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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玉璜 作者: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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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因颜路的缘故,赵政也不作此想,但是想起那日张良对答的态度,实在又有些耿耿于怀。“陛下,丞相大人到。”赵政思绪被打断,做了个手势,宫人会意,便引着李斯进来。
  “臣李斯……”行了行了,赵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免去他的礼,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问道:“听说李相上回带人去小圣贤庄与儒家进行了三场辩合,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赵政有此一问,李斯豁然开朗,他买通影密卫将矛头指向儒家张良似乎有些效果。“此事说来惭愧,儒墨两家号称当世两大显学,的确实力雄厚。”
  李斯这番话称赞得是诚诚恳恳,自己吃亏承认得是大大方方,其实细细嚼来未必没有别的意思。
  这番话明捧儒家,实则是暗将儒家同游离在帝国统治之外的墨家叛逆联系在了一起,令人不产生些什么想法都难。“噢?”这个字赵政不自觉地带上了尾音,很快又继续问道:“怎么个雄厚法?”
  李斯步步为营,并不着急着要一竿子打死儒家,因为过于心急只会让赵政察觉,徒惹他厌恶。所以当下继续“诚心”感叹道:“小圣贤庄不愧是海纳百川之所在,虽偏安东隅,却落在齐国的富庶之地,庄内名士汇聚,高手云集。藏书楼更是收集了以七国文字撰写的各家典籍。儒家有如此的包容性,拥有这样的实力,能赢了那场辩合,也不算意外了。”
  “名士汇聚,高手……云集,七国文字,各家典籍……”赵政细细嚼着其中的每一个字,喃喃重复道。
  李斯的目的已然达到,剩下的若再多说,便显多余了。有道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儒家的结局……对李斯而言,君主近前,只需在适时推上一把,多来几次,何愁心腹大患不除?
  因此当下他识趣地站着不再多言,直到赵政陷入更大的沉思前向他摆了摆手,这才退出去。
  无繇……念着这个名字,赵政心中烦乱不已。犹记得那日离开前他说过:我能有今日,全仗小圣贤庄之恩,师兄师弟之义……
  颜路的师兄伏念,赵政见后对他的印象其实不坏。此人身具浩浩然的风骨,眉宇间总藏着那么一股不输任何人的傲气,着实是位心正身修的君子,令赵政难以忘怀……
  再说颜路的那位师弟张良,那日同赵政虽言语不多,却不难看出他心思机敏。但是听人说张良性子绝非如此死气沉沉,若真是昔年张氏之后,韩司徒之子,包藏祸心未必没有可能。
  最后是儿时的玩伴颜路……看似春阳融融,宁淡超脱,实则内里极秀,且心性异常坚韧,这些赵政儿时便知。并且关键之时绝不手软,从那日他利落斩杀不少刺客也能看出。
  虽说和儿时相比,如今他人沉淀得更加内敛,但眼神清湛澄明一如往昔。赵政深信,若经查这次刺杀行动矛头最终指向小圣贤庄,也绝不会出自他的授意。
  想过这些,赵政并不因此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因为若届时儒家真的出现问题,他要处理起来,二人间恐怕就要生出嫌隙了……
  一贯英明决断的皇帝陛下为这个问题困扰不已,听着窗外的凄风冷雨,竟是彻夜无眠。
  另一面颜路刚刚从张良房间回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已是倦极,歪在榻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便缓缓睡着了。
  白天伏念、张良因为言语不和一时失控,再次闹僵。伏念罚他闭门思过,因此参与拟定铭文的事情全数落到了伏念、颜路二人身上。
  这种铭文虽不贵多,却极贵精。是以二人埋首书案,仔细推敲每一个字,反复斟酌每一句话,删删减减竟是折腾了一日。
  原定三日之期,伏念和颜路仅一日便拟了出来,也不敢再耽误,翌日找人通报便送进了行宫。
  “李相你也看看。”赵政过目之后不置可否,又将东西交给李斯。李斯看了一眼便蹙了眉,齐鲁三杰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大感不妙。
  颜路有心留意赵政,也发现了些细微端倪。正当此时,“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斯将竹简交给宫人返还赵政,低眉叠手道。
  赵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斯便直入主题:“此文刻峭谨严,晓畅凝练,堪为典范,只是……臣以为越言三代事,不足法。卷首称说殷周,倡言师古①等言大可略去,取自‘皇帝临位’起而后百四十七言,不仅起到昭告天下之用,还能向后世彰我国威。”
  张良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颜路以眼神制止。赵政从适才起一直观察着三人的反应,张良、颜路这番举动自然落入他的眼中。颜路也知有此举动必然会被赵政洞察,抬头看他,二人目光不期然与相遇。
  颜路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入赵政眼中,让他生出了莫名的怒意。只是当下不动声色没有发作,将目光从颜路身上移开,落到伏念身上问道:“伏念先生可有什么说法?”
  儒者之疾,陷于迂远;法者之病,流于刻急。李斯提出铭文删减的地方,实则是法家、儒家主张相左之处。儒家要追思先古,以正今昔,法家却不谈过去,只言当前切实之利。
  伏念从前便知李斯为赵政得力股肱。当年新朝廷议,群臣皆言效仿先周分封诸侯,唯有李斯一人谏言施行郡县,是赵政力排众议,一锤定音,秦国方才有如今的气候,君臣同心可见一斑。
  今日亲眼所见,伏念更为震撼,这二人的默契远远超乎他的预期,赵政此刻虽是征询他的意见,实则心中早已肯定了李斯的想法。想到这里纵使伏念再有说法也只能退让道:“听凭陛下吩咐。”
  赵政对伏念的作答颇为满意:“朕也以为然。那便这么定了,此事有劳三位先生,朕必重赏。”说完转而看着李斯道:“李相接下来便要辛苦你了。”
  李斯领命退下后,三杰也告退离去,离开前赵政突然叫住颜路道:“朕这两日患处隐痛,带来的侍医又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实在不好意思,朕想再次烦请颜二先生留下来为朕看看。”
  张良有些狐疑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他这个二师兄向来医术精湛,经他医治之人,病情绝无反复的可能。只是后者神情端宁,转过身不紧不慢地低头叠手答“是”并无丝毫异样,张良这才压下心中异状跟着伏念离开。
  “适才你师弟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说法?”过了这么一会儿,赵政早就消了怒意,但还是希望颜路能坦白告诉他。
  “儒法有别,适才师弟只是想为此争辩,对陛下并无冒犯之意。”
  的确算个理由。
  赵政又问:“听说儒家三当家向来风流俊俏,意气风发,怎地见了我如此沉默寡言?”
  颜路缓缓道:“并非子房有意针对陛下,只是他前日同掌门师兄闹出了些不愉快,这才显得沉闷。”
  赵政本想找他剖心,若是颜路愿意据实以告,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坏就坏在颜路只一味替张良开脱,全然不理会他的用心。
  “经查,那日刺杀是旧韩人所为,又听闻张良为昔日韩国张氏之后,父亲、大父更是多代韩王的司徒……这其中……”赵政有意拉长尾音,使话语变得意味不明。
  “无繇以性命担保,那日刺杀,决计与子房无关。”眼看颜路说着就要跪在地上以证清白,赵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起来,又凑到他面前满脸阴郁地问道:“行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纵有昔年种种,但如今他已为帝王。帝王之家,何来信任一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若他真察觉到师弟的异心,难保不会起杀机。
  的确,此事颜路是不信的。只是颜路看他神色十分黯然,一时竟也哑口无言。
  而赵政见他还是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色不改的样子,更是莫名窝火,放开他的手腕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道:“朕的影密卫查明此事的确与他无关,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没有异心。”
  一边是师弟,一边是昔年旧友,颜路夹在中间,却只能选择势弱的师弟,努力维护他的周全,赵政的想法却是顾及不到了。只是见赵政身形落寞,他也有些不忍。怔怔婆娑着袖子里的玉璜半晌不语。
  过了许久才听赵政长叹一声道:“法不诛心,我不会动他,你安心罢。”那声音满带掩不住的倦意,说完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内殿。
  自那日闹出不愉快后,二人再次见面便是四日后的封禅大典了。
  此次封禅声势浩大,薛郡几乎万人空巷,就算泰山有重兵把守,百姓也远远地凑了回热闹。
  泰山之上被严阵以待的士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铁桶一般。若有人想动什么妄念,那便只能是顷刻身首异处了。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诵功德……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後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掷地有声的颂词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上,深深撼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的确,这样一个帝国,旷古烁今,身处其间不无自豪。而开创此番局面的,正是眼下身着玄端,昂首挺胸,笔直站立在祭台最高处的那个男人。
  颜路站在他身后一丈开外的地方,看得有些失神:他必然是历经过千锤百炼,方才能凝练出如今这一身俾睨天下的恢弘气度。但那些年,他该何其孤独!
  颜路不禁在心里问道: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称说殷周,倡言师古”是称道殷周时期,提倡向过往学习的意思。
 
  ☆、第 9 章
 
  离了泰山,赵政又开始了东巡的脚步。路过桑海时,赵政一方面想看看这个名震天下的儒学之地,一方面也想瞧瞧颜路如此珍视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有这一公一私绊住他的脚步,也就索性在那里多留了半日。
  的确小圣贤庄如李斯所说:规模宏大,群贤毕集。赵政自家闲着没事随处走走看看,十分悠闲,只是这可苦了一干随驾的人。好在他嫌烦将人尽数挥退,又以颜路曾替他医治较为熟悉为由让他留下引路,才让众人松了口气。
  “这是‘九曲回廊’……那是闻道书院……最高处是藏书楼……”颜路引着赵政一面走一面介绍着。不同于王宫的庄严肃穆,小圣贤庄精巧秀致别有雅趣,只是看多了也无甚意思。
  “你住哪里?带我去。”赵政这么冷不防地一问,却让颜路哭笑不得。这样劳师动众访问儒家,到头来却什么也懒得看,只问自己住哪里?“陛下请随我来。”
  赵政到小圣贤庄时已是下午,这会儿更是黄昏将近,颜路带他走了许久方才走到最偏僻的一个院落。
  院子不大,后面却有大片紫竹林,的确像是颜路喜欢的地方。看了颜路的吃穿用度,赵政满意地说道:“看来这些年你的确过得很好。”
  颜路微微颔首,默认了。虽说那时谷氏被灭满门,但事情无可挽回,颜路早已想明白。进了小圣贤庄之后,一步步都还算走得平稳。相比之下赵政却是踩着刀尖一步步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
  “那陛下……时候不早了,陛下该回去休息了。”颜路本想问他这些年怎么熬过来的,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这才改成后半句。
  他欲言又止赵政如何不知,心中只觉凄然万分,当下直视着颜路自嘲道:“这些年外人厌我恶我,欺我瞒我,连阿母也怨我恨我。我本想着世间还剩一人真心待我,想着他对我说过‘我相信你’,再苦再累我都熬了过来。不想如今他却避我防我,你说……我这一生当真……”
  当真如何,没了后文,赵政做了一个手势,十来个影密卫便现身小院护送他离去。
  赵政凌乱的脚步声渐远,只剩下屋内一片死寂。谁也不知颜路出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站就到了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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