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廷烨是谁呢,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伤口了。他愣是一声没喊,只悠悠道:“传说有种吸血鬼,就是你吧?!”
沈玉瑶倒觉满嘴血腥,反胃得慌,自己停下口。泪也止住了,一双红眼,死命瞪着顾廷烨,恨不得每一束目光都是一道利剑,将他杀个千万遍。
☆、春宵一刻得千金
过了一会儿,沈玉瑶又抽泣起来。顾廷烨忽而有些烦了,“昨夜之事,纯属意外。我们都不想,所以,我也是受害者,你别哭了好不好。”
事已至此,他竟说他不愿意,他也是受害者?她忽而不哭了,干嘛让他小瞧了去。她一个耳光甩过去,“什么不愿意,我看分明是你蓄谋已久,昨晚一定是你这老色狼趁我醉了硬来的。”
顾廷烨也气得够呛,“谁硬来了?我不过是来硬的罢了。”
一语既出,两人皆哭笑不得。沈玉瑶这才想起披上衣衫,低头的瞬间,发现脖颈、锁骨处的印迹。这该死的顾廷烨,昨夜将自己嘬成这样。而顾廷烨这才检视自己,臂膀处全是猫爪似的挠痕。这该死的女人,他在心中低骂。
还真是无理取闹又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两人于是不再互相撕扯,各自陷入了窘迫。
良久,顾廷烨整理好外衫,正欲离开。天色又亮了些。沈玉瑶却吞吞吐吐,“那荒野之处,我住不惯,所以,我想,这次回京,便不回去了。”
顾廷烨惊而回头,“你这婚事,可是国事,你说不回便不回?!”
“这些年,我寡情淡性,谅祚心中未必不知,两人都好不欢快。他又未必想强留我。”沈玉瑶忽而伤感。
“那你随便吧”,顾廷烨随口道,走出门又回头嘱道:“待会你莫忘了从后门走,免得惹人闲议。”
沈玉瑶却一把将他拉回,“虽然事发意外,可是,我若想留在京中,总得给自己找个依傍。我凑合嫁你得了。”
顾廷烨差点惊掉下巴,“昨晚的事,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给你道一万次歉,你饶了我行不?”
“若姐夫知道此事,他可不会管是不是意外”,沈玉瑶嘟囔道。
“你又要找官家是吗?沈玉瑶,你什么时候才能靠自己的魅力吸引一次男人?每次都靠皇权来压人家”,顾廷烨低声斥道:“怪不得没有男人喜欢你呢。我劝你快滚回西夏,好不容易赶上个眼神不好的,全世界恐怕只有他夏毅宗当你宝贝似的,你就别挑拣了,惜福吧哈。”
“我这次回京前,同他提过和离,他也未说允不允”,沈玉瑶叹道:“你就是个怂蛋,不敢开罪西夏。”
“到我府上,只能做妾”,顾廷烨白了沈玉瑶一眼。
“你放屁,我堂堂公主……”
“宁远侯府,我的地盘,我放屁也比你讲话管用”,顾廷烨一点情面不给她,“我顾廷烨,此生不会有大娘子。都给我记好了。”
“那我就白白被你睡一晚?”沈玉瑶又红了眼圈。
“那要怎样?难道还想白睡两晚三晚吗?”顾廷烨一笑。
“你……”沈玉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老老实实的,别闹幺蛾子,我亲自押你回西夏”,顾廷烨警告道:“我非但不娶你,若你执意要嫁,这事,我便去告诉齐衡。”
“老不死的,我恨你”沈玉瑶哭着捶打他。
“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放心”,顾廷烨忽而不再戏谑,认真道。
“反正你又不爱我,有何不放心?”
“我不放心,是怕你去搅和明兰同元若”,顾廷烨凄楚一笑,忽而如同长辈般宠爱的目光望着玉瑶,“回去吧,至少那个人爱你。你同我在一起,不爱,也不被爱。走得远远的,再别回来。这世上,还有他们那一对幸福人儿,也足够了。”
玉瑶心中纵然千悔万不甘,也只得哑巴吃黄连,当作无事。可皇后娘娘急急找了妹妹一晚上,遵循蛛丝马迹加之观察之后几日玉瑶的状态,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因此几日后,顾廷烨正从那座小阁楼出门,被皇后堵在了门口。
皇后不消说什么,顾廷烨从她那洞悉一切的双眸中读懂了,不敢扯谎,只得理亏道:“那日之事,皆因醉酒坏事,下官心中也是一百个抱歉与悔恨。”
“以顾将军的酒量,怎么可能醉?”皇后仍将信将疑。
“怎么不会?不醉,是因为不想醉”,顾廷烨苦笑。
“此事,官家还不知”,皇后警告道:“本宫只求你莫要再一次醉酒,将此事说漏。”
“下官不敢”,顾廷烨允道。皇后这才撤了平静面颊下深藏的愤怒,挤出一道慈爱无双的笑容,拂袖而去。
为免夜长梦多,皇后也不再留玉瑶多住时日,立时遣人送她回西夏。她想和离的想法,更是给她死死熄灭在零星状态,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留。
可是,顾廷烨独持烈酒,站在城楼上,沈玉瑶曾几次站过的地方,独自啜饮之时,在风中某个瞬间,他忽而想起,那日自己真将她当作明兰了么?!很快,他在心底发现,但他不愿承认,其实那日,他并未百分百醉去,起码最后一丝意识中,他知道那不是明兰。因为如果是明兰,他一定不会碰她的。一如这些年,他对她的感情,对她的尊重,与对她无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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