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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上) 作者:邓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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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平步青云

  见闻牧只沉静着不说话,柳穗儿又银牙一咬,道:“如今只求殿下能逐个搜捡了奴婢们的房间,若到时仍查不出东西,打罚驱逐,奴婢也是认了。”
  柳穗儿知道抄捡内廷也是大事,只她左右已是犯了丢失御品的大罪,若是查不出来东西,她也只是多一层罚罢了。但若是真查出什么来了,她身上的责任却是要少了许多。如此一来,她倒宁愿这般赌上一赌了。
  闻牧听了柳穗儿的话,只轻轻眯了眯眼睛,道:“你既是这般说了,那不还你一个公道倒的确是失了情理。如此,这事便由你着手去办吧,你去跟李达还有吴尚宫说一声。到时候,不管查出来的是个什么结果,你也不会觉得冤枉了。”
  柳穗儿听了,只是大喜,连忙磕头谢恩,然后便急忙起身出去找人手搜捡那个紫玉祥云佩了。
  柳穗儿下去以后,闻牧只看着常秀笑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准备跪到他们把佩子找来为止吗?”
  听到闻牧的话,常秀也起了身,只低着头道:“殿下今日这气性便是连涵秀也吓得慌,何况柳穗儿她一个女孩儿家的,若真是出了内贼,这事儿也不全怨柳穗儿,殿下何必这么吓唬她?”
  今日这事,闻牧起先只觉着有些晦气,事事不顺,但回到殿里,这一咕噜事儿下来,他却是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虽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把这出戏看下去。只是不晓得在这戏里,究竟有哪些人上了这个戏台子。
  如此寻思着,闻牧又眯起了眼睛,只低首撩了腰间那块被皇后寒碜过的佩子把玩。
  “柳穗儿那丫头平日里的确有些过于肆意了些,让她稍微得个教训也好,至于你说的气性,只瞧着今日这出戏,眼下却反倒叫我觉着有趣了。从早上到现在,竟是没有半件事儿顺当的,你说说,是不是就是连我,也都做了几回这戏中人。”
  常秀突地抬起头,只拿了晶亮的大眼瞧着闻牧。
  见闻牧只低头摆弄这手里的玉佩,半晌,他才缓缓言道:“先会儿还恼成那样,这会儿倒又拿了当戏瞧,抄检内廷这么大的事儿,主子也能开玩笑,涵秀总是赶不上主子的心思,却是被越说越糊涂了。”
  闻牧却是笑弯了眼:“你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这殿里最不能糊涂的便是你了,你若是糊涂了,接下来要糊涂的却不是我了?倒叫我上哪儿再去找个像你这么贴心的伶俐人儿?”
  常秀听了,只垂手不吱声。
  闻牧没有抬头,忽却又问道:“你说若是柳穗儿什么都没搜到,那又该如何?”
  常秀看不清闻牧脸上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答道:“按律是要杖责遣离的,只她本不同于旁人,怕是不能按着一般的规矩来,况且,现在事情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儿……”
  因是抄检,少不得闹闹哄哄的花了不少时候,况且见过那佩子的只有几个人,搜检的过程便也更慢了起来,一番功夫下来,时间就折腾到了子时。
  外面在抄检,闻牧也没睡觉,洗漱过后,只拿了本书歪在罗汉床上看,常秀见夜深了,怕闻牧这样看书伤眼睛,正想提醒主子先休息了,等明早再看结果也不迟,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一阵喧闹。
  常秀看了闻牧一眼,见闻牧根本没抬头瞧,便自己走到门口要推了门向外张望,不想却正碰上如海和捧雪端了盘子要进来,常秀让开两人,只对如海问道:“外面怎么回事儿?这么吵吵嚷嚷的!”
  如海低首答道:“是柳姑娘领了人在搜各间屋子,因说是主子的命令,大家原也无话可讲。只到了安公公那儿,安公公却是不让进,说是姑娘得了势便把往日的情分都不顾了,只会作践人。姑娘听了,便急得和安公公吵了起来。”
  闻牧虽没看门外,耳朵却尖,他也听到了如海这话,只不经意地道:“安德和柳穗儿一向交好,如今让柳穗儿领头搜了自己的房间,也难怪他会不服气。只却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往日的情分大些,还是捉贼的兴头强些。”
  常秀听闻牧这话似是带了几分嘲弄,只又转身走到他跟前,皱着眉头,轻声道:“两人各有自己的道理,也各有自己的难处,殿下何必笑话他们。若我是安德,定也不愿让柳穗儿随意搜了房间的,毕竟两人不止是平日里交好,安德头上可还有着副主事的名分儿,面儿上到底有些过不去。”
  闻牧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道:“所以我说今儿这戏都是有意思的,便是没找着东西,这戏份也是看足了。只不知道这出戏的结局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常秀抿了抿嘴,正待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道:“启禀殿下,东西找到了!”
  常秀转首看了,却是杏儿满脸通红地跪在门外,那脸上的颜色,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跑得急喘的。
 
  第三十八章
 
  “在哪找到的?”不知是因东西找到了便觉心安,还是本就不把东西放在眼里,原本最先索要佩子的闻牧,眼下却是有些懒洋洋起来,只稍稍坐正了身子,才慢悠悠地地问道。
  “是……是在……安公公那儿找到的!”许是想起这儿还有个安公公的师弟,杏儿刚才兴奋的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也不敢抬头看常秀,眼睛只直直地望着地上。
  常秀听了,也一下跪到了地上,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却听闻牧一声冷笑,道:“好个大胆的奴才,没想到竟真是出了内贼。叫人拿了他上来,这倒要好好审审,本宫待他也是不薄,怎么却还累得他要做了那见不得人的耗子。”
  说着,他又轻扫了跪在地上的常秀一眼,道:“你也起来吧,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把人带来问清楚了,再求也不迟。”
  常秀本要求情的话被闻牧这么一拦,反倒是开不了口了,只得先起了身,伺候着闻牧从罗汉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衣饰,然后又立在闻牧身旁,等着杏儿叫人带安德上来。
  不一会儿,便见安德走了进来,身旁还有柳穗儿、捧雪以及其他几个宫女、侍人。走在他们最前面的却是顾长庭,他应是听说殿里出了贼,特赶来护驾的。
  一进大门,安德便跪了下来,嘴里直喊冤枉,柳穗儿却是快步走到闻牧跟前,跪下|身子,双手托举着给闻牧看了。
  闻牧低眉瞧去,她手上拿的是一块通体泛紫的佩子,因紫玉祥云佩他也只带过一回,况且本就不甚喜欢,故也记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便只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佩子被找到了。
  “主子,东西是在安德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原不愿让奴婢进去搜,还跟奴婢吵了起来,谁知这东西竟真被他藏了起来。”柳穗儿见闻牧点了头,这才开口解释道。
  “柳穗儿,我平日也没得罪你,你如何这般陷害我,东西虽是在我房里找到的,那便定是偷的吗?枉你我平日里也算深交,你竟是不听我一句解释,就认了我是贼,往日里竟不知你是这么个扒高踩低、冷血心肠的人。”
  安德本就没有偷佩子,虽然说捡了佩子没有归还也是罪过,但自认为没有偷窃的他在和柳穗儿争辩时却很是理直气壮。
  安德见柳穗儿从搜房开始就没听过自己一句解释,直指了自己是贼,一时急怒恼羞之下,话语间也没了往日里的客气。
  只这一番话却把柳穗儿气得满面通红,直啐一口道:“我们平日里虽是交好,但公归公,私归私,你既拿了殿里的东西,便是你我私下里交情再好,也不能有所偏袒。况且这原来被收得好好的东西,若不是特意去拿的,难道它还自己长翅膀飞你屋里去了吗?”
  “我怎知道你是怎么收藏东西的,只这东西却的确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你说这东西不是你偷的?”两人正在互相指责,闻牧的话却突然插入其中。
  安德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只又吓得连连磕头道:“回禀殿下,奴婢真没有偷过东西,这佩子的确是奴婢在路上捡的,因没见有人回去找东西,奴婢这才给收了起来。”
  说着,他又语带哭腔道:“奴婢该死,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见着好东西没人要就自己留了,没想到要上交上去。可就算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奴婢也不敢在皇宫里面偷东西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还求殿下明查。”
  闻牧嘴角微扬,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门外有人说道:“今儿这喜庆日子,这殿里竟然这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众人寻声望去,竟是萧贵妃带着刘尚仪和绿裳、红玉走了进来。
  虽是吃惊,殿里众人却立刻都跪了下来,闻牧也从座位上走下来,在萧贵妃跟前行了个礼,道:“这么晚了,娘娘怎么来了,也不叫人先说一声。”
  萧贵妃却是一声冷哼,道:“本宫要再不过来,这昭阳殿都要叫你给掀了。若叫人先过来说了,本宫来了,还能看到这出子好戏吗?”
  萧贵妃平日里很少到昭阳殿,一年来的次数便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只她自己虽不过来,这昭阳殿的事情却自有人会不时向她禀告。
  今日昭阳殿这事儿闹得大,失了东西不讲,这会儿竟还弄出个搜殿,这么大得事情,自然有人去向她报信立功了。
  萧贵妃今日在华阳宫本就着了恼,如此一听,更是火上浇油,立时觉得昭阳殿里的规矩果然是乱了套,因只急急带了几个随侍赶了过来,大有要好好整饬昭阳殿一番的意思。
  听到萧贵妃驾到,原本躲在后面不愿蹚这趟浑水的吴尚宫和李达也从副殿赶了过来,只跟着行了伏礼。
  萧贵妃免了众人的礼,众人起身却都不敢离去。柳穗儿因在萧贵妃面儿上向来得宠,故她见到萧贵妃只脸上一喜。其他人却因知道萧贵妃御下向来严厉,都只是颤颤巍巍,安德更是脸上一片惨白,至于本在闻牧身后的常秀,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似是极怕见到贵妃。
  萧贵妃既然来了,自然是被闻牧让到了上位,待她听柳穗儿禀清事情原由,只神色严厉地道:“既然东西是在安德那儿找到的,定是与他有关了。你们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拿下了等候发落?芝麻大的小事都叫你们折腾成这样,难怪只会被别人笑话去。”
  听这言语,萧贵妃显然对皇后上午的话还耿耿于怀。
  安德只全身颤抖着伏倒在地,嘴里大喊道:“冤枉啊,奴婢真的没偷东西,那东西确是奴婢在路上捡到的。那储物室的钥匙向来只有柳穗儿保管,奴婢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进不去啊。”
  柳穗儿也跟着连忙磕头道:“因想皇宫里无人敢偷东西,那门上的锁也只是平常,多是做个样子,防人不防贼的。若真想进去,只随便拿个东西便能撬开。安德口口声声说是捡的,难道谁偷了那佩子还又故意扔了不成。况且,这佩子一看便知不是奴才们该用的东西,既是见到主子的东西,怎么也没见安德交上来过?”
  安德本就觉冤枉,又不想平日里要好的柳穗儿竟这般认定是自己偷了东西,心中只觉又惊又气,竟不顾萧贵妃在此,只破口大骂道:“柳穗儿你这贱婢,却是好狠的心肠,你只望着自己摆脱干系,却是把事儿全往我身上推。你不查清偷东西的元凶,只在此陷害于我,我便是有罪,也不过是私匿之罪,你却这般要置我于死地。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这般害我。”
  萧贵妃听了,却是声色俱厉道:“好个猖狂的奴才,当着本宫的面儿竟敢口出污言,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拿下。”
  闻牧见萧贵妃确是动了气,忙在她身旁劝道:“奴才们坏了规矩,冲撞了娘娘,娘娘何必为他们生气,直接把他打发了就是。儿臣也是因为这奴才刚才一直叫冤,才不好直接将他处置了。不然,他这一番喊冤,叫人听见,倒要说儿臣这主子当得不分黑白、不讲道理了。”
  柳穗儿本也只急着摆脱失职之罪,因见了东西是在安德处找到的,便一口咬定了是他偷的。不然,若事情再横出枝节,找不到安德嘴里说的元凶,只怕这罪责最后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
  但柳穗儿也清楚,东西虽是在安德处找到的,可安德只要拒不承认,一口咬定东西是他捡的,那即便是有萧贵妃做主处置了他,也只会叫人说了自己自私自利、翻脸无情、捧高踩低,竟是为着开脱罪责,连平日好友叫屈也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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