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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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震颤行星的恶念,那凝结的光阴中的某个渺小节点,奇迹地开始流转。
“……这是?”灼痛眼睛的光芒充满了少年的意识,令他再次睁开了眼。
于虚空之中展现的,是一道通往未知的灿烂星门。那是不可抗拒的邀约。
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过。在以往,都是无知无觉间有情报的记录传回他的手边,他本人并没有走出过这里一步。而这一次,却是直接打开了大门。
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但不论何事,这一次的经历将是实际的体验。
如此想着,蜷缩于一片光明中的白衣少年起了身,向着那未知的世界信步离去。
随着他的脚步踏出那道大门,像是摔进了无垠的星空,与那将去之地相关联的信息如浪潮般涌现在他的眼前。
起初他还气定神闲,但是当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如走马灯般浮现之时、他因难以抑制的喜悦而笑了起来。
曾与那人相逢的国之广场、芬芳的王宫庭园、古木参天的应许之林、熠熠生辉的通天高塔,还有那些熟悉的容颜,以及那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与这个世界重叠的记忆,像是在进行苛刻的比对,最终证实了他的想法——这里,正是他离去的那个世界。
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际的空洞飞射进地狱之锅中,那些沸腾的黑水登时四散溅落,攀爬上光芒的源头,妄图将之浸染成肮脏的颜色。
而那光源亦因为恶念的熬煮而颤动不安,像是在拼命地挣扎抗拒着这污染。
埃雷修基加尔兴奋地目睹着一切,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意,但渐渐的,那笑容变成了错愕与不解。
随着地狱之锅愈加剧烈的躁动与劈啪声,细小的裂纹悄悄爬上了釜壁。最终,锋利的辉芒爆发般地瀑射而出,把地狱的大锅从中部割裂、将整个上部锨飞之后使之彻底炸裂。那虚假意念的核心亦随着上升的光彩,化成了飞灰。
顺应她的召唤而来的…不,或许该说是被她的意图欺骗而来的那位的而且确地遵从了她的心意——正是那位王者唯一的挚友。
可是,并非是丑陋的亡灵,而是英灵——既没有如她所愿般地展现出丑陋扭曲的姿态,也没有丧失其理性。而是以一种几乎无法玷染的高洁与素净,美丽而又纯粹之姿现界。那是全人类的理想所编织出的、又或者只因寄托了一人的思念而诞生出的最为璀璨的光辉。
在肉身腐烂泯灭之后,魔力将他的躯体重新塑造。百转千回,那神造之人的身影如同纯白辉耀的幻象般屹立于一片染污的灾厄之中,却又有形有质。苏母堪为他编织的光明洁白的细麻衣没有染上一星尘泥,那碧如春水的青丝徜徉在萦绕于周身的流光中,焕发着光彩的琥珀色眸子如暖春的繁星般温和而高远。
他如雨雾般淡然的秀丽眉宇之间却透露着坚毅,悦人的唇线微抿。白衫包覆之下的躯体那疏朗柔韧的线条仿如高岭之上年幼的青松,柔软的腰身却又如同猎豹般矫健。以及那看似清瘦的肢体,纤细的手指与脚踝,都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这纯粹的美丽而强大之人,世间一切矛盾的美感协调着塑成了他的精神与形体。宛如经历过无数次刨削的钻石般,拥有着慑人心魄的极致的朴素华彩。
并非人类,亦非兽类。曾经只是作为阿鲁鲁所造的艺术品立足于天地之间的他,因为对天平彼端强烈的思念而生的执着,使其光辉永驻于死亡降临的瞬间。
“你就是,我的欺骗者吗。”瞥了眼那口碎裂的恶念之釜后,宛如诗谣的声音,自英灵轻启的唇中流出,“埃雷修基加尔,为什么这么做?”
在穿过屏障之时,就被赋予了这个时代的情报。所以即使没有见过面,他自然也是知道对方是谁的。
“开什么玩笑…你、这不可能…‘恩奇都’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埃雷修基加尔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小声呢喃起来:“虽然的确有成为英灵的可能…但在从野人妖成为‘人’的这段时期,这个因果的过程分明就是他的漏洞才对…除非…是被世界记录为‘不可逆转’…这一段的历程被压缩并加固了…”无法相信仅此一种的可能,黑衣的女子握紧了手中的长笛,“‘恩奇都’这个个体被…被定义为’不可变动’ 吗?!如果是这样…这怎么会…你到底是谁?!”
虽然对方并没有透露出杀意,但埃雷修基加尔明白,这些被派遣的战士只会在世界蒙受毁灭危机的时刻出现。然后,将一切灾难抹消。所以,她已经作好了抵抗的准备。
在很久之前的过去,马尔杜克与提亚马特的战争之中,黄金之舟上射出的三枚“阿格尼亚”,曾有两发射向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但只有一发将一块无人之地蒸发,而另一枚则被一支从相对轨迹疾射而来的螺旋箭矢确实地拦下,在天际爆炸了。
虽然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渺小的细节,但她确实看见了——那于一瞬出现,下一瞬消失的赤色的守护者。
但是,要说的话又与眼前这位“恩奇都”存在着不同。前者机械般的精准与流畅,是完全不可能给人反驳的余地的。而后者,竟然还在和她交谈。
“……”因错误信息而出战的英灵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的欺骗者,无奈地抱着胳膊,平静地开口道:“大概是因为,从诞生至死亡的瞬间,都只是为了一个人?”托着下巴想了想,他继续说道:“或许就是做出这个抉择的瞬间,使世界承认了其资格。”英灵纯白的衣袂随着他轻缓的脚步飘荡着,“所以,名为恩奇都的英灵是不会因为不相干之人的恶念所改变,更不会是连自我存在都认识不到的野人妖…或者说,‘恩奇都’只能是站在这里的我,而不会是任何其他的东西。”英灵翠绿的发丝泛着淡淡的光晕,琥珀色的眸子平和而坚定。
的确,一般来说,英灵都是以全盛期的姿态出现的。但是,若因为强烈的诅咒或是本人的执着,也有可能是死前的样子。而他则属于后者。
“都只是为了一个人吗…”埃雷修基加尔沉吟着,心中忽然有了计较,讪笑道:“你问我为什么做,那便告诉你吧。”转着手中的长笛,她说道:“你可知你那位挚友,正在行不可能之事?他为了你,竟然只身去寻求不死之秘仪,妄图苏生死者。当然,虽然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不可能之事,但他却执意要做。”抬眼望了望那口已经破损不堪的大锅,她继续道:“这一路他可是大杀四方啊,跋山涉水砸了我的城市卡赫美什,现在气势汹汹地往我这边来了,你说我有不阻止他的道理吗?但是这并非我所能做到的,所以希望借助你的力量。”
“……”恩奇都垂下了头,并没有回应。对于埃雷修基加尔的话,他自然能辨出其中真伪,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哪怕是被传回的所有记录中,也没有一份有关于吉尔伽美什去寻求那秘密的描述。这更证实了他的想法——果然,这无数不交叠的世界中唯有一人是他在等待着的那位“英雄王”。
“试想,当他的旅程完成之时,将得到的是什么呢?”地狱女王笑道:“除了失落与悲伤,痛苦与绝望,他还将拥有什么?难道这也是你所期望的吗?如果你真的在意他的话,该怎么做你自己去衡量吧。”
“这……”埃雷修基加尔的话令恩奇都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恍惚,他迟疑地瞄了眼地狱之釜的方向,那破碎的大锅已经几近崩溃。如果直接将之破坏的话,那毫无疑问就会因为目标达成而被召回。
可是,他也明白对方所说的是事实。他为此踌躇了——至少在回去之前,他想再见他的朋友一面,因为这与以往观望着记录时不同,是切身的经历。这种珍贵的机会,很难再有了。
在良久的思考之后,他得出了答案。
“我会阻止他的。”他的语气有些疑虑,但一想到征途的最后吉尔伽美什可能得到的糟糕结果,心情复杂缺又坚定地补充道:“无论如何。”
少年合上了眼,此刻他的心情无比矛盾。
一方面因为那人的心意而感动,却又担忧吉尔伽美什最后将完全背负那卤莽行径招致的后果。但是,如果他唯一的挚友抱着那种虚妄的期待去行不可能的事话,即使是为了自己,他也应该去阻止吧。
再怎么说,比起孤独,更不希望对方迎来那样失落的结局。
可是,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性格他也是了解的。一但是那位王决定要做的事情,单纯的言语或劝戒并不能使之动摇分毫。不过他的时间也并不多,于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以剑戟相向也要阻挡那位王。
埃雷修基加尔看着恩奇都的表情,对他的想法已经摸透了些许,不由地嗤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在很多事情上,一但牵连到最为重视的人,就会失去判断力。
想着为对方好,结果给予对方的却是尖刀而非其所需的甘露。甚至连这耀眼的英灵都会有犯同样错误的时候,真是太有趣了。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交流间慢慢深入地探询彼此的意义,及至于相互珍重。却也因此而蒙蔽了视界,致使暗中运作起一些无法察觉的错误——这些无法选择的事,不可抗的力,难道不就是所谓的“命运”?
至于吉尔伽美什会如何应对,她将拭目以待。
☆、三十五·苍黑的祈祷诗
关于“乖离剑·EA”
1·最初作为星球锻造的器具沉睡于混沌,形体不明,无名。
2·被埃阿取出,重新塑造了形态,并以付出性命的代价施加了弱化的禁锢,交予马尔杜克。(第一封印)
3·用以杀死提亚马特。
4·马尔杜克以提亚马特之血刻印了咒文,赋名为“埃努玛·埃利什”,并打碎成七块封在巨石中扔向了美索不达米亚。(第二封印)
5·七贤以七块石板坠落处为根基,建立或扩充七座城市。
6·吉尔伽美什窥知秘仪,将“埃努玛·埃利什”重组。
7·在天牛一战中,从剑身透露出的信息得知了马尔杜克的父辈(实际更像是兄长,但在世人的认知里是父辈)与其的关联,改称“EA”(埃阿,实际算是吉尔伽美什自己取的名字)
8·在卡赫美什的梦中,读取到此物见证过的历史。
在这里的自补充设定上,EA的最大出力也只能达到马尔杜克使用时的程度,不可能引起地震海啸分割大陆版块,因为那已经不是人能驾驭的程度了。归根结底,这里的诸神实则是伪物(但在后世的流传中聚集了信仰),是源于阿赖耶的使者,所以能做到的程度只是人之智慧能达到的程度,EA就是通过人智的再创物,实际上是极大地弱化了。
苍穹之锁·三十五
苍黑的祈祷诗
是多久以前了呢?
与你一同苏醒的那时刻,委身于星空之下的山谷。
只有茅草屋檐遮蔽风雨,相守在深夜的风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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