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上,请受臣一拜 作者:白日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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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男子指着那两个人介绍,“这是我们村长,这是村里面的账簿先生,本人是平县里头的教书先生,由我们代表平县百姓上前来确认。”
何晏平点了点头,那两个侍卫就让开了一条道。清河越发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将文书伸得更远了些。
三人琢磨了良久,更有那个自称教书先生的男子小声把文书上的字念给那个村长听,三人互相看了一看,村长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了人群中。
诸人一下子把这几人围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斯文男子出来了。
“我们暂且相信你是皇帝派来的。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皇帝派来的不代表着就能够做出些对我们有利的事情。你做什么保证?”
“没错,你怎么保证——”
人群中嗡嗡作响,其间一两个声音清亮的男子从这嘈杂的话语中脱颖而出。
“清河,把干粮都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之前清河听了还犹豫,可现在这情况有了好转,听了自家公子的要求,反而是手脚麻利,不怠慢地爬回车厢里,扯出了一大袋原本够他们五人吃上六七日的馍馍、干饼。
“这是在下在康城添补的干粮,略有剩余,给大家伙儿垫垫肚子。”
一众人一听这话,看着清河手中的包袱都眼冒绿光,要不是有那样两尊魔神杵在哪儿,定是一拥而上,哄抢耳光!他们已经多日没见过真正给人吃的东西,近日来吃的都是草根之类的,往常根本不会看上一看的东西,现在就连这些也快要吃完了,大家才举家离开生活了代代的地方。要不是到了这样艰难的境地,有谁会舍弃自己生养的地方?
清河上前分发这些东西,才刚来到人群中,就被人粗暴的拽着包裹,他一时不备,差点摔了个狗□□!即使他稳住了身子,也被诸人推了推去,好容易才挤出了几乎要癫狂的众人中,心有余悸的回到何晏平身边。
“太可怕了,公子,以后这些活儿,你还是交给这些大人们吧,清河我再来上一会儿,非得短了寿不可!”他抹了把额头冷汗,故作夸张地甩了几把。
“这也是因为饿的受不了了,否则这都是些良民,如何会这样!你呀,是没体会过这样的生活,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何晏平这样温和的性子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清河的插科打诨也消失了。玩笑一般地在清河脑门上弹指敲了他一下,就将对方,捂着脑门好似受到了什么重击。
直到食物都被分食光了,人群的骚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每个人都摸着嘴巴,更有甚者还舔着手指,回味无穷。虽说是趁乱哄抢,但是没人都分到或多或少几口吃的,不为什么,这都是乡里乡亲,可熟着呢,哪会有人吃什么独食!
“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们?这点吃的算不了什么!”
“对对,我们才不会被你花言巧语给骗了!”
“不是这样的。”何晏平大声说着,就这几个字他几乎使用喊出来的,“我给你们这些,只是为了表一个态。我知道如果不是平县过于艰难,你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所以,我也知道,平县现在恐怕是连吃的都没多少了。如果我不是真心的,那么我怎么会把这些吃的都给了你们,我该留着自己吃才是!各位先前说,平县的县丞吃的硕大……”何晏平顿了下,百姓们之前的形容词,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只好改了些说法,“过于丰盛。”
“嗤——”
“什么过于丰盛,那哪里才是丰盛,我看来就算是京城大官也就那样了!”
“对啊对啊!”
“说明,县丞哪里还有足够的食物,等到我到了平县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开了县里的粮仓,给大家放粮,我也不会搞特殊化。你们吃什么、怎么吃,我也吃什么、怎么吃!然后,我就去给你们要钱要粮,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何晏平说的满脸通红,他真的是真诚的说下这些话的,说完就是忐忑地看着一群人,生怕他们不相信。
又是一番嗡嗡地讨论,何晏平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像是在等待,几乎像是在熬邢!
平县
“你要我们回去,那你又能够我们带来什么?”
“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只要有我何晏平一口吃的,那就不会短了诸位的口粮,若是诸位无粮可食,那么何某也同诸位一起。生死与共!”
“公子——”
清河听到这才焦急了起来。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权宜之计,他是真的这么想,可是,老爷和夫人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公子,而公子话都放在这了,少说百人听到,看众人表情,效果是很好,可这不是开玩笑啊,要是真的、万一,那公子不是要陪着这些人一起死,怎么可以!
“好,我们就信你一回!”
那个已经耄耋的村长站了出来,他说,他相信何晏平是为了给他们带来美好的生活而来;他说,给对方一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若是有人不愿意,那不要勉强,愿意相信的,就和他一起回平县。那里,是他们自己的家乡!
何晏平听着村长的话,眼眶早已红了。
幸好,幸好当初意志坚定,虽然辜负了陛下对他的期望,但是,他没有辜负百姓就好!若是还能够回到京城,他一定会好好为陛下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听了村长的话,本来就不百般不愿意离开家乡的众人,三三俩俩的开始回头。最初站出来回答何晏平问题得那对老夫妻和他们得孙女没动,而是一脸渴望地看向何晏平所在的方向。
“大人,我们回去真的会有大白米饭吃吗?”这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女问的话。这数个月来艰苦的生活早已使得这个少女开始懂得了表达,而不是像其他女孩子一样,遇人就羞答答的不敢抬头。
这是来自一个少女最为淳朴的愿望,她只希望有饭吃!
何晏平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会的,都会有的。”
“阿婆阿公,那我们回去吧,我相信这个大人的话,他不会骗我们的。大人,对不对?”少女拉着自己祖母的胳膊撒娇似地摆了摆手。
何晏平点了点头。他从没觉得点头是这样艰难沉重的一件事,尤其是要面对数百人的信任。
之后的路,何晏平并没有回到马车上,而是跟在大家的后面,慢慢地走。
但他和清河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平县半倒塌的屋子连成的片。
残垣断壁。
那触目望去的房子,几乎没比这好上几分。四下里都是一片狼藉,却能够看到在较为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建筑甚是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胡绿姑娘,那是?”
顺着何晏平值得地方望去,那个小姑娘从面带微笑一下子变了脸色。只这一点,何晏平就已经猜到了那一定是自己未来住的地方,那个“硕大如猪”的县丞大人住的地方。
“呸,狗官住的地方!”
一群走了又回来的人引起了原本留守在平县里不愿意走的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走出了摇摇欲坠的房门,然后,知道了事情的始终。
大家都围在那栋保存的最为完好的建筑门后,等着何晏平如何履行对他们的承诺。
何晏平怎么做的呢?
他先是来到县衙,却被人拦了下来,好言相劝,却是被人恶语相向,即使好脾气如他,也不禁火了。而身旁跟着的侍卫大人可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直接上前把那两个守门的给扔了出去,之后就是惨叫声连连,因为被义愤填膺的众人给揍了个爹妈都不认识!
结果一路这么闯进去,欺软怕硬的小厮恶奴们也不禁躲了起来不敢出来耀武扬威。
他们这么一路走进去,一直到了一处房门前,里面确实传来女子娇、喘、呻、吟之声和男子的yín言秽语,以及床与墙相撞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何晏平脸色都要青了,他就没这么愤怒过!
百姓几乎快要饿死了,而这里的官吏却还在软玉温香中纵情声色。
清河瞅了瞅自家公子的脸色,立马上前一脚踹开了那扇雕花精美的木门。
砰——
却是从帘子里探出了半个肥胖白腻的身子,那张肥圆的脸上还净是几乎要令人作呕的情、欲之色。
不消人开口,那两个侍卫就已经上前一把拎起那个男人重重砸在地上,只这一下,对方就是去了招架之力。
“哎哟……你们是谁?你可知道我的身份?痛死我了!李全,你们这些狗奴才都去哪了!”
何晏平不想看到他的丑态就微微侧转了身子,可却又是看到了帘子里面探出来的一张白里含春的俏脸,怯怯地看着他。
可怜何晏平那里经过这种阵仗,立即落荒而逃,然后令那个县丞穿上衣裳出来。
之后的事情,就很好知道。
这种纵情声色之辈,自然是没什么骨气。被人揣上几脚,就几乎全招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高呼饶命。
然后,才是让何晏平气的心口绞痛的真相:明帝给宛郡拨下来的七十万两,本该有一部分分到平县,可却在层层剥削中,尽数贡献了这些贪官污吏的温柔乡、销金窟里!
“清河,去给我找纸笔来,我要个陛下写封信!”
谁知,那两个侍卫中的一个竟然竟然带开了随身用黑色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柄剑。
“这、这是?”何晏平几乎要失声。
“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陛下来时嘱咐我等,若是大人遇到阻力,可将此剑亮出来,代替陛下斩杀奸佞之臣!”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这代表皇帝亲临的宝剑。
何晏平深深吸了口气,可手还是止不住的抖。
这不仅仅是把剑,还是陛下对他深深的信任,他决不能辜负陛下和众人的期待!
有了这把剑之后,他的底气足了很多,几乎是瞬间,远在京城的明帝就给了他无尽的力量。他先是让人把这县丞给五花大绑起来,然后给丢到了县衙里的大牢的看守起来,之后又让人寻了这府里的管家拿了钥匙,打开粮仓。
里面的大米多的几乎要溢了出来,有些都已变作了陈米。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百姓先是心痛不已,然后再是咒骂这杀千刀的狗官。
但是何晏平并没有立即让人开了粮仓将这些米粮放了出去,而是让人锁上了门。因为他这一行为,人群立即骚动了起来。引来了许多人的质疑声。
“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
“我不是不履行我的承诺,而是现在平县太乱,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得先了解一下平县剩下的人,然后才好分配粮食。现在,每一户人家都回去好好清点下自家还剩下多少人,顺便通知下左右邻里,然后明天告诉我。我会先让人熬些白粥在县衙的门口布粥。大家散了吧!”
众人还是在这里徘徊了良久才消散了。
何晏平立即又开了那把锁,然后让清河指挥人把那些陈米拖出来,让人先熬些稀粥在县衙门口布粥。自己先离开,他需要好好理清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
双方
连日里饿得几乎头晕眼花,形若饿殍的百姓们,虽然还对把大白米面锁起来的何晏平打从心底抱着些因为陌生而引起的怀疑,但在对米粥的渴望的驱使下,大家还是很积极的回去向邻里八方的人宣传着。
动作极快的,很快每家每户的家长们都已经清算好自家的人头数。若是家里壮丁死了,只剩下老弱病残的家庭,就有周围的邻居代表报数。
县衙门口很快就贴出了一张告示,规定:让每五个人结成一伍,然后选出一个伍长,明天将名字报上去,领一个身份牌,好避免以后重复领粮食。
不知道的百姓嚷嚷着,而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新上任的县令这一纸告示之下的意思,大家心中很是欣慰的想着,也许这个大人是真的为他们而来。于是,纷纷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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