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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无战事)随风而逝+番外 作者:慕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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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身旁长坡的顶上,一个青年半个身子都探出到了栏杆之外。那是个修长削瘦的青年,眉宇间带着股英气,因此并不显得文弱。山城秋日的阳光为他的脸上飞了一道金粉,一如他第一次在三青团远远望见的那样。
  眉目低垂,俊美冷肃。
  “啊,是你?”那人认出了他,眉宇间的冷意消褪。他笑着喊着他的名字:“孙惟衷!”
  他喊着他已经抛弃了半年的名字。在一个月前,父亲的坟前,他鬼使神差般,对他直言了他的真名。
  方孟韦认识的,从来都是孙惟衷;他等待的那个人,也是孙惟衷。
  孙朝忠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坚定地朝方孟敖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徐铁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对王蒲忱说道:“特种刑事法庭的传票,我走后给孙朝忠。是中央党部更忠诚,还是预备干部局更忠诚,就看我这个孙秘书接不接受审判了。”
  说完,徐铁英带着几分志得气昂的神情,走向舷梯。而方孟敖正站在舷梯旁……
  1949年1月21日,香港。
  收音机里播着傅作义的通告,方孟韦坐在桌子旁为伯禽和平阳辅导功课。两个小孩子埋头做着作业,闲极无聊,突然轻轻地哼唱起来:
  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人。
  团圆美满今朝最,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儿吹……
  方孟韦侧耳听着,他抬头看向窗外,正是一轮满月高悬,他的神思慢慢地四处飘散,眼前景色似乎变成了东交民巷的方邸院子里的竹林。
  北平和平解放了……
  去岁北平城汹涌的政治暗流,如今已尘埃落定。
  那个城里发生的那些悲戚往事也随风消散于尘土之中,他现在只需静静等待,等待朋友的归来,等待着亲人的聚首,等待着,有朝一日一起重回故乡。
  方孟韦看着伯禽和平阳,嘴角眉梢带着温暖的笑意。
  和平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上
 
  “方老竟然是国民党?”
  正埋头整理档案的一个女生拿着一张履历突然叫了起来。
  “啊?!”
  这间研究室里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叫了声。正值午休,几个同学午饭后正无聊,手边处理的事也无需伤神费脑,此刻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新鲜的八卦,不由地都凑了过来,想看看那张表。
  “还真是的啊!”
  “完全看不出来啊!方老从不参加那些民主党派的活动啊,而且也没看过这方面的邀请函啊。”
  “方老的作风行事,我一直以为是老共产党员呢。”
  “这是上回组织处要写的?啧啧,这手颜体写得……估计方老的亲笔。”
  这些年轻人都是一个老板带的研究生,手上的项目刚好已到了一个阶段,也没偷得浮生半日闲,便被老板叫过来帮忙,整理方老的资料。
  方老是中国飞机制造方面的泰斗,德高学深,半辈子桃李满天下。只是他近亲多已去世,并未娶妻,也无儿无女,此时年已迟暮,春来时又病了一场,出院后便开始清理准备一些东西了。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他们的老板此时就去方家帮忙了,而学校里的一些不重要的资料归档,就交给自己带的研究生去办。
  “啊,我记得维基和百科上面说方老回国是1967年,他是国民党的话,那……岂不是很惨?”
  “是很惨啊。方老一直都是左手写字,还是写颜对吧?但我看到方老早期的论文草稿,不是颜体,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他原来不是左撇子,是右手的肌肉有些问题,一般做事还行,写字的话,会和普通人左手写出来的字一样扭捏难辨,听说是在文革的时候被打断又没有及时治疗弄的。”
  “这样啊,真是……”问起的那女生啧啧叹息。
  另一个男生插话道:“别听他的,虽然他那么说也不能算错。这事老板那有详情。他和我们这届有次聊天的时候说过,方老的专业是军工,之前就一直想要回国的,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回来成。然后不是文革爆发了,结果方老更是铁了心要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最后是方老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联系到了上面,他回国是周恩来亲自批准的,一回来在北京停留了一天,就被安排去了大西北戈壁那边。
  方老的手臂那事,是他的一个姑父。原来是人民银行的副行长,以前是国民党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的襄理,不记得是文革第几年被牵连了,斗得不行。那会方老坐了三天的车从甘肃那边赶回北京,赶到批斗会现场的时候正撞上红卫兵拿着木棍打他姑父,方老冲上去挡了,右手挨了一棍子。
  本来那一棍子还没什么事的,但方老硬是拦在那些红卫兵前面,红卫兵叫骂一句他批一句。红卫兵要冲上来,方老直接抢过他的棍子,对着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来了一下。”那男生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龇牙的表情:“啧,直接见血!方老喊谁敢上来他就把谁打的跟他这手一样!又有跟着他从西北回来的几个兵帮忙,这才震住了场子。后来方老也没去治疗,就在现场盯着,陪着挨了三天的斗。这事后面捅到周恩来那,听说周总理震怒,直接派了人过来接人。后来方老就向组织提出让他姑父跟着他去西北,本来以他姑父的背景肯定是去不成,最后还是周恩来特批。老板聊起这个事的时候,我在旁边简直听神了!
  后来老板说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听过方老做过警察局局长带过兵一类的传闻,一直不信。在听学校里的老教授说起他手的这事的时候,才真正信了。想想啊,红卫兵批斗,就算不是那种千人万人的大场面,没那血勇,但凡胆子稍微小一点的谁敢冲上去拦啊?更别说还能唬住人了!”
  这男生犹自为着这武侠小说一般的义勇感慨着,不过女生的关注点就偏差多了:“方老还当过警察局长?!这简直太帅了!多说些方老当警察时候的事啊!”
  那男生满脸黑线道:“我也是听老板说的,那时候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窗外一阵风吹起了这间屋子的窗帘,一只鸟叼着一只虫子,停在窗台上吃食。
  数十年前的往事因时间的浸润和主角的成就而变成一段传奇式的故事,这些成长在已承平半个多世纪,又发展了三十年中国的这些年轻人们听来,已不能理解这些谈资本身的惨烈与悲痛,只觉得唏嘘和精彩。
  此时老板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问:“上次从银行拿的那些单子,空白的,是不是放在这里了?”
  “是,有,在这里。”站在墙边柜子旁的女生立刻从柜子里拿了一张出来。
  老板道:“我去拿些东西,你写好了给我,方老的专利费今天到账了,金额和上次一样,也还是上次那个扶贫会的账号。”
  那女生嗯了声,老板从门口消失了,她就坐下来开始写手上那张空白的汇款单,另一个女生凑过来看,道:“师姐,你名字写错了。”
  填写的女生看了看:“没错啊。”
  “不是方老要捐钱么,方老的名字是方孟韦啊。”
  那师姐笑道:“啊,你不知道。方老这些年捐的工资、奖金还有其他什么的收入都是用的假名。”
  “哦,这样啊,全部都是假名?”
  “嗯。”
  另一个同是新进组的男生问:“是随便想一个什么名字?”
  师姐摇头道:“不是,虽然是假名,但是方老从来只用一个名字的,估计是省得麻烦。方老病后都是老板在帮着汇,我跑这些事跑的比较多,所以知道。有次还有幸遇到了方老,我那时正在汇完钱回来,还冒失的问过方老是不是做慈善,方老说国民党造孽多了,他是帮着还债。”
  她说着笑了一下:“我当时还说,方老除了生活费之外,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捐了出来,那些年来数字很吓人了。这样是还债的话,得多大的孽债啊!”
  她写好后,看了看,然后弹了弹这张纸片上的名字道:“扶贫会和慈善总会指不定认为这个人怎么怎么有钱呢,其实根本不存在。”
  有人好奇心起,问道:“方老用的什么名字啊?”
  “孙朝忠。”
  那女生笑道:“孙子的孙,朝向的朝,忠诚的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中
 
  1982年5月1日。
  北京的天一片湛蓝,只远处有白云丝缕似情思般牵绕在这一片空旷之上。
  方孟韦坐在桌子旁,低着头,仔细地捏着手里的一团团肉馅。桌子旁还摊开着一本菜谱,方孟韦拧着眉,一边团着手里的肉馅,一边觑着菜谱上的字,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但眼神里透着丝困惑,似乎不明白这东西怎么比他的那堆数据还难搞定。
  他在做清蒸狮子头。
  今天姑父醒来后难得的精神好,吃完早餐也没有吐,还极难得的点名想吃狮子头。因为谢培东说了句:“吃了我几十年的手艺,今天想吃你做的。”于是除了到姑父家蹭饭,从来吃食堂的方孟韦买来了肉、荸荠、葱白、生姜,当然还有菜谱。
  因为要时刻关注着姑父的情况,方孟韦就坐在客厅里,摆弄起这些东西来。
  谢培东穿着他的长袍马褂,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白亮的日光映出他这件黑绸马褂上的暗纹,是瓶、鹌鹑和如意,寓意着平安如意。
  谢培东眼皮搭着,掩着因老迈而浑浊的眼睛,他看着客厅里忙碌着的方孟韦,神色慈爱和怜惜。他的侄子还在为他今天良好身体状态而高兴着,可他大概已经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了。
  阳台上,一只白鸽停在围栏上,歪着头,咕咕地朝他叫唤。
  谢培东看着这只鸽子,嘴边咧开了一个笑。
  1967年,北京火车站。
  方孟韦是坐船从天津回的国,在天津由船换车,今日抵达北京。谢培东一早就在北京车站外守着,他面容焦急盯着出站口,一队队带着红袖章的青年在他身边川流不息。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方孟韦从出站口走了出来。一身灰色中山装,身姿笔挺,他神色凝定而有神,在一群绿军装灰衣裤的人流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往他这边看。
  方孟韦一眼便看到了谢培东,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他快步朝谢培东走去。谢培东出神地看着方孟韦的身影,一时间竟觉得这十多年的时光未成过去,走来的是那个1948年的青年,一般的眉宇温暖,目光清澈,笑着和他打着招呼:“姑父!”
  方孟韦上前握住谢培东的手,道:“姑父。”
  谢培东一震,回过神来,此时他的眼里竟有了湿意,只好先定了定神,方才开口。可谢培东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问候,而是责怪:“现在这种时候,你回来做什么?!”
  方孟韦上下打量着谢培东,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后,他认真答道:“我回来陪您。”
  谢培东一怔。
  “我知道大革命的消息,怎么都放心不下,就担心您和……”方孟韦顿了顿,说道:“我一直想要回来,您也是知道的。您这边,爸和大哥也担心得很,这次我能回来,还是爸和大哥找的人。”
  说起方步亭和方孟敖,谢培东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谢老,”一旁跟着方孟韦身边陪他出站的随行人员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总理已经安排好了,您和方先生到了地方,可以慢慢叙旧。”
  谢培东点点头,他拉起方孟韦道:“走,先上车,我们上车再说。”
  “姑父,你尝尝。”
  方孟韦端着个小碟子夹着一个狮子头走了过来:“单独先蒸了一个,您试试合不合胃口。”他在谢培东身边蹲下,上身直立,夹了一小口送到谢培东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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