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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生 作者:思想过度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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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里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那夕阳下海的味道。
  “先生,海里的螃蟹好吃么?”
  “好吃,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先生,你骗人!你不是最爱吃张伯家的芝麻糊吗!”雪齐大声说。
  孩子们跟着大笑起来。
  我笑了,问他们,那你们说什么最好吃呢?
  “我阿妈做的面条!”
  “不对!是我阿妈包的酸菜馅大饺子!先生都说好吃!先生!你说是不是!”
  傻孩子,你們还不懂,这世上最好吃的也是带给你最多想念的东西。
    
    
 
  ☆、第七章 第八章
 
  7
  到彤已经半个月了。每天我都会在陈伯小摊上吃碗芝麻糊,再向他请教怎么熬出和他一样的糊。他警惕的问我,先生啊,您不是来抢我一老头生意的吧!
  我哈哈大笑,竟然笑出泪来,“我欠故人一碗芝麻糊。”
  8
  川织,有一双能看穿我心事的眼睛。我哭笑嘻怒,他都能知道我为了什么,轻松化解。现在想想,人都说,关心则乱,或许我并不在他心上所以他总是那样从容,而我永远慌乱。
  不管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是他给我一个身份离开姜府。令我不必改名换姓,东躲西藏。我并不稀罕这个姜姓,可这是我阿妈给我的,不是姜府。
  在姜府,我最怕两件事,我的外公打我,还有川织看着我挨打。外公打我时的眼神很可怕,让我恐惧,我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活着走出去。
  那时我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去学堂。犯了错,先生罚的永远是我。后来,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不罚我可罚谁好呢?打了谁阿公和太婆都要心疼的。
  有一次,在后园遇到川织,他问我,疼么?
  当然不。川织。我说疼,你下一句接什么好呢?
  我爱川织么?当然。这辈子,我只有这个男人,不爱他,爱谁?我总要给自己留点好念想。
  那句关于海的诗,让我连续几天都陷在回忆里。
  “先生,你又发呆了!”雪齐叫起来。
  “先生,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笑,小小的人,知道什么是心上人呢?
  “先生!有人看咱们!”孩子指着窗。
  我向外望,谁呢?赶出去,并未见人影。
  放学的时候,雪齐又让我去他家吃封江鱼,我答应了。
    
    
 
  ☆、第九章  第十章
 
  9
  今天是旬休。我不去他的集草堂。昨天趴窗台被小童发现很是窘迫,我竟落慌而逃。我在怕什么呢。
  昨天放学姜生跟着一个小童走了。我去找陈伯,他也收摊,罢了,左右没什么味口。
  回到我住的院子,天刚刚暗。彤城的冬天天很短。这么冷,我从怀宁带的水仙还是开花了。
  我记得,刚到怀宁时,姜生种过一盆,他照顾得很仔细。
  在姜府说服叔父并不顺利,两朝元老,此刻却并不愿意为老主的血脉尽忠,观望,是这些老臣的态度。作为一个晚辈,我的说服实在有限,而我并不愿意按照父亲说的捉到姜守浩什么软脚,狗急跳墙,他投奔了那老狐狸可怎么好,我算计着离间了他们让姜守浩没有退路才好。我颇为自己的手段满意,何况沈卿也夸我呢。
  那天去看望了姜生后,我经常做着什么事姜生那天从帷帐中勉强抬起头望向我的眼神就出现在眼前,他的脸,他说的话这样的思绪一直持续到我收到沈卿的第三封信。时间过得很快,我住在国公府三个月了,沈卿说京城的夏天热得烦躁,小皇帝渐渐长大,对辅政王赵承仁的威慑越发敏感。夏衍,这个12岁的小皇帝在先皇驾崩后的几个月里迅速的长大了,他也学会了隐忍不发和察言观色了吗。像姜生一样。
  沈卿在信中说,夏衍的情况不大好,已经到了睡不着觉的情况,赵承仁的跋扈可见一斑。他现在几乎只有旬休才能出宫回家,余下的时候几乎对夏衍寸步不离才换得来这小孩暂时安稳的眼神。除了着急,我更多妒忌,这样霸着我的沈卿可怎么好?看来我要加快进度了。
  沈卿的信让我从对姜生的关注中抽身,让我想起我是谁,不禁对前些日子对姜生的妇人之仁感到可笑。
  10
  春日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来。从前我觉得在姜府的时日总是难捱,到了彤城想叫时间慢些却一个春日接着一个深秋,白雪皑皑,是冬至。
  今天是旬休,孩子们不必上课,一早上就有人来敲门,拉开门,门外站着笑盈盈的郑朗秀,是我对面书屋的老板,“致宁,我可沏了好茶,过来坐吧!”
  我随手关了门随他走,“我可喝了你多少好茶叶没给钱了!”
  “这还不好办,我也跟你到学堂里念一念关关雎鸠吧,就顶了学费,念错了你可别打我手心。”
  一踏进郎秀的屋子就闻到好茶香,映着一屋子书,还真是附庸风雅啊。郎秀人如其名,很是俊秀,只是心思都没用到姑娘身上,旁人提起总是不上心的样子,我俩凑在一起惹得邻居的婆婆们唠叨,郎秀带坏了先生,也跟着他一样的过神仙日子。这大概是,臭味相投。
  和郎秀在一起总是轻松,他毫无城府的爽朗样子。天气热了起来,他说要回乡一次。
  “那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便走。”
  “明日?怎么这样急,京城远在千里之外,你也该准备准备!”我吃惊他走得仓促。
  “也没什么东西,带足银两即可。”
  他微笑着看我,笑得温暖,眼里是有点不舍。这点不舍,叫我的失落安抚了不少。
  “那么,可知道何时回来?”
  “这次时日恐怕长些,我也说不准,如果可以我定书信你。”郑郎秀说得真诚,我却听出这其中的敷衍。
  闲聊到中午我起身告辞,郎秀起身拉住我的衣袖:“明日就走了,再见不知何时,致宁贤弟陪我秉烛夜话吧。”
  我倒是没什么事可做,只是不喜欢离别。
  “记挂自在心中,本不在朝暮,我等你回来喝新茶。”我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笑一笑推门走出去。
  第二日我起的比平时早些,没有听见他开门板的声音,直到小童们陆续来了,他那里依然安静,中午,我早早放了学,推门去看他的书屋,门扉紧闭,想是走了。
    
    
 
  ☆、第十一章
 
  11
  六月的彤城我很喜欢,不比京城,热得已经叫人难受,我择了件月白长衫,坐在院子里喝茶。忽然来了兴致,起身整理起院中萧条的花架,无人搭理,荒草安了家,总让我以为置身败屋之中。
  日头渐渐上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我摸了一把,阳光下汗水在手指上闪耀。
  种些什么好呢。葡萄吧。
  我除了荒草,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就用一把小铲翻土。先用小铲把土掘开,细细敲碎土块,把腐败的荒草用水泡,放在日头下发酵,再拌进松土里,便是施肥了。这是姜生教我的,望着腐草在清水下晃动,闪动的阳光刺得人要流泪。
  如果那天,我们就此只做一对这乱世中没有功名争斗的桃源挚友,那该多好。
  我知道,姜生极爱侍弄园里的花草,姜守浩对此嗤之以鼻。我也只当他闲来无事,后来我的葡萄架渐渐丰满起来,才明白,看着一棵植物破土而出,抽出枝芽,开出花朵最后献出果实是对一个孤独的人最大的安慰。
  姜生再次走入我的世界时,他便是在园中翻弄花土。
  那天傍晚,我约了赵远淳,待姜府掌灯时分便走后园角门。赵远淳的父亲也算得上大儒,这一带出去的人多半是他的名下,因此赵老官虽不高,手却伸得很远,是我定要拜访的。梓灼替我留守在姜府呼应,待我回来偷偷依旧从角门放我入园。
  赵远淳对我的来访不冷不热,只是礼让。这是我意料之中,我也未说明来意,这尊大佛我须拜好了山头再缓缓道来。敬上我特意准备的早春茶,他一边品茶一边听琴,我见那琴童十分俊秀,眉眼间似有几分熟悉。一曲毕,我竟走神了。赵远淳笑道,“芷念的琴技怕是更厉害了,张公子都听痴了,忘了此行为何而来。”
  “惭愧惭愧。”我忙起身,“失礼了。”我自然不会忘了为什么来。
  “这位是芷念,这位是张良,张川织。”赵远淳很正式的介绍我,给一个……琴童么?
  “让公子见笑了。”那么,他便不是琴童吧。我端正的拱手作揖。
  寒暄后便恭恭敬敬的告辞了。
  夜色里我回到姜府,轻拍后园的角门,门却无声的开了,梓灼并未守在门前,我心下狐疑,忙四下察探却并无异响,不敢锁门,我只得先回房。未走出多远途经一片园圃隐约听到有翻动土石之响,我大惊。仔细打量却是姜生。他随意搭了件长衫,月色下蹲在园里松土。
  “姜生?”我轻声唤他,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有点惊恐的望着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他起身看着我,一时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对望一会,他朝我揖了一揖,恭敬的叫了一声“表少爷。”提着小铲子走了。
  表少爷是姜府底下人对我的称呼,他这样叫,我有点吃惊。我心绪混乱,脑子中缠绕着赵远淳一言一笑背后的心绪和忽然碰见姜生的一些混乱心情。
  回到房中仍未见到梓灼,我更加狐疑,但夜已深,张扬的去找反而惹人怀疑,我摊了一本《诗经》在灯下,且看且等待。
  没隔多久,梓灼是回来了,只是跟着姜守浩一起来了。还有几个掌灯的下人,一时间我的小院里热闹起来。
  姜守浩拍拍我的肩膀自顾自的走进房,翻看着我摊在桌上的诗经,随口问:“贤侄好有兴致,读到哪里了?”
  我知道这便是疑我了,“读到《周南》中《桃夭》一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贤侄怕是有相思之人了?”他笑着看我。
  我忙面露羞赧,做出一丝猥琐的笑意。他见了果然哈哈大笑:“最近你婶婶在配今年的丸药,我本来叫梓灼问问你最近恹恹的是哪里不舒服……”余下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笑着看我。
  “叔父,见笑了。”我故作窘迫。
  寒暄一会,他起身合了书,叫我早睡,带着人回去了。
  待他走远,我的小院又安静下来,我和梓灼对视,梓灼大声说:“公子近日可不要去了罢!”
  我忍不住笑了扭头朝窗外看。
  和梓灼说起后园角门的事,梓灼说我走后他赶在打更的察园前锁了角门,等我回来再接应,却不想半路杀出姜守浩,叫我说话,他只得谎称我不舒服睡下了。
  我们沉默着各自细细想今天的事,忽然四目相对,一起脱口而出“门!”
  我们换了黑衣再次入园,果然窸窸窣窣声中一个人影悄悄锁了角门,跟至回廊下我方能确认,没有迟疑我上前一把捂住那人的嘴,托抱着躲进暗角中,这是我多么熟悉的身体和味道,姜生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坏了。可想而知,若是那天换成姜府任何一个人知道是姜生开角门放我这个吃里扒外的人进来恐怕不用开什么祠堂他这个人就会从姜府消失,他怎么能不怕。
  想到此,我的胸口疼的要窒息。
  我扳过他的下巴轻轻吻上他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唇,凉凉的,摩擦,舔食,轻啄,舌尖嵌进嘴唇,扫过牙齿,他紧绷的身体才稍有放松。我拖住他的后脑舌头探进他口中,索取我不愿意承认却思念很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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