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作者: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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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苍艾手伸向那且热且挺的坚挺,手掌圈住那美丽的矗立,不知道该不该握紧,心跳剧烈起来。海沧浪忽然翻身,那矗立往玉苍艾的手中来,玉苍艾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海沧浪说:“你是不是都是这样给别人按摩的?”
他闭了闭眼睛,所有信心和想象都已经死去,又看了一眼海藏浪黑暗里的裸体:“我最后抱你一次可不可以?”
海沧浪沉声道:“别得寸进尺。”
玉苍艾低低呻吟一声:“请你今晚到别处歇息吧,明天早晨再过来。和你同床共枕,我……受不了。”
海沧浪在黑暗中悉悉嗦嗦地穿衣服,玉苍艾躺在床上,宛如沉睡过去。
海沧浪走到门口,再回头望一眼,房间内死寂一片,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走出去,在莲儿的门前徘徊了片刻,没情没绪的,又回头到自己书房外间的塌上躺下。
他想什么也不想,可是玉苍艾的脸总是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从妞妞,到如今的男人,他搞不懂玉苍艾究竟喜欢他什么。
玉苍艾,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迷迷糊糊地想,身体还是骚动不安无法宁静,自己探手进去,回想着玉苍艾那奇怪的狂热眼神和滚烫呼吸,终于一泄如注。
第二天,玉苍艾依然在画画。
海沧浪怔怔地坐着,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他拒绝玉苍艾的求欢,可是心理又隐隐期盼些什么;像这样呆坐着画画很有趣吗?
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两天,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耶!
海沧浪心里着急起来,却不知道急地什么。
到了傍晚,太阳落西的时候,他甚至恼恨起来,如果玉苍艾在吊他胃口,他简直恨不得把玉苍艾千刀万剐;如果玉苍艾就只是想给他画画,那他更是迂腐到不可救药。
晚上,海沧浪留下来住宿,玉苍艾依然在作画。
“我去洗澡。”海沧浪闷声道,心里一股火莫名其妙越来越旺。
“恩。”玉苍艾应了一声。
表面上平静,实则已到了克制的最后边缘,天已三更,过了今夜从此诀别……要不要进去?
在南屋的浴室,海沧浪惊讶地盯着玉苍艾,他健壮的身体在玉苍艾目光下颤抖,古铜色皮肤上水珠慢慢滑落。
玉苍艾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抱住他热烈的吻上去,他已经做好了被海沧浪痛殴的准备,可是--海沧浪也只是轻轻呻吟了一声,便任由玉苍艾在他的脸上狂吻。
眼眶开始发热起来,他抚摩着海沧浪宽厚的背部,咬着他的耳垂,舌头肆意搅动着他的耳廓,海沧浪把头向后仰,十指用力抓着玉苍艾的胳膊,玉苍艾顺势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向那渴望以久的两粒葡萄舔去。
玉苍艾吮吸着他的茱萸,海沧浪厚实的胸肌下面埋藏着无尽的活力,他的*头在玉苍艾口中竖起,硬硬地挺立着,玉苍艾小心地用牙齿咬着、用力吮吸着、舌头不停摩擦着,海沧浪的手抓得玉苍艾更紧了。
玉苍艾的手向下摸索,在他臀部来回揉搓,舌头也往下舔去,吻遍他的肚脐周围。向上了望,只见海沧浪双手撑着墙壁,两眼紧闭着享受玉苍艾双唇的洗礼。玉苍艾用舌头卷起他柔软浓密的毛草,一撮撮向外拉,同时用下巴刺激他的草丛下皮肤。海沧浪的坚挺随着脉搏微微跳动,玉苍艾跪在地上把他的坚挺吞了下去,深深地直达喉咙深处,海沧浪发出沉重的呻吟声,两手抓住玉苍艾的头发。
玉苍艾用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臀部,使他把全身力量用在他的坚挺上,他把硬硬的坚挺前后抽送,急促的呼吸声音在玉苍艾听来宛如最美妙的旋律。
玉苍艾从身后抱住海沧浪,坚硬的灼热正对着他的小*,稍微往前一顶就可以接触到他真正的内容,玉苍艾轻声问:“可以吗?”
海沧浪身体一僵,宛如一盆凉水浇下,他忽然转过身,推开玉苍艾,随手里了件衣服就出去了,留下玉苍艾如没处落脚的烙铁,只有焦灼地等待自己的冷却。
那一夜,无论对玉苍艾还是海沧浪来说,应该都是个无眠夜。
月影摇曳,夜色朦胧中,各自守着各自的心事,看着烛泪一直不停地流,看着东方渐渐变白。
时间太公平,不会为任何人延长,也不会为任何人缩短。
清晨,窗口露出蓝天一角,阳光穿过薄纱直射下来,窗子为的花草吐露着嫩黄的芽儿,生机勃勃。
海沧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静无声息的忙碌,玲珑和璇玑都是武功高手,行动起来格外轻巧,而玉苍艾,基本上没有任何动作与言语。
要带的东西不多,不,应该说根本没有可带的,三个人,一辆马车就足够了。金银细软乃身外之物,玉苍艾一向不太放在心上,足够维持生计便好。那些陪送的嫁妆原本就不是他的,更不用理。
细细收拾起来,竟发觉只要一个小包里,带着三人的换洗衣裳就够了,玉苍艾叹了口气:“走吧。”
海沧浪在院子里重新恢复毫无生气的宁静之后,走进玉苍艾曾经住了三天的房间。
一切都整整齐齐,那被褥还是花烛夜时候的模样。
他呆呆地看着,不晓得什么滋味,再转身到隔间的书房,便看到书桌上整齐陈列着的几卷画。
他数了一数,八卷,并且在画轴的一端写着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疑惑着打开第一幅,正是他看到那幅胖娃娃图,下面注释着:海,周岁图。
海沧浪再打开第二幅,上面是一个垂髻少年,虎生生的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把木头剑做英雄状,下面同样有注释:海,十岁图。
第三幅,已经成了英气逼人的白衣青年,倜傥潇洒,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傲岸鄙睨,注释:海,弱冠图。
第四幅,一袭红袍,凌厉的眼角有了份难得的沉稳之气,双眸越发有楞有角,铮铮铁汉跃然纸上,注释:海,而立图。
第五幅,换成了紫衣,面容越发肃杀,不怒而威的气度,双眸越发精光内敛,注释:海,不惑图。
第六幅,变成了普通的青衣,眉梢眼角开始柔和,顶天立地的气势却越发恢弘,至柔至刚,是那样矛盾而和谐地展现出来,注释:海,知天命图。
第七幅,依然是青衣,面容上出现了些微的皱纹,发间隐约着丝丝白发,傲岸气度犹存,却不如以往如锋锐般凌厉,注释:海,耳顺图。
第八幅,白衣如雪,鬓发如霜,目光彻底柔和起来,雄浑之气最终融会圆通,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地呈现了笑意,注释:海,从心所欲,不逾矩图。
把一幅幅图悬挂起来,海沧浪站在画前,整个人痴呆呆地发怔,那是他的一生吗?那就是玉苍艾所想要的一生吗?
短短两日,长长一生。
海沧浪鼻子有些发酸,心里又气又苦。
明知玉苍艾的一切行为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可是,还是会被他牵引着,牵引着走向他不想去的方向。
转回书桌前,赫然看到砚台下还压着一张纸,打开看,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还记得否为你梳头?
数数为你梳落几根黑发,当我们都已年老,不再为爱忧伤,我还想为你对镜梳妆……
两日时间很短,刹那停留很长,我会试着用一生遗忘……
如我面皮再厚寸许,我会纠缠不休,挥之不去,即使受辱也要伴君之侧,不为他故,惟爱君尔。
如我身体再强些微,我会强攻强取,怀柔其后,即使受挫也要捆绑住你,不为他故,惟爱君尔。
奈何心存不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留,为君;别,为君。
此生无他,惟爱君尔……
海沧浪颓然坐在椅子上,胸口憋闷万分,有股想大哭的冲动,最后却也只是把那张纸撕个粉碎,纸片如雪花如蝴蝶般在空中飞旋,轻飘飘落在地上,重重砸在心里。
“玉苍艾,混帐王八蛋!”咬牙切齿地骂一句,海沧浪终于伏在书案上,眼泪夺眶而出。
回程的路上,玉苍艾一如从前,挥洒笑容,倜傥风流,看不出半点忧愁。
玲珑与璇玑却对望叹息,恨不得替少爷痛苦一场,看着少爷的笑,比哭更让人难受。
马车咕咕噜噜向前走,明明是回家,他们却感觉少爷如断线的风筝,随风漂流,如离巢的孤雁,栖落荒丘。
玲珑和璇玑是师兄妹,本是耍把戏的,幼时学过写武术的基本功,天南地北卖艺求口饭吃,到得洛阳时,因为有达官贵人看中了玲珑,被璇玑痛殴了一顿,从而招惹了官司。
幸亏玉苍艾出面打抱不平,设计了一个小圈套让这位达官贵人自觉无趣,撤除了官司。因为玉苍艾打小就爱百戏,更喜爱这师兄妹的绝活,所以也多有交谈,经过这场官司,班子也散了,玲珑和璇玑无处可去,被玉苍艾收留,两人便心甘情愿在了玉府。
玉苍艾看两人资质甚佳,便特意指点他们在武学上的造诣,他收罗了许多武学经书,自己看,看懂了再指点玲珑与璇玑练习,没想到几年下来,两人的技艺突飞猛进,更是把少爷视若天人。
后来,发现少爷所爱的人竟然是个男人时,两人不能不惊讶,也很受冲击。可是,对少爷的敬爱并未因此削减一分,反而越发怜爱。
他们明白在心智上,少爷绝对是个强者,可是,心强身不强,心强命不强。这样的少爷,不能不让人为他捏着把汗,看着他在爱与痛中挣扎,却无法分担半分,玲珑和璇玑的心都纠结在一起。
对于海沧浪,他们虽然有时很气,却在心底也为之叹息,毕竟,被一个男人爱着,这是太脱离常规的事。
这件情事,从心底明白没有好结局,却又无法不天天在菩萨面前祈祷:许少爷一个幸福吧,许少爷一个幸福吧,哪怕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家是令人安心的地方,是受伤后疗伤的最佳处所。
玲珑和璇玑都希望少爷能在回家之后,平静下来,恢复淡定的生活。
可是,马车被挡在门外,看门人一副凶神恶霸的表情:“老爷说了,外人不得进入。”
玲珑立即火了:“瞎了你的狗眼,我们也是外人吗?少爷也是外人吗?”
“少爷?玉府早已没什么小姐、少爷!”看门人践得二五八万似的。“玉府只有一个还未出生的小公子!”
“胡扯!”玲珑上前就要理论,被下车来的玉苍艾拉住。
玉苍艾沉静地说:“我要见我爹。”
“老爷说不见。”看门人冷笑着。顺手指了指大门一侧的墙壁。“到那边看清楚。”
玉苍艾走过去,刚看了前头两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璇玑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玲珑失声叫起来:“是什么?父子、父女恩断情绝?少爷怎么啦?小姐又怎么啦?老爷有没有搞错?”
“哼哼,小姐跟了山贼,少爷跟了男人,哎,老爷真是难啊。”看门人人模狗样地叹息,却满脸鄙夷。
玲珑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踹死那奴才,却被玉苍艾的眼神制止住。
玉苍艾皱了皱眉,随后跳上马车:“我们先走吧,去永宁寺。”
“少爷,真的就这样走了?”玲珑气得快要吐血,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爹娘,肯定又是那柳依依在搞鬼!
“不走如何?”玉苍艾拿着扇子,轻轻打开,看着那上面的桃花闭上眼睛。“死缠烂打不是我的个性。你们啊,跟着我真是吃苦了。”
“少爷”玲珑生气了。
玉苍艾笑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饿着,少爷我虽然四肢不勤,却还不至于五谷不分,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的。”
璇玑说:“别给少爷捣乱了,少爷不能养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养少爷吗?好歹也是两个大活人,还能给这点小事难死?”
玲珑点点头:“好,我们养少爷,该死!少爷以后就是我们的了,谁要也不给!气死我了!”
玉苍艾笑笑,不再言语。
第七章
西元七一0年,即大唐皇朝景龙四年,是唐朝历史上最为激烈、紧张、焦躁不安的一年。
这年六月,天气又特别热,人们见面第一句话便是:“今天好热呀。”
“比昨天更热。”
“这老天爷真的冒火了。”
万骑将军府内,副将军郑玄礼今天不仅热,而且心焦不安,他在院子内不停走来走去,焦灼万分。
在大厅内,正和将军海沧浪密谈的是当今安乐公主,一个想自称皇太女的野心勃勃的女人。
虽然身为大唐的朝臣,郑玄礼实却对当朝很不以为然,不仅因为如今的中宗不理朝政、软弱无能之外,还因为长期女人乱权,让太多的大臣心生厌倦。
更何况如今的韦后比之当年的武后,实在是不堪一提,除了“野心、贪心、歹毒之”,人们看不到她有什么能耐,偏偏这样一个女人掌握了大唐的皇朝大权,韦氏一族横行无忌,比当年的武后一族更为嚣张不可一世。
这其中,安乐公主就是一个绝佳的棋子,她不仅风流无度,生活更是奢侈豪华,基于宫廷,织造一裙,便用钱一亿。
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朝代像当朝这样流行“戴绿帽子”。大唐的龙子龙孙们,不仅戴,而且戴得津津有味。
高祖皇帝李渊,起初并不想做皇帝,只因一时不慎,着了裴寂的道,在晋阳宫里里醉- yín -伊、张二位美人,给炀帝送了一顶绿帽子,害怕杨广给他个“害人当乌龟”罪,才不得已硬着头皮起兵举事,原不敢想会打出个红彤彤的江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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