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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靖]鲲鹏 作者:扇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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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霹雳

待确定对方并无大碍,他心思一转,道:「心事郁结,不利于伤体复原。」
抿了抿唇,倾波族凌主看似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你曾说要为我分忧解劳,如今却不愿将自身烦心之事与吾一说吗?」
察觉自己腕间那攒着的指头力道稍重,蓝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正欲坦白,忽然又想起先前那件事来。
眼前的扇宇之主分明才是对他有着大恩之人,却总是把他带入还恩的误区,他有时甚至觉得,对方是故意要让自己愈欠愈多。
「分忧解劳?」忍着恼意,他缩手反问道:「那么,你为何屡屡将吾调离前线?」
三教仲裁掌心一空,张口欲分说,却见靖沧浪强势步步进逼,并不给他半点拖延的余地。
「不要假借名目解释,吾只要真正的理由。」
连他会随口敷衍都能猜到,这下可真是如自己先前所说,两人也算交心了。
「你真的想知道?」不慌不忙,他同样反问。
「何事不可对人言?」直来直往的鲲尘千古自然不能理解他语调中的含意。
──所以他才认为,这么个性格纯然的人,已不适合再牵扯过多武林风波,此点据说素贤人也与他心有戚戚焉,只是没想到对方竟能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安排,果然直线思考亦有其好处。
摩娑手中扇骨,忧患深目光流转,斟酌着问句。
「靖沧浪,如果你有一个朋友,无故失联百年……」
「你是说御神风?」蓝衣人一怔,随即沉着脸道:「吾虽未释怀,但早已能坦然面对他的离去,你大可不必避忌此事。」
忧患深只能苦笑,心中又有些新奇之感,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嫉妒这种情绪存在。
他也不分辩其中误会,只是转过身,示意靖沧浪一同观看桌案上之物。
「此乃明峦四周的机关布署图。」扇尖指了指,他用与平日无异的语气道:「你来帮我参详一番。」
「这、吾对机关并无研究。」
「先不必推辞,这与阵法布置颇有共通之处。」三教仲裁不吝赞誉:「吾曾听说你极擅此道。」
「略有钻研,但是……」
「倒是吾疏忽了,你入门至今仍未坐下来喝口茶。」
笑吟吟执起茶壶,他主动绕到桌案一侧,示意蓝衣人就座。
「左判令亦精通阵法,你何不请她一同……」靖沧浪被他带着步调走,满心疑惑。
「嗯,你不提吾还没想到,只是她如今另有任务,已被吾派出扇宇。」他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倒自己的份,唇畔殷勤笑意竟愈发深重:「莫要担心,只是让不同的人看看,说不定能检校出盲点。」
「嗯。」闻言不再推辞,也未留心到桌上只有一个杯子,靖沧浪低头看向那布署图纸。
「此图事关重大,不可通传,你是吾所信任之人,找你自然是第一选择。」三教仲裁不忘叮嘱。
然而听他提及信任两字,靖沧浪眼神忽然一滞,联系到刚刚那阵质问,不禁一阵愧意上涌,同时想起方才之话题分明仍未尽,自己竟是又被这人绕了过去。
「忧患深,你究竟……」沉默了片刻,靖沧浪抬眼凝视着他,眸中一片雾蓝彷佛在表达不解:「究竟在隐瞒什么?」居然值得他一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哈……隐瞒。」
再次被对方的直接给击中,扇宇之主无语凝噎,这可算是做贼喊抓贼?
「算了,告知你也无妨。」折扇一拂,他将布署图撇到旁边,干脆道:「你可记得托你上庄严净土以前,吾曾有言,吾之地域,任何人、事、物出现与否,由吾决定。」
倾波族凌主神色肃然地点点头表示记得。
「北岭一遇,你可知当时吾为何不准他人进入桃林?」
靖沧浪愣了愣,道:「这与你的隐瞒有所关联?」
他不禁想起自己回转前折取的那段光秃秃的桃枝来。
「这就是为什么,吾将你调离前线,不愿你涉入过深。」忧患深微微偏过头,与他视线完全交汇:「个中原由是相同的。」
「这究竟、何意……」目光半是茫然,直到他望进那人看似冷凉,实则深邃的眼底。
心头猛然一跳。
「你已经想到了。」慢条斯理地,忧患深竟伸手取过桌上他的茶杯啜了一口:「对吗?」
 
 
 
尾声
 
不可能。
不可能会是他想的那样……
靖沧浪不知道他现在看上去会是什么表情,也无力推测对方的意有所指,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跳声。
他又听见忧患深放下茶杯,咚地一声放大了他同时发出的叹息。
「你便是吾之分寸,有这么难理解吗?」
一时说不出话来,靖沧浪果断放弃自这团混乱中抽离,装傻从来不是他的下意识选择,直线思考才是。他想着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忧患深之于他,究竟又是何种定位……
「靖沧浪,无论你理解与否,都不妨碍吾不让你牵扯过深的决定。」扇宇之主温言道,心中所思之事却和这柔缓的语调截然不同。
说得自私一点,他总希望他的地域一切由他决定,他的桃林自也不许他人入侵,当然这些只是较为物化的说法,也许可以解读成……病于痴迷。
「你不能……」此论听罢,反倒让靖沧浪理清了思绪,他缓慢却坚持地道:「你不能干涉吾之自由。」
忧患深闭起眼睛,又张开,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却听靖沧浪又一字一句说道:「吾早已承诺要留下来,也从未有悔诺的想法。」
他想到血脉注定的人障之劫,又想着凋寒提及的情关,纵是无法厘清其中因果,也再掩盖不了他的私心。
他想要靠近忧患深。早在久远以前,他已然习惯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之后。
「你可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三教仲裁定定望着他,眼中尽是凌厉,唯有无意间抵上桌沿的折扇,微弯的前端透露出几许主人心思。
但倾波族凌主紧紧闭上了嘴,目光虽显散乱,却不肯再多说什么。
以为他仍心存犹豫,忧患深不愿错过良机,抬手便覆上对方因为武学属性而透着凉意的手背。
「靖沧浪……」他低声唤道。
那头蓝衣之人还在想着情关一事,搁在桌案上的左手乍然被一团温热包围,他原将恢复正常的心脏又陡然狂跳起来。
此举与平日把脉有何殊异?自己这种反应未免太难堪。
窘迫地想抽回手,自然是抽不开的,他听见忧患深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和心跳声混在了一起。
他立即意识到不妙。这种异感,往往是那事出现的前兆──
「靖沧浪!」
果然啊。耳畔音调变得急切之时,他压着气息狂乱的胸口想,这就是他的人障。
扶住了忽然身形不稳的蓝衣人,忧患深不及掩饰脸上焦灼神色,拦过对方削瘦的腰际,下一瞬已双双落至后方榻上。
苦于不能直接跟三教仲裁说「离我远点自然会好」,倾波族凌主眉峰牢牢聚起,只暗自试图照过去纾解之法安抚内息,但这回不知是情况特殊还是血脉已经强化到某种程度,竟是始终平复不了。
血脉的异变长时间持续,身体的痛楚也不断累积,靖沧浪努力压抑着,不愿发出可能令眼前之人担忧的声音,面容之苍白几能与肩上衣饰媲美,额际颈间的冷汗冒出后尽化冰晶落地,更显情况的严重性。
顾不上开口,扇宇之主眉间皱起的纹路深度不下于对方,他握着靖沧浪绷直的手腕,只犹豫了一个眨眼,便毫不迟疑地将真气全面输入,企图引导那狂乱内息的运行。
虽然有过输功导致意外发生的经验,但两次状况显然有所差异,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出事。
心下大急,靖沧浪此时却口不能言,只能用将近麻木的躯体感受那股熟悉的真气徐徐流入,正绝望揣测着爆体而亡将是何种滋味,却又乍然整个人生生呆住。
原本曾因对方气息而暴动的血脉,竟然在那人蓄意引导下顺从起来,更隐隐有一种亲近之态。
「难道是因为吾已承认……」承认眼前之人,便是他的人障。
这低声脱口而出的疑惑自然不会被扇宇之主放过,察觉对方内息不仅渐渐平复,更有逐步圆融之势,他也稍微放下了心。
「承认什么?」他温声问道。
榻上的人闻言抬起头,额际融解的冰珠打湿了他月白色的长发,衬得本就润泽的脸颊更形滑软,天生凛然之仪若放在平日,原是使其丝毫不见女态,放在此时,却助长了历经摧折后的反差,更显出冷硬下的虚弱来。
「没……」喘上一口气,他固执地要说完:「没什么,谢──唔!」
终是没忍住胸臆处一丝后遗的抽痛。
「你啊……」忧患深无奈,手边动作未曾中断。
却见靖沧浪坚持地扯住他的衣袖,慢慢地说道:「谢谢你。」
没有答话,也没有停止,忧患深掌中仍输着真气,心底却想起多年以前,曾有一只同样固执的小鸟,咬住他一杆造价高昂的湖笔,死不松口。
在对方真气持续的引导缓和中,躯体总算不再麻木僵直,靖沧浪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随着内息逐渐流畅圆满的运转而放松了身心。
南风忽起,拂来窗外绿荫下的微凉生气。
月白发丝轻飘,擦过扇宇之主一只手背,掩不去榻上蓝衣人水润的脸庞。
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输功之举,看着对方面上满是信任安然,忧患深心头一动,伸手抚向那人柔软泛蓝的鬓角。
「千古。」他低唤。
榻上的靖沧浪不疑有他,竟偏头蹭了蹭对方微暖的指尖。
而后他浑身一僵。
捡起落于一旁的折扇,三教仲裁五指轻转,啪地一声甩开了手中墨色的扇身,绢帛摩擦而出的声响重重地打在靖沧浪的心上。
「承吾之情,来日必报,嗯?」
倾波族凌主睁开眼,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银亮眼眸,从未有一刻觉得他们如此可恶过。
「……什么时候?」他低声问。
对方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最早起疑的话,在你第二次回扇宇之时。」并没有太过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扇主缓缓道:「你看,怎么竟有人无需引路者,就能在初次寻来内书房之时,一路畅行无阻?」
第二次,竟然是这么早……
是了,从扇宇外厅至内书房,虽非九弯十八拐,却也不是直走就能到达,他当时却不假思索便进入,转角处甚至连犹豫也没有。
──难怪在他踏入之后,三教仲裁会笑成那个模样。
思及此,靖沧浪恨恨撇开头,在忧患深眼中,与千古将头埋入翅膀中的动作已然完全重叠在一块儿。
为了对方身心休养着想,他还是不要把莫何的功劳公布才好,毕竟还是因为右判令观察仔细,他才会设下这个小圈套。
有了初步质疑,后面的验证也就顺理成章。
「这么久过去,我本也是当作鸟儿放飞了,谁知你竟又回来。」一边淡淡地说着,三教仲裁又将空着的那只手抚上对方颊畔:「你若是要回来报那救命之恩……」
他扯住忽然想要起身离开的蓝衣之人,低低道:「吾有个好提议。」
觉得脸颊上那只手掌心太过炽热,靖沧浪低下头,有些烦乱地回道:「洗耳恭──」
话到一半,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瞪大了双眼,他感受到对方贴附上来的嘴唇压得更紧,三教仲裁平日犀利的银灰色眼眸此时微微敛着,眼睫偶尔的眨动彷佛都会扑打到自己脸颊上。
「不若以身相许?」稍作分离,忧患深轻声问道,随即又吻了上去。
──你倒是让人有拒绝的机会啊。
眉头一轩,他下意识就要恼怒,却在吸气的同时被忧患深给长驱直入。
「唔!」
舌尖彼此触碰,初识的怪异感受令靖沧浪不禁闷哼一声。虽然看不见,他却能靠接触的部位感觉到那张堵着自己的嘴巴向上扬起了边角。
左手在细软的鬓边轻轻抚弄着,忧患深侧过颈项,更深入地索要榻上那个疑似有闪躲征兆的人,来回磨蹭对方柔嫩的舌,慢慢破坏了口腔中原本规矩的秩序,就像他也试图搅乱那汪曾经冰冷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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