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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忙问何人,外头道:“庞福,来取酒的。”
男子对已被解开些许衣衫的女子说:“你快去西厢避一避,莫要抛头露面被人看去了,我去去就回。”
女子依言离去,男子迎了出来。
庞福问:“臧先生,酒可备好了?”
原来,那男子姓臧,也是个落榜书生,跟随师父学了点医术记了些偏方出来混口饭吃。偏偏他学得又不是什么正经医治药方,反倒是害人的方子多些。委实白瞎了先生二字。
姓臧的点头哈腰:“好了好了,定不会误了那边的事儿。”
庞福又说:“还不快些,你带上酒随我与侯爷复命去,到时钱货两清。这白花花的三百两银钱可就到手了。”
“待得了银钱,定还要请总管大人好好吃杯水酒才成,望总管赏脸才是。”
“好说好说。”
听得外头人的动静,展昭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问我们御猫大人在做何手段,原来,刚待屋内无人,展昭就如同猫儿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翻入屋内,先是略略打量了一番。
桌上摆着些许小菜,一壶白瓷酒壶,并两个小巧酒杯。展昭一闻便知那酒中加了些驻颜药物,想必那臧先生还是有点子学识的,只是那副心肠恐怕已经黑了。
又环顾一圈,一个精致托盘上头放着一壶红底凤穿牡丹花纹的瓶子,还配着一对同色的酒杯。
料想这便是臧春酒了,不好让人用这酒去害人,展昭一眼看到角落竟有一摞干净碗碟,正是喝摔碗酒的那种碗碟,立马拿了一个,将红酒壶中的臧春酒悉数倒出,又将原来妇人饮的驻颜酒倒入红瓶中。
最后,展昭又将碗中的臧春酒倒入了白壶中,才刚放好,就听得有脚步声过来,一急之下便将那碗塞入怀中,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里头臧先生拿了酒便与庞福离开,他俩谁人都不知,竟然被人跟踪了。
白玉堂几人此时也都到了花园外围,三人分开行事。
从龙卫直接从府衙后院进,里面漆黑一片,正好让他通行无阻。赵霜妍则是摘下面具,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前衙贴墙行走。
白玉堂少见的换上了夜行衣靠,从花园进入。
只见五爷翻上墙头,也是一招投石问路,确定了里头没有巡逻之人才翻进去。四周皆暗,唯有一楼,莫约十来丈高,各层门口都挂着红艳艳的灯笼,上头又有红粉丝萝点缀,那门牌上明晃晃的三个字:软红堂。
这便是那天杀的安乐侯存储女人的地方。但是一想含晴姐有可能在这个地方,白玉堂没由来的恼火加鸡皮疙瘩。
庞昱与庞含晴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亲姐弟。若真的……那个庞昱当真是无耻之极!
软红堂内有一丽春阁,最是富丽堂皇。香红软卧上躺着一蓝衣女子,不施粉黛,唇不点而红,紧闭双眼,双手放在平坦的腹部上,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而在桌上,放着三个个托盘,一个托盘内是繁复华丽的浅蓝色华裙,一个是一套蓝宝石头面,还有一个是一把天蓝色油纸伞。
门外,安乐侯刚到,拿过庞福手上的红色瓶子,推开门,一脚便迈了进去。
庞福等人识趣的守在房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
待上了二楼,见到次场景,安乐侯将酒瓶放在桌上,看向那女子:“你倒是睡得安详,只是,怎么哭了呢?”
安乐侯正要上前抹去那女子脸上的泪珠,女子却忽然睁开眼,起身躲了过去
软红堂
“你来做什么。”那女子问。
被躲过,庞昱也不尴尬,随意将手收回。
“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女子说话清冷且不客气,下了床榻,坐在桌前。
庞昱也坐到桌前,问道:“为何不装扮了?”
“女为悦己者容。”
庞昱抚过那套蓝宝石头面:“我还记得初次见你时,你才十九。一袭蓝色衣裙,白纱披帛随风而动,明明是个冷艳女子,却一双温柔眼睛盯着一人不放。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却始终等不到你。”
“侯爷认错人了。”那女子深吸一口气,道:“奴家金玉仙,自幼生在陈州长在陈州,十六岁便听从父母意愿嫁人,如今也才二十岁。”
“是么?”庞昱撑着脸,瞧着金玉仙,说:“仙子,当年的事,如今我后悔了。”
金玉仙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再说出口的却是:“侯爷说的话奴家听不懂,只想问奴家何时才能回家与夫君团聚。”
“听不懂啊,仙子当真是铁石心肠。”安乐侯起身叹了口气,说:“仙子可知你已经露了破绽。田家老夫人的毒,除了我,便只有一人会解,能解。”
又直直的看向金玉仙:“你可记得为何?”
“因为那是我与仙子一同研制出来的,虽比不上冥河水与青龙绝命散,但也算得上奇毒了。”
金玉仙听罢,咬紧了牙根,不发一言。
“仙子可否与我再度联手,到时,这个世界又是我等的天下,可好?”
——
白玉堂偷偷进了软红堂,打算一间一间找。本来他想着,若是可以,便将那些可怜女子好歹救出去几个,可是听了里头的谈话忽然又觉得世界观崩塌了。
一女子道:“不知侯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将我们姐妹几个救出那苦海,不必日日受那迎来送往的苦楚,却也一个月见不到侯爷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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