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作者: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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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一样?”
海沧浪伸臂揽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内,忽然就声音哽咽起来:“我失败了,我忘不掉你,看到你要成亲,更是气得要发疯。”
玉苍艾抚着他倔强的头发,像安慰一个孩子。
海沧浪忽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是你先勾引的我,所以你要负责!”
玉苍艾的嘴角弯起:“我很乐意。”
“还有,只许我负你,不许你负我!”“这有点不合理。”“是你不合理在先!”“唉……”玉苍艾发出长长的叹息:“我以为你会对我温柔些呢!”“那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我--不温柔!”海沧浪的目光充满任性。“只要我温柔就够了。”玉苍艾笑起来,把手轻轻搭在海沧浪的腰上,吻过去……
第九章
海沧浪有些发呆。
虽然凭着一股冲动把玉苍艾抢了回来,他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和一个男人*欢?
只要想想就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
玉苍艾从后面轻轻拥着他,他颤了一下。
“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海沧浪突然愣头愣脑地说一句。
“为什么?”玉苍艾仔细地看着他,想看清楚他这句话究竟想表达什么?
“因、因为……我觉得……哎呀……哪有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那、那么羞耻……”海沧浪转过头来看着玉苍艾吞吞吐吐地说。
玉苍艾的笑意渐渐从眼睛中向外扩散,他伸手抚摸着眼前这个让他爱至刻骨的男人,轻声问:“觉得不好意思吗?”
海沧浪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却做了回答,他皱着眉头,噘着嘴巴,一副苦难深重的模样。
玉苍艾的手指在他的皱纹中一道道滑过,蜡烛的光线从背后落在海沧浪的身上,光影形成的柔光使他看来如此充满魅惑力,他抬着头看玉苍艾,眼睛里有一下团一小团的火苗在呼呼地燃烧着,摇晃着、挑逗着、迷惑着……
于是,玉苍艾的手指盖上了他眼皮,蒙住了他的双眼,然后拉近他,搂住他的腰,吻了他。
海沧浪有些猝不及防,要用手去挡,手腕被对方的手紧紧抓着禁锢住。他的心跳加快,随着亲吻加深,舌尖的捣入,他失去了呼吸,眼前有绚目的斑斓色彩跳跃。在触及的刹那,他惊讶地发现,一个男人居然也能有着像玉苍艾这般柔和清爽的嘴唇。
玉苍艾的吻开始温和小心步步为营,试探缠绵之后激烈侵占。
等结束时,两个人的眼睛都为之湿润,情欲氤氲的。
海沧浪心跳剧烈导致喘息严重,定定神把晕眩挥去,他搔搔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张一张嘴却不能立刻发声,半响才沙哑着说:“没有想像中那么恶心。”
抬眼注意到玉苍艾的眼睛湿润得晶莹明亮,虽然不知道这种反应到底是来自刚刚的吻而带来的生理反应,还是被此时浪漫气氛下的某种情绪所感动,不能不说,他现在望着自己的目光除可称温柔外,还可以用动情来形容。
他张一张嘴:“苍艾?”
玉苍艾的手忽然收紧,两人的身体便愈加贴近,默契十足地加大各自手上的力量,以至于相互拥抱处有轻微的疼痛产生,有合作将穿插在二人中间的空间抽离、构完之势,以便更契合地结合再结合,肌肤相隔着衣衫做到最大程度的摩擦,进而生热再生热。二人的呼吸也同时变得沉重起来。
玉苍艾的眼睛中跳跃着一团炽热的让海沧浪为之晕眩的火,那火苗让他再次闭上双眼,玉苍艾再次吻上来。
这次的吻激烈而凶猛,挑逗而急进的舌头,强硬而迅猛的嘴唇摩擦没有给海沧浪半响反击的机会,在瞬间失去了呼吸,整个人往下瘫倒,全面落入对方的掌控。
他的节节退让,使得玉苍艾的前进更加肆无忌惮,没一会儿,不自觉的两个人已经滚落在床上,海沧浪感觉得到玉苍艾的整个身子发烫,在接吻的间隙,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种喘息,让他切切实实明白,拥抱着他的,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小女孩”,而是一个足以与他抗衡的男人。
肌肤相亲间点点生热,让他的身心也热了。
有些意识了,玉苍艾的长吻依然没有结束,只是变换了节奏,细细咬啃,轻轻碰触,给了他缓冲的机会。于是他也适当地给了回应。
虽然对方是男人,但海沧浪不得不承认,这个吻足以让他意乱情迷。可是,心底的羁绊依然让他无所适从,只有僵硬地听凭玉苍艾为所欲为。
玉苍艾抑制着疯狂的激情,夸张地伸出舌头舔着海沧浪的脸、耳朵、鼻子、嘴唇、脖子,就像一只狼要吃一只羊之前的温柔。
海沧浪喘着粗气,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玉苍艾终于忍不住疯狂起来,他欣喜若狂,他热情如火,他饥渴似狼,他是一个沉默了一生一世的火山,他要发泄,他要补偿,海沧浪给他的爱,海沧浪给他的痛,都是为了获得这一刻的狂喜。
玉苍艾隔着海沧浪的衣服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剥净执拗的海沧浪身上所有的装束。
就在深秋,两个着了火似的男人全裸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两个别离已久相互思念的男人疯狂拥抱着,狂吻着,钟爱着对方每一寸肌肤。
海沧浪开始反过去吻玉苍艾,疯狂的,他急促地喘息着。
玉苍艾抱着他,紧紧地吻着,海沧浪似乎又有点儿退缩,但舌头仍和玉苍艾纠缠着,他的技巧并不纯熟,或许因为对方是男人才显得笨拙。
主动和男人*欢,他确实是第一次,好紧张,偏他又不愿显示出来他的紧张,只有用紧紧的拥抱和狂乱的吻来掩饰。
玉苍艾很兴奋,第一次这么兴奋,他想是因为海沧浪诱人的胴体和他稚子般的技巧让他心跳吧,海沧浪在他身上就像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做却又不好意思问的孩子,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上的满足与刺激。
等待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回报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就像一种无法预料的狂喜让他飞在了云霄。
在想进入海沧浪体内的时候,玉苍艾有些微的犹豫,问海沧浪,对方脸憋得通红,闷不做声。
再问,便狠狠挨了一拳。
欲望的堤口决裂,两人激狂地拥抱在一起,饥渴的吸吻着对方滚烫的唇,在太久的压抑后产生出来的欲望疯狂得有点可怕,燃烧着欲火的身体和海沧浪灼热的身躯靠在墙上剧烈厮磨着,玉苍艾胯下炽热的硬挺和海沧浪坚硬的下身疯狂地挤压、摩擦,强烈的刺激让他们不停喘着粗气大声呻吟着。
玉苍艾几次想进入海沧浪的身体,但都被他强悍地拒绝。
两人就这样相持着,海沧浪无论如何也不肯向玉苍艾让步。
玉苍艾最后放弃地说:“干脆你上我好了。”
海沧浪再次给了他一拳。
“那你到底要怎样?”
“我觉得那很耻辱,不那样也可以啊。”海沧浪的声音很低闷。
肉体上拉锯战式的交融让两人的头发、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玉苍艾说:“我只是想和你完整地合而为一。”
“你终究还是玉苍艾,我还是海沧浪,不可能的。”海沧浪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玉苍艾叹了口气。
也许吧,是他太贪心了。
那天夜里,玉苍艾躺在海沧浪的胸前,听着他“砰砰砰”的有力心跳,海沧浪的手绕着他的头,轻轻抚摸乱发。
此情此景,让玉苍艾感觉对人生已不能再有任何奢求。
“你的新娘子怎么办?”海沧浪背对着玉苍艾,闷闷地问。
“你说怎么办?”玉苍艾紧黏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腰,玩弄着他小腹下的挺起。
海沧浪的呼吸再次沉重起来,却忍着没有动静。
“给她再找个好丈夫吧,反正你也不是那块料。”
玉苍艾趴到他的耳边吹气:“当然,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厚颜无耻。”
“能得到你,再厚颜我也不觉得无耻。”玉苍艾咬住他的耳垂,慢慢厮磨。
海沧浪哼了一声,还是淹没在玉苍艾的柔情攻势之中。
激情过后,海沧浪抱住玉苍艾,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玉苍艾的心中油然升起,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歹念,而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被自己喜欢的人接受,并且是这么离经叛道的事。
玉苍艾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人生再也无撼。
不,不只是无撼,而是人生实现了完满。
是夜,海沧浪的腿压在他身上,玉苍艾的手不自然地顺着他的腹部下滑,在他依然精神奕奕的下腹轻轻摩挲,他的双腿在手指的摩挲下渐渐展开再展开,玉苍艾的手移向他欲望燃烧的地方--
突然彼此都不想打破什么似的,玉苍艾的手猛然抽了回来,海沧浪也侧过了身去……
玉苍艾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他也不着急了,虽然想完全拥有他的念头像狂涛骇浪一样在体内冲撞叫嚣,可是,海沧浪接受他的喜悦还是掩盖了这点不满,玉苍艾紧抱住他,也渐渐沉入香甜的睡梦中。
可是,玉苍艾高兴得太早了,海沧浪的接受度远在他的预料之下。
洞房夜之后,海沧浪与他的接触变得很微妙。
海沧浪会不经意挑拨他却再也不肯越过某种距离,他会在玉苍艾专注某件事的时候把嘴唇靠近,又猛然离去;他会在玉苍艾休息的时候轻轻拥抱一下又瞬间松开;摸一下他的下腹又赶紧离开,轻伏在他身上又突地站起,关系就这样暧昧又不止于太亲昵。
当然,为了可以看他诱人的嘴唇,玉苍艾会故意叫他念那匹舌兵书,然后在他稍微迟疑的时候,凑近前去逼他,两张嘴唇越靠越近,最后却总会被海沧浪逃避开。
玉苍爱也会用手指在他赤裸的肩膀轻弹,带些挑逗地抚摸他身体的敏感处,海沧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成年男人特有的体味会叫他陷入痴迷之中。
玉苍艾本以为很多东西已经随生活的日益重复而麻木,感官和肉体的冲动纵使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中败给了他的理智,可是,一旦和海沧浪生活在一起,肉体感官再次复苏,一旦复苏便叫人害怕。
他甚至想,会不会一时忍不住强要了海沧浪,当然,两人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让这种妄想仅止于妄想。
玉苍艾并不比海沧浪矮多少,但他终究只是一名文弱书生,典型的江南才子,海沧浪却是孔武有力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撼动不得。
玲珑说的不错,玉苍艾再要强,也只是强在心智上,一旦到了“肉搏”战是,就会处于劣势了。
那天是个明朗的天气,窗子打开了,感觉着拂过脸颊的微风,海沧浪不知道自己是睡还是醒着。
身体宛如被温柔的海浪托浮着,颠簸的,轻柔的,还有微微的晕眩。
昨天晚上和玉苍艾一直纠缠到四更天,身体的滚热似乎还未消散,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情绪让他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大腿之间,有闭上了眼睛。
“海……”
耳边传来玉苍艾那种独特宛如玉石质地的声音,那声音犹如毛毛虫一样抓搔着海沧浪的心,即使假寐也开始脸红心热。
海沧浪有时候会想,玉苍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既不像女人那样柔柔弱弱,不像女人那样纠缠不休,甚至,不像女人那样柔情似水,却也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大大咧咧,他浑身充满了一种海沧浪无法理解的温柔,一种独特的,只属于玉苍艾的坚强的温柔。
可是,在床上,他又是出人意料的主动。
海沧浪总是无法让自己主动搂抱一个男人,玉苍艾便给了他所有,那些让他无法不兴奋,无法不激动,无法不颤抖,他从来没对女人做过,女人也从未为他做过的那些刺激、挑逗、爱抚……
海沧浪的身体微微地战栗,他对自己的转变感到惊恐,所以,他在自己困惑不安的处境里举步维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于爱一个男人,他始终无法认同。
虽然放不下,却也提不起,唉……
“海,今天我们去祭祀吧。”玉苍艾在他的耳边说,沁凉的手指抚摸着他凌乱的头发。“该给先人们一个交代了,是不是?”
海沧浪恩了一声,懒洋洋地起来,玉苍艾帮他梳理头发,那修长手指的动作宛如幼时母亲的感觉。
自从两人在一起,海沧浪便很少管理自己的所有私事,因为不用他动手,玉苍艾都全部帮他打理得妥妥当当。
他曾经表示反感,玉苍艾却微笑着抱住他亲吻他,说他很愉快啊,那是他至上的幸福,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一向拙于言辞的海沧浪也懒得再跟他辩驳,玉苍艾就这样一点一滴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生活。
“海……”玉苍艾的声音变成低低沉沉的,含有浓浓情欲味道的沙哑。
海沧浪依然漫不经心地眯着眼,直到嘴唇被攉住,冰冰凉凉而柔软如花瓣的嘴唇一点一点把他吞噬,他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这样的清晨,玉苍艾总会得寸进尺,直到把他的脸啃一遍,撩拨得他浑身火热,直到无法忍耐才霍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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