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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此鹿非鹿 作者:间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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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见那条走廊——而且这次,他大开了那扇门。
    斯内普更加生气了,而且怒不可遏。
    哈利闭上眼睛,等待斯内普的责骂,突然有巨大的叫声是从门厅传来的,他们的争执被打断了。
    这一切让哈利和斯内普之间的矛盾暂时被压到了一边,当他们赶到时,在敞亮的大厅里,乌姆里奇把特里劳妮教授的行李摔得满地都是,特里劳妮声嘶力竭地嗷嚎大哭。
    她要赶走只会装神弄鬼的特里劳妮。
    哈利跟在斯内普身后,盯着她们观望,很快,邓布利多出现了,他冷着脸,“不,我不会赶走西比尔,该离开的人是你。”
    乌姆里奇瞪大了她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用她那甜腻腻得可怕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我是魔法部派来的高级检察官!”
    “我确实就是要这么做。”邓布利多冷淡而又认真,这让乌姆里奇的脸青红一片,就像被当场打了一巴掌,她气急败坏的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被迫离开了霍格沃兹,临走前,她恶狠狠地诅咒着邓布利多,并叫嚣着要邓布利多好看。
    邓布利多很平静,甚至不放在眼里。
    事情突然发生,又很快平息了,但这场意外让晚上的补习课无法进行下去,斯内普放行让他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整个学校都在议论乌姆里奇被赶走的事情。
    隔天,一道命令下达到了霍格沃兹。
    魔法部令兹由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官)接替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邓布利多被撤职了!
    霍格沃兹陷入了人心的动荡,接二连三地东窗事发——D.A被揭发了。
    他们当中有人当了叛徒,这些糟糕的消息让哈利愤怒,他们差点真的暴露了,那个差点暴露他们的女孩,在最后关头被控制住了,她没能说出真相。
    D.A的活动因此彻底终止。
    邓布利多保住了他们,被迫离职。
    乌姆里奇得意洋洋地回来了,虽然在D.A的事情上她还是失败了,但最终的成果是她胜利了。霍格沃兹的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少了邓布利多,他们被管辖得更加厉害了。
    但……晚上的魔药补习还要继续,这根本不会因为邓布利多的离开而取消。
    哈利还要继续应付斯内普,这让哈利更加担忧,要是斯内普发现他依旧在梦中潜入神秘事务司……真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自打邓布利多离开后,哈利一次都没练习过大脑封闭术。他确信就算自己想清空头脑也办不到。不过他拿不准斯内普是否会接受这个借口。
    这一天,他想在上课时临阵磨枪练习一下,但是毫无用处。
    每当哈利默不作声,想摒除自己所有的念头和思绪时,赫敏总要问他哪里不舒服,而且老师在复习课上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这种时候毕竟不是清空头脑的最佳时刻。
    霍格沃兹里多出来的恼人的调查小组,他们光是由一些斯莱特林组成的,格兰芬多已经因为他们而丢掉了至少一百分了。
    上课之前,他们路过走廊时又被刁难了,这让罗恩气炸了,他一拳揍在了马尔福的鼻子上,为此格兰芬多又被扣了五十分,等他们回到休息室时,哈利可以想象,他们又可以看见又空了一截的宝石沙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把扣分的权限给学生!”赫敏憋屈地说。
    哈利揉了揉鼻子,最近他似乎有点感冒,不断地打喷嚏,而且浑身骨头仿佛咯吱地在响,或许他的压力是有点大。一条火龙冲进了他们的教室里四处飞舞,发出响亮的爆炸声,喷出火焰,哈利打了个喷嚏,那是韦斯莱双胞胎用来报复乌姆里奇掌管霍格沃兹的‘礼物’。
    除了斯莱特林,没有人谁会喜欢那只粉红色的癞蛤、蟆。
    所以,这些可爱的随时会把霍格沃兹炸翻的烟火炸弹,就是给乌姆里奇精心准备地迎接大礼,哈利记得他来之前看见乌姆里奇在对着一楼的走廊尖叫,那里已经别弄得一团糟了。
    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他们拿着书包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这时哈利非常满意地看到,衣冠不整、被烟火熏黑了的乌姆里奇正步履蹒跚、满脸是汗地走出弗立维教授的教室。
    哈利又打了个喷嚏,他觉得头有点晕晕的……而且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晚饭的时候,赫敏满是愉悦地赞言说,“这些烟火太奇妙了。”
    “多谢,”乔治说,他显得既惊讶又高兴,“那是韦斯莱嗖嗖一嘭烟火。只不过,我们把存货全用光了;现在我们又得从头做起了。”
    “可是这么做很值得啊,”弗雷德说,他正在接受吵吵嚷嚷的格兰芬多学生的定单,“如果你想把自己的名字列入定货名单,赫敏,你可以付五个加隆买简装火焰盒,付二十个加隆买豪华爆燃。”
    哈利此时又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有点晕的脑袋,这时候一枚拖着银色尾巴的韦斯莱火箭飞快地从窗户外掠过。
    “你没生病吧?”罗恩扭头看了哈利几眼。
    “也许……”哈利含糊地说了句。
    “你应该去跟波比夫人要点感冒药剂。”
    哈利点了点头,晚饭过后,哈利真的去了校医院一趟,波比夫人给他检查了一下,但她并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任何毛病,这让哈利有点失望,他以为他可以躺在校医院逃过今天晚上的补课。
    波比夫人只塞给了他一瓶感冒药剂,就让他离开。哈利拿着那瓶药剂,看了又看,最终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了药,他打了个嗝,晃了晃突然清醒了点的头脑,抱着逆来顺受的心情,动身前往斯内普的办公室。
    他在路上遇到了秋·张,她看上去忐忑不安,心虚地企图对他解释,“……哈利,我做梦也想不到玛丽埃塔会告密。她不过是犯了个错误—— ”
    “一个挺可爱的人犯了错误?她把我们全都出卖了,其中也包括你!”哈利有点头痛,更不能谅解她的说法。
    “可是赫敏不该那么做!她那个主意太坏了,她应该告诉我们的——”
    哈利难以理解秋·张,他一点都不认为赫敏下在契约上的恶咒有错,他冷淡地回应着,“我认为赫敏做的很对。”
    “噢,对啦,我忘了—— ”秋张突然难以理喻,她怒气冲冲地说,“当然了,那是亲爱的赫敏的主意—— ”她猛地一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开了。
    不再理会这些糟心的事情,哈利也甩头离开,走下通向斯内普地下教室的台阶,他一直都挺喜欢秋·张的,如果不是……哈利摇头,秋·张喜欢塞德里克呢,塞德里克虽然昏迷不醒被送进了圣芒戈……哈利压下那些漂浮起来的低落思绪,把精力抛入正确的轨道。
    可哪怕他告诉自己一百遍,他总会把那些不该回想的事情重复了再重复。他要控制脾气,如果继续生气,斯内普会更容易看透他的思想,可是在到达斯内普的门口以前,哈利什么都顾不上去想。而且他的头更晕了。
    “你迟到了,波特。”哈利关上身后的门时,斯内普冷若冰霜地说。
    斯内普背对哈利站着,正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某些思想抽出来,小心地放进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他把最后一缕银色物质加到了石盆里,转过身面对着哈利。
    “拿出魔杖。波特。”
    哈利小心地望着斯内普那张桌子的一条腿,走到老位置上,隔着桌子面对着斯内普。
    “那就数到三吧,”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一 ,二 —— ”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斯内普教授,先生——哦——对不起——”德拉科·马尔福突然冲了进来,他才看见斯内普和哈利,立刻住嘴了,看看斯内普又看看哈利,神色古怪。
    “没关系,德拉科,”斯内普说着垂下魔杖,“波特在补习一些魔药学。德拉科,有什么事吗?”
    “是乌姆里奇教授,先生—— 她需要你帮个忙。”马尔福急忙说,“他们找到蒙太了,先生,他在五楼的一个马桶里被卡住了。”
    “波特,”斯内普转头说,“我们明天晚上再接着上这一课。”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马尔福在斯内普背后用口形,对哈利不出声地嘲笑他说:“补习魔药学?”然后跟了上去。
    哈利恶狠狠地瞪着马尔福的后脑勺,怒气冲冲地把魔杖放回长袍里,立刻想要离开这间屋子。
    他离开原本的位置,往门口走去,哈利才走了没几步,晕眩让他脚步越来越漂浮,哈利闭了闭眼,他站在门框边缘,一块颤动的光斑正在门框上跳跃。他晕眩的眯着眼睛,站在那里望着它。
    哈利甩头,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头晕,并不是被气坏了才这样……哈利努力眨了眨模糊地眼睛,头脑神经紧绷,浑身不舒服。
    他转过身,朝着光线瞧去,门板上的光斑是从摆在斯内普桌子上的冥想盆里发出来的。哈利突然又不想走了,他朝冥想盆走完最后几步,站在盆边俯视着盆底。
    他盯着那石盆几秒,迷糊的头脑让他视线不太清晰,哈利犹豫了一下,抽出了魔杖。
    办公室和外面的走廊十分安静。他用魔杖尖轻轻戳了一下冥想盆里的物质。
    盆里的银色物体开始飞快地旋转起来。哈利朝它俯下身,看到它变得透明了。他好像在通过一个圆形的天窗朝一问屋子里看。
    他在偷看斯内普地记忆,哈利有点愧疚,可他还满腔的怒气,一直积累下来的怨气让哈利一想起斯内普,就强撑着继续这么做了。
    ——也许是想报复,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利站在礼堂中央,可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匆匆书写。只能听见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这显然是在进行考试。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灰褐色、红棕色和金色的光泽。
    他在那里,就在哈利身后的一张桌子旁,十几岁的斯内普显得筋骨结实,但脸色苍白,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
    他的长发平直油腻,垂荡在桌子上,在他匆忙地书写时,他那只鹰钩鼻子离羊皮纸几乎不到半英寸。哈利绕到斯内普背后,看了看试卷上的标题:黑魔法防御术—— 普通巫师等级。
    斯内普才十五六岁,跟哈利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他那只手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左右移动着;比起身旁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至少多写了一英尺,而且他的字迹又小又密。
    “还有五分钟!”
    弗立维教授的头顶正在不远处的桌子间移动。弗立维教授从一个长着乱蓬蓬的黑头发的男生旁边走过,那个黑发男生的后脑勺离得越来越近,他现在正直起身体,放下羽毛笔,把那卷羊皮纸朝自己拉过来,好重新读一读自己写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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