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易结不易解 作者:翻滚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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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五木和方正才放松警惕,站回楚虹左右。刘富贵把刚才的事情大概说的一遍,还主要重点说了楚虹他们出手相救的事情。
富贵楼老板打量三人,抱拳,“我叫花玖良,也可以叫我九娘。今日多谢三位出手相救。不嫌弃到富贵楼我一定好好招待三位?”
花玖良脸上没有媚笑,声音也是正常的男子声音,可见他真的很重视刘富贵,他应该也知道他们识破他的身份了。
楚虹,“花兄不必客气,方才我们已经谢过了刘公子的好意。”
花玖良也不勉强,“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三位救了富贵就是有恩与我,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说着拿出一块玉佩。
楚虹接过来,花玖良和刘富贵走了。楚虹摸着玉佩上的纹路,那是一只燕子。
进了竹州城,三人直往城西的竹林尽头。
夜深人静,梁府书房内,一老一少两人静静傅弈,间歇着几句交谈。少者正是楚虹,老者则是梁实敏,乃楚虹亲外公。
白子落定,一招展乾坤。梁实敏捻子一笑,“这么些年殿下确实长大了许多,目光放远固然好,远虑进忧进退得体,棋亦如此。”,落子。
黑子挡道,楚虹看着棋局又看梁实敏,点头“孙儿谨记。”
烛火摇曳,茶盏飘香。梁实敏抿一口清茶,“殿下可是有什么烦恼?”
楚虹沉默,举手落下一子,“北有北夷虎视眈眈,南有南蛮蠢蠢欲动,边境难道就没有永久太平?”
棋局上,白子左右皆有黑子环绕。黑子又落一子,梁实敏捋着白须,“殿下忧心边境亦是正常,外族成患自古就有,殿下不必过分担忧,顺应自然既可。”
楚虹微微皱眉,落子。白子攻入,棋局陷入僵局。“可是,非我族类怎可掉以轻心?”
梁实敏呵呵一笑,落子,“足一攻陷不失为妙招,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楚虹望着他,愿闻其详。
“有战必定劳民伤财,边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陛下加强边境驻守,禁止一切来往以谋万全。可是近几年边境屡次一触即发,可见全面禁止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倒不如于其恩惠,来往通商,利益相扣自然得到牵制。再者大楚隐患并非蛮夷以已,何不施夷长技以制敌?”
纵观全局,白子已输。
大楚最大的敌人确实不是北夷南蛮,外族虽屡屡进犯但其人数少构不成最大的威胁,而楚国最大的隐患是不相上下的赵国。明里笑脸礼迎,暗里伺机而动,国国之交不过如此。
为梁实敏倒满茶,“朝中多是酒囊饭袋,私欲大于国利。哪有人有外公如此见解,何不随孙儿回去为国效力?”
梁实敏摇摇头,“我老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朝中明白人自然是有。”他望着窗外一株墨竹,笑道:“殿下觉得竹州如何?”
楚虹也望去,墨竹竹节分明,中通外直,枝叶茂盛,地面是飘落了一地凌乱自在的枯枝残叶。“安静祥和,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梁实敏呵呵笑道:“是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安详无挣,百姓自得其乐。”
楚虹心下亦觉得轻松,轻轻微笑。又想到今日白天里的见闻,“孙儿今日进城巧遇一位公子,他叫刘富贵,谈吐举指很是有趣。”
梁实敏看着他倒是觉得有些惊讶“刘知府么,他甚少出来走动,能遇到或许是缘分吧。”
果然是知府,只是瞧他实在木讷,倒是那花玖良更像个当官的。“甚少出门?这是为何,身为知府也该走动体察民情才是?”
梁实敏,“殿下有所不知,这刘知府打出世就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还是几年前得一和尚指点,佩戴了血麒麟才见好些。不过这竹州四季太平,倒也不用常常体察。”
楚虹点头了然,那麒麟就是富贵楼伙计说的命根子,白日里见他脸色红得异常原来如此。“他身体不好,自然不宜多劳累,为何还让他担任知府一职?”
梁实敏似乎想到些什么,笑意深深。“这个知府乃是家传。刘富贵的父亲爷爷,祖爷爷都是竹州知府。”
这楚虹就更加好奇了,这官位还能家传的?!
梁实敏继续道:“原来竹州并非就像现在这样太平,他的爷爷和祖爷爷都是在剿匪抗蛮中死的,可谓是贡献不小。直至他父亲这一辈才平稳下来,就这样官位就一代传一代,大家也都信任他们。说来我与他爷爷有些交情,他还要称我一声爷爷呢。”
楚虹:“外公可是知道那富贵楼老板,花玖良?”
梁实敏想了想,“富贵楼老板花久娘么,我辞官回乡才知道他这么一个人,他应该不是原竹州人氏。”他沉默了会,“他不是简单人呐。”
能有那种玉佩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祖孙两又说了会话,夜已经很深,各自休息。
第9章 第九章
从竹州出发,改骑马为乘马车。这次出宫一共花了一个月的来回,楚虹回到楚皇宫。
一月真是好冷的天,楚国向来甚少下雪,倒是赵国已是银装素裹,成为了雪的国度。
太子宫暖阁内的软榻上,楚虹一身雪白千年白孤裘,里面是金色钩丝百宝衣,腰系九龙抱玉腰带。墨色长发不束不冠,任其披散。双目微闭,额间是火红的胎记,宛若仙君入凡,如梦似幻。
吴匀轻轻推门而入,又关紧门,走至榻前,俯身道:“殿下,听说镇远大将军,回来了。”
楚虹睁开眼睛,王鹏回来了,才一个月,动作可够快的。
一个月前,皇后王玉美私通侍卫,淫乱后宫,囚于原寝宫凤殿,等待发落。宫中皇后娘娘在陛下养病期间,耐不住寂寞私通侍卫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侍卫对此事供认不讳并已自刎谢罪,皇后却是死不承认,整日以泪洗面。
凤殿外已经没有往日的富丽堂皇,没有进出服侍的宫女太监,没有时令花草。只有紧闭的宫门和目不斜视的带刀侍卫。
太子步辇停在凤殿前,侍卫行李,“殿下。”楚虹点点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外面等着。”走进凤宫,侍卫无一敢举刀阻拦者。
进入凤殿,只觉得空荡荡没有人气,咯咯的木鱼声充斥着整个宫殿。一身乌衣的王玉美跪在佛像前,一副虔诚的样子。
楚虹站至她身后无声的冷笑,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恶心。
“原来皇后娘娘还礼佛。”
木鱼声不紧不慢,“本宫在为陛下和殿下诵经祈福,愿陛下和殿下平安喜乐,大楚繁荣昌盛。”
楚虹只觉得可笑,哼出声,道“我以为皇后娘娘在为自己的罪过忏悔,原来不是。”
木鱼声一顿,王玉美慢慢转过身来,一脸无辜,“殿下也相信那小人的胡言乱语吗?”
楚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真真假假于我何干?皇后娘娘莫不是认为自己的罪孽仅仅而已?”
王玉美皱眉,一脸失望,“别人说我也就罢了,可是这么些年来我待殿下是视如己出,殿下也这样…”
楚虹没等她说完,突然道“是谁在我母妃的汤碗里下毒?!”
“什么!”王玉美慌乱的看着他,随后脸色一变,伤心不已,“那件事不是早就查明,姐姐实在死得冤枉。”她呜呜啜泣,擦拭着毫无泪水的眼睛。
楚虹撇开头,多看她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那日,我就在耳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为了后位可谓是不择手段,我母妃于你情同姐妹,却被你所害。只可惜我当时年幼不能动你分毫,才让你活命至今,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王玉美瘫软在地,目露惊恐之色:“你,你,你都知道?这次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要报仇!”
楚虹居高临下看着他,王玉美乞求的抓着他的衣摆,害怕的眼泪弄画了她的妆。“殿下,求你放过我吧,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我愿意放弃后位,求求你。”
楚虹对她毫无怜悯,甩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的丑态百出。
王玉美趴在地上,她知道楚虹狠厉的手段,自己落在他手上又是自己毒死那个女人,他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抬头看向楚虹,只见他额间的红色火焰胎记犹如炙热的烈火把她围绕。王玉美双手抓着头发,尖叫着,已是发疯。
楚虹走出凤宫,宫外候着的吴匀好似很担心的走上前,“殿下您没事吧?”方才他们都听到那一声尖叫,竟然叫得人胆寒。
楚虹在步辇上坐好,“没事。”
吴匀退后,”起驾,回宫。”
王玉美说是他陷害她,楚虹没有说什么。他原是知道王玉美和班玉兰势必会有暗地里的较量,也放话让吴匀盯着些。可是他没想会是王玉美,赵静淑是赵国人,他原以为吴匀会除去班玉兰,为赵静淑开路,真是没想到。他并非就一定现在就对付王玉美,不过现在也无妨。
你可真没让我失望!
步辇旁,清瘦得毫无肉感的吴匀,太监服在他身上略显宽大,他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打晃。楚虹闭上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回到太子宫,楚虹好像很累,斜靠着软枕像是睡着了。吴匀轻手轻脚欲离开,突然身后传开楚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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