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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旧炉香 作者:子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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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缩着脑袋打滚,闪了几下还是逃不开,索性任他来了。张起灵摸来摸去,最后整个压上来和他接吻,两人翻来覆去在床上滚得双颊发烫,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才消停下去。
 
 
 
 
年后,张起灵似乎也没什么事,一切回归正轨,那一个月的空档他不提,吴邪也不敢多问。吴三省和文锦忙着走访朋友,吴邪时而跟老痒去那胖子的茶馆里喝茶,那胖老板健谈,谈吐风趣,肚子里说不完的江湖趣事,一来二去,吴邪也跟他混了个半熟。往往跟老痒散了,吴邪便到张公馆去。张起灵让厨房做荷花糕给他,又给他展示调咖啡的手艺。卧室里点上百合香,张起灵看各类杂书,吴邪在案上学习。张起灵懂的东西超乎他的想象,能算半个老师,吴邪便随时请教。
张起灵看了他作的文章,劝他投稿。
吴邪受宠若惊,道:“行吗?”
张起灵道:“我并没有说行。”
吴邪“哦”了一声,垂下头。
张起灵又道:“但你可以开始尝试。在这个年纪里,你的文章确实不错。”
吴邪笑起来,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荷花糕送到他嘴前。张起灵皱了皱眉,面色略显为难,吴邪一双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笑容有些谄媚,僵持片刻,张起灵张嘴,咬了一口。吴邪马上抽回手把剩下的一整块吃了,乐了好一会,将盘子里的荷花糕吃完,末了还打一个饱嗝。
一次洗浴完,吴邪穿着张起灵的备用睡衣钻进被窝里,张起灵接待完一个日本来的富商,从客厅回房,脱了大衣坐在床上翻杂志。吴邪贴在他身侧,脸挨着他的腿跟,道:“你多久去一趟百乐门?”
张起灵翻页的手顿了一下,目光仍在纸卷上,俄尔后哗啦一声,翻到下一页。
“每个礼拜。”
吴邪伸手,指头夹住他烟灰色毛衣的衣角慢腾腾地揉搓,道:“带我去。”
张起灵道:“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吴邪道:“为什么?”
张起灵道:“这种事,你该去找吴三省。”
吴邪沉默了好久。张起灵等了一会,神色略微缓和,眼色也带了些柔和,把书随手放到身侧,他低下头,见吴邪把脸埋在他大腿外侧,便伸手去捞,吴邪死活不动,他只好撤开手,稍作犹豫,又重新探过去,用指头轻轻揉他耳朵。
吴邪任他摸了一会,把脸露出来,道:“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很久以前就觉得。”
张起灵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吴邪又道:“你来长沙那次,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能这么坦然地去重复自己讨厌的事?”
张起灵道:“那你说,我讨厌什么?”
吴邪道:“当时我觉得,你讨厌四阿公。”
张起灵不言。
吴邪道:“但你还是跟着他。我不认为你和朗风还有叶先生他们是一类人。但你在重复他们做的事,就是这样,你知道么?齐羽出事的时候,我怕得要死,就是因为……”
张起灵躺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他。
吴邪皱了皱眉,继续道:“我想相信你,包括白梨的事——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所以,我不觉得现在我躺在这里,折抵了身份,或者见不得人。而你,至少在我面前,可以不要做不想做的事,哪怕是偶尔,你可以跟我说你想要的。”
张起灵将他抱紧一些,听他说完,又过了一会,才道:“这里,只有我们躺过。”
吴邪笑了笑,道:“这句是真话。”
张起灵道:“几时骗过你?”
吴邪道:“我不戳穿你。”
张起灵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开始午睡。
 
就是在七年后的这样一个上午,同事带来家里的荷花糕,吴邪没来由地想起当年的这番话。他们没有在夜里同床过,所以他记忆里都是张起灵小憩时的样子,面色比清醒时要柔和,他的眉骨很高,鼻梁光滑,唇薄,微微张着以便呼吸——恰恰与清醒时相反,他总是抿着唇不说话。起初他会偷偷吻他,但张起灵睡眠太浅,一碰便醒,后来吴邪便不敢再如此了,怕扰他休息。
走神间,同事道:“那位张先生昨天又来找你了?”
说是教书,事实上不过助教而已。这助教也是托了些关系的,解雨臣的小叔解连环是圣约翰的哲学教授,加之吴邪有点学历,留洋时也发表过不少文章,便进来混个体面的知识分子头衔。看电影以后他便和张起灵断了往来,到学校工作一个多月,他在外面另租了公寓,每个礼拜回吴三省那里一次。生活平淡却也不难熬。他学会买菜,做饭,早上热两片面包,边吃茶边读报,花三角钱挤一趟电车,上班,和同事聊当红女星,他为人和善,同学生的关系也顶好。下了班,有时同解雨臣去兆丰公园散会步,或是吃顿晚饭,披着夜色回到公寓,听楼下妻子用薪水斥责丈夫的无能,这女人口才极好,大约每天都要将当代女性要求离婚的合理性细数一通。吴邪打开收音机,听周璇用哀愁的嗓音唱《何日君再来》,音量调高,便把那夫妻的声音盖过去了。心绪沉淀下来,他再拿起钢笔写些零散的文稿——日子便这么流水似的过去了。战争给这座城市留下的伤痕,仿佛只在文人眼中显得狰狞可憎。
这小同事叫王盟,不做教师,做点杂物,也算不上稳定的正式员工。礼拜一,张起灵首次到文学院找他时,就是王盟去打发的人。
吴邪将那本《飞鸟集》塞回抽屉,哗啦一下推回,没能关上,一本零散草稿夹给夹住了,他只好重新拉开,把草稿抽出来对叠,压平,再放回去,这次抽屉轻松关上了。
王盟兀自泡了杯茶,翘起腿仰倒在座椅上,道:“老兄你说句实话,该不是欠了他钱?”
吴邪笑起来,道:“怎么说话呢。“
王盟道:“但我看那他不是凶悍之人,你且出去同他会个面,好好谈一番,他是会宽限些时日的吧?”
吴邪哭笑不得,道:“我几时欠他了?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与其操心这些,不如多做点事,昨天解叔又冲你发脾气了不是?”
王盟当即垮下脸来,翘起的腿也放下,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道:“我可是个冤枉人。解先生正在气头上,赶巧我把他的讲稿送迟了去,这火气便撒到我身上了。”
吴邪道:“什么事?我倒没听他说。”
王盟道:“一个女学生,家里生意上出了问题,全垮了,债主整日上门讨钱,一家人买米的钱都管亲戚借来的,哪里再担得起学费?就是这书本也买不起了。解先生有意接济,却被那学生拒绝了去。”
吴邪道:“拒绝?”
王盟点头道:“家里成那个样子,哪有心思再念书?说要找份工作去。”
吴邪沉默片刻,道:“可惜了。”
王盟道:“也说不上吧?一纸文凭,在这个年代,也指不准哪天就没用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当时炮火一来,就是洋钞,也变得跟废纸无二。”
两人埋下头吃茶,各自看书,半晌没有说话。王盟茶杯渐空,站起身,来开椅子,正要添水,只听吴邪道:“我曾经认识一个姑娘,她倒是顶看得起这一纸文凭,却因为家里拮据,只上了四年学。”
王盟一愣——倒不是大惊小怪,这类人太普遍,只是他清楚吴邪的身份,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本应是带着路人的语气。当下,他却听出几分哀痛和怅然。
王盟重新坐回椅子上,道:“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吴邪笑了笑,不作声。
王盟道:“现在呢?”
吴邪摇了摇头,站起身去添开水,办公室里只听到轻微的水流声,紧接着是咚一声轻响,吴邪将茶壶放回桌上。转过来,推开原先的书,抽了份文汇报来看。王盟见此,也闭了嘴。
 
吴邪第一次见到云彩,是那年夏至以后的事了。
黑眼镜回上海来,约张起灵到王氏茶楼吃茶,吴邪恰好周末赖在张起灵那里,听到邀约,死缠烂打跟了去。胖子对三人颇为照顾,送了盅茶水,让小二看店,坐下来天南地北地侃。这胖子自言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与黑眼镜颇有点英雄惜英雄之感——当然,这情感似乎只是单方面的。吴邪心知胖子爱吹牛,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爱听得紧,这人能把生平所见如说书般讲述出来,跌宕起伏,层层递进,好不痛哉快哉。黑眼镜是个说书的好搭档,话插得恰到好处,更激起吴邪兴致。只有张起灵全然一副路人姿态,安静地吃茶发呆,缄默不言,却也不见有半点不耐烦。
隔壁响起茶碗碎裂声和男人粗鄙的叫骂声时,胖子的故事刚巧说到“长沙脱险”,除张起灵外,三人俱是一愣,胖子率先起身推帘出去,随后黑眼镜也跟着看热闹去了。吴邪扭头看张起灵,他这点心思,张起灵一眼洞穿,当即起身,引着他也出了包厢。
赶到时胖子正在向坐在屏风后的男人询问情况。那人略有中年秃顶,脑门因生气而皱起来,像颗剥了壳的核桃,一件灰黑色对襟马褂,从胸前到腹部有一块水迹,脚下是茶碗碎片。他面前站了两个女孩,身上的粗布袍大概是文锦四五年前都看不上的款式,两人均梳着两股长辫,相貌有五六分相似。大约是对姐妹了,略显成熟的那位看上去二十来岁,面孔稚嫩些那位恐怕还不及吴邪的大,顶多十六。两个姑娘躬身站在黑眼镜身旁,埋头缩着肩膀,像煮熟的虾。小些那位纤细的裤管膝盖上处还带着灰,想是刚刚给吓得不轻,居然跪下了,又被黑眼镜拉起来。
胖子这一问,才知这两个女孩是那位叫阿贵的裁缝的女儿,这位客人——胖子称他一声刘爷,在这茶馆与人约了生意要谈,为节省时间,便让人直接到这里量新衣尺寸。而这位小一些的女孩,在给刘量腰围时不慎碰倒了茶杯,烫茶水泼了刘的新衣服。
吴邪心下好笑,细看那身布料,少说也洗过不下十次,这质地也是吴三省他们那圈人不会正眼瞧的。胖子称他一声“爷”,又是生意场上的人,不见得要对这么一件衣服珍惜爱护到沾不得水的程度。
两个女孩大气不敢出,权靠胖子在那与刘周璇。最后提出免了他这次的账,才作罢。吴邪本是要掏钱的,摸钱包的手却被张起灵一个眼神推回去了。张起灵和黑眼镜一个冷脸一个带笑,却不说话,一副旁观者姿态。最后打发了姓刘的,那姐妹俩却是对他们四人千恩万谢,凑了点钱出来还给胖子,这胖老板爱财,这时候脑子却也清明得很,硬把钱推了回去,只问了人名字。姐姐叫云朵,闯了祸的妹妹叫云彩。胖子直夸两个名字如人一般漂亮,目光却是长到云彩身上去了,而吴邪更是看得清楚,云彩的目光又是时而朝着张起灵来的,虽然并不频繁,且小心谨慎,不大有暴露的可能——但逃不过吴邪的眼睛,这种敏感是爱上张起灵那一刻就被赋予的,他也曾经这样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吴邪再见到云彩,是那之后一个月的事。文锦挑了几匹乔其纱,要做新旗袍,叫了裁缝到家里来。吴邪恰巧与叶成等人听戏回来,路过客厅时停下来,打算拍一拍文锦马屁,就见那给文锦量尺寸的女孩眼熟得很。倒是云彩先认出她来。
吴邪听她又为在茶馆的事道谢,忙道:“我什么忙都没帮到,你再谢,倒是折煞我了。”
云彩惊恐,不住地道歉。
吴邪跟阿宁调笑惯了,不常接触云彩这类姑娘,当下一愣,随后笑起来,道:“我说笑的。”
文锦瞪了他一眼,道:“不学好。”
文锦出门参加茶会去了,吴邪留云彩吃杯茶。云彩没坐过那么好的沙发,生怕给弄脏了,吃茶时身子一个劲往前倾,把茶杯轻轻放回茶几上,又缩着身子坐好。吴邪看她这样,只得找话道:“生意还不错吧?”
云彩道:“我爹和大姐都能干,铺子生意全靠他们。”
吴邪笑了笑,道:“你还在上学吧?也帮着做工?”
云彩一愣,道:“读了四年,物价涨了,学费和书也跟着涨,爹说女孩识点字也够了。”
吴邪摸了摸鼻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啜了口茶,笑道:“文锦姨的衣服要是做得漂亮,我也得托你们做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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