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大哥+番外 作者: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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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看了一眼手表:“……哥。”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叫出口“明先生快下班了,我得先去接他。明天我请假,白天带你去行吗?”
方孟敖一个挺子坐起来,脑袋差点磕着车顶:“为什么要你去接他?”
阿诚皱皱眉,有点疑惑,也不太喜欢方孟敖对于明楼直呼“他”。他说:“我是明长官的总秘书长兼管家。一直都是我开车和他一起回家。”
看来不亲。方孟敖气呼呼地坐直了腰板。要是真亲,像我对阿诚这样亲,我就不会让他给我开车、当管家,我给他开车,我管他起居饮食,念书穿衣,才不用他伺候我。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说,只好硬邦邦地说:“那你不用先送我,我和你一起去你们办公的地方。”分开十五年已经够够的了,现在他是个能对自己说了算的大人,他不允许孟韦在和自己分开一秒!
阿诚踩着油门的脚软了一下,解释道:“哥。万一被人认出来……”
方孟敖扭头看向窗外,打断了他:“没有万一,我到时候就在车里不出来。走吧!”
他也是在战场上下命令下习惯的人,“走吧”俩字铿锵有力,带了箭在弦上雷霆万钧的气势。斩钉截铁的态度,根本容不得阿诚回绝。
阿诚无奈,只好开车直接去办公厅。
眼看就要到了,方孟敖又开口问了一句:“想不想吃苹果派?”
阿诚小时候喜欢吃后院的苹果,苹果太脆,家里必定要做成苹果派给他吃。一次做俩,每次铁定有大半个进了这个小人儿的肚子。
“啊?”阿诚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光顾着看正在下台阶的明楼了。
车停在台阶底下,明楼正好下来,阿诚正要出去给明楼开门,结果被方孟敖按住了手:“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吃苹果派。”一双大眼睛深得吓人。
阿诚被他这一按才有时间再一次好好看一眼这远道而来的王牌飞行员,他俩这次挨得很近。不愧是经历过炮火洗礼的战士,气魄逼人,手劲儿……他使劲儿抽了抽手……唔,手劲儿也挺大。
这一耽搁,明楼自己开门上了车。方孟敖满意地收回手。
明楼低着头往进坐,没抬眼往前看,想问问阿诚怎么不下来开门。“阿”字半个音还没发全,就听见前边有人说:“这不是自己坐进来了么。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了,人人平等,没有谁该给谁开门的道理。”干净利落,落在地上语音清脆,叮当作响。带了金戈铁马的冷意,还有点火药味儿。
来者不善。明楼下意识的想。
等坐好了关了门往前一看,果不其然,拒人千里之外的大油头,一个铁硬的后脑壳,正冷冰冰的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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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 阿诚觉得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发动了车子往回开,便开口:“哥。”他现在开口叫“哥”已经顺溜点儿了,想着先给方孟敖介绍一下明楼,可是从后视镜和余光里看到坐在车里的另外俩人听到他这一声哥都坐直了身子,忽然有点头疼。
明楼借着机会笑了一声:“方大队长不愧是军队里出来的,作风和我们的确不一样。只是我们政府机关,讲究这些,不能太随意。”
阿诚太明白明楼,他知道这些话里的意思是说方孟敖不够讲究,是个武夫粗人。
两个人甫一见面就火花四溅,方孟敖明刀明枪,明楼却是绵里藏针。
方孟敖性子直,可是却不傻,话外之音有几分他听得明白,哼了一声:“我们在前线卖命,明长官在后方附庸风雅……”
话还没说完,被阿诚打断了:“明长官不在后方,他也在对敌的第一战线上,也冒着生命危险。军人靠打仗救国,不是军人的各有各的救国方法。方先生这句话可有点寒了党国同仁一致抗日的心。”他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来很是不高兴。这五年来,他跟着明楼眼见着他一次次和敌人斗智斗勇,一次次性命攸关。别人不知道,咒骂明楼、唾弃明楼,他没办法解释,他替大哥不忿,却也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里咽。可是方孟敖是知道他们身份的,既然知道,阿诚就不许他再给明楼头上泼脏水。
方孟敖听出阿诚的火气,心里想着:好小子。一点儿没变。小时候方步亭丢了一块怀表,正巧前几天孟敖拿着它去学校给同学们显摆过,大家都以为是他弄丢了。一家子都数落他不小心的时候,孟韦还那么小,话还不能说利落,站出来磕磕巴巴奶声奶气地说:“不是哥弄丢的!”小孩子说话还没火气,可是梗着脖子,谁要是再能说他哥哥一句不是,他就能扑上去要人家一口的样儿,和现在的情形分毫不差。
弟弟长大了……
可是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弟弟。方孟敖有些心酸,又怕孟韦讨厌他,悻悻的闭了嘴,看向窗外。
明楼终于默不作声的笑了。心里也想:好小子。这么些年没白疼。没有见了偶像忘了大哥。这一局扳的漂亮。
可是同时心里也嘀咕:素未谋面的方大队长,怎么一下车就能跟自己这么针锋相对的抗上?明楼一世聪明,却解不了这个谜。
方大队长在自己弟弟那里吃了瘪,忧伤惆怅了一下,又重振旗鼓,扭头问阿诚:“对了。刚刚问你喜不喜欢苹果派?还没回答我。”
阿诚心情也平复下来,点点头:“小时候喜欢,可是大哥不喜欢甜,我现在就也不怎么吃了。”
又是明楼!方孟敖恨不能从把明楼从车里扔出去:“怎么这么霸道,还管人家吃甜吃酸。”
明楼手里正拎着一盒底下人出差回来送的酥点心,桂花馅儿的,想着大姐和阿诚爱吃,正宝贝的捧在手里。店是百年的老店了,所以延续的还是最简单的包装。拿油纸裹了,也没个盒子袋子装着。
听了这句话,明楼有点忍不住,手下的劲儿微微大了点儿,一个点心就悄无声息地碎成了渣。
他笑着道:“苹果派太甜,阿诚小时候吃东西没节制,怕他吃坏了牙。”
方孟敖撇了撇嘴:“怕吃坏了牙就经由着勤刷牙,不让吃了算怎么回事儿。”
明楼感觉又看见了一个大姐,明台怎么撒泼打滚无理取闹都由着他的大姐,隐隐感觉出来有点儿不对:这方大队长,好像邪火儿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起因都是因为阿诚。明楼又细细想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阿诚爱吃苹果派的?
明楼这么多年做敌特工作的经验告诉他,好像要出事儿了。
眼看着就要到家,前面路边有个卖烟的还没回家,在灯底下站着。方孟敖眼尖,说:“靠边儿停一下,我走得急,没带烟,和我下去买一盒儿。”
阿诚闻言把车停稳当了,方孟敖正开门,听后座明楼说:“阿诚不是仆人,现在也人人平等了,不讲究什么仆人。卖烟的就在前头,也不需要阿诚领路。自己就能去买,何必还让人跟着。”
好,反将一军。方孟敖手一紧,自己拉门下了车。
咱们回头再战。
方孟敖一下车,刚刚让俩人唇枪舌剑弄得有点一头雾水的阿诚抓紧时间开了口:“大哥,你以前跟方大队长有过节?”
明楼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没有。从没见过。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他对你也这样?”
阿诚蹙着剑眉,很是疑惑:“没有啊,下午见我的时候挺高兴。哦对了,我觉得他人也挺好的,亲切,也没啥架子。不知道怎么一到晚上就成这样了。”
……明楼又不小心默默捏碎了一个点心。
他的太阳穴已经开始跳了,突突的跳。直觉告诉他,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让方孟敖住进明公馆。
没说几句话方孟敖就带着一身寒意上了车,扭头问阿诚:“介意我抽烟吗?”
阿诚说:“马上就到家了。我无所谓,只是大哥不抽烟,家里大姐也不喜欢抽烟的,还有个小的怕他学坏。一会儿下了车在外面,我等着哥抽完再进去。”
这一句亲疏立现。阿诚从小到大被明镜和明楼管着,烟碰都没碰过,怎么可能无所谓。只是想着方孟敖是客,把人家一个人晾在外面不礼貌。明楼不陪他,他就替明楼陪,总之不能叫明楼受了委屈。
方孟敖不知道他心里还想了这么多,可这个结果让他很高兴。
明长官可就不是了。坐在后面听这个叫自己大哥加了十年的小孩儿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开口叫别人哥,可偏偏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小子叫哥的时候很是招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也都立了起来,一个不留神,又一个点心阵亡。
下了车,方孟敖点起一支烟。他点烟的时候姿势很潇洒。行云流水,很有一番味道。他叼着烟冲明楼挑了挑眉,大眼睛里闪着勃勃的火光:“明长官不习惯烟味儿就先进去吧。”
明楼微微一笑,没回答他,只是说:“方大队长烟瘾挺大。”
方孟敖眼睛垂了一下,竟让人莫名的有点儿委屈的感觉:“这么多年没人在身边,烟是个伴儿。”
明楼借着公馆外的灯终于看清了这个方孟敖的模样。很英俊,器宇轩昂,挑着眉头有一股混不吝的霸气。正巧阿诚关好门走到他身边,站在方孟敖旁边。大眼睛里,映出方孟敖烟头的勃勃火光。
嘣。
他脑袋里的弦断了。
他觉得他或许知道方孟敖为什么对他的火气这么大了。
他是来跟他,要人的。
?
☆、第 9 章
? 进了家,明镜早就让阿香准备好了一桌子菜,等着给方孟敖接风。
明楼进厨房把点心给了阿香,让她倒在盘子里,阿香看着许多碎渣,有点惊奇:“大少爷坐在车里,怎么点心还碎了这么多?”
明楼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路上过了几道坎儿,颠的时候没当心。”
愁到了极致的明长官在举步维艰的境地里想的依旧很周到:“点心渣倒掉,不要给大姐和阿诚看到。”
这后一句是近乎自嘲的玩笑话,语气也是明楼平时在家有些揶揄的语气。阿香能听出来,也知道明楼是怕大姐和阿诚又念叨他不小心、浪费粮食。赶紧答应着去收拾了,心里想着刚刚那愁绪满身的大少爷,是自己看错了。
席间方孟敖倒是很识时务,对明楼明兄长明兄短,倒真是一副许久不见挚友的亲热样儿。可是明楼看他鹰一样的眼光,像雷达一样默默地扫过明公馆的一桌一椅、扫过明镜明台,他知道,方孟敖在观察,看这个家能不能配得上他方家的小少爷。
明楼看着一阵火大:不管这个家是好是坏,毕竟养了阿诚十年。明家的沙发阿诚坐过,明家的果盘阿诚端过,明家的栏杆阿诚倚过……这偌大的明公馆一毫一厘都是阿诚的气味,阿诚的身影,阿诚的回忆。即使是个破烂草棚,阿诚的根也已经深深的扎在了这里,可他方家呢?可他还是得笑着和方孟敖你来我往。绝不能乱。他想,在阿诚自己做出决定之前,他绝不能自乱阵脚。
这一席各怀心思的晚饭吃完以后,明镜嘱咐明楼道:“也不早了,你们好友要叙旧也别到太晚,方先生坐了一天火车,早点让人家休息。”明楼恭恭敬敬的答应了,明镜便先回了房间。
还不是太晚,明楼象征性地引着方孟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到了阿诚的房间,明楼却也不遮掩,看着方孟敖晶晶亮的双瞳,想:想知道的他总会千方百计的知道,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任他方孟敖花样使尽,不变的是我的阿诚。
参观完一圈儿之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方孟敖去洗澡,明楼和阿诚说:“走。去你房间,我去给你换药。”
这次换药明楼有意把动作放得很慢,慢得像小心翼翼地擦一个名贵的瓷器,力气稍微大点,瓷器就会四分五裂——阿诚就会离他远去。
那天接大姐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烧起来的那把无名火,又腾腾地烧了起来。烧得他口干舌燥,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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