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靖]鲲鹏 作者:扇洗
Tags:霹雳
左手试图挣扎之间,靖沧浪突地摸到了那人掌上一层剑茧,真真切切,饱经磨砺。
心中忽尔释然。
纵使疑惑仍不得解,他早已誓言不相负,也许自己只需要知道忧患深确实索求着与他同样的情感,那便够了。
察觉他不再挣动,忧患深松开了手,却也未重回对方胸前,反而紧紧扣向了他后腰。
将鼻端埋入靖沧浪耳下,喘息间似苦笑了一声,他忽然声线模糊地道:「我可不许你……看破红尘化鹏而去……」
他怀中之人半晌方反应过来,脸一热,才知这人果然听见了先前凋寒与自己的言谈。
正要回答,却感觉忧患深猛然拉开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掀翻不少水花后又站起身来,挟风之速,他身后灵雾几乎为之一散。
「再待半个时辰,方竟全功。」前三教仲裁立于泉畔低低对靖沧浪嘱咐,接着他又苦笑了一声:「吾必须先回去了。」
说罢匆匆转头化光而去,竟不敢再多看池中之人裸露的上半身一眼。
倾波族凌主呆了呆,又低头看看水面略显凌乱的倒影,心中反倒沉静了下来。
贵为三教仲裁的忧患深,何曾有过这样几近落荒而逃的形象。
向来直接的自己反为一点小事久久踟蹰,若让遇见忧患深之前的靖沧浪看见,想必也是不以为然。
都是那人一直表现得太冷静……靖沧浪敛了敛双眸,不知此刻心思是悔是恼。
他竟从未为对方着想过。
过去那般故作抗拒的矫情之态,以忧患深君子行事,必然不愿勉强自己,这样的他岂不是自私得可以。
挥开面前重又浓郁起来的白雾,靖沧浪抿了抿唇,做下一个决定。
---
忧患深曾在心中评价,鲲尘千古此人,言必信行必果,只要做了决定,何止八匹马,八万匹马都拉不回来。
但在今天以后,他便将数字改为了八万万匹。
霜寒水凉,倾波族凌主休养的小院永远都同周遭气温一般冷肃,唯有夜明珠的光线自主屋透窗而出,在夜里月华照耀不到天河下暗暗生辉。
珠光并不刺目,打在那人苍白的面颊上倒增添几许生气。
墨色折扇转了半圈落于枕畔,忧患深仰躺在卧榻上,沉着地思考现下情势。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倾波族那位霜华般凛然的凌主,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一往无前地解着他的外衣前襟扣,唯有冷冽的表情与平时无异,但仔细一观,仍能发现他紧抿的唇角要比过去更毅然几分。
初更将末,方才寝房之外,在靖沧浪问他「要跟我喝茶吗?」而非仅仅「喝茶吗?」的时候,忧患深便晓得他定然有事,只是没料到会是这种事……
就在他回忆间,胸腹处竟已坦然见风,忧患深皱皱眉,也未抵抗,肘部稍微撑起身子目视对方。
「发生了何事?」他放软口气问。
屋子的主人正摸上腰间系带,闻言抬首看他,手掌却犹疑地压在原处。
见他不说话,忧患深镇定地忽视那只手的位置,又问道:「你的茶呢?」
此句一出,非但仍旧保持缄默,蓝衣人连手上的速度都加快了。
瞥过那双诚实发红的耳尖,忧患深心底叹了口气。
「你不必如此……」他骤然捉住那只正在挑战腰带的手,拉向自己。
猝不及防地扑在对方怀里,靖沧浪固执地抵住下头那人胸腹之间,想要起身继续,却在手心一压之后被抓得更紧。
「放开。」他又挣动了下,徒劳无功,倒给牢牢禁锢在对方胸膛上。
出声了就好。
忧患深想着,在他耳边道:「注意伤势。」
也算是个台阶,不论对方基于何种理由如此,他都有暂时制止的必要。
这样已是十分对得起灭凡超圣上那个孟字了。略有些佩服自己的坐怀未乱,他想起先前凋寒所言传说中抵死不从的那位命定之人,不禁失笑。
只是他想做圣人,倾波族凌主却不给他机会。
几次动弹未果,回想着对方曾做过的动作,靖沧浪一口咬上面前的喉结,担心施力过度,又迟疑地舔了舔。
听到那人喉间一声低吟,他心虚地以为自己果真咬过头,下意识便又想撑起身观视。
也不再阻止他动作,枕上忧患深与抬起头的靖沧浪四目相接,眸光流转迷人眼,不知是谁先靠近了谁,微润的唇瓣终是彼此覆上。
内心仍有疑惑,忧患深放任身上的人陌生地尝试,时而诱导般勾着对方软热的舌尖进入自己的主场,也不忘将手指贴上拥有柔软鬓角的颊畔,在这个习惯的动作下,靖沧浪总是比较容易敞开心防。
蹭蹭脸庞侧边温柔的掌心,倾波族凌主偏头的同时也松开了那人极具迷惑力的嘴唇,努力想直起腰。
使劲闭了闭眼,他奇怪自己明明是在上方,却吻得头脑发晕。
「靖沧浪,你知道这般做代表了什么?」忧患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远,但充满耐心。
只是这句话他好像曾在何处听闻。
「嗯。」无心地应了一声,他略略后退,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抬起手抽去自己头顶儒髻。
冰色的发丝成缕散落,在屋内夜明珠的照射下几近纯白,彷佛能倒映出身下之人愕然的神情。
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忧患深压下突然窜起的心火,仍是动也不动,等待他接下来的打算。
胡乱扯开对方腰下衣物,蓝衣人顿了顿,似在回想预定的动作,片刻后手便探向他自己的领口。
由于时值夜间,睡前本就衣着轻便,一心致志的人很快就脱得只余一件内里。
待那件单衣横挂至臂弯处,露出主人大片浅色肌肤之时,忧患深终于再压不下。
「过来。」他嗓音如有暗示般,向他伸出手。
未曾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腕送上前去,靖沧浪眼中却闪过一丝困惑,他随着被扯过去的手臂低伏下身体,另一只手掌不得不按在那人的心脏处。
底下怦然的心音彷佛与自己节奏相合,跳动出同样的响度,以及同样的急促。
原来忧患深亦与他一般忐忑吗?
这么想着倒是让人放松了些,倾波族凌主闭上眼睛,任对方扣下自己的后脑亲吻。
月白发丝垂落在两人身体边缘,偶尔晃动便搔弄出小小的火苗,连绵而积累。
双手穿过发间顺流而下,贪婪地将滑腻的背脊俯瞰尽揽,枕上之人适时地松开嘴唇,果然听见一声意料间的低呼。
轻啄对方唇畔,他十指指腹不停,除了钻研擦弄着脊骨敏感处,更有一只手在不断往下滑落。
他身上的人忍耐了半晌,将将要发难,却又乍然止住了起势,竟侧过头模仿般舔舐向他的耳后。
心中那座牢笼似猛烈地震荡了一下。
「靖沧浪……告诉我。」
他往下探的右手掠过臀隙,却毫不留恋地继续往下,微微使力贴附在光滑的大腿后侧。
不可抗地呜咽了一声,倾波族凌主紧紧扣着他的肩头,脸也埋进他颈窝之中。
「告诉我为什么……」忧患深偏头吻着他的发问道,声音虚浮飘邈,不露丝毫棱角。
「吾……」清晰地感觉到滑入腿间的五指,靖沧浪闷出一个难受的喉音:「吾不想你误会……」
误会?
稍稍一愣,忧患深在脑中搜索着自己究竟何处有所遗漏,右手仍未停,有节奏地抚拭那处柔嫩的肌肤,偶尔往上一挑,便会传来细微的颤栗。
不肯再说下去,倾波族凌主略一抬头,反击般堵住那人可能又要追问的嘴巴。
思及白日疗患时的言谈,前三教仲裁正前后推敲着,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反让他一时恍然。
误会的人应该是靖沧浪。
而自己的一些暧昧之言和几度压抑欲望的行为却误导了他的想法。
一经点醒,忧患深很快就理清思路,让他克制不住喜意的则是靖沧浪在误会后所做出的反应。
──真真是好个误会。
故而才有了今夜之事,这个单纯的人,做了最笨拙却直接的决定……
也不急于道破,他反客为主地捧住对方的脸,细细回吻,尔后愈来愈恣意,搅弄宣泄着心中的喜悦,直到身上的人差点喘不过气。
「你怎么会觉得……」险险收势不住,他一边松开对方,一边撑起上半身,向后斜坐而起:「吾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呢?」
没能听清这几句话,靖沧浪低喘着靠在那人肩上,身体微微发热,早在方才彼此肌肤紧贴的摩擦中渐渐情动。
只听那人温柔道:「莫要勉强了,吾担心你伤体不支又要化形……」
倾波族凌主闻言微怔,心中闪过犹豫,最终仍咬了咬牙决定吐实。
「不会了。」他低声道:「吾已经可以控制。」
「这样……」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忧患深微掀起嘴角。
不错,这是个小圈套。
他要靖沧浪亲自开口承认。
倾波族的凌主以为对方仍在怀疑,想了想便道:「你先前可有听见凋寒所说……吾族化形的人障一劫?」
「嗯?」
「人障已在你身上应验,自解开后,吾便能控制化形了。」闷闷地在对方胸前解释道,不待回应,他又迟疑地问:「忧患深,你介意做我的……命定之人吗?」
他对这个字眼总有障碍,是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哈,你真是……」对前三教仲裁来说,这却是意外的收获。
没有正面答话,忧患深揽住他的腰,情不自禁地自唇边向下吻去。
靖沧浪挣了挣:「忧……患深?」
「无事……」他按着颈上的脉线一路舔吮,回答的声音模糊不清。
只不过是这个人的单纯,又让他感受到那种充满期待的心悸。
双手未曾闲置,悄无声息地在对方柔韧的腰间摩娑,慢慢各朝腹背前后而去。
在他啃吻至胸前时,怀里的身子猛然震了震,若非双腿分跪在两侧支撑,只怕就要软倒下去。
逗弄着口中含住的突起,不顾对方本能的退意,舌尖追击般一勾一转,轻易便挑动了那里的变化。
完成目的之后,他抬眼注视一直不肯出声的靖沧浪,这个人正皱紧了眉心,苦苦忍耐他的赋予。
显然他做的还不够。
「不论是不是,我都愿意把一切归于命定。」他忽然别有深意地道。
只有我能引起你的血脉异变。
只有我能对你做现在这种事情。
不论名义与实际,靖沧浪的所有权,只能属于他。
倾波族凌主被他的话拉回注意力,却忘记自己还正在忍耐什么,忧患深原本搁在他腹部的手掌向下一滑,喉间保留的呻吟便倾刻失守。
「忧患深──」他慌乱的死死扣住掌下肩骨,一时无所适从。
对方却不在意地继续手上侵入底裤中的行为,头部甚至重又凑回胸前,将另一边突起同时列为目标。
清晰地感觉到那人不轻不重的啮咬,与下体火热的搓揉交杂在一处,靖沧浪几乎要哀叫出声来。
拼命咬着下唇,他刚将左臂移至两人之间,便被那人两指收紧的动作给弄得浑身一软,手心也只能无力落在对方腹上。
「啊!」持续受到折磨的乳尖忽然被狠狠来了一下,他顾不得困惑,下意识便想推开那人,触手却发现不对。
如遭雷击般欲抽手而退,谁知对方早已等在那里,他的手被另一只熟悉的手掌强硬带着向下,包覆住一处炽热而勃发的事物。
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地吸了一口气,忧患深直起身,叼住身上那人微微昂扬的滑嫩下巴,原本揽在腰间的掌心同时探入了纯白的底裤中,按着凹陷的缝隙慢慢下潜。
靖沧浪哆嗦着想说话,却想不到能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可怜的又叫了一声忧患深。
指头仅仅在入口处按压搔刮,前面才是目前重点照顾的对象,忧患深反手重新握住倾波族凌主脆弱的下身,搭上后头那只手打转的节奏,配合般圈弄起来。
怀里的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哼声,忧患深得空望去一眼,那人平日冰寒的脸颊上泛出晕红的色泽,眉宇紧绞含情,与雾泽失焦的眼眸共化一汪春水,潋艳得惑人,也勾得他舍不得再看向他处。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