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妖世乱-百鬼物语 作者:迦南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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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三个冤家,这时候聚到一起了。人间有三个女人一台戏,妖界自然也有三个女妖一台戏。聊着天的小妖怪们真的不敢再说话,各自瞪着她们,心想为什么今儿全都齐了,包括河边洗个头洗了大半天的毛女。
“啧啧啧,毛女那婊子真当她是女官了么,这十二单衣压根就没脱过……”高女戴有斗笠,斗笠沿上一层薄纱罩了她的脸,只有一头乌黑的发齐肩。
经立早就看她不顺眼,便揶揄道:“还不是你生得丑,所以妒忌起人家来了?”
“谁丑?!”
“有本事把这斗笠给掀了!”
黑冢年已老,没有要跟她们争吵的打算,她的天敌是山姥,因为凡那山姥出没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类出现,没办法,先她一步被吓走了。这让想要物色美男子的她情何以堪?她拄着手里的拐杖,用尽力气戳地面三下,冲毛女道:“洗好了没?”
毛女用指尖梳着头发,扬起声道:“都过来了?”
“过来了。怎地就我们?”
“他还会去别的地方。”
“咻——”话音刚落,一双巨大的翅膀飞过头顶。那是一只长得像猫头鹰的动物,但比猫头鹰要肥硕。他背上还驮有一只动物,那像是他的缩小版,身体直晃悠。
只听背上的那只大声说道:“十月未日,平安京——”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件
鹿白是御代川的式神,但他却是和白柳签定的契约。阴阳师间偶尔会有这种交换方式,不过这种方式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听从白柳的命令,全程听御代川吩咐”,这大概就是他的使命。
房里的男人温文如玉,表情轻淡,手里正握着木简。他们刚从阴阳寮回来,领了任务,下午要赴一趟源家。一向与阴阳师对立的竟然找上了门,这让一众阴阳师好生意外。然而在文书落款处签上名的并不是大名鼎鼎的武士头子,而是武士头子的家中母亲。
“闹鬼么?”御代川放下木简,手指按在狭长又粗糙的木条上。这份木简有些年岁,要追溯起来,大概要算到古坟年代。阴阳道在那时候还没有盛行,但人间也有人在研究五行之术。由青铜器排列出来的阵型,造一个困野兽的结界。
“主人。”
“我没有叫你,你出来做甚?”
鹿白有点尴尬,这分明是对方前不久在木简上画了手绘阵。如今身为式神,他不好以一个兽类姿态出现,况且他那副样子像马,斑纹却如虎的身体不被御代川所喜欢。一个什么都不去计较的人,竟然唯独害怕接触动物,这让鹿白好气又好笑。
“看来你的主终究不是我。”御代川打量了他一眼,轻轻一叹。
鹿白回道:“不要取笑我了,主人。”
“可能今天天气阴沉,我也失了好心情。”
鹿白心中一凛,即答道:“难道不是因为廊上的那个?”
同为式神,但阶位不等。狼神是高级式神,与他这个中级的有一定的差别,再加上彼此没有什么话题,所以一般见着要不擦身而过,要不垂目忽视。鹿白自己不是生在北方,要真问他出自哪里,他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那会儿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墓,而他就徘徊在墓地里,寻找一片属于他的净土。
所以他没法理解狼神的行为,这也许是他一早就做式神的缘故,因此先入为主了。
白柳大人信任御代川若竹这件事,鹿白在很早以前就知道。那时候他刚做白柳的式神,和他一起的还有详乌。详乌比他阴冷,不爱说话,整天不出来,他也就只好日夜陪在白柳身边,那时的白柳已经在念念叨叨御代川的事,说那家伙运气这么好,才这么一会儿就升官了。
要说白柳是讨厌御代川的,其实也不然。否则他不会又派鹿白过来,又点醒他各种各样的事。那天让鹿白在他俩的契约基础上再和御代川订一层契约时,御代川说:“你活了几百年,没有人有你更清楚人心。”
鹿白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下午的任务交于我,我手里有雁吞,他的力量虽然不能与你相比,但应付一个妖怪足够了。”
鹿白奇道:“据那家人所描述,无疑就是络新妇,估计是看中源家男子的容貌而来,但不知怎么会招惹上源家的老母亲。只你去,那络新妇不是会瞄向你?”
御代川合起木简,身体挪到一边,伸长胳膊将木简塞进书架。他未系的衣带垂在身后,长长的下摆压在一张凳子的下面。凡是休息在家,御代川的着装总是从简,这让同是男人的鹿白颇为不自然。从简倒也无妨,但不要连鞋都不穿,下人来来回回的,每次转身都有瞥你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
“如果我连络新妇都奈何不了,我怎么敢引那妖怪首领?”
听他笑着道出了重要的事,鹿白的表情变得丰富了。他迅速看了一眼窗外,窗外那个男人还是安安静静坐着,这会儿脑袋微微一动,似乎在打瞌睡。虽然两边相隔一面屏障,但一个式神真要听也不是不可能的。
鹿白心中一转有了计较。他恭敬地说道:“是。”
有一个妖怪,单名件,具备预知死亡的能力。传说件分雌雄,一只大,一只小,大的常年驮扶小的,飞翔天际。件不生眼睛,体多囊肉,有一双大翅。翅膀宽可遮阳,爪利如锋刃。妖界虽然妖怪极多,但件却不会与之来往,而是自作窝入眠,一眠不醒。
件一生中只醒一次,也就是他的能力唯一出现的一次。雌件先醒,攀坐在雄件背上,引颈长啸,雄件后醒,醒来先看到的是已经死亡的雌件,接着悲恸大哭,哭完气绝。
“他说了什么?”
角盥漱拉着土方一直说一直说,口都干了,就大张着嘴巴说你给我倒些水过来。土方倚在门前,看了眼这盆里满满的水,没搭理他。对于件这种神秘的妖怪,土方也是第一次听。以前在暮狩确实没见过,也没听谁提过。
角盥漱神经兮兮地道:“十月未日。”
“未?”
角盥漱自从土方到来后没有一天安份过,仗着有狼神伴在身边,纵使这官邸有结界也不放在眼里。土方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它式神是懒得看他。不过是一个连攻击力都没有的妖怪,惧他作甚?敢犯乱,一个符咒就了结了他。
角盥漱待在这里,情报网也就显得不灵通了,能知道的无非就是那些能穿过结界的声波,亦或者地面上妖力的具现化。这些是只有他们妖怪才能察觉出的动静,妖力化作空气,流淌在泥土里,通过泥土的呼吸而呼吸,转眼扩散至整座城。
现在他也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打上他的木架脚心,险些让他站不稳。他惊喜交集。要知道前不久这股妖力只出现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消失了,想必要破这京都的层层结界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他一点也不着急,他没什么好着急的,是生是死,他都是这座官邸的人,但他同时也是妖界的住民,他的首领只有一个。
他正要对土方说,却见土方已经扭过头,怔忡地看向门外。早就觉得这种感应很奇怪的角盥漱,忍不住张大鼻孔闻了闻,果不其然闻到一股与自家首领相差无几的妖力。妖界中也有擅长心灵感应的妖怪,但他不知道异族之间也能发生这种事。
“银时?”他听见土方这样轻轻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天邪鬼
永宁坊这边有点混乱。人们挤成一堆,采购的布匹和蔬果混在一起,掉得到处都是。慌张的他们哪里还管地面上有什么,抬脚就踩,果汁溅上他们的裤腿,宛若一幅泼墨画。这里的店面很多都关上了门,因为害怕自己被卷进去。本来就不是供大道用,当然把他们逼成了无头苍蝇,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人们会产生依赖性,尤其是这长期居住在京都的生活。大内里就在眼前,阴阳寮就在眼前,他们的消息来源充足,精神信仰充足,以及物质条件充足。虽说比不上公卿大臣家的那种一日三餐,但起码比京外人们的要好,偶尔还能出来唠嗑,聊聊相邻之间的鸡毛蒜皮事。
关于妖怪,人们确实想象得比较多,鸠野乡庭其人,也是一样。他家就在六角小路,过来这里只是想带几把唐扇回去。母亲喜欢织布,一织起来常忘记时间,但也会叨念着说那唐扇真是漂亮,花鸟鱼全都有,栩栩如生仿佛要蹦出来。
乡庭会在想,竟然这么喜欢唐扇为何不让父亲给你带上一把?母亲摇摇头,手指灵巧地拆分着蚕线,说:“他忙。”
乡庭只见过父亲一面,那次是平安京冬日大祭典。祭典是人们心中的一大盛事,可祈福,还能消灾。每到这时,上京的往往还有各个有名的巫女和祭师,以及本就驻守在京都里的阴阳师。京都的孩子都崇拜阴阳师,觉得他们帅气又威武,而且还如此得天皇常识。那时的他也一样。
大祭典上有露天的撵车和牛车游行,上面坐着巫女。巫女们身穿白衣外披千草,檀纸束发,嘴里是绵长的吟唱。她们中的一个会手捧神像,神像不大,大概是从神庙里请出来的,上面用神符虔诚地贴好。而跟随着她们的其它人,则会左手拿神乐铃,右边执扇,当街起舞。
这便是祈神仪式中的神乐舞,与她们一起的,除了那些奏乐者,还有的就是阴阳师了。阴阳师们拈咒居于四方,手中同样执扇。扇的纹样和巫女们的相同,双面代表阴阳两道。据说出动的是整个阴阳寮,按五芒星阵直立前行,而位于他们中央的,则是摄政关白和天皇所在的撵车。
乡庭费了好大劲才齐到人群的前列,抬头张望眼前的盛况空前。被他牵在手里的母亲大口大口喘着气,弯着腰说孩子你这么急切干什么,不要站这么出去,会被抓起来的。乡庭不听,指着那些阴阳师说:“以后我长大了也要做阴阳师。”
母亲一怔,轻轻地说还是算了吧。
乡庭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以为母亲纯粹是觉得阴阳师事儿忙,会顾及不了家中人。于是乡庭挠着脑子嘿嘿地笑,说母亲到时我把你接阴阳寮里去。那会儿母亲摇摇头,收回视线没再看过眼前的阵势,反而低下头,怯生生的。
打乡庭眼前经过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头戴冠帽,目不斜视。身边的人们说那是阴阳寮里的高官,早期以很高的成绩得业,却被寮头提升成大允,如今颇受重视。乍一见相貌好看的紧,也有点熟悉,就是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让人会先惧三分。乡庭拼命示意母亲让她看,可后者偏不动,脑袋垂得更低,耸拉着,如同往日织布时那样,将自己作成了一个茧。
乡庭当时立马就大声说话了,说你这是怎么了,大祭典的,开心点呀。
许是他的声音太大,拉住了那男人的注意力。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当作无事,随着阴阳师队伍远去。巫女的神乐舞越跳越起劲,耳边的都是太鼓声,“轰隆隆”的,响彻天际。但乡庭听不下去了,因为他听到母亲的话,母亲说,“那就是你的父亲。”
乡庭觉得自己是个傻蛋,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气母亲,为什么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明明是那个人不要他们。乡庭在想,如果买了唐扇,让母亲看了那扇上栩栩如生的蝴蝶,一定能开怀大笑,接着拍拍他的头,说我的孩子真是乖巧。
这是乡庭的心愿。
可他不知道今天的永宁坊竟会出事,如果他先知道了,他一定会改日再来,或者去别的坊间探探去,反正也不是只永宁坊有卖唐品。但他着急,他在想是不是今天没买到,他的母亲就再也不会笑了。他为什么没早点来买,一定要等到那店家亲口告诉他,唐扇因为销量不好不再引进了。
当街出现了一个裂缝,那是人们常说的阴阳结界,可这结界竟被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东西撕扯开,塞入了整颗大脑袋。这个东西身高足足有五个乡庭这么大,满身横肉,脚穿铜箍。他很快就闯入永宁坊的小道,大如赤珠的眼睛左右一转,便停在乡庭身上。
“吾乃天邪鬼。”他刚一张嘴,口水就如同雨水一样洒向乡庭。周围的人趁这妖怪没理他们都跑开了,只有乡庭呆愣愣地看着,两脚生了根,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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