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玉璜 作者: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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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进入这间宫室时他就很快通过衣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响动准确掌握了赵政的方位,以及屋子另外三人的大致情况。
至于别的摆设,他已经提前数日摸了个彻底:赵政坐在主位上,他自己居左下,颜路居右下,另外两人就守在门口。
同颜路相处这么些日子,他清楚地知道颜路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即便他再低眉敛目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有被他察觉出异样的可能。
所以高渐离要做的就是用筑音降低颜路的防备,再趁赵政也没有防备的时候,用灌铅的筑给上致命的一击。
眼下他以极为敏锐的耳力听出二人呼吸的变化,觉得时机成熟,是以抓住机会拼尽全力举起灌铅的筑往赵政身上砸去。
但是未料赵政就算是出神,注意力也因为惯性随时紧绷着。在他纵身的瞬间赵政已然察觉,反应极快地躲开了来。
而另一边的颜路虽然也察觉到了变化,但因为没了内力,阻止不及,才让高渐离有了机会。
一击不成,再好的机会也错失了。赵政武功不弱,对付一个眼睛看不见的高渐离可谓是轻而易举,当下抽出天问便要向高渐离刺去。
谁料变数突至,看清眼前的人,赵政忙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让开!”因为念着高渐离的才华,赵政自问对他也算是敬重有加,十分客气了,却不想到头来还是换来这样的结果。
更令他恼怒的是,自己倾心相待的颜路竟然挡在这个人的面前,想要阻止他杀掉这个妄图行刺的叛逆。
赵政悲从中来,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怒喊:都恨朕,你们所有人都恨朕!
气急了的赵政拿剑抵在颜路的脖子上,目光如炬,并阴沉地说道:“别以为朕不会杀你,让开!”
颜路从来就不是甘愿受威胁之人,就算此刻脖颈上渗出殷红的血,滴在白衣上将衣服染成濡湿一片,人也依旧巍然不动。
这时外面的侍卫听到响动冲进来,已经将他们围作一团。赵政没了耐性,索性一个箭步上去将颜路牢牢钳制住,瞋目切齿,高声吩咐道:“杀无赦。”
高渐离见大势已去,也不愿意受这些人折辱,索性拿出匕首自尽了。
颜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奈何被赵政扣得死紧,只能最后以哀求的目光看向赵政。
那意思赵政明白,虽然眼下他很想看到背叛自己的人死无全尸的下场,但颜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还是心软了。
他只好腾出一只手摆了摆道:“罢了。”总算是答应了要给高渐离留个全尸。
有了白天极为不愉快的经历,晚上赵政还未回寝殿便吩咐人为自己提早备了酒。
也不知怎么的,看着那些酒,心中压抑着不少事的颜路便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自顾喝了起来。
一旁的宫人见为自家陛下准备的酒被颜路喝了也不敢阻止,忙又跟着再备一份。只因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有了宣泄的突破口,一爵爵后劲十足的赵酒喝下去,颜路心中反而愈发畅快。
说是饮酒,其实等同于灌酒,赵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双眸微醺了。
只见颜路的头微微仰起,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手里握着铜爵正往嘴里倒着。
因为喝得急,不少酒洒了出来,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流过白天天问割破皮的地方,给那里的皮肤镀上一层晶莹的色泽,好看确是好看,但也太过触目惊心了些。
当下赵政大步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铜爵扔到一边,没好气地命令道:“不准喝了。”
谁知颜路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重新拿了个酒爵倒了酒继续喝起来。
赵政最怕看到如此淡漠的他,当下怒不可遏,咬着牙狠狠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要喝我陪你。”
二人就这样你一爵我一爵闷声喝着,颜路面上一派沉静,赵政却是越喝越窝火。
想起白天的事情心里更是乱作一团无法思考,浑浑噩噩地走过去,失控地抓起颜路的衣襟,对他怒目而视。
颜路任他抓着浑不在意,只将头偏向一旁,再一动不动。在赵政看来,这一反应更是等同于火上浇油,当下借着些微的酒劲不管不顾地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上去。
这时,原本神情恍惚的颜路突然精神大振,混沌的眸子出现短暂的错愕,旋即瞪大了眼睛,人也忘了该如何动作。
既然做了,赵政索性也豁出去了,趁颜路没有防备之际撬开他的唇齿,舌尖粗暴地探入他口中攻城略地,很快颜路便因为呼吸不畅喘息起来。
有了这一强迫他的举动,加上感受到他的不适,赵政心中的火也灭了大半,却仍不愿放开他,只柔了动作。
粗糙的舌苔缓缓划过上颚,激起颜路的一阵麻酥,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此刻就连极不情愿的颜路也能轻易地感受到赵政因求而不得一直深埋于心的那份爱恋。
蓦地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颜路一改从前的端方温良,冷笑一声,阴沉沉地说道:“原来你对我存了这样的心思。”
赵政心中郁结多时,今日不吐不快:“从前我默默敬你爱你,不敢有丝毫越礼的行为,更不敢教你知道。可是如此的小心换来了什么?你可知今天你挡在那叛逆面前我有多恨?你扪心自问除却小圣贤庄那件事,我何曾对你有过亏欠,况且你敢说不是那群儒生自找的?你从来都只尽心竭虑为他人着想,却从来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不知为何颜路想要争辩,却没了底气:“你富有四海,何须……”
话没说完,赵政剑眉倒竖,将颜路的衣襟拽得更紧,凑到他面前愤愤道:“你可知这些年身处高位是怎样的不寒而栗?稍有差池,身后就是足以让我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颜路蹙着眉,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赵政见他的神情似有松动,这回又缓和了神色,再添一把火,直视着他坚定地问道:“撇开其他不谈,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丝毫情分?”
往昔的经历历历在目,如何没有……颜路心中虽这么说,但想起儒家的遭遇仍不愿向他低头,所以没有将话说出来。
得到这样的反应,赵政黯然失色,不觉再次失控。顺势拉住颜路将他按倒在不远处的床榻上。一旁的宫人见状转身回避,匆匆躲出了寝殿。
被另一个男子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地折辱,换作任何人都不会一笑置之。
但是眼下失去内力的颜路比力量哪里是赵政的对手,整个过程被他钳制得死死的,为了保留最后一份骄傲与矜持,颜路索性放弃了抵抗,冷冷地注视着他,任由他作为。
二人的衣衫一件件萎地,直到颜路身上最后一层中衣剥落,满目的鞭痕刺得赵政心也跟着一紧。
那些伤痕虽然早已结痂又脱落,但还是不可避免落下些粉色的印记。赵政颤抖着手,轻轻抚了上去,沿着那些疤痕小心翼翼地婆娑着。
颜路常年习武,身材结实匀称,加上这些狰狞的疤痕,身上不仅不见一丝一毫的女气,反而线条刚毅十足。
看惯身段柔软的女子,这样的样貌没来由让赵政十分迷醉,双手在上面流连再三。
随后赵政又将目光上移到他的脸上。若说颜路平素不经意时笑起来像融融春阳一般好看,那么现下冷漠清俊肃肃然的样子便如苍山冻雪,同样令人心跳。
赵政婆娑着他线条柔和的唇瓣,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对于目下颜路的配合,赵政很是满意。
随着舌尖的深入,赵酒香醇之气在唇齿间漾开,二人都有些醺醺然。赵政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然而就在吻得忘情浑然不觉之际,二人的位置突然作了一个颠倒。
其实适才颜路的配合只是为了现下突然的发难。打从失去内力,他每日练剑之余琢磨的无一不是那些巧妙的制敌手法,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此刻酒意上来,更是成了他的助力。颜路以巧妙的力道扣住赵政,使他空有一身内力也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
他毫不在意眼下二人正□□相对,姿势暧昧,只凑近赵政的耳边冷冷地问道:“陛下不是想得到我么?那便如你所愿……”
颜路说话带出来的热气,就呵在赵政耳边,令他有些难耐地动了动。
残灯如豆,一明一灭,撩拨着宫室内本就暧昧不已的气息。
看赵政英朗的眉拧在一起,颜路心中闪过一丝异样,那是什么,感觉消失得太快,他抓不住,索性也不做多想。
其实整个过程赵政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但他知道,若是今日二人的位置做了颠倒,换作是自己对他做些什么,翌日等他酒意散尽清醒过来,想再得到他的心,此生绝无可能。
所以纵然这一回整个过程赵政白着脸咬着牙,也要强忍颜路给他身体带来的痛楚,也甘愿让他发泄这一回。
那晚,半醉半醒的颜路同他一贯的柔和格格不入,粗暴而无情,在赵政身上尽情发泄着心中长久积压的郁结。
靡靡的气息羞煞了室内的灯火,暧昧的响动更是漾满了整个屋子。颜路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顾横冲直撞,等到酒精完全吞噬他的意识,才先一步昏睡过去。
那一晚,赵政虽苍白着脸伴着殿外萧瑟的晚风一夜无眠,但半夜颜路在酣梦中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心中稍感安慰。
这是自出事以来,颜路第一次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抓住他。
伴随着天明朝阳的升起,赵政心中隐隐浮现出了希望……
☆、第 15 章
翌日颜路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一手支着头,一手使劲撑着床榻才勉强坐了起来。
然而面前的景象惊得他身形一晃,险些又栽倒下去。怎地……
他扫视整个床榻,入眼一片狼藉,被子凌乱不堪,上面满是暧昧的痕迹,并且正隐隐散发出yín靡的味道。
刹那间晴天霹雳,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堪堪找回一点思考的能力。
昨晚自己酒后乱……呃,当时气极了似乎就把人给……此刻他若要去回想,当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
赵政惨白的脸,汗湿的鬓发,历历在目,颜路再次懊恼地扶额。
自问这么些年他养气修身,奉行中正和平之道,早沉淀地遇事冷静自持。失控至昨夜那般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是他把人给……
其实要说起来,整个过程赵政分明就有反抗的机会,为何还要如此?
从前我默默地敬你爱你,不敢有丝毫越礼的行为……昨晚的话仍回荡在耳边,猫抓一样,惹得他心烦意乱,不敢多想,更不知道等朝会一完赵政回来二人该如何面对。
在床榻上呆坐了许久,只听有寺人隔着屏风提醒道:“先生,陛下吩咐给您准备了热水。”才将颜路的思绪拉了回来。
待他去洗了个澡回来,床榻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来,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痕迹被人抹去,颜路心中还是难以平静。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好去拿含光练剑。
也不知怎么的,含光一直同赵政的天问放在一起摆在青铜剑架上,从前他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偏他今日看后心中尴尬不已。
只做了一个抬手取剑的动作就僵在原地,过了半晌才蹙着眉收回手,剑也没拿埋头走出了寝殿。
然而走到门前的时候,竟还不慎被门槛绊得一个踉跄,人没了半点平素该有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渐入初秋,天气一扫炎热,殿外没有叫了经夏的虫鸣声,周遭安静得有些过头。
颜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心绪却久久难平,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庭院外,被一阵笑骂声惊醒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院子里有几个女子正围着一人拉扯。
“哟,今日打扮得这么妖媚给谁看呢?想勾陛下的魂,也要看陛下见不见你吧?”
那些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楚女身段最是美妙,听说她还是个公主……”有一女子刻意拉长尾音,旋即在人腰上一拧,当即痛得那名被欺负的女子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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