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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番外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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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疑惑不解、难以置信的神情,聂蹊心里有些不忍了。他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将珠子放到他手里,说:“就是这样,碧丽珠回了,他没有。他不要碧丽珠,所以叫闻香鸟还给你了。”
  他不要碧丽珠,岑别不要碧丽珠……岑别不要回来,不想跟自己在一起。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这个。
  即使喜欢,即使自己给他准备了万全的生活,即使自己为了他铤而走险触动毒性,想跟他白头偕老,他也不想跟自己在一起。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
  爱情有时候能天长地久,有时候却只能以伤痕告终。世间人来人往,聚散离别,一世又一世,也不过是如此。谁离开谁,谁又放弃了谁,没有对错,也不需要理由和答案。
  就如六年前,他毅然决然负了林智桓的感情,而今日,枯叶放弃了与他在一起。
  这也只是不同的抉择而已。
  
  望着眼前茫茫的白雪,展皓睁着双眼,手里拿着碧丽珠,呆坐好一会儿,随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紧抿着嘴唇,眼睛里是一种沉凝又僵硬的神情……他转身走开了,沿着来路径直走向展宅。聂蹊担忧地站起身,不忍又急切地看着儿子踉跄走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难受。
  展皓大步往前走着,迎着雪幕,靴子一下又一下踩进松软的雪地里,背影决绝又狼狈。
    他咬着唇,脸上呈现出一种僵硬的姿态,眉毛抻着,眼睛用力睁着,嘴角抿着。他看上去似乎没事,很好很妥帖,但聂蹊知道,他的心已经碎了。
  湖边的空地开阔,天空高远。纷纷扬扬的雪幕中,聂蹊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而周围是灰白凝滞的雪地。他走得很急,仿佛要躲避一个紧追不舍的事实,一个离他而去的爱人。
  这个赌,他没有赢。他舍上了性命,付出了全部感情……换回了一场空。
  值得吗……?不知道。
  后悔吗……?不知道。
  也许以前,展皓还能平淡地说不后悔不计后果,但当背弃的结果真正来到眼前,他才体会到,被放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非常非常不好受。他无法呼吸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哽咽,有点儿想流泪。
  展皓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梦,刚把枯叶带回家的那天晚上,他做的那个梦。枯叶背对着他蹲在玉兰树下,他站在后面,然后坠进了一个很深很冷的湖里。湖水压迫得他无法呼吸,他全身僵硬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被刺痛的苦楚包围住,心脏剧烈搏动,像是要冲出胸膛。
    就如他此时此刻的感觉。
  他爱上了岑别,然后岑别放弃了他……从此他坠入了黑暗。
  
  呼吸急促,五脏抽痛,双腿失去了知觉,只是无意识地向前走。痛苦晕眩之中,展皓眼前不由自主地虚浮起来,脚掌陷在雪里,越来越难拔出。他的脚步凝滞,胸中郁结,模糊的视野里,远处的房屋慢慢开始扭曲,一点一点地被旋入视野中央一个小黑点里。那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他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身体摇晃了一下,又一下……随后,他重重地栽倒在雪地里,眼前一片黑暗。
  
  展皓瞬间失明。
  
·第四十一章·
  
  初冬的早晨,昨夜下了一场碎雨雪,天空已经放晴。黎明的时候,烟霞迷离,残月淡影,山边的稀疏树林朦朦胧胧的,被笼罩在一片薄薄的冷雾里,远山若隐若现。
  很熟悉的景象,但前段时间有些逐渐陌生了。这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人经常能看见的场景,而今又重现在自己眼前。
  这是离开开封的第三天。
  
  那天晚上离开开封府衙门的时候,枯叶身上没有一点点钱财,只背了个装着衣服的包袱。包袱里面有件昂贵的裘皮披风,到当铺的话能当不少钱,但这是展皓给他的东西,当掉了,终究是不合适。
  终究是不舍得。
  离开并不意味着断情,而恰恰是因为对感情的害怕。以前他不懂,现在喜欢上了,有喜欢的人了,才发觉自己的漏洞原来那么多。只要跟那个人有关,自己身上简直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一击即破。太过危险,太过不确定……所以他逃了。
  出了开封府,枯叶一路往西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是随便选了个方向,只是想赶快离开。走的时候是晚上,天空还飘着些许雪花,身上穿的薄棉衣不怎么够御寒,穿着还是有点儿冷。枯叶一边走一边运功,天山派的独门心法,即使只练了两个月,效用也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脸颊迎着风,依旧被雨雪打得冰凉一片。
  一路饥肠辘辘地走到下一个城镇,肚子里很饿,但身上又没有钱,于是也只能忍着。初冬时节,白日里的大街还是热闹,他走在街上,好些人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枯叶垂着头撇着脸,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但短短的头发和脸上奇怪的面具仍旧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枯叶觉得有些不舒服——记得以前他走在市井之中时,别人往往都是避着他走的,而今又开始孤身一人,情况却好像已经变了。
  他自己自然是不知道,曾经外露于形的凛冽杀生气息已经不复存在,经过这些相遇、相处和离别之后,现在沉淀在枯叶身上的,只有凝重的疏远和孤寂气息。他像每一个漂泊的旅人那样,在陌生的街头穿过热闹的人群。脸上的表情不需要太分明,却已经告诉了别人,他不属于这里。
  对于每一个城镇而言,所有的旅人都是过客,不需要迎接,也不必要挽留。他们只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茫无目的地奔赴下一个未知地点。
  
  枯叶确实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但比起这个,更加迫切的问题是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他身上有可以当的东西,但是他都不舍得,于是钱财也就无从说起。不过在快要出城时,枯叶在逐渐稀疏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打扮都显得挺富贵体面的人。似乎是哪家的公子,正悠悠荡荡地独自闲逛。
  枯叶自然不是要打劫,或者其他的什么,那一刻他就只是明白有这么一个人正朝他走过来而已,心里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当他看见一个样貌猥琐的混混从那人身边险险擦过去之后,枯叶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这事情他以前也做过,算得上顺手。枯叶不动声色地跟着那个混混走进了巷子,过一会儿再出来时,他的手里已经攥着一个宝蓝色带玉坠的绣花荷包了。虽然气势没有以前那么慑人,不过他的蒙面脸和枯叶刀还是好用,表情一冷,刀一出鞘,那小混混就老老实实地把荷包交了出来,顺便还连带着以前偷得的两吊赃钱。
  大概七八两银子,再加上这两吊铜板,节省点儿用,撑个半年应该没问题。枯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运,抑或是老天爷都要帮着他走得更远,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回去了,只有往前走。
  只是要往哪里走,他也不知道。
  
  于是就这样漫无目的,离开开封府的第三天,枯叶走到洛阳城郊外二十里。
  清晨的空气很冷,冷到他想打开包袱换上那件厚一些的棉衣。那件棉衣,收拾的时候枯叶犹豫过。展皓给他留的衣服都是新做的,又漂亮又扎眼,只有这件看上去旧一些,于是他就把这件带上了。但枯叶走出来很远才隐隐想到,那件棉衣之所以旧,估计因为那是展皓穿过的。
  也就是说,当进入深冬之后,他就必须得穿展皓的衣服。
  一时间,沉寂的思绪又有些骚动了起来。想到曾经展皓抓住他手腕的宽大手掌,展皓为他穿衣时候拂在后颈的呼吸,以及,其实没有太多详细记忆的那几个亲吻。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外大路上,枯叶微张着嘴,深沉地呼吸着冰凉的空气,胸腔里情绪翻涌,微微紧缩。坚持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慢慢停住了脚步。
  四周没有一丝声音,连鸟儿都没有醒,只有冷风在呼呼地吹。站在冰凉的路边,枯叶用力地眨着眼,喉咙里不知怎的有些干哑了。远处的山后面,朝阳的薄红正逐渐弥漫,冰冷的晨雾变成粉红色,在慢慢明亮的光线下从树林间渐渐消散,随着风的轨迹湮灭了踪影。
  有一瞬间,枯叶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傻子,天寒地冻的,大清早站在陌生的路上吹冷风、看朝阳。其实景色很美,但是他已经看够了,看腻了,做杀手的时候,每一个清晨他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各种各样壮丽的日出日落风花雪月,他都看过,看得太多了,不想再看了。
  独自一人其实并不好受,真的,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喜欢孤独,他只是不得不习惯而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逐渐习惯到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扎根在性格中,根深蒂固。
  
  开封府,几日前的小雪已经停了下来,天空重又放晴,积雪化水。南城门外的大路上,殷兰瓷和展天行正乘马车南下,奔向常州府老家。
  对于枯叶的离去,衙门的众人一开始都有些愣,以为他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练功,毕竟衣服好像都没有少。只有小四子觉得不大对劲儿,火烧火燎地到处找。一直到了中午,当到处都找不到枯叶的踪影时,小家伙这才明白,枯叶是又一次匆匆离去了。
  他走得这样匆忙,自然不会是回常州府。展昭整个愣了神,一时间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告而别,而且也不回常州——大哥不是还在常州府等他的么?
    公孙倒是没怎么意外,见房间空了,就自顾自地收拾病房,一言不发地打扫器皿用具。小四子坐在门口台阶上郁郁寡欢,看着衙门里人来人往。展昭去抱他,低下头,看见小家伙居然咬着嘴唇红了眼。小四子揪着他的衣领,小眉头拧得紧紧的,满脸难过后悔的自责情绪:“我早该想到小叶子要走的,我明明看到他情绪不对的。小叶子爱钻牛角尖,又没人能跟他说话,我又去找小良子了……我应该陪着小叶子的,呜呜呜……”
  看着他自责,展昭心里一时间也堵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孩儿。也许有些事情他还是不了解,性格天差地别,所以也无法感同身受。他明明以为没什么大事了,枯叶再把身子养两天,就能好好的回常州去,跟大哥长相厮守。但是……究竟是哪儿错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殷兰瓷和展天行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实从一开始,殷兰瓷就觉得这小孩儿心思太重,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开导得了的,她确实也没有一劳永逸的心思。但是……她没想到,这孩子的顾虑竟会严重到让他止步不前,甚至后退逃走的程度,
  他走了,他放弃了,那阿皓怎么办呢?
  
  迎着冷风,殷兰瓷和展天行一路快马加鞭地颠簸回常州府。赶路时他们心里还担心,怕儿子知道后会难过,会受不了,一直想着应该要用什么和缓一些的方式告诉他。俩人忧心忡忡着,但他们都不知道,展皓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第二个?啊,不对,是第三个,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
  
  进入冬季,天气冷了,常州府反而比以往更热闹了些。入了冬,就意味着年关将近了,许多货行都开始琢磨着储备过年的年货,各个酒楼饭庄,大小商号也都开始整理这一年来零零碎碎的账目。
  所以,当回到常州府时,展天行看着街上的这些热闹气氛,心里还觉得舒坦了些。但是马车在街上走了没多久,他就放松不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养子精明能干,接手展家后做出了不少业绩,现在常州府街上的商店其实有一小半儿都是他的。所以此刻,那些个掌柜见他回来了,一个个都走到门口跟他打招呼,但眼里却没有高兴的情绪,反而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展天行靠在车窗旁,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心里感觉有些不妙——家里面,阿皓,恐怕出事了。 
  
  站在冷清的自家门前,展天行和殷兰瓷都有些紧张,连拍门的节奏都是急促失序的。里面一直没人来应,殷兰瓷站在门前沉沉地呼吸着,觉得自己快等不下去了,早知道刚才直接飞进去。不过没多久,门里面就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殷兰瓷侧耳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焦急地喊:“季棠,是我!我是夫人,快开门!”
  “夫人!”里面季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喜出望外,但更像终于等来了救星的那种庆幸又焦急的语调。大门立即开了,季棠又喜又悲地将他俩迎进来,声音沙哑地道:“老爷,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少爷吧,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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