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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流年蛊 作者:逝水莫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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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那件衬衫被随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黑色,袖口依旧挽着,我仔细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一点不对的地方,一步跨过去,不管虺蛊还盘在上面,一把把它掀开。衬衫下摆内侧一小片不显眼的深色痕迹暴露在我面前,空气中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气息便乍然浓郁起来。
  我终于辨认出那是人血的气息,说起来自从与虺蛊建立关系,我的五感灵敏度明显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摸着心口说,我对四叔的感情十分之复杂。
  一半是能说清楚的,他算是半个害死了我外婆的仇人,我舅的病却又一大半托付在他身上,现下我外婆死了,我舅疯了,除了我舅妈之外,他到底是一个能让我叫声叔的人。
  另一半我说不清楚,就和那声“老萧”一样,一想起来就让我心悸。
  我现下头痛欲裂,脑袋沉得发木,转不动,只觉得心脏像被只手捏住了,气都喘不上来。
  陆萧睡在客房,房门关着,我拧了一下把手,拧不动,从里面反锁了。地上银绿色的光一闪,虺蛊怒气冲冲地乍起脖颈上的鳞片,冲到门前面。
  它个头小,速度倒极快。我忙在意念里止住它,自己到柜子里摸出备用钥匙,做贼一样悄悄摸过去开门,锁打开的时候咔嚓一响,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推开门,看到四叔正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散下来披在肩膀上,睡眼惺忪,一脸迷茫疑惑地望着我。
  我硬着头皮,指了指爬到我肩膀上的小白蛇,又指了指他。他似乎早有预料,没觉得从我身上爬出一条蛇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惊奇,不过看着我的神色依旧有些古怪,喃喃自语说中仰苗寨镇寨的宝物居然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好笑,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了一会儿,他赶我去睡觉,指着我背后墙上的镜子说看看你自己现在是副什么鬼样子。
  我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镜子中一张脸白得像纸,两个眼圈紫得发黑怵目惊心,再把嘴唇涂红就是吸血鬼的标准照。我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如何,忽然就觉得松了口气,糊里糊涂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倒头就睡。
 
  六、开经玄蕴,似是故人
 
  等到我彻底醒来之后才知晓,从我炼化虺蛊的那天晚上起,如果不算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那一次,我一共沉睡了五天。这五天里我的身体机能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四叔说相当于我那特殊体质被激发,是好事,以后前途无量。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以为那是炼化虺蛊带给我的好处,直到了后来因为一些其他事情逐渐发生,我才知道虺蛊充其量只算是一个引子。而真相,我当时是无论如何不敢想,想也想不到的。
  体质蜕变带给我的好处以后再提,当时蜕变的过程却着实不好受。前两天还好,我只觉得累,困,睡沉了,万事不知。之后一天,我开始梦魇。
  梦魇俗称鬼压床,那种感觉十分可怕,也非常难以形容,我感觉我的一半意识清醒了,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想醒来,却始终动弹不得,另一半意识依旧在梦境中游走,身不由己。
  没错,时隔一个月,我终于继在外婆老宅昏倒之后又做了怪梦,好在这次怪梦倒算不上有多吓人,只是有些阴森诡异,长得好似没有尽头。我感觉到自己坐在一个黑洞洞的宅子里,像是在等人,却不知道到底在等着什么。
  中间有几次,我感觉到四叔过来,把我从床上捞起来,让我靠在他身上,喂我些味道古怪的汤水。他的肩膀瘦削却不瘦弱,很结实,靠着的触感很硬,不舒服。我却由衷希望这样的时间长一点,至少让我知晓身边有这么个人。
  他起初还离开了一两次,后来便一直陪着我,我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念着寂寂至无踪,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
  这是开经玄蕴咒,我没觉得他的声音有什么神迹之处,但能感觉到随着他的声音有一种炁场缓慢地渗透抚慰,非常舒服。茅山道术素来讲求“镇”,“降”,霸道得很,我不知道茅山宗有这么温和的手法,倒和清微派那边的路数有些像。
  如此我浑浑噩噩,时而略微清醒,时而沉浸在怪梦中万事不知。这日我仍旧身不由己地在那栋黑宅子里等人,忽然觉得耳边又有人在轻声念着开经玄蕴咒。
  我一开始以为是四叔,并未在意,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这声音和四叔很像,但更加低沉浑厚。我起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谁在我身边,四叔又去哪里了?再听了一会儿,我忽然悚然而惊。我终于分辨出来了,这声音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但不是在现实中,是在那怪梦里。
  在梦里,我坐在一个黑宅子里,在等着未知的人,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我身边,低声念诵着开经玄蕴咒。我眼角余光看去,几乎能够看见他盘膝而坐,垂头闭目,薄唇轻微开阖,凝神念咒。
  可奇怪的很,这些细节似乎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眼睛里,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拼了命地去看也看不清。
  这般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衣料摩擦声,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终于站起来,似乎对我轻声说了句什么,朝前走去。我没听清,着急的要命,想和他一起走,却怎么样也动弹不得。
  然后我终于听见了虺蛊忽忽的叫声,耳边远远传来嘭一声响,全身上下都开始有知觉,紧接着哐一声陆萧猛的推开门,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
  四叔站在门外,一只手撑着门框目光如炬上下打量我,最后艹了一声骂我几句说我鬼叫得他还以为我被虺蛊反噬活啃了。骂完我他转身潇洒离去,留下我一脸不明觉厉地听着外面响起水龙头冲水的声音。
  我有点傻眼,转头看着停在床头柜上的虺蛊,蛟褫直起上半身忽忽叫了一声向我打个招呼,用两片冒充眼睛的黑鳞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真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昏睡中叫出声,在梦境的最后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梦境里黑暗无光,我勉强看清楚他身穿青布道袍,头上挽着道髻,是个道人。紧接着不知为何一股让我觉得恐惧窒息的强烈情绪忽然攫住了我。
  那不像是我自己的情绪,哪怕我听到外婆死讯的时候也不曾感觉到如此山呼海啸般的悲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似乎有一百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咆哮,只知道不能让他走,但我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这憋闷和无力几乎能把我逼疯。
  我撑着床大口吸气,好半天才觉得心脏又跳了回来,再慢慢活动身体,居然觉得身轻体健,完全没有久病之后的虚弱。下来走了几步我听见四叔在外面餐厅里叫了我一声,他要我去吃饭。
  我起初没注意,被他一说便觉得肚子像饿扁了似的咕噜咕噜直叫唤。到餐厅我一眼看到桌上一碗香气四溢的红烧肉,登时食指大动,我往厨房看了一眼,看到陆萧正神情严肃地从锅里把熬得浓郁鲜香的鱼汤盛到碗里。
  他把鱼汤端过来,说吃吧。我哪还等他第二句话,筷子一挟几块肉下肚,酥香软烂肥而不腻,美味得我恨不得连舌头都咽下去。按常理来说久未进食的人肠胃功能处于沉睡状态,并不适宜大鱼大肉,可我便能感觉到自身并无任何不适,近乎贪婪地吸收着摄入的食物。
  几碗饭下来一碗菜一碗汤被我尽数包揽,大略是我饿死鬼投胎一般的狼吞虎咽气势惊人,连带四叔都没伸上几次筷子。扫荡干净后我还举着筷子有些意犹未尽,直到他若无其事地开始收拾才觉得不好意思,讪讪凑过去搭把手。
  四叔洗碗的时候我故意蹭到他身后,他斜睨我一眼,说菜是他干闺女做的,不用谢他。
  我觑着这充其量比我大四五岁的毛头小子,十分无语。不过我现下倒真没在他身上发现有血腥气,不知道是痊愈了还是有什么隐藏气息的法子。他洗完了碗,转身坐下来问我醒来后有没有觉得异常,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出现在手心的一个古怪印记展现给他看。
  那个印记出现得古怪,我手上并无任何胎记,能确定这个印记是我醒来后才出现在我手心里,不痛不痒,浅淡的一道青蓝色印子,梭形,十分模糊。我摊开手掌远远看去,觉得像自己手心里长出一只眼睛似的,怪异得紧。
  我原先只觉得奇怪,却见原本歪在沙发上的四叔唰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盯着我手心里这道印子看,脸上的笑意也收了,眼睛里神色慎重异常,让我心里也登时提了起来。他看了一会,要我闭上眼睛放松身心,我按他说的做,感觉到他的双手分别覆上我的手心手背。
  我还没有和他握过手,感觉到他的手指修长,手上的皮肤却粗糙得很,布满细小的疤痕和老茧,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凉意,等到他手掌完全贴上我手心的那个古怪印记,我便觉得有种温润和缓的热度从他手中升起,慢慢包裹渗透着我手心的那片区域,十分舒适。
  过了很久陆萧才松开手,那片温热感离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正发愣,忽然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咳了一声,问我看见什么没有。我一惊抬头,眼前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停在对面,冲着我忽忽地叫唤。
  我说我看见了蛟褫,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闭着眼睛的。我悚然睁开眼,正看到四叔的眼睛。我脊椎骨窜上一阵凉气,结结巴巴地说我难不成是开天眼了,他没回我的话,看着我,眼神说不清地怪异复杂。
  陆萧那时的眼神变化,十分富有戏剧色彩。我最初睁眼乍然看到他在看着我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在我身上,显出几丝茫然无措。
  等到被我冷不丁问了那么一声,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他瞪着我看,眼神憋屈得很,十分埋怨我的样子,那双眼睛简直要说“怪你,都怪你,这他妈的全怪你”!
  当然,这些全是我之后回想起来的,当时陆萧那个古怪的眼神直让我觉得尾椎骨冻得发痛,全身上下说不出得难受,哪有力气去想这些。等到四叔终于抽了下嘴角舒舒服服地又歪回沙发上,我才觉得自己喘了口大气。那只蛟褫盘在沙发扶手上,亲昵地蹭到了四叔胳膊边上。
  我十分惊诧这小家伙的投敌叛变的速度,正深感忧虑,四叔摸摸下巴,说我这大略可算作是天眼。他指指蛟褫又指指我,说我和这家伙一样,能辨阴阳,天生的。
  我看看蛟褫又看看他,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吭哧了半晌才说老子是人,活的。
  他说我魂魄不全。
  我说老子有生辰有八字,三魂七魄齐全得很。他说我三魂七魄是全的,但每一魂一魄都有残缺。
  我傻了,问我剩下的魂魄在哪?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爆发,说马勒戈壁的,我这个傻波伊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
 
  七、翡翠挂坠,有关部门(补完)
 
  从我苏醒到农历七月半,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四叔没有再像以前一般行踪不定,他呆在我舅的宅子里,除了偶尔与我一起去看望我舅之外,便是与我探讨种种异术。
  “探讨”二字是他说的,我清楚凭借自己自幼随外婆漫不经心学的那点东西,在陆萧面前便如一个无知儿童,甚至连对方到底实力如何都难以理解。他在符?一道上堪称宗师,我倒是对之很感兴趣,可惜内心明白自己难在一个月内学出点什么名堂,向他请教的还是集中在巫蛊之术上。
  至于我那个印痕,他与我分说了一番,道是与幽魂所建立的契约联系,在茅山术里有个名目,叫做殁瞋之眼,也就是民间说的鬼眼。只我情形特殊,与我建立联系的恰好是我自己的魂魄罢了。
  我听得面颊抽搐,对自己的另一半魂魄可能至今仍然是阿飘这件事依然觉得难以理解。不过这倒并不妨碍我捉住他话中的关键词,哂笑说茅山不是名门正派吗,也养鬼?
  他笑笑,没理会我的低级挑衅,却再不回答我询问魂魄不全因由的话。至于为何我之前没有看到东西,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翡翠挂坠,说是它的功劳。
  我听陆萧说了这句话,连忙把玉佩从脖颈上解下来,拿在手里看。近来事情接二连三,他之前又多不在,我倒一时把玉佩之事给抛在一边,听他说起,才想起来还有事想要问他。
  我自幼爱做怪梦,玉佩是外婆拿来给我安魂镇魄所用的,是祖传之物。外婆只说过我体质特殊,不过苗疆巫蛊与道门易术传承不同,理论也大相异径,我也不知外婆是否知晓我魂魄不全——我此时还未曾完全意识到,所谓我魂魄不全之事只是我身旁这个男人空口白牙一说而已,全无实据,而我潜意识里便是信了他。
  玉佩雕刻简单,然线条优美典雅,再被四叔镶上一圈金丝楠阴沉木,看着便觉得大气精致。四叔把玉佩拿手上掂两下,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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