。书声正从这里传来,虚掩的门缝里,早春的斜阳和人影晃动,看不清,明亮的让人炫目,就像初见的他。我不禁微笑,那年他16岁。
  我看见一袭白衣。我知道那是他。我听见他笑着把圣贤书解释给孩子听,小童们偶尔迸发出笑声,嚷着先生我姐说晚上给你做封江的鱼,来我家吃饭啊!我站在门外,听他并不熟练的拒绝——姜生,他不擅长这些。
  我并不急于推门而入,我找寻他三年,并不急于这一时了。以后,他还有很多时间用来想念我。门前的院子里有很多小板凳整齐的码在一起,石墙上有凌乱图画的痕迹,旁边还有一句诗,“莲动下鱼舟”,字迹清秀,旁边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在学着写。他这样宠这些小孩么,这满墙的涂鸦大概挨了村长不少埋怨吧,我能想到他为难的样子。
  日头渐渐升高,眼看要放学,我悄悄地走了。三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见他。他曾以死相逼,令我许他自由,人在眼前,我却不敢见了。出了门,对面是家书铺,旁边是家药店,我想打听个住处,书铺的老板抱着肩膀倚在门上晒太阳,想想还是不要惊动他的邻居。走远些,落脚在一家小铺,老板是个慈善的老头,笑着给我舀芝麻糊。这个时辰吃芝麻糊的人少了,老人索性坐下来跟我聊天。从彤城的由来,到街头的鬼怪传闻,城门下的歪脖子大榆树,还有张府的员外女儿嫁人,这阔气的场面啊都没见过!我问他可知道学堂的先生,老人更高兴了,说这位姜先生可是个好人啊,带娃娃念书可好听呢,谁家难处时候短个学费都不计较,长得那叫一个俊哟,谁家的姑娘都叫着他去吃饭。
  我听着哈哈笑,问老伯,真有这么俊?那他相中哪家姑娘了?
  老伯笑道,这先生面子矮,去谁家吃饭都红着脸,他最爱来我这喝芝麻糊。
  “他是本乡人?”
  老伯,抹着桌子,“不是的,三年前来的,听说这里缺位先生就住下来了,以为这荒山野村的他留不住呢,没想到一住就再也没走。”
  “那他住哪里呢?”老伯起身要收拾灶台,我连忙问。
  我的住处在城东,离姜生的学堂不近。我并不想住的离他太近,我怕太近的距离挡不住我的思念,会让我后悔。我已经太害怕后悔。
    
    
 
  ☆、第二章
 
  2
  下了学,太阳升起来。孩子们欢乐的回家去了。雪娟的弟弟雪齐又拉着我的手往家走,嘴里嚷着,先生,家走!家走!
  送走孩子们,我去找张伯吃芝麻糊。每年冬至,张伯的小摊前挤都挤不进去,这个时候我就不吃了。来彤城前,我从不知道原来每年冬至孩子们要吃阿妈熬的芝麻糊,浓浓的,甜甜的,吃上一碗,就算长了一岁。我想,来彤城以后,我大概把别人一辈子的芝麻糊都吃了。
  张伯说,城里来了位俊朗的读书人,看起来很和善,说也许会去找我。那是远乡来的过路人吧。
  小城几乎没什么住店的地方,有时候来了路过赶考的书生,返乡回家的旅人,化缘的和尚,算命治病的道士,都来集草堂借宿。有的第二日,匆匆忙的走了,有的相谈甚欢留宿几日。他们都说会回来,却都没有回来。而我,听了很多故事。人啊,就是这样,一生中会遇到很多让你留恋的彤城,依依不舍,最后都忘记了。只有我,住了下来。
  日子平淡的过,孩子的书并不是繁重的课业,毕竟他们很少有人会进京赶考,最多识得几个字,能帮家里算算账,写写信,逢年过节作副对联,就好了。进京又有什么好呢,不知有几人能全身而退,又有几人能像他一样,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阴谋离彤城是遥远的,这里什么都简单,人更简单。
  张伯说的旅人并没有来找我,或许这小城太乏味,当天就出城了。
    
    
 
  ☆、第三章  第四章
 
  3
  三月三,都要观潮。记得那年在怀宁,姜府上上下下都去观潮,我那时还叫姜守浩叔父。一早上我那些表弟妹们跃跃欲试,姜生落寞的坐在桌边看他们穿新衣,兴高采烈。
  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那时候我眷恋着沈卿,沈国公同我父交好,我们自幼在一处长大,他很依赖我。我们,我们的父亲都有同一个使命,辅助小皇子亲政。这位辅政的亲王并不好对付,不过那些都是旧事了。我18岁,我的使命就是寄养在姜府,说服叔父也好,抓住软脚逼迫也罢,令他交出水运,盐道,阻断京城的供给。临走前,沈卿说,他等我回来。那时候他已经是小皇帝的近身三等侍卫。官职若放在前朝甚是令人艳羡,但如今做一个傀儡皇帝的亲卫也算不得什么风光。但对于小皇帝而言,沈卿确是他命悬一线时的全部指望。
  我到姜府那天,府中无人,只有姜生。突袭是为了叔父没理由拒绝我的到来,而姜生是个意外,我从不知道姜府有这么位少爷。他看我的眼神躲闪,很好对付,甚至不需要对付。但他还是为我周全的安排了住处。叔父去处理盐湖的案子,盐湖风景秀丽,是个幽静的好去处,携家而去,留着这么个“少爷”,很好。
  姜生带我去海边看螃蟹,他一开始拘谨,很快我就令他开怀,追着浪奔跑。我们去小巷里吃砂锅粥,嗑了满桌的虾皮。关于怀宁,我想他也许并没有我真正的了解。收买他,对我而言轻而易举。我甚至为自己当时的进展沾沾自喜。十天,我拿下了姜国府第一个人,姜生。清晨他在我床上醒来,昨晚我要的很凶,对于第一次的他想必并不轻松,可我没有太多耐心。他醒来,睡眼惺忪,我温柔的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神渐渐聚焦,看着我,渐渐湿润,竟然哭了。这并不难对付,可我还是被他的眼神击中了。他说,他从没这样幸福过,这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十一天。十一天,原来他也在算着。
  如今,这是我用什么都无法换回的十一天。
  彤城三月依旧寒冷,我还不太适应有点咳嗽。这两天我都没有去找姜生,打扫了院子,安置住处。这是将是我最安心的居所。
  4
  张伯说,那个书生住下了,在城东。好奇怪,无声无息的就安顿下来,不是路过不是找人,千里迢迢来彤城只为住下来么?
  张伯笑我,有什么奇怪,先生你不就是这样住下来的么!
  是哦,我也笑了。
  那人叫什么?
  致返?这是什么?名不象名,字不是字?
  张伯舀着芝麻糊说,我哪懂得这些,我只听个音。
    
    
 
  ☆、第五章 第六章
 
  5
  姜守浩回府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诧异,想来早有人通风报信。如何应对他都不重要,对于今天的我。重要的是,我认识了真正的国公府公子们,和真正的姜生。
  姜生是姜守浩女儿的私生子。难怪姜守浩从不和外人道,外出也并不带他。而这些是姜守浩回府后我在从堂弟弟口中得知。姜守浩很是不待见他,也可想而知。姜生在府里的日子过得连个体面的奴才都不如,什么人都可以为难他,他是姜府的耻辱。
  我大为恼怒,觉得自己被他戏弄了,很是想找个机会趁他来求欢好好整治他一番。可姜生像是已经知道了似的,自那天叔父回来后再也没有找过我,就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每次遇见,他都躲闪我。这让我更确定自己被耍了。几个堂弟问起,我随便点几句,姜生很快就被他们耍的很惨。似乎随便揪住什么错处,姜生都逃不过一顿打,想惩治他并不难,看起来沈国公恨不能有个理由开祠堂直接打死他。
  一开始我以为姜生会耍滑头,可是几次下来他都逆来顺受,从没争辩过,更没讨过饶。
  我曾看见他心神不宁的躲在院子里,看见我眼神错杂而慌乱,傍晚他果然挨打了。我从未见过他挨打,除了那一次。他跪在叔父面前,诺大的堂屋里聚满了人,他的身影却很孤单。我看见他的睫毛慌乱的闪动着,抱着板凳,肩膀在颤动。竹板打在他身上的声音很响亮,我仍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无助呻吟声。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
  晚上我偷偷去看他。凌乱的帐子里他只穿了件中衣,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药味。他发丝凌乱狼狈,眼睛肿着。看见我呆住了,涌出泪来。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反而是他先开口,然而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骗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会缠着你。”
  他哽咽起来,我无话可说。我的心事,龌龊的,自私的,他都知道了。
  “你走吧”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看见不好。”
  我发着呆,听见滋滋的响声,回过神来,芝麻糊糊了。手忙脚乱端下来,舀一口,糯糯的不太甜,还好。在这简陋的小屋里我开始学做饭,总是手忙脚乱。
  6
  今早打扫时看见一个穿黑色大氅的人在书铺看书,想必是那个什么致返。我泼了水返身回去了。
  今天讲到“。”
  雪齐问,先生你看过大海么!
  孩子们都嚷起来,老师海是什么样子的啊?
  海水好喝么?
  像咱们的春江那样吗?
  “大海啊…;  我不觉长叹了口气“那是个很美的地方。”
  “先生,你能带我们去看海吗?”
  “姜生,你能带我去看看海吗?”
  “看海啊,怀宁的海最好看了。”
  很多年前,我曾带一位旧人,去看海。那天是三月三,很多怀宁人都要去赶潮,我便带他去了西岸,路,要走上很远,但那儿人少,海滩特别美。他带着我,骑马踏花而行。
  他叫川织,是我的表哥,从京城而来,带来很多故事。
  那天,我们在海边踏浪,追螃蟹,在沙滩上写诗,夕阳在他身上鍍了一层金色,面颊上海水反着亮光,笑的好看极了。我们直玩到深夜,他骑着马带着我在怀宁的窄巷里飞驰,我惊得握紧他持缰的手。他用大披风裹住我,颠簸中贴近脸颊,轻声在我耳边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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