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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沙洲 作者:不想吃药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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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怅然若失 恩怨情仇

  他看着阿夕,对方看着明月,一时无语。
  过了会,段阡陌站了起来,两手扳住他的肩,将他转向自己,轻声道:“就留在王府,留在我身边,我许你一世平安喜乐,安枕无忧,可好?”
  这样的温柔,此时让阿夕只觉得可笑,他看着段阡陌,清晰肯定的道:“阿夕不需要,也要不起!”
  “你是在生我的气?”段阡陌轻飘的问,眼底还带着笑意。
  “阿夕不敢。”他低下头,随后又抬起,目不斜视的看着段阡陌,“只是身份使然,我和王爷不是同路人,王爷心怀西藩数万百姓,而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一人一马足矣。”
  “你的行为却不是你说的这样,一人一马,在大漠偏居一隅。”段阡陌一针见血,他本不想这样针锋相对,但阿夕总有办法让他失去冷静。
  阿夕默然片刻,低声道:“这也只是我的向往而已,若真要选……”说到这,他顿了下,看着段阡陌,缓缓道:“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这话他没说完,段阡陌却知道,若不用选,他便一个人在大漠过他想过的日子,若偏要选,他也只会选择留在月氏王庭,留在司马晴身边效力。
  原来阿夕于他,并不是他说了算,想留就留在身边一辈子。
  可他段阡陌是什么人,他想留的,就没有放手的道理。
  这只是他的打算,没必要说于阿夕听,反正这王府内外铜墙铁壁,他是跑不掉的。
  段阡陌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阿夕觉得有必要将误会解释清楚,除了他的身份。
  “那日和我一同的男子叫聂钦,是师父在密宗的师弟,是个俗家弟子。”
  段阡陌知他是要解释,眼神也温柔了起来。
  “他练外功是为了强身健体,三年后就回了中原,只是偶尔会来大漠看看师父,江南义军的事,就是他寻到了苗头,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赶在之前通知了我,那日在客栈,是我让王上想法子前来相助的。”
  他也不问段阡陌信不信,干巴巴的说完就说完了。
  段阡陌沉吟了片刻,笑道:“你说的,我信!”
  阿夕看着他,本是陈述事实,没想着要他一定相信,可他那句:我信,让他沉寂的心还是止不住雀跃了下,不过只那么一下,随即又沉了下来。
  段阡陌的相信,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个不甚,就会分崩离析,一个转身,就会消磨殆尽。
  “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段阡陌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阿夕转开身,沉声道:“我的脸,是个诅咒!”
  段阡陌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末后蹙起了眉头。
  他希望阿夕能坦诚相对,却被他这一刻黯然下去的眼神给生生断却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其实看不看真容,也不那么重要,当然,他总有一天会看到。
  这一晚满月佳节,段阡陌静静的陪着阿夕赏月,阿夕不问段阡陌的婚期,而段阡陌也未提此事,在他看来,收个偏房根本就不算个事,只是阿夕绝口不问,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痛快的。
  段阡陌想让阿夕搬回内院,阿夕没吭声,这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段阡陌不想逼他,心中因为阿夕不愿意回内院可能的原因是吃醋,这让他又心生窃喜。
  转眼入秋,西北的秋天只现萧索,仿佛一夜秋风便枯萎了满堂夏绿。
  段阡陌一般在日暮时分过来,每当他来,云雾就自觉的消失。
  两人独处,阿夕也不见不自在,该干嘛干嘛,段阡陌便手里拿着书卷,眼睛跟着他转,看他扫院子的落叶,看他大口吃饭,看他收碗洗碗,看他坐在对面读书,说来乏味,段阡陌却觉得滋味无穷。
  只是时间长了,他便觉出了些不对味,他在乐此不彼,而彼却视而不见。
  他在将自己的心梳理清晰后,在自认为的朝夕相处中随着时间增加对阿夕的眷念,而阿夕的心却在微不可见的痕迹中渐渐冷却,少年的眼眸里再看不到为他而悸动的起伏。
  这让段阡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
  原来他所谓的优越感,那些流连风花雪月的手段,那些万般瞩目的奉承和讨好,只是他身份的光芒而聚敛的目光。
  对于阿夕的漠视,他却束手无策。
  在阿夕的澄明如镜的眼睛里,倒映的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叫段阡陌的普通男人,可能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油灯晃了下,段阡陌回神,见阿夕出了屋,没一会端回一盆温水放在矮凳上。
  见他解开发带才知他是要洗头,一头酒红流瀑在昏黄的油灯下,呈现暗红的色泽,卷卷曲曲的垂落腰间,就像是一匹展开的华丽锦卷。
  “我帮你洗。”
  段阡陌殷勤的捞起他的头发,阿夕迟疑了下,默许。
  放开阿夕的头发,飞快的跑出去,没一会就进来了,几个下人搬来了闲置的竹榻,铺上软垫,又搬来了一大桶热水。
  “躺下!”他拉着阿夕躺了下来,细心的在他脖子下垫了一条布巾。
  阿夕的宿疾受不得凉,为此段阡陌曾让名医会诊,也寻不出个最好的法子根治,入秋后天气寒凉,沐浴时洗头容易受寒,若不是今日看他单独洗头,段阡陌还真没想到这上面去。
  阿夕落下的病根,说起来还都是由他经手的,以前是被气昏了头,现在想来心里针扎了似的疼。
  他用指腹将阿夕的头发从额前向后捋,柔滑发丝在指缝中一缕缕泻开,灯光下,每一根都闪着烁目的光泽,掬起,放开,略带冰凉的质感,就像是月光下的酒泉,氤氲了锐利的眼,温柔了英雄的梦,而他正将这一团梦,珍重的捧在掌心呵护。
  捧一抔温水小心浇下,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滚,段阡陌不厌其烦的重复浇水的动作,直至温水将整头头发浸透,温暖了头皮,热意直入心扉,阿夕吸了口气,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水汽氤氲,虚化了轮廓,眉眼却在雾气中愈现清晰,睫毛上凝着碎钻般的蒸气,在眼睑上扑闪。
  段阡陌的目光温柔的掐的出水,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目光安静的交汇,只有彼此清楚自己的心跳已经超出负荷。
  对视片刻,两人均躲开了目光,段阡陌眼底漾开一层层颤动的涟漪,如此静好,是否便是岁月的流金?
  茉莉香的皂角膏在掌心氤开,轻轻抹在湿润的头发上揉搓,随即在指尖澎出细细的泡沫,雪白的泡沫在发际线上慢慢厚积,就像是带着一顶帽子,配上阿夕无辜的表情,让段阡陌暗自乐呵不已。
  “闭上眼睛,我给你按按头上的穴位。”
  阿夕依言闭上眼睛,段阡陌的手指很灵巧,不重不轻的按捏头部的穴位,全身的骨节都好像松动了,酥酥麻麻的,舒服的不想睁眼。
  他好像看到大漠上方的碧蓝天空,又好像看到阿妈梦里的江南雨巷,恍惚听到驼铃叮当声声悦耳,又有春雨敲击廊檐琳琅……
  段阡陌用布巾轻轻吸干了发上的水迹,抱起熟睡的少年放至榻上,掖好被子,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
  捧着他的脸,拇指拂过眉梢眼角,即使不是真容又如何,他也是阿夕。
  感激他,能在有他的地方安然入睡。
  
 
  ☆、第二十六章
 
  段阡陌走出小屋,侯在外面的云雾欠身跟了上来,留着两人宽的距离,慢慢走在石板小路上。
  走了一会,段阡陌停步,回头看了云雾半晌,问:“他每日除了干些杂役,还做些什么?”
  云雾想了下,摇头,“奴婢每天都跟阿夕在一块,没觉着什么可疑的。”
  段阡陌问的含蓄,云雾答的直白。
  “嗯,帮我看好他。”
  云雾抬头,沉吟了半晌,道:“奴婢只能看好人,看不住心,若是阿夕心不在这,王爷莫要怪奴婢懈怠失职。”
  段阡陌不重不轻的瞪了她一眼,凉凉道:“本王的人,你若看住了他的心,岂不是可笑!”
  云雾微微一笑,回嘴道:“奴婢是看不住他的心,王爷也不见得能看住!”
  这话正中段阡陌的心塞处,他勾勾唇,无奈的笑问:“你八面玲珑,可看的出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便是应验了病急乱投医这句话,不过旁观者清,云雾看的透彻,她整理了下思路,用尽量不触怒段阡陌的方式说道:“奴婢看阿夕是个简单人,想法自然也简单,别人对他好,他表面上不说,却记在心里,便是奴婢说个大话,若是哪天奴婢遇到危险,阿夕自会不顾生死相救。”
  她说到这,观察了下段阡陌的表情,见他目光悠远,却是认真在听,在想。
  “阿夕从不谈他的家人,奴婢猜想他的身世必定凄苦,别人的丁点关爱对他便如涌泉,故而王爷对他的好,他必是记在心里的,哪怕是王爷将他打成内伤,冻出伤寒落下病根,丢去地牢被人……”
  她的声音在段阡陌的眼刀下越来越低,忙转开了话题。
  “即便是王爷这样对他,他心里也不会记恨王爷。”
  段阡陌听到这话,心里舒服了些,他当然知道阿夕不会记恨他,但是却在疏离他,他宁愿阿夕记恨些,也总比对他完全漠视来的好。
  “阿夕曾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段阡陌倏然转头,看着云雾,若有所思的细嚼这几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雾点头,她知道这便是两人之间的鸿沟。
  就是这一条无形的沟壑,看的穿的,不过是暮年回首旧年花事笑叹当年痴傻。看不穿的,相忘江湖天各一方碧落黄泉老死不相往来。妥协的,豆蔻楼头的春闺梦醒来便是佳偶成怨偶。放弃的,也许就如阿夕那样,一人一马远走天涯,昔日诗酒年华不过大漠上一缕孤烟,随风消散。
  段阡陌负手徐徐的走,停步时苦笑一声,“他既说过这话,想必当时你便是言语如棒,而他也是受益良多吧。”
  云雾笑道:“奴婢只是直言告知,阿夕是个明白人,王爷也是,且不谈王爷的身份和肩上的背负,就算是普通人家,要娶男妻,也是要莫大的勇气的,何况是作为妻妾的那一方承受的世人眼光。”
  段阡陌眼中的光亮逐渐黯然,“即便是取消婚约,也逃不过下一次,藩镇远离集权中央,天子不便控制,最好的手段便是赐婚联姻,嫁一名在朝的文官之女,让藩王顾及姻亲不便动作。”
  这种赐婚,便是圣旨,也是试探,不得不顺应天子。
  不过那也是今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段阡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既然是想要阿夕,那么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会给他一个诚意。
  虽然只是纳侧妃,却是西北藩镇的一件盛事,一边是藩镇统治者,一个是西北商户大贾,一边是许一个皇族新妇的身份换得西北商路顺通,一边是攀上皇族贵戚高枝今后为西藩壮大倾尽全力,两好合一好。
  王府这些天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喜事,纳妃吉典在五日后,这会子一车车的菜和酒都在往里送,账房和采买的管事拿着册子清点货物,忙得满头大汗。
  还没过门的侧妃是个活泼性子,正是十七岁的花样年纪,这边靠近边塞,民风开放,也不管什么中原礼数,没经通报便来了。
  那姑娘一身骑装娇红似火,手里拿着镶金马鞭,身后跟了一溜王府的下人,管事们也不敢拦,这可是今后女主人,只得小跑着跟在后面。
  阿夕被分派到前院绑红绸,听到远远的传来动静,循声一看,那抹火红的娇俏身影就像是一团龙卷风,呼呼啦啦的带着一个丫鬟就穿过了抄手游廊,突然止步在石拱桥上,后面一排的人急急刹住脚步,管事在后面大喘气,陪笑道:“方小姐,这院子里现在准备喜事,乱的很,请移步花厅用茶,小的也好派人去通知王爷回府……”
  “什么方小姐!”那姑娘不高兴的修眉一挑,甫又一笑,横了眼管事,嗔道:“该改口叫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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