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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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对子房下手..?"高渐离眼神一凛,"我决不会让你得逞!"
"可笑。"白凤完全不明白对方的诘问,看来是为张良而来,"你又有什么目的?"
"让开,想害子房...我会连同蓉姑娘的帐,和你一同清算!"高渐离半边垂落的发,遮住他的长眉,萧飒之气,按剑如霜雪,易水生寒。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凤轻身而起,羽刃冷芒闪过,两者锋锐难挡,眼见便要一场厮杀!
"住手!"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张良提衣赶来,总算及时止住。他没有料到,白凤回来的太早,而高渐离为避耳目来得又晚些,刚好便撞到一处。
果然...人事不如天算。张良在心中一叹,随即微揖,"失礼了。"
"子房,你没事就好。"高渐离见他出现,面上不禁出现喜色,"真是上苍的眷顾,小圣贤庄之事...墨家得知后,也一直在寻你..."
"是我让诸位担忧了。"张良淡然一笑,"如今邀你前来,也是为了要事,幸好你们不曾受伤。"
"这个人是流沙的杀手,蓉姑娘的伤便是拜他所赐!"高渐离听他语气,竟是和白凤相识,不由急上心头,"虽为女装,但千万不要被他所迷惑!"
"你说什么?!"白凤听他重提旧事,到了被指责引诱,再也按耐不住怒气,面容冷然!
"误会一场,请二位见谅。"张良见到情势不对,挡在白凤身前,"此事说来话长,泉水已烹,尚待新茶,先移步寒舍罢。"
高渐离抬步而前,手中的水寒侧立身后,一时也不放松对白凤的眼神,白凤亦是半步不让,张良只得低声向他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任性。事关重大,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茅屋外表不起眼,然而经过他们的整修,物事一应俱全,由于二人也都喜洁净,屋内亦纤尘不染。
"子房,好个清幽之处。"高渐离生性旷放,"可惜我的琴却没带来。"
"清泉落叶,音声天成,抱得琴来,亦不用弹。"张良倾倒茶水,细线注入盏中,"请。"
"子房,我来是想告诉你,"高渐离并没有立即接过茶水,眼神看向他,"无论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墨家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有墨家首领这一句话,我也安心了。"张良轻啜一口,浮起淡淡笑意,"说来你们的巨子,可找到了?"
"那孩子..."高渐离轻咳一声,"也只能你来管。对了,你信中所言..."
"想必你已明白,请你来的缘由。你考虑的如何?"张良放下茶盏,专注地凝视前方。
白凤冷淡的神情,也被张良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多说,而高渐离陡然严肃的表情,仿佛下定千钧决心,"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考虑好了。为了墨家,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阿雪。"
"这个,等喝完茶再谈。"张良用眼神制止了他,"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谈。"
"你刚买回来的药,可否帮我煎煮一二,水已经打好。"张良看向白凤,显然是要支开他,眼神里有淡淡的求恳,"...有劳了。"
高渐离听了这话,也想到其中的不对味的地方,白凤异于平常的装扮,张良和他说话的语气,竟然像是...
但眼前事关重大,他也来不及想太多。
毕竟...这事关墨家生死。
白凤绷着脸站在外面。一双眉拧得紧紧的。茅屋前的树上,一只鸠试图霸占雀鸟的巢穴,引起一阵凄然的鸟鸣。
一支凤羽疾然而出,打跑了那只鸠。但白凤心里的气根本没消半分。
这里是他住的地方,和张良共同修整好的屋子,突然进来一个墨家的人,在里面喝茶聊天,而且还一副防着他的模样!
上次和他打的两败俱伤,这回还敢在他的窝里说三道四。
白凤随意换上外衣,以替被扯破的那身装扮,重回冷清之态。然而看他的表情,其实还有几分生气。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两人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是突然铮然碎裂之声,不知谁把杯盏掷于地上。
白凤眉一皱,这也太...
"吱呀"一声,门悄然打开,高渐离首先出来,两人相互对面而立,一时静滞。
白凤发觉对方的脸色有些惨然,额角似乎也有细汗,不由微微奇怪:张良给他喝的什么茶?
竟然能把人喝成这样...
他们两人皆是孤傲之人,结果是谁也不肯让步,见此情景,张良心下一叹,"你先回去罢...之后再细谈。"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心里也不会好过。张良这一杯茶,并不是人人都喝得起的。
已经置身其中的高渐离,却也强自飒然一笑,"那么,十天后,墨家随时候你的前来。"
"好。"张良神色一凝,"珍重。"
"不必相送。"不等回话,高渐离便渐远离去,看那身影,竟带着半身苍凉。未记风波,浮名轻抛剑外,千山独行...
谁能料到,这一杯茶,这一席倾谈,竟然要将他送上死路...而且,还是他亲手所为。
张良心下恻然,眼中一丝不忍,却听到一个冷然的声音,"喝药。"
"...茶盏被我打破了一个。"张良脸上带着歉然之意,"另一盏被用过..."
白凤紧紧盯着张良,"是你打破的?"
"嗯。"张良坦然承认,"我一时意气,难以自制。"
他的神色越发让人看不透,白凤只觉得那样淡然温和的背后,似乎有更多不为人知之事。
只是,张良恐怕永远也不会亲口告诉他。
素心茅屋,惶然终日。功名如土,长剑封尘。这样的时光,终究是不长久。
夜深之际,白凤难以入梦,远处传来隆隆旱雷之声,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感到身侧的人突然起身,白凤立刻阖上双目,气息也匀称平稳起来。但即使是在装睡,也仍然知道那道目光此时正停留在他脸上。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传来。
白凤闻声心中一紧,睫毛忍不住颤了一下。"...果然没有睡。"张良轻笑一声,"起来罢,今晚月色甚好。"
"...你要离开这里。"白凤没有任何笑意,墨家的人来,便是要带走张良。
"你..不也要离开流沙?"张良微微叹息一声,"而如今我的去处只有墨家..."
白凤心里十分清楚,墨家的端木蓉被凤羽箭所伤,断无容许他留下的可能,以后要想见一面,怕是也没有多少机会。
"为什么?他们也不过是末路。"白凤眼中冷冷的神色,明知即将到来的分离。
"所以,才能孤注一掷。"张良嘴角微微一提,"他是我如今唯一的希望。"
"你说的是水寒剑的主人,高渐离?"白凤眉一皱,"他能为你做什么?"
张良苦笑一声,白凤不会知道,只要踏上刺秦之路,结局早已注定。
而此事他也断然不愿白凤知情。如果再次失败,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他自己上阵。
但在那之前,他一定要看到,白凤离开流沙,恢复自由的那一天。不再是杀手,不再沾满杀戮。
"他能做什么并不重要,"张良轻轻叹了一声,"如果你往后能不动杀心,也不枉我一番苦心,让你留在小圣贤庄,学那些仁义之道。"
可惜他试图改变白凤的计划,似乎仍然没有成功。
"仁义?这样的东西,根本救不了你的命。"白凤想起小圣贤庄那一幕,脸色有一瞬变幻,"墨家又能如何?"
"我自然已思虑周详。"张良深思,"时机已经成熟。"
三尺剑和三寸舌,皆难割舍。只待风云变幻,毁灭秦鼎。星斗功名,再启新时!
昔年报韩不成,只能日夜研习兵书,以求俯仰天下。
如今生死存亡之际,诸子百家岌岌可危。儒家更是已惨遭巨变,他怎能在此时放弃?但爱缘染指,智虑纵横,仍然放不下...
"你若愿意,可以在此等我。"张良似是下定决心,"等事情一办完,我定然会回来..."
"我不需要任何承诺。"白凤打断了他,"你的大事将成,不再需要我,是吗?"
说出这句话,白凤才突然意识到,正如那道永留他心口的伤痕,永远难以抹去。
一旦身陷入牢笼中,被温柔的言语蒙蔽了心,那么真实有时并不重要。
可这最终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只怕留不住你。"张良沉默一晌,"...我犯下的是不可饶恕之错,或许要很长时间.."
"难得你也会说实话。"白凤嘴角一挑,"但你记住...我不会等你。"
张良抬眼看他,此时神情却异常平静,"是不是有些冷?"声音仍然清淡,将那些犹豫和痛苦全部盖过。他揽住白凤,"这十天我会陪着你,只是卫庄的赌约,想赢并不容易。"
"我不会输。"白凤简短的一句话,眼中隐现傲然之意。
窗外是广袤的星空,无论是平凡尘世,还是绮丽繁华,在这里都拥有天的广阔,毫无羁绊的自由。
他的自由..近在咫尺,只隔着薄薄的剑刃,但却是生死之间的距离!
相守的这一刻是如此短暂,但又如整个生涯般漫长。
张良缓缓的闭上眼,感受到白凤浅浅的气息。然后衣襟被人试探性的拉动了一下。
明知白凤不可能是无意而为,靠的如此之近,他也仍然没有回应。同榻而眠的时光,几时变得这般生疏?
白凤不可能主动说出口,但显然对他的冷涩很是不满。张良却无从解释。自从这些天来到这里,几乎未有亲密之举。
为维持生存,那些药物对他的身体只有暂时缓解的作用,然而长此以往,委实伤害巨大。更为残忍的是,即便两人再相近,也仍是不能人道。
白凤如果知道真相,只会更恨他,所以...还不如不说出来。
反正,这也并不是第一次。
白凤侧过脸,那道缝隙在他心中蔓延,仿佛身边的人,成了看不透的深渊。
如果连情事也不能继续,那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温存,也成了虚妄。
怀着沉坠的心事,白凤渐渐睡去。看着他在睡梦中也皱起眉,张良低低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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