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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靖]鲲鹏 作者:扇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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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霹雳

自己这是得寸进尺了,不好。将扇端抵住榻面慢慢收拢,忧患深拇指擦过从不系上扇坠的柄结处,眼底闪过晦暗的光。
莫有牵挂扇自轻。
这是他少时养成持扇习惯后的自许,除了日常嫌那些坠饰繁琐,对敌且不便利,更多的还是年轻儒者意气,扇尾无坠喻以潇洒不羁。
后来深入官场,自然难以了无牵挂,官威虽日重,这个惯例倒也保存了下来。
──却不知日久天长,习惯可以改变亦可以养成,这种潜移默化之处最是可怕。
他身前的金黄色小团彷佛感受到气息的变化,敏感地动了动。
忧患深微微一笑,悄然用扇尖抚平幼鸟小小翘起的尾羽,一边告诫自己:莫要因为对方的不反抗,就遗忘他本身非是一般的鸟儿啊……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克之克之。
他一直没有特意去询问千古的来历。
虽然无法人言,但此事并非不能问出,或指认字音,或密码代号,无言的表达方式还是很多的。
千古约莫并没有想到这些,是他自己偏差了。三教仲裁敲敲自己的额角,这样的情绪分析下来,大略可以称之为……垂怜?很奇怪的心态,在待之常人与幼鸟间摇摆不定,不是他忧患深的风格啊。
莫非千年孤舟独篙以来,自己终是感到寂寞了吗?那么他究竟想要的是一只宠物,还是有一个人来相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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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宇东窗风又至,万般愁情皆逸去,散漫不可收。
匆匆经过窗边,正欲前往内书房的绀霞君忽然让一旁转出来的同僚给拉住,她双眉一竖,正要质问,就见莫何指指书房门口,又拿出一张玉版纸来,上头正书着扇宇之主优雅的字迹。
依然是简短有力的风格,就四个字:明日再议。
天大地大比不过仲裁春眠大。
原本积极的态度一下子全没了,左判令恨恨揣了揣袖中事物,好不容易得来的案件证据只能明日再呈。自打那只鸟进门,上司假寐的时间好似又增长了,也不知真正在睡的是谁。
迁怒地瞪了右判令好几眼,直到对方额际冒汗也不罢休,导致莫何感觉她若能穿越时空重回过去,定然会把『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作者给宰了。
他虽不晓得绀霞君真正的想法,倒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才不管那孟浩然是何人,只觉她家上峰哪里都很完美,就是出身自儒门这点不好──所以说她最是厌恶春天,除却这些文人老爱伤春悲秋,概因这个季节永远效率低下!
 
 
 
 
用小小的喙梳理着右翼上初生的羽管,靖沧浪依旧觉得不真实。
他来到这个名为扇宇定锋坡的地方已经快要满一个月,天青胆瓶中换上的桃花愈发娇艳,按理说,桃花花期未有月余,上回他们去过的桃林此刻应该早已满地落英,如何还会有花朵盛开于枝头?
日子究竟过了多久?他相信三教仲裁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只是受伤以来身躯渴睡,闭眼后往往再无知觉,生理心理皆是大乱下,他对时间的流逝更加难以掌握。
偶尔靖沧浪也会闪过瞬间怀疑,这一场鹏变是否从头到尾只是他的梦罢了。
殊为可笑。
盯着覆满绒毛的胸腹部位,那里已渐渐从金黄转成了金白色,根部更有点透蓝之感,不知是否象征着他的功体复原有望,幼鹏压抑住了接着梳理的本能,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有了钻研道家梦蝶之说的精神。
大概是最近忧患深时常外出,无人约束的左判令口中『你们儒门』的相关抱怨听多了,他不禁也思维有些跳脱。
与道门梦见自己变成小蝴蝶比起来,还是化鹏感觉体面些吧。
下一刻,倾波族凌主便为这个想法感到脸上发烧。
因此在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时,他下意识就跳上了一旁架上的书格中。
进来的是左右判令,靖沧浪有些奇怪,因为早前三教仲裁输功与他后即因公事外出,而这两位从未于上司不在时进入内书房。
「真是可恼!」一迈入书房,女道者利眼便扫过全室,语气愤然。
中年儒生则一反常态,并未劝抚于她,只是走向三教仲裁往常办公的桌案,捡定一叠卷宗,迳直找着什么。
绀霞君未曾发现自己。由于对这两人并不熟悉,靖沧浪不敢大意,弯身躲入了一摞竹简后头。
左判令又张望了下,见未能找到目标,口中牢骚一句「算那东西好运。」后,亦走向书案旁帮同僚分类捡选起来。
「你又何必如此,这件事情……」将一捆扫视过的卷宗收到旁边,莫何终是开口劝道:「仲裁也是因为心怀苍生。」
闻言靖沧浪更觉奇怪,心中一处莫名感到些微不安。
「吾便是看不下去你们儒门中这些假──」
「咳咳,左判令慎言。」
「……吾自然不是说仲裁。」有些心虚地望了眼门口,绀霞君转头又恢复了大义凛然:「只是此事太过可笑。」
「是有心人挟恩自重,大大违背了圣人之言。」莫何摇摇头,道:「仲裁始终君子风度,无奈他们变本加厉……」
「哈!圣人之言。」绀霞君讽刺一笑:「天地不仁,万物自有造化,当初若依我之言放那东西自生自灭,岂非没有现在这些纠缠。」
听到此处,竹简后的幼鹏直直楞住,双眼圆睁着,映出了左右判令争执的身影。
「救死扶伤,天经地义……」莫何温言辩解,却又被对方强势打断。
「大谬矣!捡到一只不请自入的病鸟,好吃好住养着吾并无意见,但为牠延请三教名医,因此欠下被告一方的人情许诺,导致此案牵扯不清──非是吾要怀疑仲裁的cao守……」绀霞君撇撇嘴,扔开一本卷宗:「为了一只宠物,事情何以至此?简直前古未闻,吾真担心会有玉清界的同修来信耻笑。」
「左判令!」她的同僚显然被此话引动了怒意,严正道:「上司之事岂是我们所能非议,仲裁如此决定,必然是有所考虑。」
被右判令的语气吓了一跳,片刻后,绀霞君才生硬反驳道:「吾也只是对公事表达吾之见解,你何必反应如此激动?难道是因为对仲裁没有信心?」
对于她的倒打一耙早已习惯,莫何表情放缓,手边未停,继续捡选出有用的卷宗。
「仲裁本就是慈悲宽和之人,你我在他座下多年,也多次为此庆幸,实不该在这种时刻还质疑他的决定。如今仲裁被那些人拖延在外,不得分身,我们该尽快找出应对之法才是。」
「真是废话。」绀霞君似是被这番话勾起了什么回忆,声音也平和了下来:「幸好仲裁一开始就准备了不只一种方案,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他们挟恩后仍不安好心,还想将污水泼到仲裁身上,那也休怪我们讼星台无情了。」
由于早有备案,在卷宗里找齐目标资料之后,左右判令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室静默。
静默的还有靖沧浪。
他无声蹲在竹简后方,鸟儿呼吸本就微弱,他又动也不动,看上去便如同死物一般。
原来那大夫是真的。
无神地盯着竹简上的编绳,倾波族凌主一时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来,竟庆幸自己此刻是一只鸟,再可怕的表情也不至于外露。
听他们所言,还是个享誉三教的名医。
这样看来,他之所以从未见过此人,非是因为不存在,而是对方与三教仲裁的公事有所牵扯。
──名医中亦有高傲之人,不知忧患深是用何种姿态延请而至……不知又是用何种许诺方打动此人问诊……为的还是一只来历不明的鸟。
想到那人面对名医可能有过的低身段,心口一缩,幼鹏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恶狠狠地咬断了眼前的编绳。
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收容、延医、输功、疗伤,照顾他的同时也尊重着他,而非单纯视之若一般鸟禽。
可能靖沧浪并没有多么伶俐的脑筋,但他一直都感觉得到扇宇之主的真诚。那种不掺杂利用的情感,与他交往之人中,也只有族民和几位好友是如此。
也许三教仲裁生性乐于助人?倾波族凌主脑中浮现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也跟着笑了。
──不管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总是行自己的道就是了。
幼鹏忽然立起身子,轻巧跳离了书格之中。
忧患深以诚待他,靖沧浪此生便不负之。
 
 
 
 
当日黄昏,在顺利回返定锋坡之时,三教仲裁宽逸的衣袖里依旧一枝桃花暗藏。
此次藉由许下的承诺来化分被告一方的势力,他提出的饵太香,两家背地里已然闹翻,对手人心不齐,危机瞬成各个击破的良机。
背后图谋仲裁位置之人以为他身处中立不能动手,殊不知自己根本无意趁胜追击,届时自然会有原告一方掣肘,讼星台又将迎来数日的清闲,让他心情十分不错。
人逢喜事,连脚步都轻快上许多。
踏入了扇宇,却见外厅空无一人,他微感奇怪,莫何正在外头帮他处理后续事务,本应留守的绀霞君此刻不知去了哪里。
惯性缓步迈向内书房,行至途中便听得左判令略显尖锐的嗓音,略一蹙眉,他脚下稍快,落地却几近无声。
开门的时候,他的下属正在收拾桌上的物品,一边口中牢骚着:「不过是仗着仲裁……」前面还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清楚,但可以想见不会是什么雅句。
千古仍是静静站在他的乌木笔架上头,全无反应表情肃然,彷佛他一直就是只听不懂人言的普通鸟儿,原本注视着窗棂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却又在书房门口无声开启后迅速转向了来人。
忧患深有趣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只幼鸟也不是全然不知变通,对着绀霞君视若无睹的姿态竟显得格外可爱。
也许千古本就不特别需要他的帮助,是自己挂心则过了。
向吓了一跳急忙施礼的下属摆手示意,他慢悠悠地道了一句:「自便。」
噎得女道者说不出话,只能吞下满腹欲告之状,匆匆告退。
扇宇之主横取出袖中桃枝,正要如往日般将其插入胆瓶之中,眼角处忽然瞥见幼鸟一个纵身,竟是向自己跳了过来。
不及愕然,他翻手递出掌中物事,让千古稳稳落在了那枝身上。
忧患深一边向对方投以询问的神情,一边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由于今日讼星台讲话已超出他之额度,此刻便有点儿懒得开口。
千古却是打量了他几眼后,再没别的动作,只默不作声地蹲在桃枝上。
他知道若无特殊状况,这只要强的鸟儿总是不爱发出声响。
千言万语不如一默,向来最欣赏这项美德的扇主此刻反而不愿意了,他将折扇往茶几上一放,为自己倒茶的同时作势看向窗口,道:「向晚意不适,你跳来我的桃枝上,莫非想在此时出门散心?」
他自然知道不会是这个原因,只是想逗逗对方,果然见到幼鸟明显一愣。
「黄昏时刻鸟归巢,或者你是想现在便回吾寝房休息?」忧患深满脸正色,只是眼中流光闪逝,调侃心思泄漏无遗。
幼鸟无法,过了片刻,竟跳到他横在茶几边的手臂上,衣袖缎面光滑锦亮,他又紧紧揪住了才不至于掉下去。
心中微微讶然,不是因为千古的轻若无物,而是因为对方难得不做抗拒地停在了他身上。
莫名涌出的成就感让他感到一阵好笑,他早知心里对千古的在意之情,也接受了,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的短暂驻足就能让自己心有满足。
「若依大夫所言,自然是后者更适合伤员。」他面色自如地对幼鸟一个举杯,权充自圆其说。
其实那享誉三教的名医从头至尾也没讲过几句话,忧患深知道要他为鸟问诊是有些强人所难,无奈一般望闻问切根本不得其法,唯这大夫家传一种探脉之术,能够无视肉身穴脉位置直接探得脉象,自是诊断千古这类特殊物种的最佳人选。
也只有寐同寝方便照顾一事,此人曾经建议过,当时却是抱持着一种恶意心态提及,约莫并不以为三教仲裁会纡尊降贵与鸟同眠,但能给他笑话笑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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