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猫鼠]五陵少年 作者:衡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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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搬山道人」向来独来独往,伪以道士身分行走天下,对道术、奇门遁甲皆有涉猎,今日看来还真是不假。但过往「搬山道人」掘丘,通常不为求财,只为寻找灵药妙丹,这少年会与庞老贼搭上桥,恐是有急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多少价?」李承阅身为庞吉心腹,向来只有他人看自己脸色,哪有自己看他人眼色过?如今被这杂毛小子这般冷呛,脸色自好看不了,但仗着多年与人周旋的经验,仍勉力克制。
「五千两现银。」少年淡淡说道。
「五千两现银?!」
一听开价,李承阅脸色蓦地一沉,欲想开口争辩,却又被少年一把堵回,「若能从中探得彭祖长寿之秘,五千两还嫌少。」少年刻板嗓音依旧,但却隐含一抹不屑。
搞半天庞老贼打的是这主意!
那老家伙是失心疯还是脑子长草了?这世上哪会真有什么长生之秘!
况且就算真有,轮得到他么?白玉堂暗忖间冷冷一笑。
「五千两你带得走?」被少年这么一驳,李承阅愈发恼火,语气中满是讽谑。
少年倒也傲气,闻言一语不发,径自抱起那乌黑物回身就走。
「你!」见少年竟这般硬骨,李承阅一时间气上恼门,想留下他又拉不下脸,不留他又惟恐好不容易搭上的桥就此断去。
呿,庞老贼手下怎么净是些酒囊饭袋?区区五千两,少年当然带的走,虽人还嫩了些,但好歹也是懂得奇门甲遁的「搬山道人」,若非急用,哪会自曝踪迹的在这里与人纠缠。
但让白玉堂不解的是,明明这少年懂得布阵匿迹,个性也算得上谨慎小心、果敢刚傲,可为何偏偏却忽略了那般明显的诡光与那阵阵龙吟?不应该啊……
莫非……白玉堂眼眸忽地一亮,一股激动与不可置信斗然由心底升起。
因他忆起师傅曾说过,有灵性的上古剑器会自选主人,若那诡光、龙吟只有自己一人闻见,是否代表少年手上那看来黑乌乌的乳钟石中,其实藏有一把名剑,而那把名剑,以光、以吟,唤他前来?
无论是真是假,他白玉堂赌了!
「爷照这价给你翻个倍,如何?」往前跨出一步,白玉堂从容自若笑言道。
「你?!」这回,换少年惊诧了,因为站在这半天光景,他竟全没发现有人已闯入自己阵法中。
回身一望,少年就见一骨秀神清、风标俊朗的白衣华美衣公子,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愣了。
能破他法,入他阵的,怎地竟是如此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
「你是谁!」眼见竟有人中途介入,再想及此人可能已将方才话语全听入心间,李承阅立即沉声怒目问道。
「爷是谁你管得着嘛你?」白玉堂睨了李承阅一眼,「倒是你家太师,要让官家知道,他竟背着官家私自寻求长寿之秘,啧啧……」
一听此言,得知身分已露的李承阅,脸上立即青白交加,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五千两归你。」确实因急用而欲出脱手中物的少年,虽不识白玉堂,但见他风姿雅健,人也爽快,一身内力醇厚不说,奇门遁甲之术更甚于己,必是个人物,因此也不再思量,直接开口道。
「一万两现银,银上绝无任何标记会曝你行踪。」白玉堂更是干脆,手一掠,轻巧取过少年手中乳钟石一个回身,「现便随我回陷空岛取钱。」
「你、你是白玉堂!」一听到「陷空岛」三字,再望及那一身白衣,李承阅举起颤抖的手指指着他。
「既你这双狗眼没瞎,还认得出你白五爷,那就回家告诉你家祖宗,东西,我拿了,有本事就来找我要!至于五爷我付出的那一万两嘛……嘿嘿。」回身瞥了李承阅一眼,白玉堂笑得诡谲。
听及那声笑得那般意有所指的「嘿嘿」,想及白玉堂在禁宫中的大胆行径,李承阅只觉得全身寒毛竖起,就算有气也不敢发出。
少年此时方知,刚才手轻轻一掠便取走自己手中物之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知这美英雄绝不可能诓骗自己,便也不再多言,立即随他向阵外走去。
「等等!这阵法若没人带,我进不了也出不得啊!」望见少年与白玉堂走得轻松自在,自己却怎么也转也转不出去,李承阅哀声大唤。
「那你就在里头好好待着吧,李『大人』!」
少年就见白玉堂一声狂傲朗笑后,手中瞬间弹出一颗飞蝗石,蝗石击中的,恰是自己阵法中的一颗碗大般石头,就见石头滚了几下后,便稳稳定在那处,再也不动。
只一颗飞蝗石,竟就那样不偏不倚,将解阵时间定于六个时辰后,少年彻底心悦诚服。
轻啸唤来「逐风」后,白玉堂带着少年马不停蹄回到了陷空岛,也不管家白福几回想插话,硬是先令他换取出一万两交予少年,待少年出岛后,便立即回到自己房里,将那乳钟石置于桌上。
研究半晌后,白玉堂开始用匕首,小心翼翼地一层又一层,削剥掉乳钟石的外缘,尽管对其间是否真藏有剑器也是心有忐忑,但闻及龙吟声似是愈发畅快,他也就挥掉那忐忑,继续行事,直至一小片雪白剑身终于悄然出现眼前。
当见及那小片剑身,白玉堂已是心跳如擂鼓,待将整把剑由乳钟石中取出,用柔布来回拭净,并轻架在桌上后,他已彻底忘忽所以,只能愣愣望着它,动也不动,如着了魔一般。
竟是「画影」!
竟是那把颛顼高阳氏独拥,五代后传至彭祖手中的上古名剑!
真美……
虽「画影」原剑柄已朽,但通体雪白的刚韧剑身却私毫无损。剑身不仅光亮平滑,刃部磨纹更是细腻、巧致,整把剑在光影照射下,寒光凛凛,却又光华流转。
扯下一根头发,白玉堂任之由高处飘落,待快落至剑刃处时,未见发与刃相接,发已断飞。
笑了,笑得那样畅快淋漓,笑得那般神采飞扬。
上天算待他白玉堂不薄,令他机缘巧合得了这把傲世名剑!
一想及展昭即将到来,而自己已有不下巨阙的名剑在手,那心情,怎只是痛快而已!
「白福!白福!」霍地一身站起,白玉堂向外唤道,兴奋的嗓音都有些微颤了。
「小的在!」白福的声音立刻在院外响起。
「立刻带个最高明的铸剑师到岛上来,愈快愈好!」倏地打开门,白玉堂急声吩咐道。
「好咧,不过五──」白福应是立刻应了,但神情却急切不已。
能不急吗?自白玉堂回岛后,他几回要提,只可惜他这五爷,一门心思全放在那颗看起来也不知是啥玩意儿的脏石头上,连听都不想听。
「对了,大哥他们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也不见?」一把打断白福的话,白玉堂又问。
今日他既得了这名剑,自要让四位兄长也开开眼界,再一起好好大醉一场。更何况,他大手大脚花了一万两,总得给个说法,而他相信,只要他们看到「画影」,再没人会记得那银子。
「小的方才一直想告诉五爷,可五爷您不听啊!」听及白玉堂总算问起其他四位爷,白福苦着一张脸说道。
「现在不是让你说了么?还不快告诉五爷,四位哥哥倒底出甚事了?怎会一个都不在岛上?」听及此,白玉堂连忙问道。
「四位爷知晓您在京里干的『好』活儿,早分批上京找您去了啊,我的好五爷……」
☆、五陵少年(七)
芦花荡上,花白似雪。
风过处,卷起千层雪浪。一叶扁舟,伴着那千层雪浪、烟波夕照,轻轻画过碧绿江水,最后停至一处小小渡头。
「展大人,上头就是卢家庄。」
将小舟停在飞岭峰下的渡头,由松江太守亲派为展昭领路的船家回身道。
「劳驾了。」
展昭对船家一抱拳,纵身跃至岸上,一人向峰上走去。
一人。
纵使陷空岛其余四义,在得知自家五弟因「御猫」之名找展昭合气,耽心之余已分批上京,更在知晓他闹出的惊天之举后,在大哥「钻天鼠」卢方带领下,四人俱往开封府向包拯与展昭致歉、谢罪,并愿与展昭齐赴陷空岛,共劝白玉堂交回三宝,回京请罪,但展昭依然坚持独自前来。
那般倔傲、执拗的人物,就算因此被劝服,心中岂能服气,又岂会真善罢罢休?
但也正是那般倔傲、执拗,却又赤子心怀的人物,才会冲动间仍不失机敏与寸度,宁可一人独自犯险,也要力捍陷空岛尊严。
至于其余四义,虽个性各异,连在包拯面前犹然拌嘴、吵闹不休,然那争论中体现出的自责、忧心与爱护,却也昭昭明明,教人不仅倾羡五人间的兄弟情义,更不愿他们兄弟因此事生隙。
况且,先不论是否公务在身,他展昭从非怕事之人,遑论那人不是旁人,是白玉堂。
明知此行必多险碍,展昭脚步却全无沉重,没多久,便上得岭上,来到一道坚固高墙前。
目光一扫,展昭扫见一个上了锁的铁铸哨门,二话不说便走上前去,用剑柄敲了几下,听着扣门的「轰轰」闷响在山间回荡。
「谁啊?」半晌后,哨门后传来一声回应。
「在下展昭,应约前来拜访白五爷。」展昭朗声道。
「展啥?」
「展昭。」
「唉呀,失敬、失敬,原来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皇上亲封为『御猫』的猫大人哪!」门后人回答听似热切,语气中却满是讥讽与椰榆。
「敢问白五爷在么?」听到「猫大人」三字,展昭心知这必是白玉堂闹气之嘱,也不放心上,朗声又问。
「在自是在的,请猫大人稍候片刻。」
展昭这一候,直候到了月上东山,也无半人理会。
又敲了下哨门,许久,终于听得一醉意朦胧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半夜三更,这么大呼小叫的,还有点规矩没有?若等不得,就自己想法子进来,怕就怕你没那胆子!」
激将法?
也罢。虽明知必有蹊跷,更晓白玉堂精于奇门遁甲、机关陷阱,然他若欲戏玩,他展昭便与他玩上一玩,就算遭耍难免,只要自己不动声色,依他那性子,到时必会亲身上阵。
心念一定,展昭略一提气,便纵身跃于墙上。放眼望去,就见整个卢家庄笼在一片山岚中,仅有微微火光由云雾中透出。美则美矣,但美中却也透出一股诡谲。
不敢掉以轻心,展昭跃下后便缓缓凝聚内力,步步戒备,虽知必有埋伏,他却也不想随意落入寻常圈套,教人轻看。
回想方才那阵酒意浓浓的声音似自西面传来,展昭便先向西面而去。那处,有一道分开大门,他步上台阶,望着敞开门内悬着的铁丝灯笼,仿若迎客般火影摇曳,寻思半晌,他返身向东面而去。
果不出所料,那里也有一道大门,惟重门深锁,而由门缝望去,其间更是一片魆黑。
若是平时,展昭定由东门而入,毕竟西门诱敌之意那般明目张胆,其间必有古怪。但想及白玉堂向来机敏,必早做好十全准备,既两门内皆有诈,他循光而行倒也省心。
大大方方入了西门,展昭见灯便拐,见阶便上,一路上半个陷阱没遇着。再往上走,眼前出现两道垂花大门及四扇精美屏风,他信步挨个欣赏过去后,又见五间厅房,但皆未亮灯,反倒厅房东座透出一抹微光。
依然循光而行,当展昭方进东座屋内,就见一袭白影由屋角闪过,见状,他立即追影而去,连追过三间通连轩房后,在最后一间轩房内,看到一袭白衣背对着他站在屏风前。
「白──」上前一抱拳,展昭待要开口,突然脚下木板一翻,他的身子瞬间猛地向下一坠,坠了约莫一丈后,落入一悬空索网。索网束起后,他整个人被网的严严实实不说,还愈挣扎网得愈紧。
索性不再挣扎,展昭就那么吊在空中,望着远方山间,露出一抹自嘲淡笑。
这身狼狈,够白玉堂解气的了吧?
若说展昭全无闷郁,也非实情,毕竟混迹江湖多年,怎受过这般屈辱?
但白玉堂便曾么?那一身傲骨的白衣少年,就曾想过有一日会因他人而名辱、剑断么?展昭心头兀自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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