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逗比贾侦探 作者:诗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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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卫若兰啊,史湘云将来的老公,贾瑞不由心生亲切,拱手为礼,“客气了,在下贾瑞。”这才察觉自己手里的伞不见了,原来方才急着救人,松了手,那纸伞被风一鼓,落入岸上之人手中。
那人移开伞来,贾瑞见着他的样貌,不由微微失神。
——是那日梅林里的紫衣男子凌銮。
他今日的着装与往昔完全不同,一袭宽松的白裳,外着藤紫色纱衣,纱衣上以银钱绣着缠花图纹,腰间以青玉为饰,足踏木屐,广袖疏襟,持着素白竹伞,立于薄雪黛瓦之中,倒将那尊贵与冷漠疏淡了几分。
贾瑞未料到能在这里遇见他,凝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眉眼,神情痴痴,未了拱手为礼。
凌銮早便看见贾瑞了,他今日也是一时兴起,载雪诣古巷,遥遥地看见舟头上的贾瑞,这人似乎不惯穿箭袖,依旧是袭素白衣裳,束着绀青色镶白玉莲花腰带,外面着件缥色的纱衣,乌黑般的头发也仅用白绸束起,身姿标挺地立于舟头,愈发衬得整个人清隽飘逸,魏晋风流。
而方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又干净利落,应变从容,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凌銮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正失神间,听卫若兰略带惊奇地道:“你便是那个贾天祥?”
贾瑞知他又是听闻自己死讯,感到很无奈。这时船里又走出位男子,贾瑞见着他顿时觉得这烟云水汽的乌衣巷,瞬间璀璨起来。那人着身大红色长衫,那衣衫极为慰贴,显现出他完美的身条来。衣衫领口袖边以金线绣着辟邪图纹,腰间亦挂着条金玉编织的腰带,将他腰间的弧线勾勒的完美而清晰。
贾瑞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穿着衣服比不穿还要性|感。他移开目光,想看看敢穿如此华丽衣衫的人,是副什么面容。然后便对上双半眯的桃花眼,灿若云霞。眼角还有枚胭脂记,点缀在那如白玉般的肌肤上,眼眸张合间,便似有红梅漫山焚皓雪。
贾瑞禁不住感叹,那衣裳已够华丽了,却不及他眉眼万分之一。
红衣男子桃花眼斜睨着他,“起死回生么?”他音线也极为华丽,带着点鼻音,缠绵而魅惑。
贾想自己真是好眼福、好耳福,有这么帅的男子可观,还有这么美的声音可听,真是满足了,不过最合他心意的,还是岸上那位,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好似贴着他的喜好生的,真是……想着又回头去看岸上,紫衣男子已执着伞,长身而去,眼见颀长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漫漫薄雪之中。
贾瑞无奈地抚额,“我的伞。”怎么说走就走了?对卫若兰拱手道,“我与两位道路不同,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卫若兰含笑地道:“贾兄既赶路,我们也不妨碍了,改日再登门道谢。”
贾瑞虚虚地应了,便上岸追凌銮,所幸他走得并不快,贾瑞三两步便追了上来,握住他撑着伞的腕,毫不客气地钻到伞下。
凌銮停下脚步,凤目微扬,侧睨着他,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
贾瑞忽视那疏离与冷漠,含笑看着他,“雪愈发大了,四爷可否借在下一方雨伞?”衣袖下滑,露出截手腕。
凌銮目光落在那腕上,白皙精致的,好似白玉精心雕刻而成。腕间有颗朱砂痣,如白玉染胭,举手抬腕间,风骨俨然。便冲这只腕,他并未拒绝,两人便共撑一伞,在这薄雪初覆的乌衣巷里信步漫走。
贾瑞目光时不时落在凌銮脸上,他约模三十多岁,比自己前世还要大几岁,浑身散发着成熟内敛的气息。贾瑞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远比谢沾青有魅力,他自信而不骄矜,尊贵而不浮浅,威严而不暴戾,往你面前一站,便让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纵是方才那红衣男子,也遮不住他的光彩。
正看得愣神时,见他凤眼斜睨,薄唇微掀,“看够了?”声音冷冽中带着点邪魅。
“没……”贾瑞下意识地道,见他眼神愈发危险,才恍然回过神来。凌銮摔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贾瑞也跟上去,走了几步忽又顿住了,“你可听到什么声音?”细细软软的呜咽声从巷边的水沟里传来,像是小动物的声音。
凌銮早便听见了,只是未加理会,见贾瑞探头到水沟里,舒缓的一字的眉微微蹙起,接着蹲下来,撩起衣袖将手伸到水沟里,抱出只湿漉漉的小猫来。那猫只有巴掌大,通身雪白,水蓝色的眼睛亮如宝石,细细的四肢,软软地趴在贾瑞掌心,冻得瑟瑟发抖,瞧着十分可怜。
贾瑞用衣袖替它擦干毛发,放在腋窝里暖着,“好可怜的小东西,差点冻死了,不如你抱回家养着吧?”
“不用。”凌銮果断拒绝,负袖前行 。
贾瑞想想,左右自己今天没事儿,他又没拒绝自己,不如将跟屁虫进行到底,便又跟了上去。随着凌鉴在乌衣巷里几个折绕,来到座古老的门庭前,青瓦乌砖、黄梨木的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处处透着股沧桑余韵。
凌鉴进门前看了贾瑞眼,接着撩起衣摆,长身跨入门庭。贾瑞也要跟上去时,被两个守卫拦住了,“抱歉公子,要进这门是有讲究的。”
贾瑞眼见凌銮身影消失在回廊之中,奇道:“有何讲究?”
守卫指指旁边的块牌子,“公子若能解出这题,便可进入。”
贾瑞还当是对联什么的,心想自己肯定过不了,待一看题傻眼了,“这题?”
“是的。”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巍巍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好用尽不差争,三人共吃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请问先生能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初中学一元一次方程时就做过这题好么,共有六百二十四名僧人。”
守卫还未见有人如此快算出答案,惊讶之后恭敬地道:“先生请!”
贾瑞问守卫,“方才那位公子也解了这题么?”
守卫道:“他与我家先生是故交,可随意出入。”
贾瑞黯然地“哦”了声,不是沾青么?想左右他也不会这么快出来,见怀里的小猫还在发抖,身上也有点脏,便向守卫要了盆热水替小猫洗了个澡,把自己弄脏的衣袖也洗洗烘干,才随守卫进去。见凌銮正端坐在乌木椅上,端着杯茶浅呷,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他旁边还坐着个人,约模四十来岁,修眉俊目,鼻若悬胆,蓄着把飘逸的胡须,身上带着书生的温文儒雅之气,又有王谢子弟的风流遗韵,目光清明的看着贾瑞,未了对凌銮道:“你输了,便烦请替我折枝梅花来吧。”
声音也是温文中带着潇洒,贾瑞禁不住便被陶醉了。美大叔~这个才是真正的美大叔啊。其容颜清俊而不失硬朗,其气质潇洒而不失内敛,内外兼美的大叔。
贾瑞正犯着花痴,听凌銮声音冷硬地道:“你也来。”
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美大叔身上移开,跟着凌銮出门,“去哪里折梅花?”
凌銮脸色微寒,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怎么这么晚才进来?”
贾瑞献宝似地捧着小猫,两弯眼睛笑成月芽,“你看,洗干净以后很可爱吧?”柔软雪白的毛发,水蓝色的眼睛,细细弱弱地叫了声,果然十分可爱。
只是凌銮的脸色越发的黑了,“你给它洗澡了?”
“是啊。”见凌銮眼神变幻莫测,很疑惑,“哎,刚才那美大叔说你输了,你们赌什么?”
“赌你一盏茶的功夫能解了那题,到厅上去。”
“啊?”他给猫洗完澡,又烘干毛,用了好久。“早知道我就早点进去的。”
凌銮见他一脸的无辜,也不好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贾瑞狗腿地跟上去,“还好赌注只是折枝梅花,也没什么难得……”瞧凌銮脸色越来越黑,声音渐渐小了。
凌銮在家门庭前停下,望着木门的眼神深重,如临大敌。
贾瑞纳罕,不就折朵梅花嘛?至于这样?难道这屋里也是个妙玉那样的女子?不由幻想着妙玉那般清妙绝尘的女子,立在红梅之下的情景。
这时听凌銮道:“你去敲门。”
贾瑞满腹疑惑地进去,扣动门环,不会儿便听里面有女子的声音,“谁啊?”娇软明媚,如三月的黄莺,有这声音的,肯定是个美人!木门吱呀声开了条缝,先露出只眼睛,很黑很亮;接着是双手,白皙如玉,五指纤长。光着一目一手,就可断定这女子必然生得极美。
贾瑞殷殷期待,冲那乌溜溜的眼珠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他似乎看见那双眼睛里有红心闪闪,接着门猛然被推开,那犹倚木门半遮面的女子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于是,贾瑞目瞪口呆地看着个圆滚滚地肉球,蹭蹭地从自己身边飞过,扑到凌銮怀里,“銮哥哥,人家好想你啊!”
贾瑞眨眨眼,再眨眨眼,托住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见那女子浑身圆润,这么抱着凌銮,将他整个身子都遮住,而凌銮手里伞都掉了,一脸狼狈与窘迫。
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有这么生动的一面啊!贾瑞禁不住便笑起来。
凌銮狠狠地瞪他眼,那意思,——快来帮忙。
贾瑞把头一扭,不要!这么个胖妞儿,躲都躲不起,还主动往上凑?
凌銮眼神谴责,别忘了我为什么要来折梅花。
?
☆、折梅花巧遇二公子
? 好吧!贾瑞投降,可是怎么帮啊?拉也拉不动啊?他可还记得这妞刚才奔向凌銮的速度,显然是会功夫的,凌銮都没躲开不是嘛。
倒不是凌銮躲不开,只是有求于人家,不能躲。再说了,躲了一次,她总会再次扑上来。
贾瑞正想着怎么帮忙,忽见巷口两个人走过,试探着唤了声,“卫兄?”
卫若兰停下脚步来,见是贾瑞也颇为意外,“贾兄怎会在此?”
贾瑞见他旁边那红衣公子,连连叹道救星来也!向卫若兰笑得一脸虔诚,“前面院子里有好大树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我请两位去赏梅,如何?”
卫若兰莞尔,“贾兄风雅,小弟自然愿往。”
红衣男子桃花眼微眯,菱唇轻掀,“这笑容,未免太诡异了些。”
贾瑞被说中,笑容讪讪,弱弱地道:“真的有梅花。”心虚地抚弄着小猫儿的脖子,小猫弱弱地“喵”了声,怕冷地往他怀里钻。
红衣人的目光一下就被这小东西吸引了,“给我。”
贾瑞便将小猫递给他,见他摸摸小猫的毛发,又逗弄逗弄它的下鄂,小猫儿享受地眯起眼睛,菱唇浅勾,微微一笑,刹时娇孽横生。
“走吧。”便抱着小猫向小巷走去,姿态优雅,举止从容,真真是行步类鹤。
果然红衣人一到,那胖妞儿的眼睛便被吸引了,松开凌銮羞答答又红果果地望着红衣人。红衣人是看惯别人灼热的眼神儿的,被这样灼灼地盯着依然从容不迫,神态慵懒,“不是说赏梅么?梅花在哪?”
妖孽的声音荡漾地胖妞儿三魂六魄都丢了,“在我家!在我家!公子请。”热切地将他们迎入府里。
院子里那株腊梅树已愈百岁,枝干盘曲嶙峋,弯曲有致。疏枝稍头朵朵蛾黄的腊梅悄然绽入,花朵或疏或密,恰到好处,暗香浮动,果真是丑怪惊人能妩媚。
卫若兰感叹,“虬枝疏梅覆着初雪,这每枝花都能成幅画卷。想来修剪这株梅树的,定是位雅人。”
胖妞儿闻言,娇羞地低垂着眼帘,“这株梅树是我亲自打理的,多谢公子赞誉。”眼神却是粘着红衣人身上,希望得他一个赞赏,只是后者自顾逗弄着小猫,都未正眼瞧她,她不由黯然神伤。
卫若兰不愧是世家公子,风度极好,冲她温文一笑,“姑娘好手艺,在下佩服。”
贾瑞可没忘记他们是来讨梅花的,看向凌銮,后者负手花下,眉目清冽,神情淡漠,竟比这一树腊梅,更见泠然卓绝。感觉到贾瑞的眉目,眉稍微 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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