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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颜 作者:对镜毁容/逝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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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生子 年下 欢喜冤家

  王爷冷冷的注视下,若水涣散的眸光逐渐清亮起来。认清此刻的情势后,停止了下意识的挣扎,尽管身体仍旧控制不住的抽搐着,人却一点一滴地恢复了从前的冷静自持,细碎的咳喘之后,艰涩开口道:“吾主一统天下之前,若水不会……崩溃。”
  一统天下之后呢?
  王爷凛冽的眸色蓦地一空,狠狠放开了一直掌控在手中的若水,任他无力地摔倒在冰冷的砖地上。
  如遭雷亟般呆立当场,为王爷在那一刹那间空下去的眼神。
  ——“柳泫,原本就是小孩心性,自幼被父亲娇惯,几场硬战都未参与,见识既少,自然难窥大局,若多历练两年,或许是良材,如今却是说不好。”
  ——“颜知,生性坚脆,易怒易妒。一时意气起来,常常纵意行事,顾不得大局。脾气收敛之前,只可为将,不可为帅。”
  ——“说起来,瞳拓倒是三人中修为最好的一个,沉着冷静,眼光长远。只可惜,江湖义气洗不掉,沾着一个‘情’字——一样地不知如何取舍。”
  ——“若我不在时,这沥天剑,谁才有资格拥有佩带?”
  ……
  脑中鬼使神差地浮现出王爷一面舞剑,一面叹息的模样,那深深深深的怅然与无奈,与如今王爷这蓦地空洞的眼神交叠起来,竟让我有了一种不可抑制的心痛。若水,你可知,王爷于你冀望之深之重,原本就不在一统天下之前,而在一统天下之后?
  良久之后,王爷轻轻拂开了我被封的穴道。
  踉跄两步到了若水身边,解下身披的斗篷覆盖在他赤裸的身上,真气自他命门灌入,缓缓替他调理着被王爷震乱的内息。真气灌入若水身体之后,逐渐发现内力在某些穴关走脉游移飘忽,无论如何计较也不能行气周天。
  “……王爷?”
  颇为震惊地抬头,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特殊法门,都能既不损人体质,又能暂时废去人的武功,但我不知道王爷竟然会用在若水身上。
  王爷神色寡淡地走近,缓缓弯下腰,凝望着若水清秀的容颜。
  “不如我们现在去问问,詹雪忧为什么这么紧张你呢?”余音犹自袅袅,无力躺在我怀中的若水已被王爷接了过去,温柔地打横抱在怀里,缓缓向厅外走去。
  “——詹大人怎么敢谎报军情。”
  尽管明白此刻再替人说话是在自己找麻烦,若水依然不动声色地替詹雪忧辩解。
  “严怀谷领兵到城下是真的,詹雪忧想替你解围,也是真的。”微微笑着,王爷已抱着若水到了厅外,看着仓皇拜倒的詹雪忧,不冷不暖地开口,“雪忧自己说呢?……适才匆匆禀报严怀谷领兵到了秋绶,是不是有心替单大人解围?”
  “是。”
  在王爷面前从来都不会撒谎的詹雪忧,毫不掩饰地磕头招认。
  “本王怎么不记得,你与单大人有什么交情?”王爷浅笑。
  向来有问必答的詹雪忧,此刻却只是俯首沉默不语。
  “不肯说?”
  “雪忧不敢!”
  “不敢还饶舌?”
  “……”
  詹雪忧居然又沉默下来了。素来忠心虔诚战战兢兢的詹雪忧,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答王爷的问话,如此奇怪的情景倒是头一次看见,莫说我奇怪,因詹雪忧的解围而逃过一劫的若水也满眼迷惘,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久未挨过鞭子了是吧?”华丽低沉的声音,带着些笑意的警告着。
  詹雪忧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始终没有说话。侍立在厅外的侍卫在王爷的授意下取来长鞭,不远不近地站在詹雪忧身边,等着王爷下令,抑或是詹雪忧改变主意。跪在地上的詹雪忧已略略直起身子,摸索着除去了上衣,再次伏倒于地。
  王爷眸色稍稍一冷,侍卫手中的长鞭便落在了詹雪忧瘦弱的脊背上。
  “……是我!是我求詹大人的!……”
  躲在暗处的侍墨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护在詹雪忧身前,看着詹雪忧雪白脊背上鲜血淋漓的鞭痕,泪水簌簌而下,“……王爷恕罪,是奴婢……是奴婢求詹大人的,詹大人原本不允,后来薛冷将军遣人来回禀严怀谷将军抵达秋绶的消息,见王爷挥退仆婢,因此不敢打扰……奴婢便求詹大人适时回禀……是奴婢的错,与詹大人无关的……”
  “不过一个卑微若尘的侍女,本王的人……”垂首看了怀中的若水一眼,王爷眸中笑意更盛,“——也敢心存觊觎?”
  “……奴婢不敢。”
  大约是被王爷诡异的语气吓到了,侍墨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很是厉害,声音也隐隐带着哭腔。
  王爷却在此时声音陡然一寒:“拖出去乱棍打死。”
  “若水甘心受罚!”
  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生生将我那一声“王爷”,詹雪忧那一声“主人”掩盖得几不能闻。缓缓自王爷怀抱中落地站稳,骨子里的羞耻心让他一直垂首盯着地面,“哗”地解开了我亲手替他披上的斗篷……
  望着那清瘦结实的赤裸身躯,明白当中承载的屈辱与痛苦,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侍墨,终于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只一个刹那,斗篷便再次回到了若水身上。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遗憾的是,你没有把握得到。”
  温柔地替若水系着斗篷的襟带,王爷放轻声音,在若水耳畔低声说道:“既然你不能成全自己,那便成全本王吧。现在,没有你选择去或留的余地,你只能乖乖留在本王身边,做一个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待本王临幸的男宠。明白?”
  声音轻柔,含情脉脉,倘若不是言辞中带出的锋利语意,这样的话,应比绵绵的情话更动人了吧?
 
 
65
那日之后,若水便被安置在王爷居所的侧院。 
  祁冷、秀字二营入驻秋绶之后,王爷便一直忙着部署白水关兵力和纳降乌昭城的事,并没有太多时间记挂若水,也从来不曾招他侍寝。倒是我因为治手的缘故,总是往侧院溜达,若水伤得不重,但是武功被限制之后,就只能靠我替他梳理内息。 
  颇为沮丧地自若水身上抽回手掌,接过侍墨递来的香茗,“不知道王爷究竟使什么手法封了你几处行气要穴,怎么也打不通。” 
  “王爷亲下的禁锢,若被你轻拍两下就除去了,岂非玩笑?”若水淡淡笑着,收敛衣摆缓缓后仰靠在了竹榻上,疲惫虚弱于眉宇间纠结。 
  “你说如今这样只是因为替我治手,圣力消耗过度,过几日就会好的,怎么两三天了,还是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自己灵动完整的左手,我更忘不掉当日若水凝起圣力替我治手后虚弱的模样,难怪他不肯在乌昭替我治手,原来圣力消耗的程度竟是这样惊人。 
  若水疲惫地笑了笑,道:“逆天施为,损耗自然较平日大了些。不过,姑姑曾说我先天圣力比任何一任圣子都强,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茗姑娘无须担心。” 
  “……如今有什么打算?” 
  看了竹榻上虚弱得令人心悸的若水一眼,“其实,你也知王爷如此待你,于你并非没有顾惜之情。既然不能狠心杀伐,何必勉强自己呢?……你只想结束乱世,歌舞升平,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是‘天下苍生’呢?” 
  若水陷入短暂的沉默,屋里伺候的侍墨机灵地退了出去。 
  “此刻既知王爷因何弃我不用,便终究有解决的法子。” 
  若水淡淡挑眉,嘴角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自嘲,“倘若王爷当真舍得我做一个乖乖躺在床上承欢的男宠,前日也不必费尽周折与我挑明了利害说。十六年我都想不明白,王爷待我忽而温柔忽而苛刻,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到如今才知道,原来,王爷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从我这里取走什么好……” 
  “……若水?”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我都听迷糊了。 
  若水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自失地笑了笑,片刻已恢复了昔日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疲惫虚弱的神色,终究让我看得忧心忡忡。 
 
  傍晚,晚霞如梦。 
  终于得闲的王爷沐浴之后披着一身单衣,坐在火炉前悠闲地翻着古籍。我跪坐在王爷身旁,伺候着小火炉上精致的水壶,替王爷泡茶。 
  詹雪忧静静侍立在王爷身侧,取代了原本若水的位置。他略带稚气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憔悴的病容,因为三日前不曾老实回答王爷的问话,事了之后,王爷连侍墨都饶恕了,偏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鞭子,此刻伤还不曾痊愈。 
  碧玉盏托着紫玲珑茶杯,将热气腾腾的香茗送到王爷面前,斟酌着词句地探问:“……仿佛,许久没听到柳泫的消息啦?” 
  王爷放下手中的书本,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道:“他如今在千寿皇庭部署兵力,荔南、昌青、苴合几座城还未清理干净,局势还没完全稳定下来。何况,于秋袭来说,毕竟是异族破国,安抚民心也是极重要的。” 
  好歹柳泫那小子是在忙正经事,我略略放下心来。 
  王爷已顺手将一杯茶递给了詹雪忧,看着詹雪忧接过茶杯的虔诚神色,王爷颇为爱怜地轻轻摆弄着这少年肩头一缕乌黑的长发,柔声问道:“近日可有悉心研习《眷花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么?” 
  詹雪忧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是知易行难。雪忧愚钝,许多东西还不能融会贯通。” 
  王爷温柔地望着他,轻声道:“这么多年,雪忧一直没什么朋友吧?” 
  詹雪忧捧着茶杯的白皙指尖忽然一颤,人已畏缩地想要挪身跪倒,岂知身姿刚刚一晃,便被王爷强硬地阻止了,硬拉着他坐到了身边的雪狐绒软垫上,与其说是坐在软垫上,倒不如说是战战兢兢斜靠着。 
  詹雪忧略略抬头,目光与王爷温柔抚慰的注视一触,立即避了开来,颤声答道:“没主人吩咐,雪忧不敢擅自与人相交,主人明鉴。前日应侍墨姑娘之求替单大人解围,亦不过是为了报答从前头痛症时侍墨姑娘悉心照料的情分……” 
  “雪忧今年十七岁了吧?” 
  轻轻抚平詹雪忧衣领上一处褶皱,王爷声音更是温柔,“有没有喜欢的人呢?……倘若当真喜欢侍墨,也不是什么错事,不必如此惶恐。” 
  无论王爷如何苛责也不曾激烈反应的詹雪忧,如今却一手掐着衣襟,死咬着下唇,窒息一般地说不出话来。 
  王爷盯着他被拇指剜出殷红血色的食指,颇为不悦地薄责道:“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一句话的事而已,做什么装出这副表情?” 
  傻子都看得出来詹雪忧心目中只有王爷一个人,虽未必是瞳拓、颜知那样纯粹的情爱,但詹雪忧也确实是为了王爷,连家国民族都完全舍弃不要了,偏王爷要学年迈父母替儿子找姻缘一样地对待詹雪忧,能不把詹雪忧气死急死那才叫奇怪了。 
  脊背陡然发寒,阴冷之意袅袅弥散,下意识地明白是惊煞的人在靠近。心知没有急事惊煞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王爷已略略蹙眉,道:“出来吧。” 
  一道人影自阴暗处走出,缓缓跪倒:“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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