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沉舟 作者:杭白菊+米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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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岚天的乌黑的眼中亮亮的,却只有怀中人红着脸,害羞的可爱模样,捋着他乌黑柔顺的马尾柔声道,“……下面再去哪里?”
叶笙歌漂亮的眼睛转了转,转瞬却又把脸埋进了李岚天的衣襟中装死,闷声道:“随你!”
“那就先睡一会儿吧!”李岚天笑着用力搂了搂怀里的叶笙歌,侧过身,替他挡住刺目的阳光,满足地闭上了眼。
“嗯……”叶笙双手环着李岚天的背,轻微地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满意地嘟囔了一声。
午后的阳光柔软而温暖,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仿佛一条被晒得蓬松舒适的棉被。
转瞬春去秋来,八月十五,万花谷。
月上树梢。
裴少卿在他的小院中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只等故人踏月而来。不久熟人一一到来,坐满之后却还独余两付新制的碗筷。
又待了片刻,忽然听到一声软绵绵的乳猫声从不远处传来。
裴少卿微笑着站了起来,举杯致意道:
——“等你们好久了。”
传闻古国“夜姑”有三大奇宝,精美绝伦的珐琅彩,续人断骨的黑玉断续膏,以及可以让人心跳暂时停止的——西域豆蔻。
在这一生中,你总会遇到形形色色、许许多多的人,却只有那么一个人,是你纵使拼尽全力、破釜沉舟,也要跟他在一起的,仿佛所有经历的苦难不过都只是为了与他携手前行。
——正篇·完
沉舟番外之一——落红尘
万花×纯阳
裴少卿×洛千
这江湖之上,世传剑术无双者,比比皆是。这其中有真本事者,但更多的,却还是那些讹传者,可唯有一人,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剑术是否是天下一绝。
可偏偏,他的剑术于红尘中该排在何处,他从未在意过。因为,他本就不是这红尘之人,是否独步天下,是否称雄一方,于他,皆是无关紧要。
洛千虽是纯阳门下,却常年隐于华山之巅的一间茅庐之中,对剑长坐,与仙鹤为邻,与寒梅作伴,几乎不过问纯阳之事。但纯阳上下却也都知道,洛千只是爱剑,只是不喜红尘纷扰,但若哪日纯阳真处在生死存亡之际,他洛千定是那个以身殉剑,立在纯阳之前的第一人,而如今,纯阳中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他性子去了。
于是,自洛千十三岁离开纯阳,到华山之巅抱剑悟大道之意为始,整整十五年,未曾下山一次,即便当他的剑意已臻化境,即便当他的剑气已能化形,他却仍然只是于茅庐前抱剑观雪,观鹤奏琴。
直至那个玄衣墨发的万花弟子,执着一面白绸伞,踏雪而来,问他道:
道长为自己佩剑命名“红尘”,却从未见过红尘之事,享过红尘之情,又何来避红尘,隐红尘,脱离红尘之苦一说?
“无心避,无意避,只是不喜。”白雪纷落,落满了那个万花弟子玄色的长衫,也落进了洛千手下的长琴。洛千声音清冷孤绝,仿佛这华山积雪,千年不化,万年不灭。
“道长既未见过红尘,又何谈不喜?”万花弟子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春风化雨般细微而温软的笑意。可洛千此刻却索性如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一般,自顾收起了琴,不再发一言。
洛千只认得华山的雪,华山的冬,不识得,何为春,何为暖,何为如沐春风的笑意。
乌云密布,风雪骤然,顷刻而至。洛千抱琴回屋,却丝毫没有请那位不速之客入屋避雪之意。
“寒舍简陋。”洛千看着那只挡在柴门上的手,皱着眉,不悦道。
“道长,你真得便如此忍心让我留在外面变成你的花肥么?”裴少卿面上一直从容的笑意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这华山暴雪,侵寒入骨,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见了面,本着道义也该同意借宿一宿,更何况自己也并非长得一副大- jiān -大恶之相,可偏偏这纯阳弟子却生着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世传华山洛千剑术独绝,世无其二。纵然裴少卿想凭他一枝墨笔,硬闯,怕也难成。
“寒舍简陋。”洛千冷着脸又重复了一句,压在柴扉上的力气也不禁重了几分。
“恕难从命。”裴少卿虽然性子古怪刁钻,可平时至少还有着一副万花弟子该有的谦逊有礼的模样,可这种性命攸关之刻,又偏偏遇上这么个像臭石头一般冥顽不灵的道长,心中不禁也有些冒火,手上推门的力道自然也重上了两分。
“你——!”洛千远离红尘已久,除了每日来送饭菜的小道之外,鲜少见到生人,更别提像是如此死缠烂打之人,心下恼怒,不禁推了两分内力出去,而裴少卿自然也不会示弱,这一来一往,进门之事,竟反而变成了内力相交的比试。
可脆弱的柴扉如何承受的住这二人的内力比拼?不过片刻便听“嘭”的一声,脆弱的柴扉便在二人掌心之中化为了片片碎木,四散飞去。
“……看来如今,谁也不用躲这风暴了。”裴少卿苦中作乐地笑了一声,推了推有些呆滞的洛千,侧身进了屋。茅屋中干净而简陋,除了一张板床,一对五斗橱,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几张椅凳之外几乎空无一物。不过正对着的墙上有张纯阳子的画像,下面的供台看上去还算比较新。
除了那张简陋的板床之外,完全没有可以挡风的东西。
裴少卿无奈地扫了一眼,随后只好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见这道士连屋子都不给进,若是拿他的床挡风,怕是会直接血溅当场吧……
但看着那个道士因为自家门被卸掉了而气得发抖的模样,裴少卿又觉得难得的有趣,不禁生出了些许作弄的心思。不由得转身从后拥住了洛千,凑近他耳边轻叹了一句道:“道长,此刻门扉已坏,屋中又无挡风遮雪之物。我二人若是想躲过这一劫数,怕是只能……互相取暖了罢……”
若说裴少卿这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礼乐诗文,琴棋画书;医卜星象,奇门术数,无一不成,天下经纬,世间变化,仿佛皆在胸中。可偏偏这种人天赋太高,便容易生得离经叛道,漠视纲理,事事皆以自己兴趣为主,从不顾他人意思。
裴氏乃是朝中大姓,而裴少卿的出生自然也不会低,更何况他自小便聪颖,五岁便已读尽百家诗书,七岁便已能挥墨成章,九岁便能进士及第,十二岁便已状元登顶。可正当朝中重臣在为如何安排这个小孩职位之时,他却随手一抛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出去浪荡江湖了。
自后,庙堂上少了一位名为裴少卿的权臣,江湖中多了一位名叫苏培轻的江湖浪子。苏培轻曾在扬州画过令人一掷千金的仕女图,也在庐山摆过难倒千百棋手的残局;曾在勾栏院中为歌伎们写过诗,也替富豪贵胄们的女眷们抚过琴;甚至曾在浩气与恶人交恶之际,任过恶人指挥,纵横捭阖之间,赢了不少漂亮之仗,让“通天鬼谋”的声名震荡江湖。
可他指挥之职却也只当了短短三个月,便不顾众人意见,随意将指挥之位交予了还算看得顺眼的叶天岚。只因为在他手下阵营一面倒的局势,已经让他失去了兴趣,而他从来不会为无趣之事多留片刻。
也便是他这种乖戾不顾他人的性格,不知让多少女子错付了一片痴心,也不知得罪了多少称雄一方之人,树敌之人,不可胜数。
再后来他恢复了裴少卿的名字入了万花,一是为了避敌,二是痴迷于万花七艺精巧广博,可以让他来消磨那些无聊的时间。
虽然,不出几个月,裴少卿便开始厌倦,开始外出寻求新的刺激,但万花谷的静谧而避世的生活,却难得让他上了心,便偶尔会记得回去小住几日。所以,此刻,裴少卿登上华山之巅,寻洛千,也不过只是为了一时兴趣,觉得此人有趣,才心生了拜访之情。
却没想到,这真人,竟比江湖传闻还要有趣许多。
可洛千哪里知晓裴少卿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只觉这人死缠烂打拆了自家门板还不够,竟还生着这副轻薄性子,一时心中怒火更胜,手腕一翻,一道剑气便向着身后人的后腰袭去。这道剑气又快又狠,等裴少卿意识到腰间一凉再躲的时候,腰间已划破了一道大口子,殷红的血刚浸透了白色的内里,却转瞬在华山的天气中,凝成了冰。
望着洛千冷得结冰的面容,裴少卿却不觉生气,反觉得有趣,觉得这个道士是他见过最古板却最有趣的人。
裴少卿这人有个怪癖,便是只要他觉得有趣的人,无论用尽任何手段,也要交往到手,所以纵然他跟这个道士差点被冻死在这个破旧的小屋中,他也没生出任何怨言。
反是等到第二天云销雪霁,裴少卿便乐呵呵地下山去请了不少挑夫脚夫木匠,在洛千的房子旁也盖了一间茅屋,顺便将洛千被弄坏的门墙也一并修好了。
而洛千满腔的怒气也被裴少卿一句:“这华山天险,我自往之,如今得一机会赏这瑞雪呈祥,云舒云卷,道长莫不是要横刀夺爱罢!更何况这华山巍巍难道尽归道长囊中么?”给彻底堵了回去。
洛千虽然厌恶与人近邻,却天生不是个好争的性子,只要不是被逼得狠了,都不会与人多做计较,此番又看得裴少卿腰间绑着的绷带,便也冷着脸回屋,不愿再多搭理这事。
可偏偏这人如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般,紧紧地跟着自己,纵使洛千不愿搭理他,他也定是会死皮赖脸地贴过来。
所以说,纵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敌不过这三番二次,二次三番的。
终于,洛千被裴少卿看得烦了,不禁冷面不悦道:“这华山流云舒卷,你不去赏,盯着贫道,却是何意?”
可裴少卿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山下热闹繁华,你不去看,却在此处长日抱剑观雪,又是何理?”
洛千这几日也熟悉了裴少卿这般事事都能寻得一理由辩驳的性子,便抱着剑,不愿再说,省得自讨没趣,而裴少卿却也只是笑笑,便望着洛千不再言语了。
其实,裴少卿的性子是最耐不住寂寞的,可偏偏,在这华山之巅,在这个纯阳弟子之侧,他往往能就望着他,过上整整一个日头。也不知为何,洛千的身上总有种能平息焦躁的气息,如华山的冰泉般,清冷而静谧。
裴少卿的半生在红尘俗世中走得太久,纵然只是游戏人间,可在绝顶的天赋之才之下,有的却是长久以来,无法填补的孤寂空白。红尘纵然多姿多情,在他眼中却已平淡地如同嚼蜡,他早已没了追求,也不知再往何去,才能充实他的内心。
可如今,看着洛千倚梅抱剑,想着他焚香抚琴的模样,只觉得一时心情激荡,胸中墨思翻涌难扼。
洛千睁眼看着那个急急忙忙跑回屋中的万花弟子,烦躁地皱了皱眉,乌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的波动,只是静静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抱着剑回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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