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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t有段时间不太喜欢Steve，但那只是因为Coulson在阿富汗的时候张口闭口都在谈论对方而已，如今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好的，”他亲了亲Coulson的鬓角，“意大利菜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Coulson点点头，“Steve说Bucky以前在威尼斯待过一年，我猜他会喜欢的。”

 

“谁？”Clint敏捷的捕捉到一个听上去有点儿熟悉的名字。

 

“哦，抱歉，Bucky是Steve的男朋友，你见过他的，就在我们一起回来那天。”

 

突然间，Clint像是被雷电击中般回到了七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他曾经发誓要彻底忘记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夜晚。

 

Steve，Bucky。Bucky和Steve，Steve和Bucky。

 

老天，Clint痛苦地捧着头大大的呻吟了一声，顾不上回答有些担心的Coulson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即便他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将是顿充满折磨的晚餐，Clint想，也许从现在起他该着手练习了，关于如何在听到Bucky声音的那一瞬间不把嘴里的任何东西喷出来。

 

4.

 

再次见到Steve的感觉太棒了，Peggy想，尽管当他远在阿富汗的时候他们也仍然保持着一周一通电话的频率，但那对缓解她的焦虑和担心毫无帮助。

 

她和Steve一起长大，目睹着他从一个瘦弱的小个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要改变当初的心态有些难，Peggy试过，却总是失败。她现在站直了也才刚到Steve的肩膀附近，握起的拳头大概只有Steve的三分之二大，但她猜她仍然没办法从年少时的角色中转换过来。

 

过去的时光里她揍过不少欺负Steve的混蛋，逼着自己叉着腰和取笑他的蠢货们吵架，在他脱胎换骨变成个帅小伙儿之后又帮他赶走那些总把校服裙子裁短三寸的女孩儿们。他们过去总是一起坐在操场边上，边吃棒冰边对着橄榄球队里的男孩儿们品头论足。她在Steve第一次在外过夜承担了那个说谎包庇的角色，又在他失恋之后用自己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诅咒那个愚蠢的混蛋。

 

然后她和Steve一起去医院实习，接着目睹他无可救药的坠入爱河。

 

这段爱情起初纠结了那么一小会儿，但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连Peggy也不得不承认，Steve和那个叫Bucky的家伙，他们就像是天生属于彼此一样。她原以为这会让Steve放弃去当个战地医生的梦想，但对方显然从没这么打算过。“我一直想用自己学的东西去做点儿什么，为了这个国家，”Steve说，“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儿可笑，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我没法儿阻止战争发生，那么至少能减少一些生命的损失——人们死在那里，每一天。”

 

“只是一年而已，”他握着Peggy的肩膀柔声安慰她，“然后我就回来，到时候你每天都能见的到我，很快你就会厌烦的要命了。”

 

Peggy覆上那只手，笑着把眼角的几滴眼泪擦掉。Steve总是说到做到，她一向都知道这个，他的固执就像他的信念一样坚不可摧，即便在他被那些混小子围起来揍的时候也从不是弱势的那一方。

 

Bucky接受的不太好。整整两周时间，他们在争吵、和解、劝说彼此、劝说失败、争吵的怪圈里跳不出来。Peggy甚至一度以为他们遇到了目前感情的最大危机，但最终他们解决了这个。Steve会去阿富汗一年，而Bucky会等他回来。“我们会挺过去的。”Steve对她说，眼里带着点儿忧郁的温柔。他把小黄油留给了Bucky而不是Peggy，那其实更像是个承诺，Peggy想，他根本没打算给自己失败的余地。

 

而现在Steve回来了，比以前晒黑了些，眼角因为干燥的气候添了些小小的细纹。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带着一份战地医生的光辉履历很快得到了医院的职位，就快结束一年的见习期成为Rogers医生。他和小黄油一起搬到了Bucky的公寓，虽然它早就把那里当做了家。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够完美的话，那就是显然他的感情状况对其他人来说并不明朗。

 

“介意搭把手吗？”Peggy对Steve说，对方正准备把一条胳膊借给个叫Tracy的护士做注射练习，“这有份儿病例需要你看看。”

 

“病例在哪儿？”当他们走进Peggy的办公室时Steve问。

 

“别说你真的看不出来，”Peggy环起胳膊问Steve，“她在上周的注射测试里拿了满分。”

 

“你是说——”Steve张着嘴，回头看了看刚才的方向，又不知所措的转回来。

 

“没错。”Peggy点点头，“仍然还觉得现在不是个出柜的好时机？”

 

“我们——刚刚稳定下来，”Steve困难的开口，并没意识到自己看上去有多失落，“我不想给Bucky任何压力，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在索取什么。”

 

Bucky看上去确实像个有些不稳定的炸弹，但Peggy丝毫不怀疑他对Steve的爱，尽管他对Peggy的态度一向称不上好。Peggy从没为这个责怪过他，毕竟她的几任男友对待Steve也完全谈不上亲切，因此当Bucky摆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时，她一点儿没感到意外。

 

“Steve不在，”她主动开口，“今天他去两所中学做体检，我以为你知道。”

 

“我确实知道，”Bucky停了两秒开口，“你要不要，我是说，和我去吃顿午饭？”

 

那顿饭就像Peggy预想中的一样压抑又生硬，起先Bucky迁就着她谈了谈天气，但纽约的气候实在没什么值得挖掘的地方，然后她客气的问起Bucky的工作进展，接着听对方用最简洁的话语描述了一场匪夷所思的近亲凶杀案。

 

“那真是——了不起。”Peggy摘下胸前的餐巾，显然对面前的牛排失去了食欲。“我该回去工作了，”她说，尽量显得友好，“谢谢你的午餐。”

 

“呃，”Bucky在她站起来之前开口，“你想待会儿一起去逛逛吗？”

 

“Bucky，”Peggy郑重其事的把手按在对方的一只手上，“如果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就眨眨眼。”

 

“不，是什么让你——”Bucky暴躁的把餐巾放在桌上，现在他总算看起来正常点儿了，“抱歉，我知道我过去不太友好，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瞧，我想买个戒指，但不知道Steve喜欢什么的样式，鉴于你认识他最久，我想你大概能给我提供些参考，我不想把它搞砸了——”

 

“戒指。”Peggy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打断他，“这是……我想的那样吗？”

 

“差不多。”Bucky低下头，他看上去竟然有点儿不安，“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在怀疑这个，”Peggy摇着头叹息，“你难道真的认为他还会愿意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过下半辈子？”

 

这句话轻而易举的让Bucky高兴了起来，“你这么想吗？”他沾沾自喜的问。

 

“上帝啊是的——现在，我们能走了吗？”Peggy招手示意服务生结账，“无意冒犯，但这真的是我吃过最痛苦的一餐饭了。”

 

第二天下午，Peggy和其他几个同事看到Bucky在走廊上单膝跪下，像穿袜子一样将那枚简单的金色指环粗鲁的套在Steve的手指上。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即便给她一千块，她也不愿意错过Steve脸上的表情——当然，还有那些暗自心碎的小护士们的。

 

Steve Rogers——Peggy想（她觉得自个儿的心态简直就像个看着幼崽的老母鸡一样怪异的欣慰），年方二十四，是这座医院里最年轻的外科医生，即将组建一个经济来源稳定的家庭，有一个爱他的丈夫和一条世界上最可爱的狗——已经毫无疑问的、正式迎来了人生中的黄金时期。

 

-END-

 

Note：

六·一快乐=w=

 

看到小伙伴画的这张就立刻想到了这首歌名，所以才想写个番外，给他们段平淡幸福的生活=w=

 

 

番外二：

 

Long long way to go 长路漫漫

 

1.

 

事情开始于一件夹克衫。

 

“它看上去蠢透了。”在Steve和Bucky一起跨进Fury家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今早Bucky对着他的衣服一脸厌恶的吐出这句话的样子，然后感到有些突如其来的心烦意乱。他当时并没有在意，毕竟他并不是他们两个当中更注重着装的那一个，他的穿衣人接力棒一直不属于自己，它在15岁时被老妈传给了Peggy，最终又交到了Bucky的手中。没什么大意外的话他通常穿着单色T恤或者格子衬衫，还有深色的外套，搭配牛仔裤或者卡其色的布裤子。他从没留意过色彩搭配或是新季流行，但至少能保证自己看上去不会太滑稽。

 

Bucky打从一开始就没错过嘲笑他的机会。

 

在他们刚确认关系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几乎没时间去想别的，只顾着像兔子一样尽可能尝试着对方能够接受的一切体位和地点。Steve通常并不习惯这么做，但Bucky的探索精神超乎他的想象并且极富感染力。当他们终于能够肯定和对方拥有的是自己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棒的性爱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

 

那之后的某个早晨Steve带着酸痛的腰和沙哑的嗓子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套上然后打算为了保留最后的尊严去洗个澡。Bucky正在饭厅的灶台前吹着口哨煎鸡蛋，他光着上身，头发扎着，牛仔裤没系扣子松垮垮的搭在胯上。他看上去棒极了，几乎是让人火大的神采奕奕，他就像个牛仔一样性感的冒烟，让人只想在他面前跪下。

 

Steve在犹豫他是否要将脑中的画面变成真的，但Bucky已经看到了他。“呃哦，”他夸张的歪了歪头，“早上好啊，水手。”Bucky放下手里的东西，以一种几乎让Steve下身发痛的慵懒姿态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抱歉没准备菠菜，Popeye*，你早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的。” 

 

Steve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色条纹T恤，“说真的，”他笑着看向Bucky，“这就是你能想到最好的了？”

 

“嗯哼，”Bucky点点头，“你不能责怪一个电视机儿童，小时候有太多动画了。”他迫不及待的让他们的嘴碰到了一起，这让Steve有些畏缩：他没刷牙，带着糟糕的口气，嘴里很干，嘴唇上还爆着皮——这真的不是和你打得火热的新男友接吻的最好时机。但Bucky并没介意，他的舌头很快让Steve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们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几步然后撞在餐桌边上，Steve低低的痛呼了一声，但只能从鼻子里发出那声音。Bucky的一只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来，在他的后背漫无目的的摸索着。Steve下意识的感到一阵面红耳赤：七个小时前那只手才刚放进过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