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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俱怀逸兴壮思飞 作者:墨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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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倓伸手握住了酒杯,他并未否认:“太白先生,永王与我是叔侄,我既然来到江南道,自然也是要去拜访他。”
  “小王爷的心思大极了啊。”李白感慨。
  “本王不曾料到原来太白先生与宫里某位权势熏天的人会有联系。”李倓不甘示弱,李白能打探得到他的行踪与目的,若非与长安城内之人联系,否则就算他看出自己此行目的并不单纯,也不会猜到自己是想走永王这一路,毕竟江南道还有其他比永王还能用的势力,偏偏李白一眼就瞧出了自己是在打永王的注意。
  对于李倓的讥讽,李白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一口饮尽杯中酒,自顾自地念出了一句诗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若能抽刀断水,举杯消愁,这世间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不是么?”李白说完,看着的人却是杨逸飞。
  杨逸飞蓦地对上李白的视线,瞬间低头看着酒杯中倒映的自己的神色,是他错估了李倓,竟然轻易地相信了李倓。
 
  又年(4)
 
  醉浮居的酒宴持续了一个时辰,李白与杨尹安之前就喝了不少,日将薄暮之时,李白与杨尹安两人不再留三个快要被灌醉的小辈,终于放过了三个走路都不稳的人,两人又自顾自地将剩下的酒喝完。
  杨逸飞之前偷偷塞给了李倓一枚清神露,他俩人比凤息颜好些。醉浮居离凤息颜的微山书院有些距离,杨逸飞与李倓先将凤息颜送回微山书院,从万书楼下来后,在微山书院的码头边跃上一叶轻舟。此时月升日落,天上星辰汇聚一片,星光洒满湖面,船头一盏风灯将李倓与杨逸飞两人罩住,晚风推舟而行,缓缓向漱心堂岸边飘荡。
  已至六月末,夜晚的温度不似白天,李倓掬了一捧湖水贴在脸上醒了醒神,长歌门的新丰酒与寻常新丰酒不同,李倓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酒水呛喉,比寻常的新丰酒要浓烈许多,也幸好杨逸飞之前给了他一枚清神露,不然早被李白与杨尹安给灌醉了。
  杨逸飞坐在李倓旁边,他望着湖水上散落的星光,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李倓又掬了一捧水,打湿了手,贴上了杨逸飞的额头。凉意袭来,杨逸飞回过神,见李倓正看着自己,杨逸飞歉然地笑了下:“抱歉,许久没喝这么多。”
  “杨门主是有心事吧。”李倓收回手,湖面上水波微微起伏,李白之前所说的是在提点杨逸飞,纵然李守礼和李倓对长歌门有恩,但长歌门心之所向仍不会因一人一恩而改变。
  杨逸飞先是摇了下头,过了会又对着李倓点了点头,他终究不会对人撒谎,尤其是对李倓。
  杨逸飞的流霆琴背在身后,李倓又看了眼灯火璀璨的漱心堂,漱心堂码头边人影幢幢,李倓估摸若是上了岸,怕鲜少会有与杨逸飞独处的清静时候。此处离漱心堂还有些距离,李倓许久未听过杨逸飞的琴声,他道:“今夜月色正好,湖上微风和畅,本王甚是怀念杨门主的琴音,可否邀杨门主即兴弹一曲?”
  杨逸飞取下流霆琴,抚摸着琴弦,淡淡地笑了笑,对李倓道:“这把琴我也许久未碰了。”说着,杨逸飞勾起一根琴弦,挑出一个清泠的音来。
  李倓奇道:“这是为何?”
  “一年多前出了一趟远门,忘记带它,回到长歌门也鲜少再有心思弹琴奏曲。”杨逸飞边说,手指边悬在琴弦之上,他说自己许久没有弹奏了,但是弹出的曲调仍旧是从前那般引人入胜,只是曲调不再疏旷高阔,反倒多了一些愤懑与悲怆。
  李倓听着这曲调,原本心湖之中的平静水波被搅乱,他本是想听杨逸飞的曲子来舒缓近日来的疲惫,不料抚琴人却没了从前平和的心境,曲调一声又一声,如泣如诉,呜咽扰人。
  “你不弹琴,难道一直在习剑?”抚琴的人没了淡然的心境,听琴的人自然也没甚耐心,只得寻了个话题。
  李倓没想到杨逸飞居然点了点头:“大安不可废武,不可驰兵,盛世之下不可安逸,四夷觊觎大唐疆土,朝堂之上权臣戾相不少,我等又有何理由不习武练剑?”杨逸飞说着抬头看向李倓。
  李倓仿若觉得杨逸飞的目光能够洞穿他的所思所想,他想撇开头,转念又觉如此做法太过懦弱,他没有避开杨逸飞的目光,只是勾了下嘴角:“杨门主远在江湖,心系朝堂,本王自愧不如。”
  “殿下何必自谦。当年殿下以皇子身份亲赴南诏,智退南诏王,成都城之所以能够保全全都仰仗殿下,听闻不久前圣人封赏殿下,殿下功劳天下尽知,杨逸飞所作所为又怎敢与殿下相比?”琴音落,曲调戛然而止,荡起湖面波涛,快要行至漱心堂的轻舟被杨逸飞散发出的这股劲气荡远,不知朝着何方而去。
  李倓望着远去的岸边,无奈地摇头:“在南诏之时,有一个小书童追着我问了个问题,你知道他问了什么么?”
  杨逸飞收琴不答,但李倓看见杨逸飞的肩头颤了一下。
  李倓继续道:“他问我想不想做帝王。”
  “殿下如何回他的?”杨逸飞想自己果然被李倓认出来了,尽管他变了面容,换了声音,但他还是被李倓认出来了,难道是因为那个问题?
  “我本不想知道那位书童对我的答案是否满意,但今日听见杨门主的琴声,我想那位书童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杨逸飞的背影瘦削,与在南诏时追着他问了那个问题的书童的背影一样。
  杨逸飞将琴收好,未发一言。李倓说得不错,自他得到李倓的那个答案后,杨逸飞便知李倓不再是当年那个冒死为长歌门进言的李倓,而是建宁王李倓。
  “看来我又失去了一位朋友。”李倓自嘲地笑了笑,他终究又要失去一个人。
  杨逸飞依旧不答,自南诏回来后,他特意去查询九天这个组织,花尽了半年多的心力,寻到的也只是一丁点而已。方乾、拓跋思南、李复等人看似是并未有联系的三个人,但偏偏这三人在南诏之时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再加之李倓,似乎天下的局势都在九天们的算计之中,每走一步皆是按照他们既定的步伐在迈下。李倓,除了太子李亨第三子外,还有何等的身份?在大明宫内的玄宗是否又知道这个隐藏在最深处推动天下局势的组织?
  月光下,杨逸飞神色微凝,李倓看着杨逸飞,感觉这个人虽在眼前,却与自己隔着一层朦胧的纱,他似乎已经看不清楚杨逸飞的面容,于是他抬起手,伸手去挽住杨逸飞垂落在肩头的发丝。恍惚间,他好像见杨逸飞眼底划过的一抹惊愕以及赧然神色。李倓勾着发丝的手指又轻轻贴上了杨逸飞的脸颊,杨逸飞蓦地往后欲躲,却忘了自己已贴直船边,他慌乱之中一时不查,装着流霆琴的琴匣掉落至千岛湖中,就在杨逸飞快要跌入湖中之时,忽感腰部被人环住,李倓将他揽住,没让杨逸飞跌落至湖中。
  杨逸飞还未缓过神,就觉身上的力道一松,接着一阵水声入耳,李倓早已跃入湖中,转瞬不见。
  “李倓!”杨逸飞惊得大喊,他从未听李倓说过自己会泅水。
 
  又年(5)
 
  李倓虽会泅水,但下潜不宜太深,千岛湖水底幽暗,就算李倓在流霆琴掉落湖中的下一瞬就跃入水中,想在漆黑的水底寻到流霆琴也如大海捞针一般。
  杨逸飞也跟着李倓跃入水中,他自小生长在千岛湖畔,水性自然比李倓强上许多,但千岛湖水底地貌多变,杨逸飞也需得小心,何况是从未来过千岛湖的李倓。
  李倓还未下潜太多,就觉得脚底触及一片锋利礁石,他只得往后退开,转身之时手臂刮蹭到另一块暗礁上,李倓吃痛,血腥味立时在水面中扩散,李倓暗道好在千岛湖内没有那嗜血的鲛沙,否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底自己的性命堪忧。李倓心知在水底若无法视物便是寸步难行。李倓忽然想起一直随身携带着年少时姐姐送给自己的一颗夜明珠,他连忙掏出夜明珠,虽然在深水中夜明珠光线幽微,只能照清咫尺距离,但这也足够李倓躲避水底暗礁。
  杨逸飞对长歌门这一带的水域较为熟悉,他顺着路往前游了一段距离,忽见前方有一道幽微光线,他又往前游了一些,他仿佛闻到水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杨逸飞心中一突,加快速度往那股幽微光线处游去。
  在水中,灵敏度不如从前,被暗礁割裂的伤口仍旧在冒出血来,李倓感觉手臂的知觉渐弱,憋住的一口气也将用光,他又往下深入了一些,手里紧握着那枚夜明珠,就着微弱的光线继续找寻琴匣。忽然,幽暗的光线边缘出现了一个长形的黑影,看形状与流霆琴的琴匣无二,李倓连忙伸手去够,攀住琴匣想要取出,怎知琴匣卡在礁缝之中,李倓试了几次,只敲动了琴匣的边缘。一口气将要用尽,李倓一只手握着照明用的夜明珠,只得一只手取琴,若是在平地,他还能将琴取下,此刻他一只手臂无力,又潜在水中,气力流失,又无法寻至着力点,李倓只得夜明珠含在口中,双手攀住琴匣,脚蹬礁石,用力一拽,琴匣脱出礁石,然而李倓却未掌握好方向,背部用力撞击到礁石上,含着的夜明珠掉落在无尽的湖水之中,李倓第一时间想要伸手去抓住,夜明珠幽微的光芒自他指缝间滑落,沉入湖底。
  “姐姐……”那是李沁留给李倓唯一的东西,如今却被李倓意外遗落在了千岛湖的水底,一口水灌入口中,李倓昏沉的脑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断开,他只觉大片的黑暗自头顶袭来,将自己笼罩。
  杨逸飞猛地拉住了快要沉入湖底的李倓,他试了试李倓的鼻息,不再逗留,带着李倓立即上浮。在一口气将要用尽之时,杨逸飞带着李倓浮出了水面。水面泊着一叶轻舟,立在船头的人眉梢紧敛,一见杨逸飞出现,连忙撑船靠近杨逸飞。
  “不是去喝酒么,怎么喝到水里了?”周宋将杨逸飞和李倓拉上船,见李倓手中抱着流霆琴琴匣,问道。
  杨逸飞一口气还未喘平,他没法立即回答周宋,只得靠在船边先调匀呼吸,一面指着昏迷中的李倓,意思是让周宋赶紧给李倓调息。周宋虽是千万个不愿意,但一想如若建宁王死在长歌门,对长歌门亦是不利。他只得扶起李倓,见李倓右臂伤口颇深,周宋替李倓点了止血穴位,一掌推在李倓后背,用了十成功力替李倓调息。
  约莫过了小半刻,杨逸飞喘息稍定,他顾不得自己全身是水,来到李倓身边,又试了试李倓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出了些意外,也是我不小心。”杨逸飞见李倓仍旧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琴匣,后悔刚才在船上之时他对李倓的责难。张九龄曾言李倓心性秉直,但因太顾念亲姊,可能会走入极端,张九龄所言不错。杨逸飞扯下一片衣袍替李倓将伤口包扎好,他想取下李倓手中的流霆琴,奈何李倓握得太紧,杨逸飞只得放弃。
  周宋揶揄道:“这琴还以为是他的。”
  杨逸飞淡淡笑道:“我又欠了建宁王一个人情。”
  周宋翻了个白眼:“别拿长歌门一起还给他就行。”
  杨逸飞苦笑,未再应声。
  至漱心堂码头,李倓还未转醒,杨逸飞与周宋先将李倓送回诸贤院。杨逸飞回漱心堂换下衣衫,还未休息片刻,门外安排在诸贤院照顾李倓的长歌门弟子回道李倓已经转醒,并让他将流霆琴送了过来。
  杨逸飞让弟子将流霆琴放到自己的书房内,便前往诸贤院。李倓的脸色不是太好,许是在水下沉潜太久,手臂又受了伤,失血太多所致。但他见李倓眼中光芒不似往日有精神,杨逸飞以为李倓还未缓和过来,忙道:“杨逸飞莽撞,打扰殿下休息。”
  李倓淡淡地看了一眼杨逸飞,眼神中并未有太多光彩,过了许久,好似李倓才认出了来人是谁,暗淡的眸光恢复了一丝亮光,李倓勾唇笑道:“让杨门主担心了。”
  杨逸飞倒觉得有些窘迫,他拱手对着李倓行了个大礼:“殿下哪里话,殿下为寻流霆琴受此重伤,是杨逸飞之过。何况……”杨逸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琴我本也无心再弹了。”
  “门主琴艺卓绝,听闻这流霆琴也是少有的古琴,只有门主配得上此琴,若李倓再听不见门主抚的流霆琴曲,着实是李倓不对了。”李倓站起身来,向着杨逸飞微微欠身。
  杨逸飞蓦然一惊,原来李倓已经猜到了他为何不愿再抚琴。可见李倓现在颓然神色,杨逸飞猜测李倓此时的心境并不是与他不再抚琴有关,难不成在水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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