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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

Harry兴奋地抓起火弩箭，不顾自己只穿着当睡衣的旧T恤和唯一一条睡裤就像颗子弹一样飞了出去，夜风快乐地把他的头发向后吹，Harry在空中试验了几个魁地奇动作，紧紧擦着草皮低空飞过，绕着这小屋飞了三圈，最后在他的窗户边急刹车，准备跳进去——等一下。

Malfoy房间那扇和Harry窗子平行的窗户关得非常严实，这种天气？还拉严了窗帘？

Harry小心地跳进自己房间，放好火弩箭打算去看看Draco出了什么毛病——战后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已经过去两年了，差不多都痊愈了——Harry抓起隐形斗篷——再等一下，现在他和Draco各占这屋子的一半，他可以直接去问。

不过那是Draco-该说真话时就逃跑进女厕所-Malfoy，他得小心点。

Harry套上隐形斗篷，直接穿过自己的房间门，Malfoy的房间门锁着，毫无意外，Harry小心地试了几个他那半途而废的傲罗训练里学到的咒语，门锁最终不情愿地打开了，声音非常轻。

Draco的房间很……空旷是Harry想起的第一个形容词，床，书架，窗边一把舒适的椅子和咖啡桌，以及比Harry宽了一倍不止的衣柜，但衣柜贴着墙放置，反而没太多存在感。Draco选择的床有重重帷幔，墨绿色和银色流苏非常Slytherin（Harry自己随手抓了Gryffindor颜色的枕头和床单就买了）房间里相当闷热，Malfoy还没被自己搞死也是一个奇迹。

Harry在隐形斗篷下悄悄靠近窗户，一挥魔杖，窗帘就自动打开了，窗户也自动开启，微凉的夏风溜了进来。Harry相当满意这个结果，如果Draco Malfoy半夜醒来被吓一跳就太棒了。他无声地移动到床边，Draco睡着了没错，显然只穿了睡裤，上半身已经热得掀开了薄被子，后背的肌肉线条十分修长漂亮，头发散开在枕头上滑落，铂金色的半长发在夜晚更像是白色。

哈罗睡美人。Harry坏笑着想，要不要在Draco脸上画点什么让他第二天对着镜子大叫？

Draco双眼紧闭，眉毛在睡眠中也微微蹙起，Harry思考着什么能让混蛋Malfoy睡得不安稳，食死徒和惩罚魔咒？或者……Dumbledore的死。

想到这里Harry就不想在他脸上乱画了，Draco的手指也并不安分，轻轻抓挠着丝绸床单，Harry看着那些细小的抓痕。Draco轻声呜咽，所有的一切都显示这不是个好梦，Harry靠近了一点点：“Draco.”试着把他叫醒。

Draco停下了动作，眼皮下的眼球颤动显示他的梦境一定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僵硬了，一声压抑的呻吟泄露出来，一半痛苦一半困惑，Harry觉得手指在发抖，他看到了某个人的秘密——那些不该被发现的，像Lupin关于狼人的痛苦那样的秘密，像Snape被James Potter和Sirius Black倒挂起来羞辱的秘密……Draco还在喘息，脸上流露出恐惧，身体也蜷缩得更紧。

“Draco.”Harry稍稍大声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Draco叫醒，他在噩梦后总渴望有人能及时叫醒他，让他能从Voldemort的恐怖中回来。

Draco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灰眼睛几近黑色，Harry看着他慢慢眨着眼睛，睫毛颤动着，身体一动不动。借着月光Harry能看到Draco背上的一层汗水，而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太热。

Draco动了，Harry发现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看着Draco慢慢挪动手臂，抽出放在枕头下的魔杖。

Harry做好被他施咒和喊叫侮辱的准备，Draco似乎有点茫然，直到又一阵风吹来，他看到了打开的窗户，月光非常美丽，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微笑。

Harry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Draco不知道他在这里，可能只认为是个梦。

Draco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窗外一片朦胧的黑色，他身上的汗水痕迹渐渐消失，头发垂在脸侧，他只是随便地用手拨到耳朵后面。就这么坐了一会儿，Draco转向床头柜拉开第一格抽屉，拿出一个很小的深黑色的石盆来。Harry困惑地看着他把魔杖抵在太阳穴上，低声念了句咒语，抽出一缕银色的思想放进盆里，注视着它银色的微光。

过了几分钟，Draco挥动魔杖，把这个小冥想盆里的思想清除了，一点点银色都不剩。

Harry看到了全部过程，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昨晚的最后一个记忆是Draco打开一瓶床头柜里的无梦魔药喝掉，重新倒回床上熟睡，而他连自己最终怎么回房间都不知道。

 

Chapter 4

斯莱特林的婚礼

第二天早晨，Draco赖床了……Harry已经把早饭吃完了Draco的房间门也毫无动静，Winky说Draco在吩咐她一堆生活习惯中就有一条是绝对不能吵他的懒觉。

经过昨晚的噩梦事件Harry觉得这还是有点问题，但他也没什么能做的，也许以后可以。

Harry一边练习教父保护咒语一边看着猫头鹰源源不断的把信件和包裹送进来，那些包裹里都是魔药，还有些是Hermione帮助Harry订的书。Harry一早上都过得很懒散，随便套上件T恤长裤，坐在桌前边喝南瓜汁边看报纸，他们果然又上了头条……Harry翻了翻广告区，Drarry的店这个招牌也相当闪亮，评论认为这是继Weasley笑话商店之后最引人注目的店铺：救世主保护咒和食死徒魔药大师，绝对是巫师们居家旅行必备产品，记者甚至还专门跑去猫头鹰邮局调查他们每天多少封信。

Harry抬头看了看仍然以排队降落趋势着陆的猫头鹰们——那些信件有许多是Draco说的花痴少女对他们新关系的祝福，少女们的内心是Harry的黑暗领域（连Draco都一脸阴沉地提起Pansy所以Harry非常明白这一点）Winky准备了很多猫头鹰粮，看来今天他就得先扩建猫头鹰棚——最好重新改造一下，这样许多猫头鹰可以丢下信和包裹就去歇歇翅膀而不至于得排队等着喝点水吃点东西了。

等Harry爬上这幢小屋顶层，在Winky的帮助下安装了一条传递管道，这样让信件和包裹可以自动分类成订单和私人邮件的时候，Draco起床了……Harry在Winky拿来一些扩建用木板的时候听到Draco的抱怨：“Potter！你在上面搞什么？！”

Harry从屋顶上向下看，Draco从卧室窗户里伸出了脑袋，非常不愉快地瞪着他拆房顶。

“扩建猫头鹰棚？”Harry故意无辜地摊开手。

“让Winky干这个！Potter！”Draco挥着魔杖，虽然着装完美但是Harry还是看到他有黑眼圈。“你把我吵醒了！”

“已经超过8点了，Malfoy！”Harry吼回去。

“我9点之前不会起床！”

“抱歉我吵醒了食死徒，Malfoy！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没有一个纯血会早早起床，Potter！”

Harry往下踩两脚，倾斜的木质房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Draco的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下来！Potter！否则我就朝你施咒！”

“来啊，Malfoy！”Harry挑衅，随手丢了个石化咒，嘭的一声炸裂了Draco卧室窗户。一阵烟雾笼罩住Draco的卧室窗户，Harry心脏狂跳，屏住呼吸：“Draco？！”

“我没事！”一个魔咒驱散了烟雾，Draco重新从窗户里伸出脑袋，“喂，Potter。”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种魔咒你也会失控？”

Harry抓住屋顶边缘的木板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倾斜的屋顶角不太容易站稳，他坐在边缘，猫头鹰仍然在往屋顶的猫头鹰棚里送信件和包裹，不时有几片羽毛飘下来，有一片还飘到他的头发里。

“显然是这样，”Harry苦笑，“我扩建了猫头鹰棚，你只能自己修窗户了。”

*

Draco修好了窗户，Harry已经回到了一楼的店铺起居室——或者说客厅，或者Harry说的那个随便什么玩意儿的空间里，默默拆着邮件，Draco看到订单分成了两摞，Harry正在读一封信。

“我下午去施保护咒，你去不去？”Harry从信纸上抬起头，Draco仍然能看得出Harry对于魔法失控的紧张，Winky送来他的早餐，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抓过魔药订单浏览内容。“Potter，你怀疑你会施错咒语？”

Harry耸耸肩膀没有回答。

“救世主需要有人看着他，我明白了。”Draco得意地说，“你的魔法就像个炸弹一样随时会崩溃，圣芒戈为什么没办法？”

“我怎么知道？”Harry挫败地抓头发，“Hermione也找不到解决办法，我甚至不能和双胞胎一起研究新产品。”

“你可以去当个治疗师？”Draco说，将一份订单放在待办事项那一栏里。

Harry只是摇头：“我基本上住在圣芒戈和医疗翼，”他苦着脸，“我讨厌治疗魔咒和魔药。”

Draco窃笑，Harry在这一点上相当孩子气，但职业选择更多是基于意愿而不是能力，巫师的魔法也与灵魂有关。“那么，为什么是我？Weasley肯定愿意整天粘着你。”这一点他也很好奇，撇开多年的宿敌不谈，Harry轻易接受了合伙工作这个建议的确出乎Draco的意料，尽管Harry解释过，但总有些地方不够详细。

“让你失望了真抱歉。”Harry嘲讽，“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应该离开Ron和Hermione和Ginny……我也不知道原因，他们都是好人。”

“但是你不能再呆在那儿？”Draco接了一句，Harry郁闷地嘟囔着你怎么知道，Draco又拆开一封订单：“多么Slytherin，Potter，为了自己的愉快放弃了所有朋友。”

“半个Slytherin，Malfoy。”Harry反驳。

“相当正常，Potter，”Draco放下魔药订单，开始拆私人信件。“你总得有自己的时间去寻找自我，我猜我是唯一一个不希望你是个该死的英雄的家伙，我猜对了吗？”

Harry张大嘴，不敢相信地盯着Draco：“你怎么知道？”没错Draco就是所有人里Harry觉得最不会对他说Harry你应该这样Harry你应该那样的家伙，即使Snape也会说Potter你身为活下来的男孩至少能做得出一剂魔药。

“因为我花了十五年来跟随一个疯子，我至少需要点时间来找回我自己。还有，跟一个疯子打架打了7年的家伙绝对不是个英雄，Potter。”Draco淡定地说，抬起视线，Harry还在震惊中。“怎么，Slytherin有脑子这一点吓到你了？”

“闭嘴。”Harry丢回去，Draco说对了，在Draco说出这些话之前它们只是朦胧地在他脑海里盘旋，但它们说出来的时候，Harry就知道那是对的。Draco一定像Harry一样有了很多时间来思考过去，那些漫长的独处的时间足够把十几年的困惑都搞明白。

至少战争结束了，尽管他们两个都走了出来，人们却没有，看到Harry还是会尖叫，看到Draco还是想施咒。

Draco拿到下一封信时表情变了，Harry看向信上的地址，墨绿色墨水和花体字母。“法国？”

“Pansy和Blaise打算结婚。”Draco浏览信件内容，“他们还邀请了你，Potter，我猜Blaise打算让你履行诺言。”

Harry像Draco一样抬高眉毛：“给他的珠宝首饰施咒？”

“当然，Pansy会狠狠挖掘你能给出的所有魔咒。”Draco抽出一张羊皮纸写回信，“婚礼在下星期，提前空出时间来。还有，我猜我们得在婚礼上假装亲密一些。”

“为什么？”Harry警惕地问，尽管他几乎猜到了原因，Slytherin嘛，很可能会怀疑小道消息，如果Draco和他没什么，潜伏的前食死徒们可能再次将他们两个置于危险之中——为了安全而演戏是必要的，即使Harry体内的Gryffindor也明白。

“为了能赚更多钱。”Draco用傲慢的Malfoy腔调回答，“婚礼上那些对我们露出愤怒表情的人需要注意，过度友好的人也可能会寄个恶毒咒语过来，Potter，我需要去探一探Slytherin里的食死徒还有多少。”

“好吧，你生活在危险之中。”Harry恶意地说，Draco哼了一声。Harry慢慢拆着他的私人信件，Hermione的“为什么？！Harry！为什么！”Ron一封信也没寄，Molly和Arthur Weasley寄了一封充满恳切的劝说的信件，委婉地劝说Harry放弃和Draco谈恋爱（我们没谈恋爱！Harry和Draco都能立刻吼出真相，但是他们显然不相信这一点）双胞胎也寄来一封“Harry！你恨Malfoy！想想Fred差点死了！”（这让Harry非常难过）甚至Luna都寄来一封内容难以理解的信（里面都是魔法生物，但Harry不觉得那是赞同他们干的这件事）Lupin和Tonks只寄了会尽快来和他谈谈的信，但他们不能通过这幢小屋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