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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番外 作者:bis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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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强强 年下 恩怨情仇

  李镇渊不知他喝了多少,便叫他过来,对他讲了附近地形,匈奴这几日动态,问他有何想法。元澈随口答了两句,一阵阵眩晕就袭上脑海,烈酒后劲大,这片刻工夫酒力发作起来,元澈双眼迷蒙,没一会,就一下软倒在李镇渊身上。
  待闻到元澈身上带着的酒气,李镇渊才知道他全然醉了,摇摇头,将他扶到内帐的榻上,没一会元澈就沉沉睡去了。
  夜色渐深,李镇渊也觉得睡意上头,便和衣躺到元澈身边。卧榻窄小,而李镇渊与元澈都身量高大,躺在上面,颇为局促,好在元澈醉后规矩,并没有多余动作。
  肃州九月里白日里还尚且暖和,夜里却是骤冷,元澈衣着并不厚实,酒劲慢慢消了,这会儿身上渐冷,嘟囔一声,就朝李镇渊贴了过去,两人一下靠的极近,手□□错。
  李镇渊怕吵醒他,也不挣扎,任他贴着。面前就是元澈酣睡的面容,李镇渊看着近在眼前的元澈,睡意竟慢慢全消了。去年回帝都初见元澈的情景还在眼前,转眼又是一年了,从帝都到北疆,二人辗转几番,不曾想竟能真个在一起。
  这样想来,这般与元澈同榻而眠,竟也是寥寥可数。多半是欢 爱后小憩片刻,这样紧靠着,还是头一遭。
  元澈身上不知名的香气混着酒气传来,李镇渊直听着心脏在胸膛内咚咚跃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元澈的脸颊。元澈的脸藏在面具之后,热度却透了出来,想必这白生生的面具之下必定是绯红滚烫的双颊。这样貌李镇渊也是见过的,红颜微熏,胜却人间无数艳色。
  指尖微烫好似被蛰一般,李镇渊直觉想要收回手,元澈却忽而睁眼。
  李镇渊明知元澈仍醉着,醒来想必会将今晚全然忘记,依旧像是被猫儿捉住的老鼠,尴尬一笑,虚道:“你醒了?”
  元澈点点头。一双眼又黑又深,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们此刻手□□缠,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帐内又只他们二人,一时之间旖旎顿生。
  元澈与李镇渊对视片刻,半抬起身来,压在李镇渊身上,头一低,便开始亲吻身下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其实是有肉汤的,但是因为河蟹嘛,所以不放上来了,请大家移步事件记录吧,搜索文名,就可以看了~~在此感谢大家的支持!!也感谢夏穆羽童鞋的封面!
  PS明天偶有事要出门一趟,所以明天就请假啦~
 
  ☆、第三十章
 
  元澈醒转之时,李镇渊已经上阵。他念道李镇渊从伍五年有余,金戈铁马之中历练,勇悍无双,所经历大小战役亦不在少数,应当得胜回还,只是不知怎的,心下竟隐隐不安,一天恍然到头,李镇渊却还未回来。
  元澈知必是事情有变,果不其然,前方未几传来消息,将军王昶不听军令冒进,中了匈奴埋伏,令李镇渊陷入匈奴重围。
  这消息犹如当头棒喝,元澈心神大乱。他虽知李镇渊武艺高强,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刀剑无眼,竟是按捺不住心中恐慌。
  往常数度面临生死之劫,亦没有这般慌乱。他再呆不得,起身去寻徐迅,向主帅张勉主动请战,前去支援。
  张勉听闻此事亦是心急如焚,大骂王昶小儿。
  他是李重明旧部,李镇渊亦是他自小看着长大,情同叔侄;李重明又只这一子,若是李镇渊折在此处,他要怎么向他交代?
  正好徐迅前来请战,便速速允了,派三千精兵前去相救。慌乱间,竟也未曾发现跟随在徐迅身后的年轻人。
  元澈默默跟随在徐迅身后,亦换上一身戎装。他与徐迅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眼中的坚决神色,翻身上马,领军出发。
  李镇渊被困在此已经有三个时辰。身边将士剩不到一百人,个个都杀红了眼。
  他鹰目一扫,长o(&gt﹏&lt)o枪一刺,洞穿一个袭上前来的匈奴兵,鲜血喷涌而出,滚烫溅了一脸,眼前一派血红,战袍已经被自己和敌兵的鲜血浸透,一滴一滴沿着指尖滑落,他来不及擦拭一下,见孙副将被围攻,一勒马回身去救。
  匈奴勇悍之极,个个都有狼一般的狠劲,以一当十的气势,若不是李镇渊手下的兵卒都是他亲自训练□□,决计撑不到现在。
  可恶那王昶!李镇渊咬紧牙关,拨开眼前兵刃,□□横扫,数个匈奴兵便被扫飞了出去,孙副将顿时得了空隙,破了匈奴围攻,驰马到李镇渊身边,领着剩余兵士往匈奴阵外突围。
  他与王昶带兵到此处时就已察觉有异,早叮嘱王昶不要冒进,但他竟不听自己号令,擅自闯入敌人阵中,连累李镇渊去救,一同被围困其中。
  匈奴此番的阵法,竟是李镇渊见所未见。环环相扣,杀尽一波,竟又有一波上前, 仿若无穷无尽。这般高明的阵法,更让李镇渊肯定了匈奴军中必是有高人坐镇的猜想,但此刻他已经不暇他顾。
  “文远!”厮杀间,忽然听到远处一声清喝,送入自己耳畔,似是元澈的声音,李镇渊向那声音所在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大晟的旗帜高扬,顿时松了口气。
  “走!”李镇渊回首对身后众人大喊,一杆长o(&gt﹏&lt)o枪冲开面前围困的匈奴兵,一马当先,为众人之先,将那兵阵撕开一道破口。
  众人策马奋力向援军靠近,眼看就要成功会和。
  与此同时,坐在远处的匈奴主帅身旁,有一蒙面长袍之人自座位上而起,信手取过身旁侍从所背之弓。那匈奴主帅看了也不由吃惊,此弓力有五石,就是他拉开亦勉强,但眼前这个削瘦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国师,却轻轻松松满张长弓,远远瞄准那战场上厮杀正酣的李镇渊。嘴角轻弯,手指轻放,箭矢便划破长风离弦而去。
  李镇渊只听得箭矢破空呼啸而来之声,急忙回身去挡,不想那箭矢之力极为强劲霸道,已近力竭的他竟抵挡不住,让那箭头刺破胸前甲胄,深入左胸前一寸,顿时喉头一阵腥甜。
  李镇渊握住那箭柄,一用力正要强行拔出,那箭矢破空之声却接二连三而来,他抬头一看,心知挡不住,移动身形,勉强避过,但见又是一箭自极为刁钻的角度飞来,眼看是避不过。他心一横,长o(&gt﹏&lt)o枪一横,竟是准备生生受了。
  另一边,元澈见他负伤危急,心急如焚,但距离李镇渊尚有一丈之远,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踏脚蹬,便鹞子一般飞了出去,身形竟是极快极轻灵,战马长嘶一声。转眼之间就到了李镇渊身边。
  一剑砍了逼向李镇渊的那支长箭,顺势翻坐到李镇渊身后,护住李镇渊后背。
  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李镇渊见他动作有如行云流水般,先是诧异他竟然上了沙场,又见他竟有这般身手,开口道:“子深,你怎地……”话音未落,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湿元澈的前襟。
  元澈不敢再搭话,只道:“一切回去解释。先冲出去!”说罢,护住李镇渊,一夹马镫,命战马奋力向前,也是李镇渊的马儿神骏,长嘶一声,冲破刀锋剑雨,领着其后众人冲破匈奴的包围,与前来解围的精兵会和。
  远处观战的匈奴主帅正要命人去追,国师却抬手阻止了他。
  “国师,这可是击杀李镇渊的大好时机……”
  “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那人淡淡道,声音颇有些嘶哑,“今日引李镇渊入阵已是不易,他破了这阵,与救兵会和,便没有杀他的法子了。”
  匈奴的主帅还要再进言,那长袍国师却已背过身去。
  “收兵罢。今日不会有结果了。”
  匈奴主帅不甘地看了眼远处的战况,对身边的人一示意。退兵的号角吹响,匈奴兵潮水一样退去。
  这一战,结束了。
  “将军。”徐迅迎上前来,见李镇渊胸前血还在不停涌出,露出担忧的神色:“您身上的伤……“
  李镇渊道:“我不打紧,趁匈奴现在退兵,军心正乱之时,赶紧撤回大营,一切到那时再做计较。”
  “是!“徐迅应道,又与元澈对视一眼,才勒马回身,整顿行伍去了。
  李镇渊元澈二人一骑。李镇渊胸前负伤,不得不坐在元澈前边,半倚在元澈身上,由元澈环腰,扯着缰绳,独领大军前头。
  马儿跑得快了些,夜风猎猎,引得李镇渊一阵呛咳,元澈连忙勒马,让马儿跑得慢些。
  “文远,可是要紧?”
  李镇渊摇摇头,哑声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元澈抬眼对上他审视的目光,面上露出伤心神色,只摇头道:“我已发誓放下过去,哪里还会对你有所隐瞒?”
  李镇渊见他事到如今还要欺骗,一阵气血翻涌,呛咳的更厉害了些,他忍下喉头腥甜,道:“那徐迅分明唯你马首是瞻,对着我这军中副帅,也没有对你这般谦恭,若说他不是你的人,谁信?”
  说罢,又是一阵气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浑然不觉,只是逼视着元澈。
  元澈见他真动了气,沉默片刻,开口问他道:“你可还记得太液池畔,当日誓言,无论我为谁,曾做过些什么,你都会爱我如初,不离不弃?”
  李镇渊看他一眼:“不错。”可那日他天真如此,只以为元澈是不得志为人摆布的十四皇子,哪里能想到他是如昭升帝般手段通天,操纵朝野的狼子野心者?
  “有些事,我不得不瞒你,只因关系重大,牵扯甚广,不只我一人。”元澈说道,眼里的柔情退散,眼角眉梢露出原来的冷硬。纵使戴着面具,也仿佛换过一张脸,气质音容,已同先前那人全然不同。
  李镇渊见他这眼神,心道这五年来,元澈确实不曾改变,冷漠坚韧才是他的本性,温良谦恭不过是一层伪装,实者虚之,强者弱之,他通读兵法,却是情之一字一叶障目,猜不破这人心。说他变了,他又确实更为心计深沉,手段高明,与多年前瘦弱无力的小儿判若两人,竟能把触手伸到戍边将领这边。
  他从未真正看穿过他,如同笼中困兽,任他耍弄于股掌之间。想到此处,李镇渊已是羞恼之极,怒道:“我未曾违背过誓言,但你可曾有半分真心?想必你先前说的,放下一切,也不过惺惺作态,诓骗我罢了。”
  元澈面上露出苦涩之意,道“我什么都是骗你的,可只有爱你这一点,绝无半分虚假,若不是心系于你,乱了神志,以我多年筹谋,这般详细计划,又怎会自露马脚,教你看穿呢?”
  “可笑。”李镇渊嗤笑一声:“你诓骗我,竟还振振有词?想必你到我身边,亦是另有所图罢。”他声音高了些,口中又溢出些许血沫。 
  元澈揩去他嘴角血痕,双眼深冷,亦皱眉负气道:“没错,我就是居心不良。若不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恐怕元澈早就化作一具凄凉枯骨,坟头的荒草亦有数尺了。”
  说罢,又轻叹了一声:“镇渊,你为人太耿直,我若是你,明知有诈,今日根本不会去救王昶,也不会让自己身陷绝境。”
  李镇渊从未感到元澈与自己如此截然不同。先前的元澈恍若幻影。
  一双鹰目直勾勾看着元澈,似乎是想要洞穿他脸上的面具,洞穿他如面具一般的毫无破绽的神情,直看到他真正的心里去。
  但他看了许久,并未从元澈这张天衣无缝的面具上找到一丝缝隙,失望地转过头去。初次被元澈欺骗的那种滋味又用上心头,说不出是怒气还是不甘,直在胸内横冲直撞,几度沿着喉头冲上来,都让他暗自忍了下来。
  元澈也不再同他搭话。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大营。
  张勉在大帐内坐立难安,一听得李镇渊归来,立刻前去探望。见李镇渊胸口中了箭,连忙安抚了几句,正说着军医也到了。张勉见这帐中人多眼杂,立刻命众人退下。自己亦先回去处置王昶之事。
  军医见周围人都退了下去,只有那个肖参军还停留在这里,脚步不曾稍动,似乎并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将军?是否亦请肖参军……”他看了一眼元澈问道。
  李镇渊坐在榻上,正想开口说话,他失了许多血,已是虚弱之极。
  元澈却连忙接道:“王大夫,这医理我亦稍通,将军伤势颇重,恐怕你一人或有不及之处,肖策可在一旁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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