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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布雷斯始终与杜邦保持联络,尽管只是过节时互送问候的点头之交而已,但是他知道他和他的父母相熟,“对不起,你不要太难过。”
短暂的默然之后,艾德文拉拆开信,却很快因信中的内容而微微蹙眉——
【亲爱的扎比尼夫人:
时隔多年,重提旧事本不是一个得体的行为。然而您待我一向坦诚,我不愿对您隐瞒这件事,尽管它其实应当被保密。
但愿您还记得多年前我曾转交给您一把由达伦·扎比尼先生订制的飞天扫帚。事实上,在那之前就曾有两样东西经我之手负扎比尼先生所托代为转交。一是一封信,二是一份遗嘱。它们均在他的死讯确认后被送往伊森·扎比尼先生手中。
我无意窥探他人隐私,因此我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是什么、遗嘱中又写了什么。当时我并未细问扎比尼先生此举的缘故,之后则因事发突然而再无追问的机会。我本应保持沉默,但鉴于此后您的不幸遭遇,我选择将此事如实告诉您。其中因果、原委、真假由您分辨也由您决定,我只能承诺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造假。
杜邦敬上】
在最初的茫然和一瞬的头脑空白后,艾德文拉从容合上信纸:“这封信是谁给你的?为什么杜邦不自己寄给我?”
“是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无意中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寄出去。”布雷斯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破绽,“有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在信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轻飘飘地说,顺手将信纸掷入壁炉,在布雷斯愕然的注视下,她解释道,“斯人已逝,我有再多的回信也无法寄出了。”
杜邦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拒绝了她的男人,在那之后他们再无联系。他为何写了信又没有寄给她呢?尽管这封信无头无尾,但艾德文拉隐约猜到了原因。
“戴维,”她有些仓促地转身面对自己钟爱的孙子,以此将那封信带来的困扰抛之脑后,“刚才我们读到哪里了?”
“一首王尔德的诗。”孩子稚嫩的嗓音在房间里回响,“‘我写不出华丽的序言,作为这些短歌的序曲;我胆敢在此说出的只是一个诗人到一首诗。倘若这些凋落的残花能有一朵你觉得美丽,爱就会将它吹送、安息在你的发丝。当北风与冬天让一切凝固,一切变成爱的荒原,它就会低诉花园的絮语,你就会恍然大悟。’”
细思诗中之意,布雷斯的舌尖尝到一丝甜蜜的苦涩。他转头看向艾德文拉,她也在聆听戴维的朗诵,唇角噙着她惯有的笑容。然而再看去时,他却惊觉她的眼里有一丝此前从未见过的悲凉。
“我读的好吗?”戴维扬起脸寻求赞扬。
“好。”她莞尔,“很好……再读一遍吧,我喜欢这首诗。”
这种悲凉他曾在许多年前见过。布雷斯清楚地记得,好些年前,伊森也曾这么凝视着她。
在戴维清澈的童声之中,他突然明白,有很多往事,他根本不该细究。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简直投票翻车现场,不是选一组而是每组选一个呀小傻瓜们=v=
简化一下,请直接提名你最想看到番外篇的三位角色吧(男女不限,出场多少不限
第150章 Chapter 149
九月总是会让她想起枫糖、苹果派和浓郁的墨水味。
她进而回忆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秋天。当时她的人生还宛若一张白纸,尽管命运已在其上誊写出看不见的草稿。
“你得到了黑魔王没有得到的东西,奶奶。”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临别时,戴维告诉她,“你猜是什么?”
“嗯?”
他勾着她的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永恒的时间。”
“我没有。”她纠正,一边把孙子横七竖八的衣领仔细折好,“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你有!你的‘老’和别人的不一样。”她的孙子眨眨眼睛郑重地强调,旋即又反问,“那你知道时间为什么偏爱你吗?”
“为什么?”
他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因为时间见过你最美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在她愣神的工夫,布雷斯问,“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就不告诉你!”他眨眨眼睛,飞快地吻了下奶奶的脸颊,然后在火车的鸣笛声中敏捷地蹿进车厢。
“不许在霍格沃茨里捣蛋!”布雷斯抓紧时间加上几句最后的叮嘱,戴维无奈地点头答应,又趁父亲转头时迅速冲其余家人做了个鬼脸。
火车开动时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她用力挥手:“我可以告诉同学们你是我的奶奶吗?”
在布雷斯用眼神警告他闭嘴的同时,周围的人群被这句话吸引朝他们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片刻之后惊异而兴奋的稳稳低语声如潮水般散开,他们纷纷转过脸来,想要看一眼迟暮的美人。
可是他们都失望了。
她没有幸运到拥有冻结时光的力量,但是岁月确实待她格外宽容。她二十岁时有二十岁的明艳,三十岁时有三十岁的妖冶,四十岁时有四十岁的妩媚——现在,你可以说她老去,却不能说她不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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