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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副]囚 作者:逸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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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人叩响起来。张启山站在外面,一眼扫过桌上四散的零件,神色毫无变化。
  "刚才忘记问件事,"他直勾勾盯着我说:"早上我见过九爷,他找了几位专家,想知道你是否愿意……"
  话没有说完,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九爷先前私下提起被回绝,现在既然直接让张启山来问,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属下听从佛爷的安排。"
  没想到这答案很快被打回票:"现在问的是你的意愿。"
  我抬眼看他。他还在盯着我,眼里没有逼迫的味道,倒像在说无论我的决定为何,他都会接受。
  "若是问属下意愿,确实有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说:"……尹小姐真是您的夫人?"
  "你很在意?"
  "没有。只是问问。"
  张启山笑了,彷佛连声音都轻了起来:"我心里有人,不可能和她成婚。"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某处像有绷紧的弦瞬间松开。九爷私下找我的时候说过,我曾经求他别让我忘记。然而一个在我印象中已经不存在,好比初次见面的女人,尚且产生如此深的影响;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人事物,能使我这么执着?
  我忽然极度渴望,希望能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想知道被遗忘的生活;不管好坏,那些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对长官交付的任务也有益而无害。这段日子以来,失去记忆造成的阻碍频频引发我的各种疑虑和犹豫,几乎寸步难行;若他们真能办到连长官也办不到的事,让我重新想起一切的话,即使暂时耽误一些时程,以后想必也能事半功倍。
  只不过──"除了九爷那儿,没有别的管道了吗?"
  张启山愣了下,像是没有想到我会再转回原来的话题,但还是很快的说:"如果你不反对,就问问黄大夫中医方面有哪些疗法吧。"
  他看了看我,又说:"你可真是想好了?"眼神里却带着忧虑,似乎想劝我放弃;以他的行事风格来说,这倒是少见的矛盾。
  "是,想好了。"我说。
  一旦开始这项疗程,占用的时间肯定增加;扣除和张启山去训练的时段,我独处的机会恐怕不多。但自那天见过长官派来的女人之后,无论去几次金城旅社,始终都没有等到人,让我也开始焦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为一枚弃子;为了扳回一城,势必要拿些成果回去。于公于私,我都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张启山得到答案,点头离开了。我回到桌前,将枪枝重新组装起来,一颗一颗慢慢把子弹填进弹匣里。
  
 
  ☆、17
 
  
  齐铁嘴觉得今日不宜出门。
  他瞥眼瞧瞧左边的佛爷,又看看右边张副官,两人竞技似地一枪枪轮流射击,那声音震透耳膜,可怜自己夹在中间,听了个对穿;再看看人家专业架势,自己缩着身体躲,怎么想怎么格格不入。虽然手里也装模作样拿着把枪,但刚才试了几发虎口就开始疼,沿着手臂直麻到肩膀,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两三天举不起来。齐铁嘴心想,还是别再折腾,开溜去也!
  才放下枪,左边张启山马上就看过来,他赶紧赔笑道:“口渴,休息会儿,休息会儿。”脚底抹油加紧闪到训练场角落去,碍于那视线,也没胆真往外走,只得苦着脸坐在边上。
  自己怎么就被抓到这里了呢?齐铁嘴支着下巴,神游到今天早上,他见天气明媚、鸟语花香,准备到街上逛逛,顺便给堂口布置些新货,改换改换风格,于是也没先例行算上一卦就出了门。
  哪知道才到大路上,还没开始逛呢,就被人从身后狠撞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了,一摸腰间,果不其然钱包凭空消失。他是准备买货才出门,里头放的可不只小钱,当下急得拉开嗓子又吼又叫,扒开人群往前追。
  追着追着,平日未经锻炼的腿渐渐就有些沉,加之喊叫花费力气,很快就没了后劲,一步一喘,眼睁睁看着小偷转向街角,这一转进去,十成十没希望了。
  刚刚这么想,后面又被狠推一下,他猛地撞到旁边墙上,脸青一块不说,还险些磕歪鼻子……
  齐铁嘴想到这儿就来气,怒视此时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射击的张副官。虽然知道多亏有副官追上去,抢回了钱包,抓住小偷送办,理应要满怀感谢;但之后这撞得自己一副狼狈样的始作俑者,竟然没有丝毫关心的样子,不仅不道歉,还幸灾乐祸看着他说:“八爷,您体能有些差啊,要不跟我一起练练?”
  这小鬼崽子。若不是看在跟在他身后的张大佛爷面上,自己哪是他说什么听什么的主?齐铁嘴恨恨地拔起一撮杂草,朝那个背影扔去。
  草只在空中飘荡一会就落下了,他再拔,再扔,又拔,又扔,直要把周围的草都拔光秃,却在碎草和尘土飞散的间隙,看见张启山回身往这里走来。
  齐铁嘴没来由就心里发虚,跳起来故作无事抹了一把额发,抓抓耳朵,咂咂嘴,认真地研究起副官的站位和举枪姿势,照他的样子虚情假意摆着动作。
  “今天先算了吧。你的肌肉量不够,枪拿不稳。若有空闲,改日和副官从基础开始锻炼。”张启山提过地上的水壶,装满杯子递过去。
  “我的大佛爷,怎么连你也说这话?平日我就在香堂做做买卖,给人算算挂,哪儿用得着这些?如今又不下斗……”齐铁嘴喝了口水,抿去后面的半句话:“…总之,没有好身手我也活到这岁数了,不需要不需要。”
  张启山仍然没放弃劝说:“现在的世道,你不攻击别人,也得想着防身,适当锻练的好处只多不少;就早上那事,若不是刚好我们在场,你这钱恐怕拿不回来了。”
  “是是,多谢二位路见不平拔腿相助。”齐铁嘴随口敷衍,心里盘算怎么把这话题带过去,见张启山眼睛始终不离前面那鬼崽子,又听枪声砰砰不绝于耳,忍不住好奇道:“这子弹火药也要钱,军火价高量少,能这么浪费吗?你干脆拿把弓箭给他玩玩得了。”
  “弓箭也是有的。副官自尊心强,从前会的功夫都想练回来,现在几乎每日早晚排满各种训炼,有时也和部队一起行动。”
  齐铁嘴对张副官的日程不感兴趣,很快偏离话中重点:“他想起来自己以前会什么了?恢复记忆了?”
  怪不得早上笑起来那狡黠样,怎么看怎么熟悉。齐铁嘴暗忖,却听张启山又说:“并不是真的想起来,只是潜意识有些印象?学过了的东西,再碰到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只是程度和从前相比略差一截,要抓回感觉还得花点时间。”
  “你就让他这么CAO?我记得黄大夫说他外表看着身强体健,内里不堪一击不是吗,这才几个月,他已经大好了?”
  “没有完全恢复,副官的情况比较复杂……”张启山停顿几秒,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最后还是道:“除了原先排定推拿滑罐的疗程,内外各有用药,这几周又加上治疗脑部的针灸,黄大夫认为多样同时进行会让身体负担过重,建议目前着重在每周四次的头部针灸,其他隔周轮一次,平日就适当活动,加快疏通筋脉,也能生津活血,提高复原的速度。”
  齐铁嘴忽略后面那长串台词,只抓住他好奇的地方问:“你舍得让副官接受脑部治疗了?”
  他想起张副官回来的那天,他们在张启山办公厅的谈话。当时张启山看见副官身上的伤疤,虽然觉得可疑但还是不愿试探副官的来历。他以为张启山不打算让副官回忆可能的遭遇,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选择这一步。
  "发生了一些事情,九爷已经确定副官是怀着某些目的过来卧底的女干细了。"
  "什么!那你还放心让他这样出入?还教他练这些技能?"齐铁嘴提高的音量在张启山的瞪视下倏地缩小:"……您这心也太大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我还是无法将他当作敌人对待,"张启山说:"万一副官直到最后也没想起来,为了保住长沙城,我会带他一起走。"
  齐铁嘴没有问这个"走"是什么意思,但张启山彷佛看透他内心所想,宽慰道:"放心吧。这个针灸疗程是副官同意的,代表他也有恢复记忆的欲望,在他想起一切或者放弃尝试之前,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佛爷您看这样,我帮你算一卦吧,看看你什么时候走大限?"齐铁嘴忽然来劲,坐直了就要开始,却被张启山按住了:"不必。我不信鬼神,多谢你的好意。"
  齐铁嘴啐道:"说什么不信,当年还效法二爷,为了祈求某人平安,视那下斗的行当为阴邪损德之事,从斗里弄来的宝贝也随便给卖了……"他还在念叨,另一个人的注意力已经转走了,训练场门口进来一个亲兵,手里拿着牛皮纸袋。
  看张启山忙起身去接的模样,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急件,等凑过去一看,发现不过是几张照片,竟然还是张副官和张启山的两人合照。
  齐铁嘴忽然间全身发痒:"……佛爷,你没和尹新月去拍,和副官拍这照片做什么?"
  "今天早上一时兴起,想他跟着我这么多年了,该找个东西纪念一下。以前天天见,就没想过拍照片,不然那时也──"张启山声音里略有遗憾,很快又收住情绪,扬声喊副官过来。
  齐铁嘴趁张副官来之前,先把照片接过去翻看,一张张数着:"黑西装,白衬衣,灰西装,长衫,马褂……花样挺多啊你们,欸,怎么没拍军装的?"
  "副官不愿意。"张启山看着小跑过来的张副官,简短说道,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还没等齐铁嘴发表意见,张副官已经抢过照片,接下话头说:"这么好的照片,当然不能穿军装拍了。"
  张启山转过头去看他,齐铁嘴也暗暗惊讶,从前的张副官可是以身为军人为荣;但一想到刚才听说的消息,此番发言倒也不难理解。
  气氛略有些沉,齐铁嘴插科打诨道:"不穿也罢。瞧你们俩新郎倌儿的模样,穿军装去拍这种照片,败坏风纪呀。"
  张副官认真翻着照片看,嘴上毫不吃亏:"八爷整天想什么呢,要不让黄大夫也给你治治,听说头顶上四神聪穴位,针下去对脑子好。"
  "呸!我脑子好得很,自己针去吧!"
  张副官没接话,拿着相片心情很好似的笑了,侧眼看向张启山的神情,分明和从前没有两样。
  
 
  ☆、18
 
  
  张启山刚刚套上外衣,门"碰"的一声被撞开,来人推的力道过猛,门板弹到墙上又发出一声巨响。
  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整个长沙城,敢这样直接闯入他张大佛爷房里的人只有一个:"原来新月饭店的大小姐,进男人的房间不知道先敲门?"
  "……就不敲,怎么样?"尹新月见张启山刚换好衣服也愣了一下,但仍然嘴硬道:"夫君,自从我来长沙,你都晾我一个人多久了?今天必须带我出门。"
  她原以为会像前段日子一样,被以各种理由拒绝,早已经做好撒娇耍赖的准备;没想到张启山竟然只略想一想就答应:"你若真想去也行,赶紧换衣服,朴素低调一点的。马上要出门了。"
  "朴素低调?"她带来的衣服里可没有这种选择呀。尹新月暗暗犯难,想探听出地点好讨价还价:"我们去哪儿呢?"
  张启山看她一眼,说:"去二爷府上──今天是丫头的忌日。你和她有几面之缘,一起去倒也无妨。"
  说完不等尹新月的反应,扔下一句"我们在车上等妳"径自出了房门。门外走廊上,张副官一袭深灰西装,站在那垂眸待命,见他出来正要行礼,被张启山一把按住:"在家里随意一点吧。"
  张副官默默把手放下,跟着他往外走。
  他可以很明显察觉到张副官的变化。至少,直到前一晚他们的相处已经比最初轻松许多。但是现在?张启山从后视镜往前看张副官的眉眼,虽然开车要专注没错,但那紧皱的眉心却暗示它的主人正在压抑某种情绪。
  果不其然,到了红府前,副官替两人开了后座车门,也不看他,低着头说:"属下就不进去了。"
  "怎么回事?"
  "属下不记得二爷,别平白给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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