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番外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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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男子怒道,“杀了这小畜生!老林没救了!”
“等等,公子说……”
门外忽地响起一阵喧哗,高瘦男子连忙跑去看,窗门“哗”地被撕破,木屑横飞,男子捂眼的刹那双手已被卸下!他大喝一声,被当头一刀剐了脖子。
李师傅连忙起身,忽地两臂一沉,胸口剧痛,低头看见一点刀尖。
梁山伯嘴里汩汩的鲜血,死抱着他,直到他硬挺挺地倒了地。
房间内一片刀光剑影,一阵嘶吼之声。梁山伯气若游丝,艰难地爬到马文才身边,伸手到他喉咙里,“文才……”
他的眼泪与血一并灌入嘴里。“刚忘了……”他努力地给马文才催吐,“别……死。”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梁山伯知道死期将至。
他抱住马文才,锲而不舍地把手指伸进他的食道。“别……死。呜……别死!……”
世界彻底暗了。
马文才抱着梁山伯,王蓝田扛起不省人事的路秉章,两人冲出门外。屋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祁家的部曲精兵一百,已将门外伏兵尽数歼灭。
祁清见到已与尸体无异的梁山伯,叫道,“文才!去寻郎中!跟我来!”转身遣散了部曲,冲着城中奔去。
王兰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秉章挣扎着醒来,答道,“此事必须保密。”
四九双腿发软,紧跟上马文才,四肢已麻木得颤抖。
卜郎中半夜三更被叫醒并不是罕事,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见到两个血人吓也吓死,赶忙叫进来放在榻上,吩咐侍婢去烧水。
马文才一言不发地“扑通”一下跪了,路秉章与王蓝田见状也跪下了,四九更是直接“砰”“砰”磕起头来。
卜郎中头都大了,“停!都起来给我拿绷带去!你!去抓药!”
房内瞬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侍婢见他们人人带血,但又不似恶人,乍着胆子问道,“这位公子,你……自己怎么样?”
路秉章抹了把血,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卜郎中给梁山伯擦了脸,才发现后脑上有一茶盏大伤口,结了一点痂,一边大呼“作孽”一边给他止血。他夫人换了衣服出来,给他检查,“骨头无碍。”
“吐了不少血,想来是有内伤。”
几个徒弟熟练地给梁山伯上药,止血。
郎中细细地把脉,又查看了他的眼睑、喉咙,“腹部受到重击,胃出血。肝火脾虚……惊怒交加……我看这小子……”他望着一群人悲戚的脸,终究不忍,“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马文才如同被当头一棒,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双目无神,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摇了摇头,转身写起方子来:
止血养胃:白芨 45,血竭 15,生地 30,黄芪、大黄各15,黄连 9。
祛火润肝:紫珠草 30,栀子 15, 白芍、龙胆草、茜根各12。
益气补脾:党参 18,黄芪 20,白术 15,茯苓、白及各12。
一徒弟拿了,赶忙向药房跑去。
四九面容枯槁,跪坐在床前与死人无异。路秉章被拉着看了一番,郎中只道“真真是个奇人”,丝毫无碍。马文才转头道,“你们先回去,交代夫子山伯被山贼掳去了。先别报官。”
路秉章说什么也不肯走,最后被祁清与王蓝田劝着拖走了。
“等等,他在做梦了!”一婢女唤道,“过来与他说说话,兴许还能叫回来的。”
马文才如梦初醒,抓住他的手贴着耳根小声叫道,“山伯!山伯!我是文才,我没死……你睁眼看看我?我好好的呢……”
下人煎了药端上来,马文才伸手去接,郎中叫他“一边去”,扶起梁山伯的上身靠了墙,试了下温度,用一芦管引进他嘴里。他昏昏沉沉地被呛了一口,忽地睁开眼,马文才大声叫他,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再次昏过去。
马文才孜孜不倦地叫着他的名字,四九哭得肝肠寸断。卜郎中脑子里嗡嗡的,大喝一声:“别吵了!死不了!”端了碗热鸡汤又给他灌下去。
梁山伯是被伟大的生物钟叫醒的。
天蒙蒙亮,帐中油灯明灭,一行人闹腾了一晚上躺得四仰八叉。马文才见到他睫毛扑闪,心下一紧,攥紧他的手。
梁山伯哑哑地问道,“我还……活着?”
马文才小心道,“对,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梁山伯愣愣的盯着床帐,目光空洞,“文才因我死了,你们叫醒我作甚?”
马文才大骇,“郎中!郎中!他的眼睛是怎么了!为何不认我!”
卜郎中头疼地过来查看,四九忙开口,声音沙哑许久才发出来,“公子有夜盲,一时认不出也未可知。”
梁山伯反应过来,“你没死?你没死!你他妈……在逗我?!”
四九提了灯靠近马文才的脸,让梁山伯看清楚些。马文才心里百感交集,拿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两人还来不及感慨一番,梁山伯忽地尴尬道,“放开我……我要尿尿。”
马文才终于笑出来,小心地搀起他,他唉哟唉哟地叫了两声,被放到他背上。卜郎中奄奄一息地歪在椅子上,指挥他们,“茅房在后面……小心别掉进去!”
梁山伯半死不活地趴在马文才背上,看见了屋宅后面第一缕光。
黑夜被斩开一刀,登时千家万户都亮了起来。屋檐上跳着几只麻雀,被晨光点得剔透。瓦片上密布着新露,金光鳞鳞。
马文才忙活了一晚上一身尘土,混合着血腥和汗水的气息。梁山伯揽着他的脖子,感觉到自己炙痛的胸膛下温热的背脊。
梁山伯靠着马文才颤抖的侧脸,呜呜地哭起来。
马文才咬着牙,眼睛一酸,转过头舔了舔嘴唇,道,“亲个。”
梁山伯转过头去,一吻俱是眼泪的咸味。
“好了……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梁山伯拨开马文才的手。马文才帮他解了衣服,眼看就要帮他端那话了。梁山伯羞赧道,“看什么看!转过去!”
马文才扶着他,“我怕你掉进去……”
梁山伯怒斥道,“我还没残废!”速战速决之后,在门口盥了手,熟稔地爬到马文才背上。他玩弄着马文才红彤彤的耳朵,问道,“你怎么样?那毒解了?”
马文才解释道,“进去的不是我,是秉章。你眼睛不好没认出。我们叫王兰给他画了脸,冒充我的。他小时在南涪被蛊母咬了,五感尽失,后来慢慢治回来,之后就一直百毒不侵。”
“哦……难怪他尝不出味道的。”梁山伯眼眶一热,“他现在呢?”
“大概在……吃东西罢。”
梁山伯笑得打跌,牵扯到伤口,静了,“是谁人要害你?”
马文才沉吟一会子,道,“无非就是站队的问题,你别管了。”
梁山伯悻悻道,“哦……”
马文才又转过头来亲了个。
“好啦好啦。”梁山伯拍拍他的头。
回到屋内,下人们都叮里咣啷地收拾起来,马文才一宿没合眼,被梁山伯打发去洗了个澡,回来看见他也擦了把身,窝在被子里冲他招手。马文才解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捂住他的双手双脚,两人挨着睡了。
四九跟着他们跑了一夜,又受路秉章吩咐同马文才上山,马文才去找祁清,他去叫了王兰。两人上下山共用了半个时辰。他又奔波了一夜,现下靠着柱子昏睡过去,梦里腿还发着抖。
中午两人醒了,四九还睡着。马文才叮嘱了一遍遍叫梁山伯好生待着,给了卜家不少银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办事去。
梁山伯犹豫道,“文才,不要……太狠。”
马文才没有回答。
42、
中午有人报了官,说是有一群山贼在城南作乱,绑架了书院里的公子哥儿,给祁家剿了。一群官兵来到骆家钱庄,满地尸体,虫蝇飞舞,更有满口鲜血的野狗,惨不忍睹。
可怕的是一共五十多具尸体,无一不是身首异处。屋内的五具更是可怖,基本上是一刀毙命,然而头、四肢俱被卸下,尸体上满是鞭痕。
此事有祁家、马家帮忙掩盖着,官兵不敢多管,只得顺着他们的说辞草草结案。血肉模糊的尸体停在衙门,没有一人敢来认,最后抛在荒野草草埋了。
甘林刚出房门,撞见一身血气的马文才,立刻打开双手去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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