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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副]囚 作者:逸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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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瞇起眼打量他。昨晚听说要来见红二爷时,副官可不是这种表情,此时却紧抿嘴角板着一张脸;虽然知道若自己要求,他仍然会跟进,但是……
  "那张副官,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啊!"尹新月在一旁插口,便要来挽张启山的手臂,被他严辞拒绝:"我们是来祭弔的,注意点礼节。"
  说着又看副官。张副官依旧梗着脖子站在那儿,不知怎的似乎从面上透出一丝委屈来,张启山下意识就去揉他头发。
  此举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还是动手的人最先回神,若无其事地说:"真不进去就找个地方休息,别傻站着等。"
  尹新月瞪大眼还想说什么,却见张启山已经跨步往里面走,只得悻悻扭头跟上。
  两人还没进到大厅,在院子里就听见二月红的戏腔,唱的正是丫头最喜欢那出《霸王别姬》,一阵激昂,一阵幽婉,随着风隐隐约约的四散开去。
  尹新月毕竟是女孩,情绪一下被牵动,忽然对张启山说:“丫头去了多年,二爷的思念却一分未减,她若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想回来看看?”
  张启山难得没有发表无鬼神论,凝眉听着戏词,也不搭腔。
  直到戏曲告一段落,两人才走了进去。
  二月红就在祠堂面向牌位出神,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浅浅抿着笑招呼道:“你们来了。”
  又对着牌位说:“丫头,佛爷和尹小姐来看你了。”
  张启山和尹新月静默着,虔敬地上过香,拜了几拜。二月红便引他们到外厅坐,等用过一轮茶,才再次开口:“丫头见你们来,一定很高兴。”人在这儿说着,目光已经远飘到回忆里去,“不瞒你们说,自从丫头病后,我们很少安排旅程。那次虽说为了求药去北平,她却是抱着轻松玩乐的心和我一起,又认识了尹小姐,有了伴儿,回来后还直说当时火车上热闹呢。”
  张启山将茶壶撤到一边,拿出从府里带来的酒满满给他斟上,自己先干了一杯。尹新月笑道:“说起来,要算是丫头给我俩牵的线,否则我和夫君一个在北平,一个在长沙,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相见,更不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张启山闻言正要说话,却听二月红饶富兴趣地问:“你们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两年前要没有张副官那事,我早就嫁了!还用拖到今天?”
  二月红被她的语气逗笑起来,却见张启山眉头紧皱,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副官现在情况如何?”
  “身体看着倒好,就是脾气和从前相比倔太多。刚才都跟我们到门外了,忽然推说不进来?就算是失忆,怎么能像变个人似的,指不定哪天要和陈皮一样叛出……”尹新月嘴快,见问就答,若不是张启山伸手止住她,恐怕还没有不说的。
  二月红并不介意,像被勾起思绪,缅怀着说:"陈皮虽然已经不是我徒儿,对他师娘仍然一片真心。每年的这个时候还知道带来一篮丫头爱吃的螃蟹祭奠。"
  "二爷是指陈皮会在此出没?"张启山猛地站起身,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二月红赶紧接着说:"佛爷误会了。他也是个脾气倔的,只在门外放下东西就离开,从不进来。"
  张启山却没有动作,郑重地看着他说:"我有一事相求。若二爷近日看见陈皮,能否替我将他留下──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陈皮行踪难以捉摸,我已经找了他许久,还请二爷相助。"
  "佛爷开口,我一定尽力,"二月红见张启山如此,也不禁肃容,起身回应:"但若能得佛爷信任,可愿意告知原由?让我为你分忧。"
  张启山转眼看向尹新月,尹新月察觉到他眼神里赶人的意思,鼓起脸娇蛮地抗议道:"我不走,我俩已经什么关系了,有什么不能听的?"
  "听可以听,但之后别在副官面前随便说话。"张启山懒得和她多做纠缠,简单警告过,便对着二月红说:"二爷可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下斗,我得到的那枚龙凤纹?"
  "是指只需一点亮度便能反射金光的那特异之物?"
  "没错。当时情况惊险,我和你们失散后,身上装备散落,手电不知落在何处;在那墓穴之中,我是循着它层层反射出的光线,最后才能找到出口和你们会合。"
  "──佛爷是要说这东西和陈皮有关?"
  "当时无关,现在却未必。"张启山皱眉,像在厘清思绪,按着顺序说明:"那时我出来后,将它视为吉祥之物,送给了副官。据我所知,副官带着它从不离身,直到他失踪,我在他留下的物品里也不曾再见过。但却在副官回来之后的某日,有人给了他这东西,他又把它带回来了。"
  那天见到龙凤纹出现在桌上的时候,从胸中涌出来的惊异悲喜、五味杂陈的心情,直到现在也还未褪色。张启山字字清晰地说:"当时,副官曾向我问起陈皮的来历,我本来并未多想,后来推测他可能是从陈皮那里得回它。若真是如此,就代表在副官失踪之前、或者之后,他们两人曾经见过一面。"
  不仅见过,甚至还让张副官将视若珍宝的东西交付给他,代表陈皮极有可能知道副官去向和原因。二月红想通了这层,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出主意道:"今年陈皮还没来过,但以他的性子,如果我们直接到外面等,他未必会现身。我建议一切如常,二位就进房里待着,别让他察觉异状。我让家仆在四周等候,以丫头的名义动之以情,看能否令他留下。"
  "如此便多谢二爷。"张启山朝着他深深一揖,转身跨步朝厅外走,准备将副官也叫进来。尹新月见状急忙跟上,心头烦乱,却说不出所以然。
  她追到院子里,伸手拉住张启山,冲口说:"夫君,你真这么想知道张副官这两年的经历,就和我成亲。我尹家新月饭店的势力不仅限于北平,派人各处查访,绝对能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你的好意,"张启山停下脚步,直面对她,极其认真地说:"但是,别再叫我夫君,也别以张夫人自居了。如果尹小姐对我不再这么执着,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为什么?"尹新月眼圈泛红,细致的下颚微微颤抖,努力稳住声音说:"我追了你这么久,你从来就不答应?你……是不是另外有人了?"
  张启山承认得干脆:"是。我已经有个想和他过日子的人了。"
  "……她是谁?她有我漂亮吗?有我身材好吗?比我会撒娇吗?"尹新月再也忍不住,流着泪逼问道:"她……她有我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待我,"张启山慢慢将尹新月抓着他衣角的手按下,轻声说:"但是如果我死了,他就是那个会让我想回来见一面的人。"
  屋子里又传来《霸王别姬》的曲牌,正是虞姬自刎于乌江、激励霸王斗志的唱段,腔调悲怆苍凉,又情深不渝,直叫听的人内心震荡。
  尹新月楞楞站在原地,张启山不再多言,往外疾步而去。
  走到街上,却不见张副官人影。门坎前一篮秋蟹散落满地,竟然已经迟了一步。
  
 
  ☆、19
 
  
  却说张副官一人在外等候,起初站在门边,想起张启山的叮嘱,便坐进车里,从窗户盯着红府大门。没过几分钟,又坐立难安,弃车沿着围墙边徘徊。
  他无法压下内心的躁动。这些天和张启山日日相伴,竟恍然错觉已经过了数年之久,不仅对长官的憧憬逐渐模糊,反而还常把那份孺慕之情投射到张启山身上,越来越习惯跟着他、看着他、和他说话。有张启山在的场合,他总是忍不住随时注意他,无论他们当时的距离有多远,无论周遭有多少人。
  有好几次,他会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往张启山靠近。
  这不对。张副官想,必须和长官会面,谈谈心理状况。假如这种情绪发展成占有欲的话真是特别骇人──就拿尹新月为例,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无法冷静看着她和张启山互动,尤其每当她唤他夫君,他总会感到胸中窒闷,几乎已经如同条件反射。
  他并不傻,知道这种感情若放任不管代表着什么。他想躲起来,离张启山越远越好,在事态还没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毕竟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阻碍实在太多:他是他的任务目标,他们都是男人,而且,张启山心里有人了。
  他想起自己被梦魇住的那个晚上,张启山对他说的话;那不代表什么,不过是生理需要解决的欲望。真正能在张启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是能让他用那般温情语气提起的人;而自己身为部属,只能从远处看着他们──就像尹新月和张启山站在一起时,他将永远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以后也是如此。
  张副官对认真思考这些的自己感到绝望。他得见长官,现在立刻,即使会受到惩处,也要在情况恶化前提出更换任务的要求。
  但除了金城旅社,张副官想不出还有甚么方法可以恢复联系。待在长官身边的半年,他就像被软禁似的,以休养名义关在房间里,每天除了面对纸笔、任务相关的資料内容之外,最多就见过长官带进来的几个人。即使是重启这项任务的时候,也是用了药在昏迷状态被送到齐家庄去,还得从林老仕绅口中得知自己原来身在北平。
  北平到长沙中间的跨度太大,他根本无从猜测真正的据点在什么地方。长官唯一告诉他的联络站只有金城旅社,然而就算是头一次找上来的女人,在那之后也杳无音讯。但无论如何,总要到那里才有会面的可能。
  张副官正准备往车上走,回头却发现有个人站在门前直直盯着他。
  是陈皮。
  自从上次打了一架,自己趁乱从他摊上抢走龙凤纹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后来从张启山那里听说陈皮早已叛离师门,不知为何此时又在红府出现?
  张副官脚步未停,和站着的人擦肩而过,却听那散漫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么匆忙要去哪儿啊?"见副官没搭理他,陈皮又喊:"之前没分出胜负,要不再比一场吧?现在不比恐怕又要等几年了。"
  "你什么意思?"
  陈皮把手上挂着的竹篮换过一边,走近前说:"上一次你这么急着离开,就过了两年才回来,身手都生疏到我懒得跟你打,现在可练好了?"
  张副官把已经拉开的车门重新摔上,"你把话说清楚。"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果然除了身手,连脑子都变差了。"陈皮见成功引起对方注意,也不忙着说,凉凉地笑着看他:"我听人说你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先打一场,赢了我就告诉你。"
  两个人眼对眼在静默中站了几秒,张副官忽然飞起一脚,踢翻陈皮臂弯里挂的东西。满篮子螃蟹摔在地上,陈皮微微愣住,再抬起脸时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扑过来扼他脖子。
  张副官后仰着躲开,反手一格正要抓他上臂,乱中想起张启山曾说不可在二爷面前提到此人,自己却在红府前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一分神,陈皮的拳头已近面前,颧骨边狠狠挨了一下,鼻腔里瞬间充满血腥味。他不再犹豫,就跌倒的姿势伸腿一扫,趁对方跳起来的空档旋到背后,狠扯他衣领,藉由转身的力道将陈皮甩了出去。
  陈皮用手撑地又翻起来,冲过来要打,张副官有心把他引开红府,硬扛了几下,围着他绕了半圈就往外跑,陈皮想拉没拉住,拔腿在后追。副官怕自己只管逃让他失了兴趣,便边跑边停与他缠斗。街上群众熙来攘往,踵击肩摩,两人一路砸一路跑,沿途尖叫哭喊不绝于耳,只听几声"杀人啦!""报官啦!"吼得撕心裂肺,张副官暗道不妙,拣着人烟稀少的巷道狂奔而去。
  他跑得快,后面陈皮紧跟着追。街上吵杂声越来越远,眼前道路越转越偏,张副官心脏狂跳,喉咙像有烈焰在烧,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侧转过身回头看,脚步才稍慢,陈皮已经蹬腿扑过来。
  张副官闪避不及,两个人抱着滚在地上。
  他们都在喘气。张副官翻身一推,借力坐起来,瞥了一眼躺在那里看天的陈皮,又低头检查自己伤势。西装不耐拉扯,肩头和腋下早已绽线,领带被捏得皱褶变形,堪堪挂在脖子上,衬衫几颗扣子不知掉落何处,布料黏到伤口引起些微刺痛。
  他慢慢把西装外套脱下,用手拍了拍。虽然损失一套好衣服,但张副官心里无比庆幸今天不是穿军装上街,否则若被民众看见,告到张启山那里去,不知道有多丢人。
  这边还抚着外套出神,地上陈皮忽然说:"你如果真想不起来,倒也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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