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
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爹真的好么!
“那,你跟我师父好过?”
解语花已经无力吐槽,只想把黑瞎子从楼梯上踹下去。
龙余却歪头想了想,道:“小孩子不要八卦。那是另外的故事了,与你无关。”
吴邪看了看其余三人,终于忍不住道:“容我插句话好嘛,龙余先生,你看起来似乎不比我们大几岁。”说真的,这个男人光是皮相,看着只怕是三十岁都还没有。
龙余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道:“过了年我就五十岁了哟。”
这下连解语花都挑眉笑道:“哑巴张,你同类?”
闷油瓶冷冷道:“他有蛊虫护身,衰老速度比较慢而已。”
吴邪道:“可他哪有一点五十岁的人该有的样子啊!”
龙余耸肩,很无辜地道:“我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干嘛要做五十岁的人才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在年龄上开外挂了,当然要从内而外地外挂到底啊。”
黑花瓶邪:“……”
【二】
说话间几个人正走到一个病房外,龙余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了眼,又抬手瞅了瞅表,道:“你们要找的就是他吧?”
里面只有两张病床,其中一张空着。解语花看着里面那个坐在床上悬着脚低头沉思状的男子,道:“他就是刘文书?”
“嗯哼。”龙余道,“你们觉得你们还能问出什么,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黑瞎子想了会儿,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工作的?我以为你会回苗寨什么的。”
龙余在西京医院工作已经好几年,他慢吞吞地习惯着兰州的空气、温度、食物,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日子,都有些忘记当初选择到这个地方来的理由了。他想了片刻,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师父会做兰州拉面,嗯。”
黑瞎子:“……”
刘文书保持着沉思的模样已经很久了,没有动过。
龙余道:“还没到吃药时间呢,要么你们先跟我去办公室,我看看你们这个‘麻烦’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看上去颇为不靠谱,但总的来说,还是能耐不小的。
【三】
解语花给龙余噼里啪啦地解释一番,黑瞎子在旁边插两句话解说,吴邪又伸嘴补充几句,终于成功地把龙余绕晕了。那厮挣扎着拍桌子,道:“够了啊,都不会挑重点的么你们!”
吴邪哼了声:“那你问小哥啊,他向来只讲重点。”
闷油瓶见龙余望向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话,只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只小盒子,放到办公桌上。
龙余打开来看到里面的东西,眼睛登时亮了,闪烁着一种见到家人似的光芒:“你们哪里弄来的药虫啊?”
解语花道:“什么?”
龙余捏起一条虫的头和尾,把它拉直了亮出肚皮给四个人看,道:“喏,这种药虫需要靠影木和人的手骨混在一起作料才能养活。这可是能救人性命的东西,不过因为影木这种东西没人见过,这个比例配方也没人知道,所以这种方法早就失传了。”【注:《拾遗记》记载“有树名影木,日中视之如列星,万岁一实,实如瓜,青皮黑瓤,食之骨轻”。】
“你们看到没,从它的头部到尾巴,有一条靛青色的细线,这就是它的药筋;说明这几条虫子培养得非常好。
“一会儿我抽出来碾成粉作引,煮了药给你们喝下去,虽然不能彻底更去除你们体内的毒性,不过能起到很大的缓解。这样你们仍然有时间去找真正的解药。”
解语花满脸怀疑地说:“这种《拾遗记》里才存在的玩意儿真的靠谱?”
吴邪及时打断,抓住重点道:“你说的真正的解药是什么?”
龙余一耸肩,笑道:“我不知道啊。”
吴邪:“……”
龙余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有只引路虫,让它往你们随便哪个身上吸点血,它靠近解药的地方会有反应的。”
解语花叹气道:“我怎么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你呢。——你不会煮药的时候下点药吧。”
龙余终于怒了,翻抽屉掏出一枚玉佩甩给黑瞎子,道:“你自己看!反正相不相信我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老婆真是太多疑了,哼!”
黑瞎子撇了下嘴没说话,低头看玉佩。
是一块中规中矩的长方体玉佩,上好的祖母绿翡翠,上头刻了一首《卜算子》。看得出来,一笔一划之间都是师父刀刻的习惯。
黑瞎子马上就得瑟了,道:“哟,定不负相思意啊。你果然跟我师父好过嘛。”
“……”龙余伸手抢回玉佩塞到抽屉里,抬头又是笑容清滟,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论辈分,你得喊我声师娘呢。”
解语花内心:师娘?活该你就是一万年总受吧。
黑瞎子内心:师娘?叫声兔儿爷还勉强吧。
【四】
然后龙余表示自己抽筋扒皮的场面太过血腥,一众黄口小儿现在可以去找刘文书了,就把四人赶出了办公室。
解语花腹诽你才黄口小儿呢,面无表情地走在黑瞎子身边。
吴邪道:“那个刘文书吃了药不会就睡着去了吧?唉,如果不严重的话,也不用住院住这么多年的吧。”
“谁知道。”解语花说,按着把手轻轻开了门。
刘文书本来躺在床上,一见他们四个人进来,立时翻了个身跳下床,靠着床头柜缩着不出声。他们越靠近,他就颤抖得厉害。
闷油瓶停住脚步,站在床尾道,“他在害怕。”
黑瞎子道:“看出来了。可我们又长得不像坏人,他怕什么。”
解语花道:“你们都别过去,我看看。”他走到刘文书身边,蹲下身子正好与他平视。
刘文书的眼神躲躲闪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解语花,又很快扭过头去,嘴里喃喃:“别,别……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解语花拢了拢眉头。
吴邪道:“小花,他这样,我们好像也问不出什么。”
“谁说的。”解语花站起来低头望着刘文书,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他缓慢地说,“刘文书,你从那个斗里出来后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十七年来不曾有人来看过你,所以你的演技真是有待提高。”
黑瞎子垂下眼睑,微微一笑。
吴邪一愣,道:“所以?”
“所以,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一个真正疯了的人,眼神不是这样躲闪的。”解语花顿了一下,蓦然加重语气,“刘文书,你装疯卖傻。”
刘文书的瞳孔骤缩,整个人都战栗着,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塞到床头柜里去。
解语花就笑了,换了副轻松愉悦的语气,又说:“你还怕什么呢,我们又不会杀了你。”
黑瞎子趴到解语花肩头补充了一句:“起码不会在医院里杀你的哟。”
吴邪当时就白眼了,这俩是有多恶趣味。
刘文书嘴唇颤抖,终于身子一软坐到地上,满是悲戚和绝望地说:“你们……到底是谁?”
解语花推开黑瞎子的脑袋,好整以暇道:“我是老九门解家的少当家,解语花。”
老九门。
刘文书听到这三个字,不可遏制地眼睛刺疼起来,然后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各种不附解释的虫子,都是我编的……
考据党不要深究……
☆、30 龙余其人
【一】
龙余带着他们上楼,道:“诶纳兰清,你师父还好么?”
黑瞎子道:“死了。”
龙余沉默了许久,才哦了一声,道:“唔……,是么,真可惜。”
“你和我师父很熟么?”
“那是自然。”
“那你和我家又有何干系?”
龙余道:“啊喂只是你老子让你师父把我救回去了而已好吧,我可是奉公守法好市民,和你家绝对没半毛钱关系!
“我十六岁被你师父救起,和他一起在你家呆了十年。我二十六岁那年,你受了凉发热,结果你家那遗传病给诱发出来了,我暂且保住你性命;之后你父亲就让你师父带你离开,自此,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再没见过纳兰家的人。”
说到这里,龙余轻轻地笑了起来,半眯起双眸掩住了瞳仁里的情绪。
黑瞎子恍然以为看到了解语花,良久才张口:“你——以前跟我父亲好过么?”
解语花:“……”
闷油瓶:“……”
吴邪:“……”
龙余看上去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道,“就你爹那短命鬼,又不帅又不讨喜,还是一纯种的直男,我瞎了眼也不至于看上他呀你说是吧。”
黑瞎子:“……”
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爹真的好么!
“那,你跟我师父好过?”
解语花已经无力吐槽,只想把黑瞎子从楼梯上踹下去。
龙余却歪头想了想,道:“小孩子不要八卦。那是另外的故事了,与你无关。”
吴邪看了看其余三人,终于忍不住道:“容我插句话好嘛,龙余先生,你看起来似乎不比我们大几岁。”说真的,这个男人光是皮相,看着只怕是三十岁都还没有。
龙余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道:“过了年我就五十岁了哟。”
这下连解语花都挑眉笑道:“哑巴张,你同类?”
闷油瓶冷冷道:“他有蛊虫护身,衰老速度比较慢而已。”
吴邪道:“可他哪有一点五十岁的人该有的样子啊!”
龙余耸肩,很无辜地道:“我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干嘛要做五十岁的人才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在年龄上开外挂了,当然要从内而外地外挂到底啊。”
黑花瓶邪:“……”
【二】
说话间几个人正走到一个病房外,龙余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了眼,又抬手瞅了瞅表,道:“你们要找的就是他吧?”
里面只有两张病床,其中一张空着。解语花看着里面那个坐在床上悬着脚低头沉思状的男子,道:“他就是刘文书?”
“嗯哼。”龙余道,“你们觉得你们还能问出什么,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黑瞎子想了会儿,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工作的?我以为你会回苗寨什么的。”
龙余在西京医院工作已经好几年,他慢吞吞地习惯着兰州的空气、温度、食物,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日子,都有些忘记当初选择到这个地方来的理由了。他想了片刻,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师父会做兰州拉面,嗯。”
黑瞎子:“……”
刘文书保持着沉思的模样已经很久了,没有动过。
龙余道:“还没到吃药时间呢,要么你们先跟我去办公室,我看看你们这个‘麻烦’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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