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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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恩利尔施下的屏障!”难耐湿冷导致的胸口闷痛而探出身子的黑发少年在看到前方的情况之后,惊恐地望向了吉尔伽美什,焦急地呼喊道:“难道你想直接冲过去?!即使是这条船也会瞬间粉碎的啊!这太疯狂了!”
“有何不可,”吉尔伽美什别有意味地瞥了安努姆一眼,狡黠地笑道:“更何况,是你的话,就更不应该害怕,不是吗?”话音落下的瞬间,辉舟倒楔梯形的舰体尾端的推进装置上几处活板拉起,多块约束用的金属板从缝隙中抛出之后,银色的雾蔼喷涌而出——那是经由太阳水晶被汽化的水银在泄露。
随着这项作业完成,维玛娜的心脏炸裂般地超频搏动起来,在船体结构发出的悲鸣中,荧绿与火屑流银编织而成的壮丽光柱推动舰体,使其以突破音障数倍的速度疾射而去,宛如一颗耀眼的恒星般陨向风暴中心。
震颤鼓膜的刺耳爆鸣声中,安努姆的表情由惊恐渐渐转为疑惑,而当他发现船前行的路线上、流云与狂风竟然轻柔地避让开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吉尔伽美什。
“难道…你、是料定恩利尔不会攻击我才答应我的请求?!”少年的眼中流露出愤怒与失望,更多的却是不安,“你到底想做什么,恩利尔他虽然做了错事,但他并不是坏人…不要伤害他,好吗?”
“哼,可是你自己要求来的啊。”吉尔伽美什鄙夷地瞥了安努姆一眼,“至于那个家伙,三番五次挑衅本王,他罪有应得。还是说,分明是抱着这么危险意图的混蛋,你还想为他求情?”顿了顿,他讥讽道:“未免太不明事理了吧,你。”
“我会劝阻他的。”少年没有理会男人的嘲讽,肯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嘁、”吉尔伽美什向下望去,已经离什尔帕克很近了,而在那片潮湿的荒原之上,一个人影正突兀地立在那里,“虽然想宰了他,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你尽管去试试吧——如果能成功的话。”
☆、四十五·英雄,去往太阳…
苍穹之锁·四十五(下)
英雄,去往太阳的彼方
当噪鸣声和缓下来,辉舟维玛娜的尾焰衰弱。湿冷空气中散布的光粒子渐渐消散,因为双翼受损,大船只得粗暴地摇曳着滑降在原野,荒芜的土地被刻上了一道明显的擦痕。飞扬的尘泥与水花飘零,巨舰最终停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从王座上起了身,并且将黑发少年从发射井中“取”出——因为安努姆的身高问题,无法够到井檐,所以只能卡住其手腕像从陶壶里抓取腌橄榄一样给他拎出来。
“看我干吗?”吉尔伽美什挑眉望着不满地瞪着他的安努姆,像拎着条鱼那样随意晃了晃,“难不成你想在里面待一辈子吗?那么本王可就松手了。”
“没、没什么…”安努姆悻悻地应道,不再吱声,任由吉尔伽美什提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虚弱,像那样的井他轻轻使力就可以完美地跃出。但是眼下,姑且还是安分一些吧,咽下一口气,不招惹对方也可以省去些麻烦。
吉尔伽美什从容地跃下甲板之后,将安努姆放了下来。不出他所料,那个阻挡在眼前的男人,是掌控着风雨的神祇恩利尔。此时此刻,那个男人紧蹙着眉,翠绿的瞳孔中酝酿着愤慨与疑虑,紧紧地盯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哼,这真是太有趣了。”吉尔伽美什耸了耸肩,轻蔑地瞥了恩利尔一眼,恶劣地笑道:“为了让你们相见,本王可是亲自把他送了过来。怎么,连声感谢都没有吗?真是没教养的家伙啊!”
“……啧。”恩利尔自然听得出对方话里的含义,咬着牙长出一口气隐埋了心中的怒火,直接转向了少年,沉声质问道:“安努姆…我本以为你会回迪尔蒙,但是为什么会跟吉尔伽美什在一起?”望见少年失落的表情,男人鄙夷地笑了:“难道说,你宁可站在这个一度想杀了你的男人身边,也不愿意接受我的馈赠吗?”
“…够了。”安努姆沉默半晌,紧蹙着眉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了,“恩利尔,我们想要的并不是这结果。别再一意孤行了,现今的世界,已不再需要我们。”他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飘舞着,纷乱地掩去了眸底的脆弱,“这世上本没有神,我们却被尊为神明为人们所相信并期望着,然而,在过往的时间里,有多少次、多少次我们背叛并辜负了他们——愿或不愿,反正做了不是吗!明明都没什么不同…”低喊之间,少年抬起了头,“至少这一次,选择信任,难道不好吗!”
“……”恩利尔沉默了,安努姆的话令他想起了尼普尔的人们所做出的抉择,还有努斯克热忱坚定的双瞳。这些人,因为相信着他精心编排的谎言——那所谓高洁的理想及未来,不惜奉献生命,背井离乡来到什尔帕克,只为诞下毁灭。
明明连动物都知道该躲避天火洪水,他们却趋之若鹜,真是可笑可怜的一群人。
但为何而被选择的是尼普尔呢?恩利尔确信,他对尼普尔的喜爱远高于舍马什、伊诗塔对乌鲁克,亦或是埃阿对埃利都的感情,这份喜爱生于感恩的心意。
早在久远以前,因为诸神的争执初离迪尔蒙时,他曾为生活所困。与阿鲁鲁或伊诗塔那类掌握着创造之法的人不同,他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役使风雨——这能力既不能带来吃穿,也不可能提供躲避寒冷的居所。而因不擅交流,他不得不独步于旷野,浪迹在离群的外围、尝试通过窥探去理解这个繁复的世界。
这样的生活,是直到去往尼普尔才结束的。那时尚是小镇的聚落,还只有木篱笆的墙,茅草的屋檐,但善良的人们依然馈赠给他面包与热汤。也就是从这个时刻起,他选定了这座人数寥寥的小镇,帮助人们走向缔造文明之路。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呢?或许只是希望人们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吧。
“现在停止吧,还来得及…”少年乞求的软语再次于耳边响起,“一起回迪尔蒙去,不好吗?我们所拥有的时间已经…”
“闭嘴!就因为如此…”恩利尔骤然回过了神,喝阻了少年的话,低沉地吼道:“我只想让你享受自由活着的喜悦,”男人垂下了头,悲怆而有些困惑地合上了眼,严肃地沉声道:“只有你,我们当中只有你…没有真正地活过。如果你还是不懂,就不需要懂。”
确实,他之所以会做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安努姆——给予他快乐的童年、抚养他成人的眼前这如长兄父亲般的少年,才是他最深切地爱着的人。纵使尼普尔的人有恩于他,但那也已是很久以前,寻常的人寿命何其短暂,对于身为神的他来讲不过是过眼的云烟。
“…恩利尔,我怎么会不懂,你一直都是这样。”少年扬了扬眉,说道:“可是,那是完全不需要的啊…像现在这样活着,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因为遇见了你们,”望着眼前的后辈,他无奈地笑了:“目睹着你们的成长,对…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重来一次、生命或经历,正因为只有一次,才弥足珍贵。”
“哈!所以你就打算接受这种命运?压下所有的悲伤和痛苦然后死去吗?”男人楞住了,微眯起双眼重新打量起少年,他面庞上的坚毅开始破裂,浮现而出的讽刺笑容之下又掩藏着怜惜,“即使你想那么做…你以为我会同意吗?!!”悲愤而沉痛的咆哮骤然响彻,长约三尺的凝霜之剑瞬间成型在冰冷的空气中,切裂土地,“混蛋!!未免太过低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吧!!”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御使风暴的神已经突破了二十米的距离,信手甩出一道粗暴的强风将黑发少年从乌鲁克王的身边推至一旁。而后,迅捷地顺势挥出一剑,“只要杀了他!就没人能阻止我!”风暴神傲然冷笑着,向着吉尔伽美什的头颅凶暴地横斩而去,“那之后我会证明给你看——所谓的宿命还是命运、亦或那千万年中数不尽的悔恨伤悲、都会在毁灭创造出的崭新秩序下消亡!然后、迎来名为无限的未来!!”
的确,对他来说吉尔伽美什可算眼下唯一的阻碍。只要将之清除,接下来的事情将顺利地毫无悬念——将这广袤的土地冲刷殆尽、迫使时间回溯到创世之初。
“哼…”面对飞霜中强袭而至的一剑,吉尔伽美什却完全没有露出惧色,甚至也没有使用挂在腰间的乖离剑作出任何防御的举措,任由凌厉的斩痕向着面门砍来,“真是不怎么样的剑术,”从容地做出了评价,一道金色的辉芒在刹那之机射出,将斩击的轨迹顷刻截断,“看起来也不过是加速了剑的运动,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毫无意义!”乌鲁克王狰狞地微笑着,握上了那柄从宝库中取出的长剑,“竟然敢劳烦本王亲自动手、给我见鬼去吧!!”纯粹靠着过人的力量,抵着对方的剑身硬是压下一刀,不留余地地逼退了攻势。
“嘁、”因为压力退开的恩利尔斜甩长剑,稳住了脚步,凝视着吉尔伽美什。
又瞥了眼安努姆的位置,确认了他正处于安全的外围之后,重摆架势伺机而动。
现在的安努姆十分虚弱,根本没能力介入他们的较量,看来可以专注厮杀!
“你的发言真是毫无说服力啊!”吉尔伽美什鄙夷地望了安努姆一眼,长剑一甩指向了恩利尔,“既然交涉失败,选择可就只剩一个了——那就是接受王的制裁!妄图破坏本王的庭园,可是罪该万死!!”如此宣判着,乌鲁克的英雄王以践踏山岳的气概疾步向前,奋勇地将剑举过头顶斜斩直下!
通过刚才的交锋他就已看穿了恩利尔的手段——靠着御使气流来加速剑的运动,甚至强行改变斩击的轨迹、使得稍逊于己的剑技得以提升。但是,他也有着相应的对策。
“!!”面对疾斩而来的刀锋,恩利尔迅速做出了反应,举剑去挡,但令他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分明是从斜上攻来的一击,竟然在将被格挡之时瞬间变成了反向的横斩,“这把剑是…”凭借着剑刃所缠的烈风,勉强弹开了变轨的斩击,慌忙退开半步,“伊希穆德的佩剑…!!”
那柄剑的规格比一般长剑要稍微短小,流金的剑刃与轻盈的银柄上交缠着繁杂的符文,而在剑锷的中心,并没有镶嵌名贵的宝石,取而代之的是——埃阿神的印记。正如恩利尔所定论的那样,此剑是久远以前埃阿为其使者兼这地上最出色的吟游歌者伊希穆德所造的护身剑。为了使武艺不佳的伊希穆德能够保身,而特别加上了自动追击目标的能力、只要拿在手中,就可以大幅提升剑术水准,比起速度稍慢的乖离剑,的确是更适合近战的武器。
“麻烦的家伙…休想阻挡我!!”恩利尔咆哮着,“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把这个世界当作自己的所有物!这种狭隘的想法、太可笑了!!”挥手间布下了十余枚冰锥射向对方,并且擎剑奋起,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凶暴地砍向吉尔伽美什。
“凭这种东西也想和本王的宝藏抗衡?!”乌鲁克王冷哼一声,敞开了宝藏之门,顷刻之间熠熠生辉的刀枪剑戟齐射而出,粉碎了恩利尔的冰锥,“这个世界本就是依靠王的支撑而存的!狂妄的蠢徒!!”长剑切裂寒风曳出流光、迎向了敌人。
刀剑相拼、铿锵的碰撞声中道道劲风鞭挞着荒地扬起尘泥,吹散弥漫的寒雾。光影之间,宛如燃烧般的赤红双瞳与充斥着执念的翠绿双眼视线相交,摩擦出充满杀意的火花——眼下,所谓胜利无非就是其中一方被斩杀、血溅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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