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讽刺一笑而过，Lucifer似乎是格外的宽容，甚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拍拍Sam的肩膀什么的——交谈的时间越长，Lucifer就越是被Sam的外表所影响。一开始他所说的“感觉”被其他什么因素所掩盖了，已经不甚清晰。

　　Sam几乎不用思考，立刻往后稍稍挪动，避开了Lucifer伸过来的手。Lucifer一怔，尴尬地收回手。

　　“无论如何，我也不觉得一晚上聊天能改变什么，”Lucifer很快用无所谓的笑容掩盖了他的失望，“那么就这样吧。”

　　“明天，战场见。”

　　Lucifer了解Sam，无论这个Sam是否承认这一点，但是Sam Winchester绝不回避战斗，就算不是他的战斗也一样。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的】Sam，正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面对糟糕百倍的情况——那个空间的Lucifer显然没什么顾虑，一心想着天启。

　　明天，战场见，Sammy。Lucifer心中默念。

 

　　☆、深渊（一）

 

　　对讽刺一笑而过，Lucifer似乎是格外的宽容，甚至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拍拍Sam的肩膀什么的——交谈的时间越长，Lucifer就越是被Sam的外表所影响。一开始他所说的“感觉”被其他什么因素所掩盖了，已经不甚清晰。

　　Sam几乎不用思考，立刻往后稍稍挪动，避开了Lucifer伸过来的手。Lucifer一怔，尴尬地收回手。

　　“无论如何，我也不觉得一晚上聊天能改变什么，”Lucifer很快用无所谓的笑容掩盖了他的失望，“那么就这样吧。”

　　“明天，战场见。”

　　Lucifer了解Sam，无论这个Sam是否承认这一点，但是Sam Winchester绝不回避战斗，就算不是他的战斗也一样。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他的】Sam，正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面对糟糕百倍的情况——那个空间的Lucifer显然没什么顾虑，一心想着天启。

　　明天，战场见，Sammy。Lucifer心中默念。

　　—————————————————————————————————————————————————————

　　Lucifer和Amara一前一后，漫步在林间，Amara足下所踏之处，昆虫鸣叫与鸟类啼鸣全部都安静下来。

　　“Luci，你要领我去哪里？”Amara好奇地左右环顾，特意将她从地狱带出来，打破了在天堂面前伪装的【Darkness不问世事构不成威胁】的假象，就只是为了来这里走一遭？“为什么偏要选这个地方？”

　　“去见Winchester兄弟。”Lucifer轻快地回答，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心虚的情绪。

　　“所以你还是背叛我啦。”Amara神色晦暗不明，却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脸上表情带着些许伤心遗憾，“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Luci。”

　　“但是。”丝毫没被Darkness的威胁所动摇，Lucifer轻笑一声，“他们连伤到我们的办法都没有，‘上帝之手’对他们还是个新概念呢。”

　　Amara歪头打量着Lucifer半晌，慢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引路。

　　“Luci，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要杀你，哥哥会来吗？”Amara几乎是想过了每一种吸引上帝注意力的方式，还有什么比威胁杀死四名大天使之一更有说服力的呢？

　　“哈。”Lucifer不以为意，“如果他能注意到我，我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Amara耸耸肩，并没被Lucifer的言辞所说服的样子，却也不再提这件事。两人无言地走到一处林间空地，Lucifer有意无意地抬头瞥了一眼失了树荫遮蔽的天穹，随即止步。

　　“Michael。”Amara也跟着Lucifer止步，盯着堕天使的背影半晌，忽然提及了大天使长的名字。Lucifer背影明显一僵，故作无事地回身，疑问地看着Amara。

　　“如果是Michael，上帝会在意吗？”Amara意识到Lucifer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天真的残忍。

　　“他什么都不在意的。”Lucifer勉强笑了笑，无所谓似的回答，“天堂、地狱、人间，天使恶魔，长子还是次子。对连这个世界都能抛下的他来说又有多少分量呢？”

　　Amara总算是开始细细打量Lucifer的表情，眼神里裹着些许同病相怜的怜悯。

　　“我想也是。”她最终轻声说着，转向空地中央，“所以这就是地方了么？真是随意的见面地点呐。”

　　“我还是蛮欣赏墓地什么的，至少帮他们收尸的人能方便些，但是邀请一位像你这样的女士去墓地，未免也太…总是比不上林间漫步来得合适的。”Lucifer不忘不合时宜地开个玩笑，Amara自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幸而她也不需要再问出口。钟表分针指向十二，下午一点整。Winchester和Castiel到得很准时。

　　“Castiel。”Lucifer漠然的目光扫过Winchester兄弟二人，丝毫不在意地忽略了两人手中的刀具手·枪。Dean的手中甚至握着Colt，但要对付Darkness，这些装备差得远了，“你来了。”

　　Castiel点点头，面对Amara感兴趣的目光，没有答话的意思。

　　“这就是你和我提起过的那个弟弟？”Amara上下打量着Castiel，对Lucifer笑道，“我记得你，我们是见过的。那就省了自我介绍——”

　　“Darkness。”Dean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防备地将Sam挡在身后，“你想要什么？”

　　Amara好奇地上下打量Dean，眼里划过一丝不甚明了的赞叹，嘴唇几次蠕动，都没说出什么话来，好像在深思什么似的。

　　“我只是在找哥哥而已。”意外地没有动用一向的迂回战术，Amara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真相，一边的Lucifer挑挑眉，有些惊讶于Amara突如其来的坦诚。

　　“然后顺路毁灭一下世界？”Dean嗤笑一声，讽刺着Amara的用词，似乎是把他当作三岁小孩似的好骗。

　　Amara的目光从Dean身上移开片刻，打量了Sam半晌，又失望地回到Dean那里：“我以为你会明白的，作为什么都能为弟弟做的兄长。他从我这里夺走的，我要那些东西重归原样。我要他看着他的造物泯灭，归于虚无。”

　　焦急和愤怒同时爬上Dean的侧脸：“你针对上帝的怒火，和人类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他的造物。”Amara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Dean的问题，“人类无罪，但是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可不完全取决于‘公平’和‘理由’。”

　　“就因为你们之间的争斗，你要毁掉…所有？”Dean不敢置信地听着Darkness理所当然、好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他见过为了生存欲·望杀戮的生物，见过被追求力量的渴求驱使着做尽恶事的邪灵恶魔，却没想到黑暗之源的愿望竟是如此天真简单，却又蛮横无理、残忍到了极致。

　　“你会和你弟弟吵架，愤怒难以自抑之际砸碎他心爱的水杯吗？这只是…不可避免的附带伤害。”Amara好奇地歪歪头，轻声否定自己刚才提出的例子，“不过我猜你不会的。”

　　“你是个好哥哥，Dean Winchester。”

　　Castiel僵直着身体，听Amara与Dean你来我往的交锋，一问一答——他觉得Darkness与Dean交谈的时候，有种不自然的小心翼翼，甚至不再带着那种极可能从Lucifer那里学来的、浮于言表的讽刺。

　　【Castiel，带着你的人类避开。】Michael冷冷的声音从Castiel脑海中直接响起，Castiel只是微微一怔，没在Amara面前露出破绽，只是不着痕迹地靠Winchester近了些。

　　周围依旧平静，从Castiel一见到Darkness开始就紧张不安的表情中，Amara也不可能读出什么变化来。唯一让Castiel不解的是，Lucifer盯着他，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Michael他们的计划一样。

　　还没等Castiel理清头绪，忽然，Amara感觉到什么，仰头瞥见风云汇聚的天空，就是脸色一变，伸手要去抓Lucifer，但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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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目的白光从天穹中央直直刺下，目标正是毫无防备的Amara。Dean和Sam什么都看不清，双目刺痛，只能闭眼。

　　Dean试图将Sam挡在身后，但是盲目行走之下竟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Castiel堪堪接住Dean，来不及在即使对于天使也过于明亮的光线中搜寻Sam，立刻瞬移离开。

　　但是Dean急于寻找Sam，一时不查，从Castiel手中挣脱，摸索着前行几步，被一人扶住。Castiel想要停止离开的瞬移，已经来不及了。

　　Dean茫然地试图辨别扶住自己的究竟是谁。是Sam吗？

　　“别担心。”是个女声，在耳边响起——Amara？！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一瞬间，Dean脑中已经闪过了十几种阴谋论的可能性。

　　但是没有一个真正有可行性的。

　　“Sammy？！”Dean似是隐约听见有谁也在惊呼着Sam的名字，却被耳边Castiel翅膀扇起的的风声几乎完全盖住，听不真切。

　　伴随白光而来的是最纯净的能量光束，尖端直指Amara。根本就来不及躲闪，Amara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几乎是光束击中Amara的同一瞬间，黑雾从四面八方失控般地包围靠拢，将白光吞噬得一干二净。

　　没有黑与白的中间色，黑与白应有的混合也遍寻不见。只有再清晰不过了的边界。刺目的白和吞噬一切的暗，撕咬挣扎着，试图将另一方撕成碎片。

　　黑暗源源不断，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浓重的夜色降临，漆黑一片，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是人类的眼睛看不透的色彩。

　　Sam意外地没感觉收到了什么伤害，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尝试摸索着站稳，却无果。犹豫地开口问道——

　　“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Sam开始略微惊慌起来，是Dean吗？还是Castiel？

　　黑雾渐渐开始消散，模糊的人影已然近在眼前。

　　是谁？

　　“别担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那个身影挨得更近了些，几乎要把Sam圈进怀中的保护姿态，“没事了。”

 

　　☆、深渊（二）

 

　　几乎是光束击中Amara的同一瞬间，黑雾从四面八方失控般地包围靠拢，将白光吞噬得一干二净。

　　没有黑与白的中间色，黑与白应有的混合也遍寻不见。只有再清晰不过了的边界。刺目的白和吞噬一切的暗，撕咬挣扎着，试图将另一方撕成碎片。

　　黑暗源源不断，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浓重的夜色降临，漆黑一片，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依旧是人类的眼睛看不透的色彩。

　　Sam意外地没感觉收到了什么伤害，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尝试摸索着站稳，却是无果。犹豫地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Sam开始略微惊慌起来，是Dean吗？还是Castiel？黑雾渐渐开始消散，模糊的人影已然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