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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嗵嗵！”几个乞丐打扮的人从天而降。“你们看，堂堂“万柏钱庄”，竟如此欺瞒顾客，竟说一两金子才值五两银子！”乞丐们大声喧哗，逐渐吸引过来周围的路人。 

 

 副当家心一惊，知是上了当，不由恼羞成怒：“你们是骗子！我何时说过，‘一两金子才值五两银子’！你们含血喷人！” 

 

 许戡擦去脸上的尘土，一张俊挺的脸现出。“怎样，我装得还挺像吧？”他对乞丐们粲然道。 

 

 “这里有众人为证，还有这个——”许戡拿出怀里的MP3，按下播放键，副当家的话语清晰再现。 

 

 “你……这是幻术！你这妖人……”副当家的眼珠快要落出来——一字不差的原音重现！这是个什么玩意？ 

 

 “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许戡很是得意，在古代引用现代电视剧里，警官们所说的话。 

 

 眼看乞丐们在人堆里宣传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副当家挥手示意保镖护卫上前驱散。整条街上沸反盈天，吵闹地不可开交。 

 

 “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从遥远的内堂走到正门。详细了解情况之后，他狠厉地盯着副当家，责问道。 

 

 “年轻人，刚才是我们的错误和不是。请谅解。”老人敛衽一揖。“别报官，有事好商量。” 

 

 “那你说，我这些金子，到底能换多少银子？”许戡悠悠拿出一些金灿灿的物事。在傍晚阳光的映衬下，格外晃眼。仔细一瞧，原来都是黄金打造的细长链子，似乎是为了携带方便，特意打造的。 

 

 老人恭敬地接过金子，细细掂量观察良久，点头道；“都是成色很好的足赤，我从未见过如此之纯的足金，只怕是百分之百了吧……” 

 

 “没有，九九九九的足赤。”许戡倒实话实说。 

 

 “大三年九月钞法，银钞一两，准黄金一钱。”老人拿出一样精致的天平，捧过金链子，过称三回道：“一百两零五钱整。合一千零五十两银钞。您是要银两还是宝钞？” 

 

 “宝钞。”谁要带着沉甸甸的银子赶路啊。不过纸张也容易损毁。许戡犹豫片刻，开口道。  

 

  

 须臾，一叠崭新挺括的"至元通行宝钞"被双手奉上，献到许戡手里。许戡一数，整整多出四百两。他带着黑曜石般光辉的瞳孔中，透出逼人的锐利来："仅此而已？看来"万柏钱庄"办事真不上路……" 

 

 没办法，为了搪塞这种丑事，好让客人不宣扬出去，老人又给他加了四百两宝钞。许戡收好钱钞，满意地笑了。他的心里美得快要开花结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骗到八百两……嗯，不对，其实不能用"骗"来形容自己的举动，明明是他们未做到诚信，才使自己的计谋得逞。这样，路费也多出不少，不愁在半路上靠讨饭为生。 

 

 "慢走，客人，你的证据还没有销毁。"苍老而阴沉的声音在许戡的背后响起。老人牢牢盯着那群乞丐。 

 

 "我才没你们这般阴险狡诈。放心吧，既已赔付清楚，我自不会报官，也不会到处声张。"许戡清楚，官府方面钱庄自回打理，而他们最害怕的便是失去信誉和民心。"还有，好好管教你的手下，别再上同样的当了！哈哈……"一行人扬长而去。 

 

 

 "谢谢各位丐帮的兄弟们。我请大伙儿痛快喝上几天！"行至一家酒店门口，许戡豪爽地允诺道。 

 

 "不必了，许官人还有要事在身，我等自以将您送到目的地为先，之后再喝也不迟。"一个叫"大土"的乞丐慨叹道："要不是您的救济，我们只怕下了地狱，还投不了胎呢。" 

 

 "不碍事的，助人为乐是我的人生准则。"许戡腼腆地对着众乞丐笑笑。"只要事成，多少赏金我都出。" 

 

 大土倒不以为然："许官人这话可寒了我们的心了。。我们诚心感激许官人的情义，全力回报不在话下。更何况您现在身处险境。我们是看在您是条汉子的份上，才对您如此敬重。官人您可别把钱来玷污了我们对您的心意。"其他四个乞丐亦连声称是。 

 

 许戡不禁愕然，没想到这群连温饱都成问题的乞丐们竟如此注重义气。几天前他回到古代的时候，恰巧看见义庄附近躺着这几个奄奄一息的乞丐。他们因病痛的折磨而呻吟不止。他最是不忍这种场景，用从现代带来的银器换得他们的被及时医治。这群乞丐倒比小强还强，没过几日都好了起来。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在自己一心赶路的时候，他们竟从自己的蛛丝马迹追了上来，并表示一定要报答他，做他的家奴也好，为他办事也好……想到自己正欲寻找那两人，许戡欣然允许他们跟从保护他。本来，他背了个很大的包裹，特别容易引起强人贼子的觊觎。而在茫茫人海中，怎样才能不露痕迹地找到被"通缉"的舒流萤和沈熠非，不靠旁人之力，实难达成。 

 

 "官人，您还没说给我们听，您到底要找谁呢！" 

 

 许戡茫然地看着他们，不知究竟该否告诉他们事情的原委。万一他们也是法阳宫的爪牙，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们丐帮，和法阳宫有干系么？" 

 

 "现今丐帮已成为法阳宫的附属帮派，无不听命于其差遣。"一个叫"小四"的乞丐说道。"怎么，官人您要找的是法阳宫里的人？或是……您与他们有过节？" 

 

 "可以这么说吧。"许戡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你总清楚，大约一年前，前身为"临安双鼎"的赵家因得罪了法阳宫，而被满门诛灭的事件吧？" 

 

 "哟，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体，人人都说那赵家都死有余辜，因为他们勾结盐枭，欺压百姓，还干了许多为法不容的坏事呢！"被称为"烂头" 

的瘌痢头乞丐插嘴道。 

 

 "我看事情可远远不止这般简单。"大土语出惊人："法阳宫又凭什么能介入其中，充当官府执行权利，把赵家满门都处死呢？再者，我听说赵家实则并无甚恶行，又听闻法阳宫向来与官府有一腿。说不定是他们得罪了权贵势力，才惨遭灭顶之灾。" 

 

 "总之，我与他们是有些过节。你们切不可在人前提起我。你们知道，赵家平素与谁有密切往来？"许戡决定从此入手。说不定他们运气好，逃过追杀，已隐身于安全地带。 

 

 乞丐们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许戡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都委靡下来。这条路也不通，还能怎样去查找他们的踪影？ 

 

 "官人，您可别失落，我们会尽力打听的。"诨名叫"春狗"的乞丐上前安慰道。"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会尽量小心不把消息捅出去，不叫那些人发现你的行踪。" 

 

 许戡勉强振作了点，点头致意道："多谢各位兄弟的帮忙。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乞丐们脏兮兮的脸都上扬着，笑道："何必这般客气。能报答官人，帮助官人，我们感到很欣慰。"  

 

  

 

 11．可不可以多向选择？ 

 

拜见完冯家长辈，沈熠非充满倦意。回到房里，丫鬟送来了可口饭菜。他的胃口因而大开，直到把碗吃得个底朝天。经过舒流萤的无声默许，他连青年的那份都吃干喝尽。摸着饱实的肚子，沈熠非扑闪着浓密的睫羽，满是幸福的表情。 

 

“怪不得那冯篆说你是‘小猪猡’，贴切得很，贴切得很。”舒流萤毫无食欲，嘲笑道。 

 

“那也比你好，妖精。”沈熠非回瞪坐在床沿看书的舒流萤，嘟着略泛油光的粉嫩嘴唇。 

 

“说话前别忘了把嘴擦干净。真是邋遢……”舒流萤正欣赏线装本上那些竖排繁体的漂亮字体，听到“妖精”这个字眼，不悦起来。 

 

“为什么说我是妖精？你有什么根据？” 

 

沈熠非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那你又为何说我是‘小猪猡’？我哪里长得像猪？你眼睛出问题了？” 

 

舒流萤慢条斯理地反驳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妖精？” 

 

“难……难道不像么？”沈熠非偷偷瞄了他一眼。舒流萤具有他人难以匹及的魅惑。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很美……”少年低着头，发出非常轻微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至于他可以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我讨厌别人说我美。”舒流萤本来为之不满，过了一会儿，又缓缓道：“我突然发现，你倒有几分不少的姿色。” 

 

“真……真无聊，肉麻，两个男的干吗比谁美啊？真是的……”沈熠非干脆把头别向一边。从侧面看去，他的脸颊红得像只清甜爽口的水蜜桃。又长又翘的睫毛于秋水眼上翻飞着，煞是动人。 

 

沈熠非亦感到了舒流萤直视的目光，不禁转过头来：“看什么看，不满意来单挑啊！差劲的妖精！” 

 

“你说，我该不该把你就地讨伐呢？”舒流萤的脸突然凑上来，放大的容颜充满了沈熠非的整个视觉空间。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沈熠非的耳根也“嗵！”的“灼烧”起来。紧张的感觉充斥着心房。 

 

“我是说……我也许是喜欢上你了……”舒流萤迟疑了一阵，在沈熠非红玉般的耳垂旁呵着热气。弄得他痒痒的，同时心慌地不得了。 

 

“喜欢？”沈熠非腼腆地回避着那灼人的热切视线，“你我都是男子，怎么可以互相喜欢……”呀，话说出口，才觉迟。 

 

“噢？你刚才说了‘互相喜欢’？我没听错吧？”舒流萤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