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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大哥+番外 作者: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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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甜文 近水楼台

  昨天晚上吵得那么厉害,明镜早就知道了,她舍不得阿诚,可是一听明楼安慰她说阿诚不会走,又觉得阿诚再多一家人疼着宠着是件好事,毕竟那孩子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罪。她现在哭得像个泪人儿,阿诚过来哄着,明楼搁了姜汤也在一边哄着。明镜听他俩一左一右嘴里像抹了蜜,想起来新年那天晚上两个人伸手向自己要红包的场景,明镜一直知道,自己对明台的照料更多,可今天才知道,原来阿诚在自己心底里也是和明台一样样的宝贝,难过起来,是会伤筋动骨的。
  天光大亮了之后,阿诚给方步亭打了个电话。
  “爸。”他叫出口,听见对面加重了的呼吸,和一声颤微微的回答,阿诚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得到了平静。
  十五岁之前他心绪是一潭死水,在黑暗里躲着蜷着,只希望快点消失,映出头上三尺天光,觉得那是不可企及的遥远。
  来了明家他心绪是波纹迭起的湖,先开始常常翻云腾浪,对着人世间冷暖愤懑怨怔,后来跟着明楼学知识学做人,湖面平静无波,偶尔在深处缝隙蹿出点波涛来,眼界还是不近开阔。
  可这一次方孟敖来了,他的心绪仿佛成了一片望不见边际的大海。不再是不清不楚的身世,那曾经给予他噩梦的人罪有应得,他知道了身边究竟有多少人护着他体谅着他,好像一下子感觉自己多了一层铠甲,日后世人疯语浊世眼光伤不了他分毫,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再使他自怨自艾,日嘘夜叹。那是真正的平静,从此他一颗赤心忠胆,是可以完完全全问心无愧地和明楼并肩了。
  方步亭问他要不要去一趟重庆回家看看,阿诚知道死间计划即将开始,他抬眼看着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的明楼,说:“爸,过一阵子吧。”
  他看见明楼嘴角微翘,眼眉都是得意顺心的模样,像是方孟敖来之前的明楼:永远从容不迫,不骄不躁,举手投足尽是气度,一个笑容就能胜过天光云影;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眼睛里,原本有世间万物,可是现在,只干干净净剩下了一个明诚。
  天地一片苍茫,只剩他们两个人一路并肩至此,还余漫漫长路,也将继续并肩前行。
  “大哥的身边不能没有我。忙完这阵子,我们俩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及此,就算正式结束了。我觉得倒也不算仓促,因为题目就是大哥,就是这一段纠缠的瓜葛,也是众人相知成长的一个短暂插曲。感觉从大方来了之后逗比的文风一下子走了文艺沉重的路线,如果说大方来之前是看一个弟控一个兄控互相虐狗的话,大方来了之后,才是真正挖出众人心底深情的阶段。关于结局,我觉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又不破坏我的审美的结局了。最好是因为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有变化,撇去明台不说,大姐以前当然也是拿阿诚当一家人的,只是就像长辈都偏爱最小的那个,对阿诚的过问相较之明台算是少之又少,可是经历过这一次,她才知道阿诚也是心间的一块宝,想必以后会对阿诚更多关爱;大明我说得更清楚,他之前知道阿诚对自己很重要,他也知道自己对阿诚的感情很复杂,是兄弟、亲人、战友,可是他的眼睛在看阿诚的同时还是会看到周遭的一切,换言之他分心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经过这次事情,他明白了阿诚的意义,不是很重要,而是不可或缺,他对阿诚的感情,可能在亲人和战友之外还有关乎于独占欲的爱情,他这次看阿诚的时候,是百分之百的专注,这对于明楼来说可能是一记重拳;方孟敖呢,他从一开始就是要疼死喜欢死阿诚的,可是他对他的弟弟没有信任,或者他还不那么认可他弟弟的能力,不是说关于诚信的那种信任,而是他还是觉得他弟弟是需要他保护的小孩子,但是经过这个事情,他发现他的弟弟不仅像他发现的那么好,而且还是一个思想上很成熟的成年人,不需要他过多的干涉和担心,他可以放心的放开手,任由阿诚自己去闯,我觉得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最大最真诚的认可。而至于阿诚我说得更清楚,十五岁之前他的人生在绝望和自怨自艾的气氛中度过,他封闭自己拒绝别人,而当他长大之后,虽然他说对桂姨的感觉很陌生,但是我们从他看到桂姨那一刹那的反应就知道,他的心里是一直没有放下这个包袱的,如果放任如果忽略,这个包袱会越来越频繁地出来兴风作浪,最后长成一颗毒瘤,而且这件事不可能只有就事论事的影响,他可能会影响阿诚的世界观人生观,他是一条埋伏的引线,你不知道他连在哪里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但是经过这个事情,这个包袱被卸掉了,他的眼光可能会因此大为改观,如果说阿诚有怀疑过自己在明家的地位的话,他这次明白了他的存在对于明家是多么的重要,如果阿诚曾经怀疑过自己作为人的必要性,那么方孟敖和方步亭很清楚的告诉他他是被需要被期待着的。这时阿诚的心态才会真正没有任何水分的平静和强大起来。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一直是它的一块短板,但是现在这块短板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说经过这一段每个人的心理状态都更加清晰了。而所谓的没有破坏审美,是因为大明和阿诚到最后没有明晃晃的亮出“爱情”这个字眼,或许他们都感觉到了,也或许我写的程度还不够,但是这样的感情他们没有说出来拖累由兄弟情、战友情而带出来的壮阔,反而增加了一点暧昧的浪漫。有一些BL小说你就是要去看他们拿肉体来渲染表白的,但是我认为对于楼诚,他们俩不需要,直白的□□相见有些抹黑他们之间那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状态,他们之间的暧昧只有他们俩懂就够了,不需要别人看见。所以呢我个人对这样的结尾是很满意的,可能会有人觉得啊太平淡了,但是平淡才是生活的本色,而在这平淡的结局中每个人已经闪放出了自己的光芒,我真的觉得很完满。
然后关于上一更可能会觉得阿诚接受的太仓促太顺利,但是我得考虑是明台的事情很紧急,也正是在这样很紧急的状况下大方才能被逼出来真话,再加上之前大方铺垫的不错,阿诚也理解大方的苦心,所以就很快接受了。我觉得这样真的显出阿诚非凡的情商和胸襟来......而选择让大方吼出来而不是平平静静的坐下来说出来,是因为我个人对于“情绪□□”的美感的一种追求~~~就是被逼到极限了才会把最真实的想法透漏出来,而且是很激动的一种方式,想想都觉得好美hhhh
唔,还有。请别忘了有番外。以上。
自行完结撒花~~~~
 
☆、番外一
 
?  “阿诚?”
  明楼看到床上的人听到这一声唤,眼皮翕动,是要醒过来的样子。忙伸了手握住阿诚的手,可堪堪碰到裹满了的纱布,怕阿诚疼,又急忙松开了。他抬眼看了看阿诚,目光兜转轮回,却终寻不到落脚之处——他竟不知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放到哪都怕会碰疼这个被折磨得满身疮痍的孩子。
  阿诚,怪大哥没保护好你。
  明楼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还是能这样狠狠疼一次的,也不知道他自己竟也能有一天会对一个人、一件事这样惶惑无措。他以为之前那场噩梦、方孟敖刚来时心里燃起的几乎能让他烧成灰烬的熊熊烈火和猛然失语,已是极限。那样的失态和脆弱,就已经是一个战士所能犯的错误的极限。
  他一路踏风浴血,从少年时锋芒毕露,到青年时运筹帷幄,明楼一步步走得稳健而坚定,心里几乎没有过惶惑混乱紊如乱麻的时候,如今却在阿诚面前乱了手脚。
  阿诚手指微微颤动,明楼赶忙往杯子里添了半杯热水——还有半杯晾了半天,早已经凉了,兑上半杯热的,正好温和。明楼看阿诚嘴上都爆了皮,心疼得很。
  眼见着阿诚睁了眼,明楼直直看进去他的眼睛——透彻如昔,柔顺如昔。还好,明楼松了口气,还好醒过来了。阿诚顺着眼光略一偏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头一皱,明楼赶忙按住他,说:“别动。”说完安抚似的微微一笑,拿了水杯过来,插了一根吸管,递到阿诚嘴边:“看嘴都爆皮了。先喝口水,阿香正给你熬鸡汤呢。”
  说完却觉得不对劲,阿诚的目光透彻温顺,却空洞,对他视若无睹,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明楼被他的眼神冻得一激灵,手一抖,水洒在床单上些许,他转身搁了杯子,握住阿诚的肩,消瘦的骨头硌得他的手生疼,他坚定得像剑一样的目光好像要刺到阿诚的眼睛里,张嘴却是春风柔情,带了些许的犹疑:“阿诚?怎么?生大哥气了?不怕,再也没事了,伤口都处理好了,回家了,没人再折磨你了,大哥在呢。”
  阿诚还是没有反应。
  明楼皱皱眉,抽手打算去拍拍阿诚的脸,却发现手下这小小的一个弧度,阿诚的眼神里透出来的却是浓重的忌惮防备,和不胜其扰的绝望。
  明楼终于没有自信了——他起初还以为阿诚不过是和他闹着玩儿——这孩子埋怨他在办公室里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赶紧撤离,非要棋行险招。阿诚略微慌乱却强行镇定下来的眼神仍在眼前,手因为慌乱微微有些发抖,他第一次用那么强硬的口气要求自己,明楼却没有听从。还在埋怨他在火车站的时候为什么要和藤田芳政废那么多话,逼得藤田芳政把枪口对向了他。明楼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一串串举动在阿诚看来,可能正如他在海军俱乐部对王天风说的那句“更宁愿牺牲的是他一个人”的佐证。他不满意自己对自己的生命如此轻慢,所以生气了。
  可是如今他想起小时候阿诚刚来明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谁都打不开他心里那扇紧闭的大门,如果这是玩笑,那么有点过了。明楼终于有点怕了,他于是像小时候那样半是吓半是哄的低声道:“明诚!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明诚!
  明诚!
  明诚!
  听到这两个字眼阿诚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咒语,眼瞳放大,屋子里反射的刺眼白光照进他乌沉沉的黑色瞳孔里,仿佛照亮了一潭死水,衬得他愈发脸色苍白,神色枯槁。他嘴唇抖了抖,生硬的说了六个字:“明楼是我大哥。”
  明楼听到这句话脑袋轰的一下炸响了。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他于是又俯下身去,手把阿诚细碎纷乱的额发撩了起来,像是怕吓着他,声音又低又轻:“阿诚?大哥在这呢。”
  没有反应。死一样的沉静。
  阿诚的眼珠没有错动半点,只是合上眼,长而黑的浓密睫毛铺在惨白的脸上,他轻轻地出了一口气,仿佛又挺过了一次艰险,随之紧紧的抿住了嘴唇。
  明楼彻底慌了,他猛的直起身,起来之后竟觉得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得头晕起来。脚下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桌子,瓷杯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之后摔得粉身碎骨。阿诚随着这响声睁开眼,直盯盯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字眼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杀了我吧。”
  明楼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了。他跌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阿香听到楼上声响,正好端着熬好的鸡汤上了楼来,把碗放在茶几上,看着默然不语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阿诚和脸色难看的明楼,问道:“大少爷……”
  还没问出口,明楼揉着太阳穴,低沉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来,很哑,边缘带了能勾起皮的毛刺:“你出去。”
  阿香有点怕了,他没见过一向沉稳体贴的明楼这个样子,可是看着一地的碎瓷片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地上……”
  明楼手没停,语气却已经恶狠狠地不耐烦:“出去。”
  阿香来到明家的时候明楼已经大了,少年人的飞扬意气和骄纵脾气他已经学会收敛,之后就一直和阿诚在巴黎,回来之后也很少在家里,不过吃个早饭晚饭,便行色匆匆地走了或者休息了,阿香没见识过明楼生气。
  可是如果明镜现在还在,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明楼现在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他生气从来不是暴跳如雷,明楼气急的时候,会让世界毁灭在完全的沉默之中。
  阿香毕竟还是有眼色的,只好先出了门。
  明楼揉着太阳穴的手有点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气誰。
  特高课无疑是罪魁祸首。一周前明台好好的在黎叔家养伤,大姐好好的在家里待着,阿诚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大姐跟着明台去了北平,他的阿诚满身疮痍地躺在床上,明公馆成了一个冰冷空荡的大房子,晚上回家的时候房间里没开灯,乌沉沉的房子在诡谲的上海滩就像一张黑暗里的血盆大口。
  可是明楼自己呢?如果他真的听了阿诚的话,让大姐早点转移,或许不会有火车站的那一个晚上,藤田芳政不会有机会拿枪指着他,阿诚也就不会有机会为他去挡枪子,孤零零得在特高科的审讯室里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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